好一張俊逸的臉,劍眉星目,鼻樑挺俊,薄脣微抿,只是一雙眼睛冷厲得讓我膽怵。
我莫名不敢與他對視,垂眸間,他問:“你叫什麼名字?”清冽的嗓音中帶着幾分慵懶。
呃,傳說中閻王掌管着生死薄,他怎會連我名字都不知道?
“嗯?”
“顧綿綿!”發覺自己聲音好像太大了,我趕緊降下聲調說:“今年23歲,新世紀良好市民一名,與驢友們旅遊時,男朋友將我推下懸崖……”
“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抓來麼。”他打斷我。
我連忙點頭,太想知道了!
“你掉下懸崖那刻魂魄跑了出來,在我的地盤亂竄,鬼差們叫你也不搭理,他們懷疑你是作亂份子,便將你帶了回來。”
“噢。”這麼說,我算被誤抓的?
“你是凡人,魂魄怎麼自動隨意跑出來?”他突然話鋒一轉,冷冷問。
魂魄自動跑出來?什麼意思?我睜大眼睛,懵懵搖頭。
“少裝傻!信不信我立馬讓你灰飛煙滅!”高個鬼差直接用槍抵住我腦勺。
“嗚……”我當場就嚇哭了,我特麼走的什麼黴運,沒有穿越到古代就算了,變成鬼也算了,爲何還要莫名其妙被關,莫名其妙被審問威脅!
男子看了鬼差一眼,高個鬼差收起了槍,男子氣定神閒地把玩着一支筆,繼續漫不經心道:“說吧,你有什麼目的,受誰人指使?”
我哭得更委曲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死了,你到底讓我說什麼……”
“咚咚咚!”隨着敲門聲起,一個黑衣男走了進來,他瞟我一眼,附在那個叫銘哥的男子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男子聽後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卻不再審問了,衝我揮了揮手,“關地牢。”
地牢!永世不得超生,還有恐怖的惡鬼!想到這些我一下就跳了起來,不管不顧地衝男子大喊大叫:“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做錯什麼!生前沒有作惡多端!也是你們莫名其妙抓我來的!憑什麼一句交待都沒有就關地牢!太不公平!”
“公平?”男子擡了下眉,倒是沒有生氣,還像是聽到一個極有趣的詞般彎了彎薄脣,似笑非笑地說:“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講公平?”
我:“……”
對啊,人家地盤上我還跟他什麼道理,先保命爲上!
我立即又楚楚可憐地哭起來,就差沒去抱他大腿了,“閻王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把我關地牢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不如將我留下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個方式似乎有點成效,男子又彎了彎脣,問:“你有什麼特長?”
特長?我一下被問住,見他眉間騰起的不耐,心一急,脫口道:“我腿特長!”
男子眼皮一垂,我立即被那兩隻鬼差架起往外拖,“哎!我想起來我有好多特長!我會唱歌跳舞!我會寫字畫畫!我會電腦軟件!我會英語粵語日語!哈羅雷猴雅蔑碟!”
“……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洗衣做飯!我既可麼麼噠,又可啪啪啪……嗚,不要……”
“你剛說會什麼?”在我的手被掰離門框的那一刻,男子擡眼問。
畫風變得太突然,我用力地嚥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喉結,英勇道:“既可麼麼噠,又可啪啪啪!”
“上一句。”
我眨眼想了半秒,“洗衣做飯?”
“帶她去廚房。”
……
我被帶到了廚房,驚魂未定地打量着冷冰冰的屋子,忍不住問身邊的高個鬼差:“大哥,你們鬼,不,我說我們鬼不是應該最怕火啊光啊之類的麼,那用什麼燒菜?”
鬼差悶聲不語,按下幾個開關,將盛水的平底鍋放上,前面案臺居然發出電磁爐開啓運作一般的“滴”聲!
“原來地府也這麼先進啊!”我由衷贊。
鬼差轉頭欲出去,我拖住他,諂笑問:“大哥,閻王他喜歡吃什麼?”
對症下藥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知道了他的喜好,我再投其所好,事情就妥妥的了。
“我們這裡沒有閻王只有冥王,而且銘哥不是冥王,他是東府府君。”
“噢。”雖然不明白這個中關係,但看架式,府君應該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那府君喜歡吃什麼?”
“不知道。”
“那他有沒有什麼忌諱,比如不吃辣或是不吃薑什麼的?”
“不清楚。”
“……”
不生氣不生氣,人在屋檐下都不得不低頭,何況我還在地府,是隻命不保夕的可憐鬼。
鬼差出去了,我見到櫃子裡那些正常的食材,暗噓一口氣,還好地府不變態,不吃人心人肉。
只是,問題來了,我到底要做什麼食物才能博得高冷府君的滿意,不再被關進地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