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吟被這顛覆三觀的一幕嚇得不輕,直接大叫出來,不僅把那銀背猩猩嚇得一抖,也把那些戰士整懵掉。
猩猩:“你聽得懂?”
張風吟:“你會說話?”
猩猩:“你聽得懂?”
張風吟:“你媽貴姓?”
猩猩:“????”
先不說猩猩兩個眼睛全是問號,那隊長和他手下的戰士也是十臉懵逼,看着這不知道哪裡來的神經病,在那和銀背猩猩“吵吵”着。
張風吟:“爲什麼殺人?”
“沒有殺人!沒有殺人!怪人殺!怪人...咬...小包子...咬”
一聽見它的聲音,張風吟才相信真的能溝通,難道這是通靈心經的功勞?難怪那些御獸宗的人都和妖獸說話。
可不知何故,這銀背猩猩一聽張風吟說它殺人,瞬間就變得暴怒起來,推開水泥板不再躲藏,手腳並用就這麼直直地朝着他衝過來。
“別開槍,交給我!”
之所以制止他們開槍,是因爲張風吟發現,它黝黑的眼睛裡透露出來的神情,確切的說不能說是暴怒,因爲更大的成分是:
悲傷!
悲傷中摻雜着憤怒、痛苦!
感覺,就像是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一般!
那銀背猩猩瞬間就衝到了張風吟面前,而他的手中也出現了那把殘月,上面佈滿雷電,準備着隨時插入它的腦中。
猩猩對於他的動作毫不在乎,到達面前時直接趴在地上,長大嘴巴露出那兩顆人類小臂長的獠牙...
這一幕,實在太過於震撼人心,哪怕是見慣生死的戰士們,也不禁爲張風吟捏了把冷汗,感覺那嘴巴能一口咬掉他半個身子。
每個人都用餘光看着自己的隊長,希望他下令射擊,然而他卻好像沒看到這危險的一幕,兩眼死死地盯着張風吟的左手。
那是一個,阻止的手勢!
從那黑洞一般的猩猩嘴裡,其他人看到的是憤怒的嘶吼,是猙獰、是危險,而張風吟聽到的卻是:
“小包子,咬!怪物咬!怪物牙...牙小,我,大!”
“牙齒小的怪物咬死小包子?”
張風吟猶豫着開口,儘量慢儘量簡潔!
然後就看見那猩猩用力地點着頭。
“坐着!別動!”
再次對它命令道,沒想到它真的乖乖坐起來,把手放在膝蓋上,渾身一動不動,就像個幼兒園小朋友一般。
“隊長!”
張風吟頭也不回,眼睛盯着猩猩,大聲地喊着。
“我在你後面,說!”
“能不能讓人確認一下,死者是不是叫小包子,傷口是不是牙齒咬傷,比它小的牙!”
張風吟大聲喊着,然後用手指着猩猩,同時嘴巴長得老大,示意它學自己也把嘴打開。
那隊長歪着頭,看着猩猩大嘴裡的兩顆大獠牙:
“稍等!”
雖然心裡極度好奇,但他還是選擇先聯繫相關人員,確認張風吟所說的事情。
而張風吟見他開始打電話,又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動作:走到猩猩面前,踮起腳尖伸出手,撫摸着它那毛茸茸的大臉。
一邊撫摸一邊靜靜地看着,雖然它個子碩大無比,但是這銀背猩猩說話的樣子,給張風吟一種和小朋友講話的感覺。
只是這小朋友,失去了它重要的東西,又被人追着打,又悲傷又委屈。
“小包子是你的朋友麼,你有名字嗎?”
“是...是!大包子,小包子,叫,我,大包子”
大包子?
嗯!大包子說起朋友以及自己名字的時候,興奮得捶着胸口來,只是捶着捶着眼淚就掉了下來,手還停在胸口,臉上卻晴轉大雨,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看着它這麼傷心,張風吟也很同情,於是就問道:
“你餓嗎?”
“餓!”
“哦!我不餓,你別哭了,不然一會更餓,我每次哭完都得吃兩大碗飯”
張風吟“安慰”着它,就像大人騙小孩,“再哭警察叔叔就來了”雖然知道方法不對,但止哭確實有效果。
這不,大包子不是不哭了嘛,至於它揉肚子的動作,張風吟壓根看不到!
“張風吟是吧?有消息了”
那隊長與剛纔一樣,爲避免刺激到安靜下來的猩猩,他站在數米外喊着張風吟。張風吟聞言,用手輕輕捶捶大包子那健壯無比的胸肌,讓它安靜會兒。
然後就大咧咧地轉頭問:
“怎麼說,隊長!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
隊長看他這般做派,用力地緊了緊槍,神色嚴肅地注視着大包子,隨時預防着它爆起傷人。
過了一會兒,見它沒有襲擊張風吟的打算,仍然安靜地坐在那摳鼻子,纔開始述說起電話裡聽到的消息,只是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着它。
等他慢慢地開始講述,張風吟才明白,原來這大包子來自隔壁夏市野生動物園,別看它體型這麼大,那也是近個把月才突然轉變的。
在這之前,它和普通的銀背猩猩沒什麼區別,只是只普通的六歲小猩猩。
上個月的某天,園方突然察覺他到它身形驟然變大,而且大得不是一般的誇張,已經遠遠地超出普通動物的範圍。
針對這種情況,動物園在上報的同時也存在着某些小心思,就是準備拿它當金剛做噱頭,來增加動物園的知名度,好達到多盈利的目的。
而恰好,上報的部門對這件事也沒有足夠的重視,只是電話中通知他們,加強一下安全措施,此事就算是處理過了。
對此,園區方面求之不得,爲避免安全事故,還特意修建的鋼質的籠子讓它住在裡面。
至於飼養與管理方面,依舊由它原來的鏟屎官包嫺彩負責,也就是剛纔張風吟口中問的小包子,包大人、包鹹菜、鹹菜包以及小包子,都是這位年僅25歲可愛姑娘的外號。
大包子是小包子踏入這行接觸的第一隻動物,也是唯一一隻,這一照顧就是整整六年。同樣的,小包子也是大包子這輩子最親近的人,沒有之一!
一人一猩在整整六年的時間裡,除了睡覺外都呆在一起。哪怕大包子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體型膨脹三四倍,也沒絲毫改變,他們該怎樣還怎樣。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估計還有第二個六年,第三個,可惜的是,意外之所以叫意外,那是因爲它從不以人的意志力爲轉移。
三天前,動物園的員工突然打電話報警,說他們的一名員工被銀背猩猩咬死,那隻猩猩掰彎十釐米粗的鋼筋籠子後,先是直接咬死它的飼養員包嫺彩,然後躲入周邊的羣山中逃之夭夭。
而警方接到報警後,迅速的派人勘察現場,比對完畢後發現,也確實如園方所說,是起單純的動物傷人時間,這種事說不上多但也絕不在少數,並不值得有什麼大驚小怪。
案件定性完畢後,園方也拿出最大的誠意賠償小包子家人,雙方取得諒解後,本案最大的尾巴也就只剩下,大包子這個“兇手”了。
至於怎麼抓,等有人看到它再說吧,話沒明說到實際意思就是這個。
在這裡面,被忽略的最大線索就是,大包子的體型,如果不是園方有意無意的隱瞞,那個驗屍的專家就不會錯判傷口的大小,也就能輕易地發現兇手另有其“人”
而另一個巧合就是,該動物園的監控系統,因爲逼近年關,正在做大檢修,所以它也沒拍出兇手是誰。
這一切的事情下來,就坐實了大包子殺人兇手的身份。
而隊長這隻特戰小隊,爲什麼會被派來收拾一隻銀背猩猩(來之前不知道這麼大),純粹就只是個巧合。
晚上他們的任務原本只是抓捕逃犯,具體什麼犯他沒說,不過出動特戰小隊來抓,想來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當他從市郊的民宿裡,抓到那個逃犯時,在窗戶邊上遠遠看到了大包子背上的那一抹白,雖然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動物,但市區出現大型野獸也是件不小的事。
所以當下他就決定,報備這件事情。
當他向上頭請示後,才驚訝的發現這還是個“殺人兇手”,那就更不能讓它跑掉了。於是小隊就兵分兩路,隊長先押着犯人回去交差,其他人則開始搜索那逃竄的銀背猩猩。
等到他交差完畢,才知道那隻猩猩被隊員們,給驅趕到了這處停工的樓盤裡,而且話裡話外都在表達,這不僅僅是普通猩猩,更像是個怪物。
這下他才緊張的趕往現場,張風吟就是在那時遇見的他們,來到現場後,隊長雖說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站起來三米多高的巨獸嚇一大跳。
下令攻擊後發現,普通的子彈並不能直接擊斃它,所以經過一番考慮後,還是決定動用重型武器,當他正準備下令攻擊時,意外出現了。
誰能想得到,打了半天的三樓,黑暗中的角落裡,竟然還有兩個打野戰的躲在那裡瑟瑟發抖。
這下可好,打野戰打成人質,給這殺人兇猩當了回擋箭牌,混亂中,被它拖着磕碰幾下,再加上驚嚇就雙雙暈倒了。
至於它那塊水泥板哪來的,隊長講的時候跟吃了屎一樣難受,誰他麼能想到,一幢大樓的樓板,竟然能被一隻猩猩用拳頭拆下來。
就算這猩猩變異,這樓的質量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該死的黑心商人,難怪被停工。
接下來就是張風吟所看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