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這裡絕對有鬼。
林昭凝視着已經被關上的鐵門。
他的陰陽眼雖然沒看到鬼魂,可是那股瀰漫在周邊的陰冷氣息卻令他分外熟悉。
這是屬於鬼魂的氣息。
如果林昭沒有穿越,沒有獲得系統,沒有遇見過詭秘事件,甚至沒看過《墓地邂逅》這部電影,他也不會如此堅定。
根據原劇情,這只是鬼魂戲耍人類的開始。
......
“好無聊。”
一樓大廳。
已經走遍這棟建築內所有靈異地點卻毫無收穫的蘭斯等人或坐或站,臉上都有着顯而易見的失落。
“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死守着這幾個地方,一晚上都等不出什麼結果。”
薩沙提出建議。
“同意,老實說,我覺得在這發呆很蠢。”
休斯頓迅速附和,但也像薩沙一樣看向蘭斯。
“那好吧,既然沒有異議,那我們就走吧。馬特,老規矩,你留守在後方。”
蘭斯看了看秉持沉默是金原則的林昭,發現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估摸着是同意的,於是大手一揮,開始組織起第二次行動。
唉,你們這個作死小隊能不能好好苟在原地啊?
“檢測到情感波動,靈能攝像機靈能值加10!”
林昭頗感無語,似乎進入精神病院卻連只鬼影都見不到後,自己貢獻的靈能值佔比是變得越來越高了,其他四人的情緒波動則反而慢慢趨近於水平線。
但林昭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說“嗨呀,這裡好多鬼的,別去送死了!”之類的話吧。
一旦這樣說了,首先,熱衷於拍攝靈異事件的蘭斯團隊會更執着於送死,然後發現真的可能會死之後會玩命逃跑,僥倖逃過以後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說不定會對發出警告的自己做出什麼不友好的舉動。
反正說不說都不影響見鬼,乾脆順其自然吧。
林昭心道,緩緩跟上大部隊作死的步伐。
......
佈滿灰塵的廚房。
由紅綠格子組成、棋盤一樣的地磚。
又一塊剝落的外牆。
空無一人的走廊。
放在走廊中央孤獨的輪椅......
等等?
空無一人的走廊。
林昭將眼睛從攝像機鏡頭前移開。
綠色的畫面一下子變成了濃重的黑色。
我隊友呢?
林昭記得前幾分鐘耳邊還能傳來蘭斯等人的聊天聲,但現在——
他看了看通往黑暗深處的走廊。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走廊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嘎吱——
輪椅動了,它在沒有外力推動的情況下轉了半個彎。
這本該是個驚悚的場景。
但唯一目擊者林昭卻面無表情地將攝像機對準了側對着他的輪椅。
咔擦!
林昭按下快門。
下一秒,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有一張輪椅,輪椅中坐着一個穿着染血病號服的“人”,這“人”臉上的表情煞是奇怪,既面目猙獰得可怕,下半張臉嘴角得意得勾起,上半張臉卻緊皺眉頭,眼神滿是驚愕,看上去就像一個瘋子正做着令自己開心的事情卻忽然見到了難以接受的事情於是僵在了原地一樣。
將照片放好,林昭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不禁有些失落。
還以爲走廊也可以被收進照片呢。
是我高估了靈能攝像機。
看着又回到個位數的靈能值,林昭略顯遺憾地說道:“可惜不能把你也給帶走。”
說着,他轉過身,身上披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一件將自己從脖子包裹到腳的戲服,手上拿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一個手電筒。
對準身後的厚重鐵門,就是一照。
“啊!”
扶着厚重鐵門,準備趁林昭不備就關上門的鬼魂頓時發出一陣慘叫。
但還沒叫幾聲,它就在光照下魂飛魄散了。
很弱。
林昭覺得這裡的普通鬼的實力甚至不如最低級版鬼化的自己。
不過林昭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放鬆,這所精神病院曾經有過八萬多個病人,也不知道這其中多少人最後變爲了鬼魂,永遠留在了這棟陰沉的建築中。
實力再弱,數量上去了,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數量足夠龐大的螞蟻都能殺死大象呢,何況鬼殺人呢?
“嗨,林昭,原來你在這,我們剛纔忽然就見不到你了。”
蘭斯的呼喚打斷了林昭的思考。
“終於見到你們了。”
林昭假裝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剛剛我好像見到鬼了!”
他“驚魂未定”地說道,還用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嗎?”
蘭斯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不太確定,但是我走着走着就突然發現自己被困在這個地方了,而且剛剛我看到這扇門動了。”
林昭指了指身旁那扇厚度起碼在三十釐米之上的鐵門。
“這門很沉。”
蘭斯使勁推了推門,發現哪怕自己作爲一個成年年輕男性,也得使勁才能將其緩慢推動。
這樣的門,不可能被風吹動或是被老鼠推動。
難道這裡有別的人?
又亦或是林昭看錯了。
還是——
真的有鬼?
蘭斯的內心漸漸興奮起來。
終於可以拍到貼近紀錄片主題的內容了
......
與林昭重新會合後,四人重新在精神病院內漫無目的地閒逛起來。
哐當——
經過一間病房時,衆人聽到了類似金屬重物落地的聲音。
“這地方有點眼熟。”
休斯頓說道,卻一時沒想起來具體是哪個地方。
“這裡不就是肯尼大叔帶我們來過的那個病房嗎?靈異地點之一!”
薩沙很快回憶起來,驚呼道。
“進去看看吧。”
蘭斯牢記團隊任務,對林昭做了個手勢,示意後者跟緊自己,好進行拍攝。
沒有光照的病房內,依舊是隻放着一張傾倒的病牀,佈滿牆壁的塗鴉因爲照明設備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所以存在感反而沒有白天的時候強烈。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張傾倒的病牀上。
如果說,病房內只有一張病牀,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而這張病牀早就已經傾倒,那剛纔那聲類似金屬落地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有人將病牀扶起又推倒嗎?
衆人表情不一,唯有林昭表情不變。
只是飛快上漲的靈能值,讓他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