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這味道……好像還挺好吃?
“咱們這次要做的,是爲了抵制這種欺騙食客的不良現象,淨化餐飲行業的消費環境,讓廣大的食客吃得安心,吃得放心!”
何大壯雖然是個廚師,但口才也是相當不錯,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通大道理,引得包廂裡的其他人一個個點頭不已。
“老何說得不錯,食客可是咱們這些人的衣食父母,怎麼能糊弄他們呢?簡直是喪盡天良啊!”
“沒錯!太不道德了,這種行爲,咱們這些正直善良的人絕不容忍,必須揭穿他!”
“可惜啊,像咱們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很多人明知道這些人是欺騙食客的,偏偏還要繼續吹捧他們,唉,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
“誒,其他人怎麼樣咱們管不着,咱們做好自己就行了。”
何大壯見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了,他笑着擺了擺手,正打算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原本喧鬧的包廂裡頓時一靜,大家紛紛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長相俏麗的服務員走了進來,她朝着衆人甜甜一笑,開口問道:
“各位老闆晚上好,現在可上菜了嗎?”
何大壯不動聲色地將舉起來的手放了下來,淡淡地點了點頭:
“上菜吧!”
“好的,各位老闆等稍等。”
服務員點了點頭,又轉身離開了。
這時候,個子矮胖的錢雲凡撇了撇嘴,譏諷道:
“這裡的幾個服務員,都長得普普通通,服務態度雖然還算可以,但明顯沒有經過培訓。
也就只有七號餐房這樣一個開在學校裡的餐廳,才能做得出來的事了。
簡直是降低了酒樓的檔次!就這,也好意思說是高檔餐廳?
除了價格高,我還真沒看出來,它還有哪裡是高檔的!”
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國字臉廚師忍不住笑了起來,開玩笑似的說道:
“老錢這話可就不對了,在這學校一堆食堂裡面,七號餐房可不就是最高檔的?它至少還有包廂,也有服務員呢!
你去其它幾個食堂看一看,它們哪有這個?”
“哈哈,這不就是矮子裡面挑高個,雞窩裡蹦出個鳳凰了?”
“豬鼻子插大蔥,裝象罷了!就這地方,充其量也就比食堂稍微好了一些,連路邊上的小飯館都不如!就這,他做出來的菜能有多好吃?”
“……”
一羣人抓住服務員長相普通、服務不專業這一點,開始使勁抨擊起來,從點到線,再從線到面,把無數食客都追捧、嚮往的七號餐房,貶得一文不值。
說來說去,這羣廚師還是嫉妒羨慕恨了。
試想一下,要是自己能像江漁那樣名聲遠揚,做的一桌宴能有人願意掏出十萬塊錢來品嚐,那自己還能像現在一樣,窩在江夏一個不怎麼出名的酒樓、餐廳裡,天天在廚房裡忙得昏天黑地?
恐怕那時候的自己,早就被人高薪聘請到北上廣這些一線大城市的大酒樓、大餐廳裡,穿着一身雪白的廚師服,頭上頂着高高的廚師帽,在寬敞、明亮又幹淨、整潔的大廚房裡,指揮着一羣廚師忙來忙去……
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現在他們還像個苦逼一樣,在廚房裡累死累活不說,偶爾還要被一些脾氣暴躁的食客指着鼻子破口大罵。
再轉眼一看,咦,這裡還有一個比自己更年輕的廚師,他不僅沒人罵,而且還被大家吹上了天……
握草!這反差,誰特麼受得了?!
啥也不說了,既然自己飛不起來,那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其他人飛?
哪怕弄不死他,也得把他給拉下來,狠狠地踩進爛泥裡!
要是在這個過程中,自己能踩着他的“屍體”,再往上踏一步,那可就太美好了!
……
“菊”字號包廂裡,一夥廚師你一言我一語地極力貶低江漁和他的七號餐房,說到最後,一個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好像他們說的那些,就跟真的一樣,江漁和他的七號餐房,就是這麼差勁!
眼瞅着衆人把心底裡的鬱悶都發泄得差不多了,何大壯才拍了拍手掌,一本正經地說道:
“行了,咱們怎麼評論七號餐房並不重要,那些食客怎麼想纔是最重要的。
與其說這些有的沒的,大家還不如好好思考一下,一會兒應該怎麼點評這裡的菜品,怎麼說才能讓食客意識到這裡的菜其實很一般,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麼美味。”
一番話,讓原本還有些亢奮的衆人都漸漸冷靜了下來,一個個都緊蹙着眉頭,沉思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之前來過的那個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先上的是幾道涼菜:鮮椒牛雙脆、川香跳水兔、椒麻手撕雞、水晶皮凍、老醋花生以及脆爽小瓜絲。
這六蝶小菜,每一碟都擺盤精緻、色澤鮮亮,讓人看着就眼前一亮,一時間都有點不忍心下筷子破壞它們的美感。
等服務員上了小菜離開之後,何大壯笑着說道:
“這擺盤倒是挺有水平,不過味道怎麼樣就得嘗過了才知道。
涼菜咱們就不點評了,大家隨便吃點墊墊肚子,免得別人說咱們小氣,這麼個小菜還要挑刺!”
說着,他就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牛雙脆,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
鮮椒牛雙脆,它的主要食材是牛毛肚和牛黃喉。
這道涼菜的做法也不復雜,先將毛肚切片、黃喉改鳳尾花刀後,下沸水鍋裡汆[cuān]熟,再用冷水透涼,把黃瓜切幾片墊底,把黃喉毛肚放到黃瓜片上。
然後將青紅小米辣、蒜末、生抽、藤椒油和香醋等調料調勻後澆到黃喉毛肚上面,撒上蔥花即可。
何大壯夾了一筷子黃喉毛肚放進嘴裡嚼了沒兩下,就忍不住臉色一變。
這味道……好像還真的挺好吃?
毛肚和黃喉入口脆爽,下沸水汆的時間把握得恰到好處,既沒有煮得太老,又剛好熟透,吃在嘴裡清脆爽口,夾雜着涼拌汁的麻辣酸爽,好吃得讓人停不下來。
何大壯能吃出這鮮椒牛雙脆的妙處來,包廂裡的其他人自然也能吃出另外幾道涼菜的美味來。
他們倒是沒有像對面“冬”字號包廂裡的劉局長那羣人一樣,吃着吃着就不顧一切地爭搶起來,只是嚐了幾口,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先是震驚,緊接着又變得很不自然起來。
“嘶哈!這跳水兔做的,還挺有味道,肉質嫩滑,鮮香入味,又麻又辣,吃着感覺好像,好像還不錯!”
“這手撕雞好像也還過得去,雞肉吃着一點也不柴,又嫩又香,關鍵也是麻辣爽口,唔,其它的好像沒怎麼嚐出來,嘿嘿,我再來一塊嚐嚐!”
“還有這水晶皮凍也還可以的,光是看着就晶瑩剔透,讓人很有食慾,咬一口Q彈爽滑,入口即化,關鍵是沒有一點腥味,再沾點蘸汁,酸辣爽口,鮮香味美,不錯不錯!”
“……”
“咳咳,我剛剛就說了,涼菜咱們就不點評了。”
見包廂裡的其他人在嘗過這幾道涼菜之後,一個個都似乎都忘了來這裡的目的了,居然忍不住開口稱讚起來,何大壯忍不住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這幾道涼菜的做法,壓根就不復雜,無論是手撕雞、牛雙脆,還是水晶皮凍、跳水兔,不都是將主材料煮熟了之後,用醬汁澆上去就好了?
這裡涼菜的關鍵,不是對食材的加工處理,而是醬汁的調製!
這可不一定就是廚師本身的實力,誰知道這醬汁的配方是從哪裡得來的?”
且不說別的地方,就單單是網絡上,就能找到不少涼菜的醬汁配方,有些配方調製出來的醬汁拌什麼都好吃,這壓根兒就沒辦法體現一個廚師的廚藝水平。
能體現廚師能力的,唯有熱菜!
這可不僅僅是調味就可以的,還考驗一個廚師的刀工、勺工,以及對火候的掌控等各方面的能力。
頓了頓,何大壯又說道,“這幾道涼菜,大家拿來墊墊肚子就可以了,味道怎麼樣就不要當真,等一會兒熱菜上來了,那纔是見真章的時候!”
這時候,包廂裡的其他人就沒跟之前一樣出聲附和了,大家各自對視了幾眼,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大家都不傻,雖說涼菜製作簡單,但那也是一個廚師的廚藝水平的體現。
否則的話,各大酒樓、餐廳裡爲什麼還要專門設置一個涼菜師的崗位?
如果這些涼菜都是那個江漁親手製作的,那他的廚藝就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他做的熱菜恐怕也不會像之前大家說的那麼不堪入口。
要是這會兒大家再出言不遜,極力貶低他的廚藝,一旦等到那些熱菜上來了,自己挑不出什麼刺來,豈不是自己打臉了?
一時間,包廂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氣氛瞬間變得沉悶了起來。
何大壯見狀,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他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好像今天這件事,有點棘手了啊。
正當他還想說點什麼話,來刺激一下各位廚師的時候,之前那個服務員又出現了。
她從送餐車上端下來一個裝滿了菜的碩大瓷盤,小心翼翼地放到餐桌的中間,這才輕舒了一口氣,笑盈盈地說道:
“各位老闆,這是剁椒魚頭,請大家慢慢享用!”
說完這句話,她就推着送餐車轉身離開了包廂,出門時,她還不忘將包廂的門給帶上。
門一關,何大壯就朝那個平頭男子吩咐道:“小孫,準備好手機攝像,記得穩一點,鏡頭別亂晃!”
“好,我知道了!”
平頭男子小孫點了點頭,立刻將手機拿了出來,打開攝像功能,對準了那道剁椒魚頭,隨時準備開始拍攝。
吩咐完了小孫,何大壯又扭頭看向了矮胖廚師錢雲凡,一臉認真地說道:
“老錢,這道菜可是你擅長的拿手好菜,伱先嚐嘗看,好好點評一番!”
在說話的時候,他故意加重了“點評”這兩個字的語氣。
在座的衆人都不是傻子,何大壯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就是讓錢雲凡好好挑一挑這道剁椒魚頭的刺嘛!
因此,雖然包廂裡瀰漫着剁椒濃郁的香辣,和魚頭的鮮香,但大家都忍住了動筷子嘗一口的衝動,先讓錢雲凡來點評。
這可是他們這羣人大老遠從江夏跑過來的主要目的,可不能因爲自己嘴饞給破壞了。
錢雲凡是江夏湘楚風味樓的大廚。
顧名思義,湘楚風味樓主打的就是湘、鄂兩地的特色菜,剁椒魚頭是湘菜當中最有名的一道傳統名菜,在錢雲凡的酒樓裡自然也是主打菜品之一。
而錢雲凡最擅長的,就是做這道剁椒魚頭,能把這樣一道菜做成一家大酒樓的招牌菜,他的廚藝自然也是極好的。
因此,何大壯壓根就不考慮其他人,直接就讓錢雲凡來點評。
錢雲凡也沒想到自己要第一個站出來點評菜品,心裡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激動。
他沒想到何大壯居然捨得把第一個出風頭的機會讓給自己,要知道,第一個出場就意味着曝光率更高,這次的行動要是真達成目的的話,其它的先不提,自己的名聲肯定會暴漲一大截。
但這會兒顯然不是感慨的好時候,錢雲凡將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給拋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一臉嚴肅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先是仔細看了看這道剁椒魚頭的品相,又湊上去輕輕嗅了嗅味道,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這道剁椒魚頭,色澤紅亮,魚肉白嫩,和鮮紅的剁椒同蒸之後,香氣四溢……”
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何大壯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一臉不爽地說道:
“是讓你挑刺,不是讓你誇他,你這說的都是什麼?
一道菜的好壞,色香味是最基本的要素,但色澤好看,香氣撲鼻,又不代表它就一定好吃,味道纔是關鍵!”
錢雲凡臉上的表情一窒,好懸一口氣上不來,差點給氣死!
特麼的,老何你這是什麼語氣?
你是大廚,老子也是大廚,更何況咱倆又不是一家酒樓的,你丫又不是老子領導,居然這麼跟我說話?!
這是特麼誰給你的勇氣?
臉色一陣青白變幻,錢雲凡到底是忍住了沒有發飆,當然了,這可不是怕他何大壯,大家都是廚子,誰怕誰啊?
他只是考慮到這次大家來的目的,是針對這七號餐房,是針對這江漁,大家都是想着將他一腳踩下去,拿他當墊腳石來擡高自己,在這種時候,實在沒必要自己人先鬧內訌。
一旦他們這羣人內訌了,那這不是意味着這一趟白來了嗎?
他可不是何大壯,一點腦子都沒有,都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仗着年紀稍長几歲,就以爲自己是領頭人了?
居然還敢訓自己,真特麼搞笑!
算了,老子懶得跟你一般見識,還是先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最重要。
想到這裡,錢雲凡看都懶得看何大壯一眼,伸手拿起筷子就往魚臉下部、魚鰓上面輕輕一戳,將一塊僅有不到2釐米見方的紅白相間的魚肉給挑了出來,慢慢地放進了嘴裡。
這一小塊魚肉,平常人不知道究竟,但對於經常做魚頭的錢雲凡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個地方的魚肉與魚鰓緊密相連,因爲魚的一生要一刻不停地呼吸,所以這塊肉也在運動中變得更加有彈性、有活力,味道也最鮮美。
魚頭做得好不好,就看這一小塊魚肉有沒有入味,會不會有腥味。
當這一塊紅白相間的魚肉進了嘴,錢雲凡原本還有些不屑的心思,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他持續不斷做了二三十年的剁椒魚頭,還從來沒有嚐到過這麼鮮美入味的魚肉,更別提什麼魚腥味了。
這魚肉哪裡還有什麼魚腥味,它一入了嘴,就只剩下滿嘴的鮮味,那種鮮味很熟悉,就是來自於魚頭本身的味道。
而且,憑藉錢雲凡幾十年的老道經驗,他還能輕易地品嚐出來,這種味道,只有鮮活的野生大鱅魚的魚頭,才能擁有的那種無以倫比的鮮美,這是無論你添加了多少科技與狠活,都達不到的那位美味。
魚肉本身的鮮嫩,再加上剁椒特有的那種鹹辣味,讓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跟着活躍了起來。
無意間嚐到了自己數十年來都難得碰上一次的鮮美味道,錢雲凡甚至都忘了之前何大壯對自己的訓斥,忍不住一臉享受地眯起了雙眼。
我可去特麼的吧,什麼何大壯,什麼大廚,算個什麼東西,啥也不是!
當錢雲凡拿起筷子開始品嚐剁椒魚頭時,何大壯和圍在餐桌旁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一個個都將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有的人是單純想看看錢雲凡是怎麼“挑刺”的,一會兒輪到自己的時候,也可以依葫蘆畫瓢,免得說出來的話不專業惹人笑話。
有的人則是受不了這剁椒魚頭四溢的香味,只想着等錢雲凡點評完了之後,自己也好趁機嘗上那麼一口兩。
聞起來鮮香撲鼻的一道菜,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會淪落到難吃的地步,也許不如錢雲凡做的剁椒魚頭,但起碼也要比一般廚師做的要好吃得多。
還真當那些食客全都是傻子,真要是那麼難吃,這七號餐房早就被罵得關門大吉了,誰還會死命地去吹捧它?
可是,無論是何大壯,還是其他人,他們眼睜睜地看着錢雲凡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了嘴裡,眼睜睜地看着他閉上了眼睛……
然後,然後他就那麼一臉享受的樣子,愣是不說一個字!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咋回事?
錢雲凡怕不是被這一口魚肉給堵住嗓子眼了吧,要不然,他怎麼遲遲不開口呢?
說好的點評呢,你倒是說啊!
“老錢,別愣着了,點評呀,這道剁椒魚頭到底怎麼樣?”
其他人倒是看戲似的,一點也不急,但何大壯可是真急了。
這特麼的,老子讓你來“挑刺”的,可不是讓你來享受的,你丫倒是放個屁啊!
錢雲凡睜開了眼睛,掃了在座的衆人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息道:
“這,這剁椒魚頭,是做得真好吃,我自愧弗如啊!”
何大壯一聽,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他瞪着眼珠子說道:
“你你你,你做了幾十年的剁椒魚頭,居然還不如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你怎麼還有臉做湘楚風味樓的大廚?”
“我做的剁椒魚頭確實不如他,可你何大壯做的湘菜,連我家的狗都不吃!”
這一回,錢雲凡可不忍了,老子又不是你屬下,做不做湘楚風味樓的大廚還輪得到你說話?
你特麼算哪根蔥啊?!
何大壯被這話氣得七竅生煙,眼睛都紅了,他“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指着錢雲凡怒吼道:
“姓錢的,你特麼有種再說一遍?!”
“說一遍?說十遍老子都敢!”
看着暴跳如雷的何大壯,錢雲凡是一點也不怵,他不屑地冷笑一聲,
“平時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倒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說句真心話,你特麼算個屁啊!”
“你這混蛋玩意兒,看我不弄死你!”
何大壯長得高大,脾氣也暴躁,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上涌,衝上來就要揍錢雲凡,其他人見狀,趕緊上前攔的攔,勸的勸:
“哎呀,老何,你一把年紀了,脾氣那麼暴躁幹什麼?先冷靜,冷靜一下啊!”
“咱們大家都是從江夏一起過來的,這要是自己人鬧起來了,不是被別人看了笑話?老何,不能衝動啊!”
“就是,老何你先消消氣,還有你老錢,也別刺激老何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
包廂裡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因爲忽然鬧了這麼一出,一下子就變得鬧鬧哄哄的,讓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被何大壯安排拿着手機攝像的平頭男子小孫,此刻也是一臉茫然:
這麼多人一起從江夏跑到江大來,不是說好了是給七號餐房的菜“挑刺”的嗎?
這菜裡的“刺”還沒挑出來呢,怎麼自己人之間就冒出一根“刺”來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