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金萬堂正色問道:“八一兄弟,不知您祖父的大名?”
胡八一擺擺手:“大名就不用了,而我祖父並非是摸金校尉,他沒有摸金符。”
“摸金符?”
金萬堂點點頭,看來這兩兄弟真是行內人,知道不掌摸金符便算不得摸金校尉。
雖然市面上假的摸金符不少,但基本上沒有敢冒充摸金校尉的,原因懂的都懂。
金萬堂還想確定一件事,又開口問道:“八一兄弟的祖父可曾去過長沙?”
胡八一想了想道:“曾經去過,並且在長沙住過一些日子。”
金萬堂心中有數,知道這寶珠怕是硬取不得了。
“不知八一兄弟知不知道這個?”
金萬堂手指沾水,在桌面寫下一個“九”字。
“九?”
胡八一迅速在腦海中搜尋。
“莫非您說的是九門?”
金萬堂露出笑容,胡八一祖父果然和長沙九門有淵源,還好之前沒動粗。
“那不知八一兄弟的祖父和九門有什麼關係?”
胡八一這時也算明白了,眼前的金萬堂似乎很忌憚九門。
“這我就不清楚,不過祖父和我說,他師兄是九門中人,並且那位留下寶珠高人也是九門的。”
“果然。”金萬堂呢喃:“吳家三子說珠子是九門內部纔會流通的寶貝,這就對上了。”
能將珠子隨意贈送的,不會是普通人,或許和那位有關係。
金萬堂眼睛一亮,突然站起身:“沒想到二位兄弟是九門後人,老朽卻是多有得罪,金爺,這次你買單,就當給二位兄弟賠罪了,還有那塊玉佩也要還給凱旋兄弟。”
“啊?”大金牙露出難色,買單是小錢,但那玉佩被他賣給了一個白髮蒼蒼的外國人,再買回來可就難了。
“啊什麼?”
大金牙心頭滴血,咬牙道:“舅爺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妥。”
烤鴨還沒吃完,金萬堂熱情的招呼着兩人,四人中只有大金牙苦着臉。
飯後,金萬堂正想着如何拉進關係,這時胡八一卻主動問道:“不知金老闆可有好的工作,最近生意不好做,我兄弟王凱旋...”
“這好辦,不知凱旋兄弟想找什麼工作?”
王凱旋想了想,認真道:“活少錢多,最好能進賬大筆鈔票的那種。”
胡八一滿臉黑線:“別聽他胡說,能攢些小錢讓他取媳婦就成。”
金萬堂笑了笑:“凱旋兄弟想要的工作還真有,就是要求挺高。”
王凱旋一愣,露出喜色:“還真有這種工作?有什麼要求?”
“不知二位兄弟摸金定穴的功夫有幾分?”
胡八一瞬間就明白了,這金萬堂想讓他們去盜墓?
這可是挖國家牆角,作爲新時代接班人的胡八一心生牴觸。
看兩人的臉色,金萬堂又補充道:“二位兄弟不要誤會,我介紹的這份工作很正規,是爲國家幹事的。”
這下胡八一有些興趣了:“金老闆詳細說說。”
金萬堂笑了笑:“看來八一兄弟胸有成竹,那就好,其實這件事我也只是牽頭人,具體是這樣的,有一隻考古隊要出海尋墓,不過那座古墓在茫茫大海中,需要摸金定穴的高人確定古墓的位置。”
胡八一皺眉道:“茫茫大海,如何找古墓,如果能確定古墓在那一片小海域倒是好辦。”
“哈哈,看來這份工作非八一兄弟莫屬,那支考古隊已經確定古墓的大概位置了,就缺八一兄弟這樣的高人。”
胡八一點點頭,不過還是疑色道:“金老闆,爲國家辦事能有高工資拿?據我所知普通的考古隊員補貼並不多。
”
“八一兄弟有所不知,這隻考古隊不簡單,隊員基本上都是九門的成員,所以有些報酬他們會出,而我也是藉着一點關係才能在裡面插人。”
“九門?”胡八一遲疑。
“當然,此事我只是牽線人,兩位兄弟若是不願,我再找其他人便是。”金萬堂以退爲進。
“願意,怎麼不願意。”半天沒說話的王凱旋連忙應下:“老胡,你說說話,這麼好的事錯過可就沒了。”
胡八一看了王凱旋一眼,扭頭問道:“金老闆可知報酬有多少?”
金萬堂露出笑容:“若是事成,比我剛纔說的數只多不少。”
胡八一想了想,鄭重的點頭:“好,那我們應下了。”
一頓烤鴨大餐吃到黃昏,胡八一和王凱旋相互攙扶,在金萬堂的歡送下離開了。
“舅爺,咱們幹嘛花大力氣巴結這兩人?難道就因爲胡八一的祖父是九門的人?”
金萬堂搖搖頭:“有些事你不懂,聽我的,和這兩人處成朋友,對你有好處。”
“對了,你鋪子裡不是有兩枚摸金符嗎?明天給他們送去。”
“舅爺,那兩枚是假的摸金符。”
“廢話,真的還能在你手上,你送給他們的時候再測測他們眼力,讓我心中有個數。”
金大牙只好無奈點點頭,反正這頓飯吃得他血虧。
......
杭州吳家,吳三省正在院子裡逗着自家剛兩歲大侄子。
“三豬...”
吳三省搖搖頭,這個大侄子都快兩歲多了,怎麼連個三叔都叫不利索。
這時,一個老夥計走上來:“三少爺,北平金萬堂又來電報了。”
“什麼內容?”
“您開始自己看吧,電報上的內容太多,我怕說不清楚。”
讓老夥計照看自己大侄子,吳三省將電報打開。
看到一半他便皺眉道:“這個金萬堂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往我們這支隊伍裡塞人...咦...摸金校尉的傳人,這有意思了。”
“幫我回個電報,說信上的要求我同意了,還有,讓他帶着這兩人在月底到達台州, 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摸金校尉。”
“是。”老夥計應聲下去。
想了想,吳三省抱着小吳邪來到後院,便見吳老狗在書房裡寫着什麼東西。
“爹,今天陽光明媚,您怎麼不去遛狗?老黃想您想得嗷嗷叫。”
“別煩我,有事說事?”
吳三省正色道:“我想問問葉三伯有沒有師兄弟?”
吳老狗放下筆,擡頭看着自家的三子道:“怎麼問這事?”
接着吳三省便將金萬堂在北平遇到摸金校尉後人的事說了出來。
吳老狗想了想:“三爺確實有個姓胡的師弟,當年我也見過,師承孫國輔孫前輩,祖籍在洞庭湖一帶。”
“那這個胡八一的還真是自己人了?”
“這事你自己去判斷,西沙墓我們老一輩不會參與,但若是混入了有心之人,我會把你腿敲斷,送給陳門主。”
吳三省打了個激靈,知道自家親爹真能幹出這事。
“那不會。”
“不會就好,還有,這次西沙墓三爺的女兒也會來。”
“輕眉也會來?”吳三省心頭一震,腦海中立即浮現一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孩身影。
幾年前,九門在長沙聚首,而九門的二代小輩們也被帶了過來。
吳三省第一次見到被衆星捧月的葉輕眉,從此之後就再也忘不掉其面容。
“爹...我...”
“好了,下去準備吧,別丟了吳家的臉。”吳老狗笑了笑,豈不知自家兒子的心思。
不過,想到那氣質溫和出塵的輕眉侄女,吳老狗便搖搖頭,自己兒子配不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