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分配完畢,白家的人和衆多土夫子在四季青的帶領下,便朝着溶洞中的殿門走去。
看到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石門,和遺留下來的痕跡,四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剛纔陳玉樓所說的六翼蜈蚣之事,他還有些不以爲然,如今看來,即使這怪物重傷,依然不可小覷。
一番思量下來,四爺便安排一衆土夫子們打頭陣。
吳廣源和吳小狗正是其中一批。
見此,葉白只好在紅姑身邊低語幾句。
“四爺,這孩子我喜歡的緊,我看就不要讓他衝在前面了吧。”,紅姑指着吳小狗說道。
見紅姑出聲,四季青笑着道:“原來是紅姑娘,說起來我們還是同門,等瓶山之行結束後,倒是可以好好的交流一番。”
四季青對着手下道:“既然紅姑娘發話了,就將那孩子帶出來吧,好生照顧。”
看到吳小狗被帶到白家的人羣中,葉白這才鬆了一口氣。
“多謝四爺了。”紅姑握拳道謝。
吳廣源見吳小狗不用冒險,感激的看了葉白一眼,然後隨着衆多土夫子一同走進了殿門。
殿門後面是黑漆漆的甬道,不少蜈蚣的卵絲絲晶瑩懸掛在甬道頂上,但在黑暗的環境中,很難被發現。
十幾個土夫子們舉着火把,手持洛陽鏟和獵槍當做武器,在甬道中小心摸索。
“什麼東西?”一名土夫子摸着滴到自己臉上的粘稠水滴,放在了自己鼻子上聞了聞,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踏馬什麼鬼東西?噁心死人。”
“甬道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還是小心點,這些粘液怕不是常物。”
“咱們用布把裸露在外的皮膚包裹起來吧,還是不要接觸這些異物。”有謹慎的人建議道。
十幾個土夫子都是長沙的,彼此之間都比較熟絡,互相提醒着。
然而跟在土夫子後面的兩個白家人卻沒意識到危險,他們負責監督這些土夫子們,不小心之下卻不慎讓蜈蚣卵進入到了五官中。
甬道走了一半,寄生的蜈蚣卵就在這兩個人體內迅速被催熟。
見兩人迅速倒地,發出慘叫,十幾個土夫子才意識到這粘液真的有問題,頗有些劫後餘生的感慨。
“瑪德,這些怕不是蜈蚣卵,快用火把將這些鬼東西燒了。”
聽到甬道的慘叫聲,在外面的四爺連忙叫了幾人進入查看情況。
不一會,就見幾人頂着布匹從甬道中出來。
“怎麼回事?”
“四爺,甬道里面都是蜈蚣卵,咱們自家的兩個兄弟不小心中了招,怕是救不活了。”
“廢物!”
四季青怒罵一句,這羣土夫子沒事,倒是自己人先倒下了,真是丟臉。
要知道卸嶺的人在旁邊看着呢!
看來還是要自己出馬。
“叫上所有人,跟我一起進去,帶上火把和石灰。”
看到四季青帶着白家的人進入甬道,紅姑連忙上前將吳小狗接過來。
“小白哥,我可想死你了。”
吳小狗一見面,就抱着葉白不肯撒手。
“滾蛋,見到你小子準沒好事。”葉白按着吳小狗的頭,將他從懷裡薅出來。
“說說吧,怎麼和吳叔來瓶山了?”
被吳小狗叫哥,葉白也不再好和吳廣源稱兄道弟,只好改口喊叔了。
“在永順縣和你們分開後,我爹就把我丟在了客棧,
晚上帶着我哥他們去耍了。第二天一早我們剛準備回長沙,就遇到這個叫四爺的傢伙,他拿出一個鏽跡斑斑的圓牌,說老熊嶺這邊有座元墓。對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叫白小姐的漂亮姐姐。”
說到這裡,吳小狗來了勁。
“小白哥,我和你說,這白小姐可漂亮了,我夢中的老婆就是她這個樣子的,不過,我和我爹說了這件事,他還狠狠的打了我一頓,叫我癩蛤蟆不要吃天鵝肉...”
葉白忍不住拍了拍吳小狗的腦袋:“說正事!”
“哦,他們讓我爹去幫忙盜墓,我爹說不答應不行,就答應了,還有好多其他長沙土夫子都是被四爺請來幫忙的。”
“那你怎麼過來了,吳叔不知道此行兇險嗎?怎麼還帶你過來。”葉白有些生氣道。
“我爹也想讓我和二哥他們一起回家,但是那個叫四爺的說我長得機靈,就把我留下來了。我爹偷偷和我說的,他之前在長沙和這個四爺有些過節。”
聽完吳小狗的講述後,葉白終於知道白家勢力介入瓶山的原因了。
一切似乎是他的小翅膀煽動的,而且,無辜的吳小狗也是因爲他被牽扯進來。
“小白哥,接下來怎麼辦?我爹不會有危險吧?”
“沒事,依吳叔小心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會有事的,接下來你就跟着我,不準亂跑。”葉白叮囑道。
吳小狗認真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葉白爲何與卸嶺的人混在了一起,但也知道時機不合適,便沒有詢問。
大概過了十分鐘後,白家一人從甬道中出來,說前面的危機已經解除,四爺請陳總把頭前去一敘。
卸嶺衆人這才緩緩朝甬道內進發。
甬道內,葉白髮現頭頂上的石壁似乎都有被火烤過的痕跡,四周牆壁上的縫隙也都被石灰堵上了。
一路上還有不少被拆除過得弩箭陷阱。
如此看來,這四季青確實有些水平。
甬道大約有三四百米,衆人出了甬道,發現又是一番場景。
遠處黑濛濛的一片,依稀可見兩座石橋橫跨深不見底的崖澗,盡頭是一座恢弘的宮殿。
似乎整座山體都被挖空,這纔有如此巨大的空間。
“無量殿!”
陳玉樓念出宮殿上的牌匾。
“陳總把頭好眼力!”四季青緩步走過來。
“無量殿又名無樑殿,因整座建築採用磚砌拱券結構、不設木樑。沒想到在這偏遠的瓶山之內竟然能見到如此恢弘的建築,真是不可思議。”四季青感慨道。
“不出意外,瓶山內的寶貝應該大多都在此殿中了,怎麼不見四爺有所行動?”陳玉樓問道。
四季青哈哈一笑:“寶物雖好,但也要有命去拿,幹咱們這一行的,還是小心爲上。”
他接着又道:“不瞞陳總把頭,來到此地後,我內心總有某種不安,似乎有某種兇獸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我卻是不願麾下弟兄再有損傷了,只好等着陳總把頭一起,共商計策。”
葉白在一旁聽着,感嘆這個叫四季青的真是小心謹慎,和陳玉樓相比,後者卻是落入下風了。
見陳玉樓不答,四季青又道:“聽聞陳總把頭的隊伍中有搬山和摸金一派的高手,之前在對付六翼蜈蚣的時候出了大力氣,不知我能否有幸,見上一面。”
聽到這話,陳玉樓一團怒火直撲心肺。
“四爺的消息真是靈通啊,連我卸嶺內部的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陳總把頭莫要誤會,此事可不是卸嶺的兄弟告訴我的,而是那羅帥部下的士兵和我說的,總把頭千萬不要誤會自家的兄弟啊。”四季青的一番話說得真真切切。
陳玉樓默不作言,心中卻下定決心,等瓶山之事結束後,要把卸嶺內部勢力都整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