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金色書法技能
蘇澤在編輯部內臨摹了最後一幅字帖,終於得到了系統的提示。
【技能‘書法’突破Lv5,請選擇被動技能!】
【技能‘書法’突破Lv5,獲得一點自由點數,剩餘自由點數:2】
蘇澤眼前閃過了一金兩綠的光芒。
又出金了?
【金色被動——亂石鋪街體:以竹入道,習得鄭板橋六分半書,使用該字體時書法技能+5,魅力+5】
【綠色被動——帖學精通:臨摹字帖時候書法技能+1,學習速度提升5%】
【綠色被動——碑學精通:臨摹字碑時候書法技能+1,學習速度提升5%】
蘇澤看着這三個被動技能,有金色的自然選擇金色了!
不過書法技能竟然是和魅力屬性相關的?
這後面兩個綠色技能,其實就是明清書法兩個發展方向。
帖體和碑體。
大明初期中期的書法大家喜歡臨摹字帖,帖體就是在紙張上所寫的字,以行書和草書爲主,同時也誕生了方便印刷的“宋體字”和科舉考試用的館閣體。
可是到了明中期以後,前人已經將有名的字帖都研究透了。
說白了,就是捲到了沒辦法再卷的地步了。
明末開始,金石學派開始出現在各個文藝領域,那就是金石考據派。
這一派通過對碑文等的研究,重新研究唐之前的字體,主要以魏碑和隸書爲主,開始將這些字體融入到書法中,從而開創了碑體。
所以清代的書法大家,比如海派的趙之謙,往往都是纂刻大家。
但是在這兩派的風潮下,也出現了很多奇人。
比如八大山人,又比如鄭板橋。
而這一次蘇澤的金色被動技能,就是鄭板橋一生苦練書法,自創的亂石鋪街體。
蘇澤拿起毛筆,在宣旨上寫上了四個大字——難得糊塗。
只看到這四個字歪歪斜斜,筆畫也散,但是整體看起來卻像是一幅畫,特別是筆畫中還融入了畫竹子的技巧,一個個圓墩墩的非常的雅緻。
蘇澤放下毛筆,他也曾經在很多扇面上見過鄭板橋這四個字,自己書法技能只有Lv5,算上被動+5也就是Lv10,只能能算是民間高手的水平。
只要自己的書法技能達到Lv10,再寫這幅字的時候就能達到當世大家的水準了。
就在蘇澤準備收起來字的時候,方若蘭正好推門進來。
她看到蘇澤正拿着毛筆,就知道他在練字,這些日子蘇澤練字的辛苦方若蘭是知道的,可是怎麼他寫起大字來了?
走過去一看,只看到難得糊塗四個歪歪斜斜的字,方若蘭咦了一聲。
咋一看這四個字可以說是醜到了極點,甚至和小孩子的塗鴉作差不多。
可是仔細一看,又看出字體中怪石嶙峋,跌宕起伏。
這四個字怪異中卻似乎藏着風骨,越是仔細看越是覺得這幅字的厲害。
方若蘭彷彿看到了怪石上長出了筆直的竹子,這不僅僅一幅字,更是構圖精巧的畫。
看着蘇澤手上的毛筆,又看着墨跡未乾的字,方若蘭問道:
“你臨摹的是哪位大宗師的作品?”
哪位大宗師?這位大宗師還沒出生呢。
蘇澤放下毛筆說道:“這是我畫竹子的時候得到的靈感,融入到書法中所寫的字。”
“難得糊塗,難得糊塗。”
方若蘭也是書法愛好者了,她確實沒有見過這樣的字體。
又念着難得糊塗四個字,只覺得這簡單的四個字中蘊含了爲人處世的大道理。
她忍不住說道:“能將這幅字送我嗎?”
“方公子若是喜歡,直接拿回去就是了。”
越是看着越是覺得其中還有不足,Lv5+5的書法技能果然還達不到宗師水平,這幅字也只學會了鄭板橋的皮毛而已。
不過對於方若蘭來說,這已經是相當震撼的好字了。
蘇澤又拿起書桌上的字帖,遞給方若蘭說道:“方公子,這幅字帖我已經臨摹完了,謝謝你。”
方若蘭接過字帖問道:“你已經學完了?”
蘇澤自信點頭說道:“雖然箇中精妙之處還需要多揣摩,但是大體上都學會了。”
看到方若蘭狐疑的表情,蘇澤又拿起一張紙,想用館閣體寫了一句詩詞。
提起筆來,蘇澤的文學技能已經到了Lv5,那些課本上的名篇詩詞都在腦中。
可偏偏穿越到了這個時代,文抄公都已經無事可抄了。
要不然大明朝的那些士大夫,也不會放棄卷詩詞而去卷雜劇了啊。
實在是前人太過於驚才絕豔,再寫什麼詩詞都會被唐宋的光芒遮擋住而已。
蘇澤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這首詩可以抄了。
他抓起袖子,提筆寫下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寫完之後,蘇澤頗爲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字。
Lv5的字果然要比Lv4強多了,這在參加縣試鄉試的讀書人中也算是不錯的了,用來參加貢試也不會因爲字寫的不好被黜落了。
說到底,科舉考試還是考的四書五經,又不是比拼書法。
明書科那是唐代科舉纔有的東西,進士的字只要不難看就可以了。
當然,字寫的不好,也是會被同年和上下級嘲笑的。
比如方知府苦練書法,就是因爲他的字實在是拿不出手,在家中都要被女兒輕視。
方若蘭看着蘇澤的館閣體,倒是和自己爹的水平差不多了。
這傢伙進步這麼快的嘛?
又想到蘇澤那副難得糊塗,這傢伙真的是書法天才?
方若蘭的字寫的不錯,可是她並不是天才,而是從小苦練的結果。
她的舅父纔是書法天才,考中舉人之前就有人上門求字了。
方若蘭的眼光自然也不俗,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方若蘭的注意力很快就從字轉移到了詩上。
這首詩意境好高啊!
方若蘭是組織過詩詞社的,詩詞造詣相當了得。
讀到第一句方若蘭就覺得心神盪漾,納蘭容若這首詩對於文藝女青年的殺傷力是相當可怕的。
方若蘭讀了兩遍,更是覺得這首詩絕妙無比。
比翼連枝是唐明皇和楊貴妃的典故,可是這首詩中的幽怨哀轉之情,難道蘇澤被人拋棄過?
方若蘭輕輕撇了一眼蘇澤,她聽父親說過,海教諭說蘇澤父親是一位大儒,沒能考上功名就早亡了。
方若蘭腦補出來一整部蘇澤從小訂婚,父親亡故後對方勢利眼悔婚的橋段。
腦補了半天,方若蘭眼角都擒着眼淚了。
蘇澤疑惑的看着方若蘭,他咳嗽了一聲問道:“方公子,我這幅字如何?”
哦對對對,是看字。
方若蘭連忙誇讚道:“蘇公子真的是進境飛快,伱的字參加鄉試已經沒問題了。”
說完這些,方若蘭又八卦的偷瞄蘇澤,試圖從他臉上看到感傷的表情。
蘇澤莫名其妙的看着方若蘭,他以爲方若蘭又要求字,於是說道:“方公子若是喜歡,這幅字也可以拿走。”
方若蘭一驚,送我?
等等,這可是一首情詩哎。
方若蘭有些亂了方寸,難道蘇澤看出自己女扮男裝了?
“不要就算了。”
“我要,我要!”
方若蘭連忙將墨跡未乾的紙抓起來,她耳朵都羞紅了,匆匆和蘇澤道別,衝回了府衙後宅。
蘇澤倒是疑惑,不就是兩副字嗎,至於跑這麼快嗎?難道自己答應她了還會討要不成?
方若蘭雖然從小受舅父影響,做事有些離經叛道,但是這次大膽還是超過了她的底線。
回到閨房之後,方若蘭又看了一遍蘇澤的詩,又覺得全身有些酥麻。
再想到牡丹亭的劇情,難道蘇澤有這麼一個官宦人家的“前任”?
方若蘭突然有些酸溜溜的。
她將那首詩藏起來,又看向難得糊塗四個字。
對,難得糊塗!
管他有沒有,反正現在蘇澤沒有定親!
方若蘭喊來了貼身侍女。
“小姐。”
“幫我找城裡最好的裱糊匠,將這幅字裝裱起來。”
方若蘭又說了一聲:“快!”
侍女抱着字出去,又喊來家裡的小廝,讓他快點送去裝裱。
就在方若蘭魂不守舍,連晚飯都忘記給方知府準備的時候,蘇澤拿起了賬本,盤點起新購買的店鋪賬本。
蔡家的舊人自然全部都辭退了,蘇澤當然也不準備繼續開染坊了。
在各種牢固的化學染料出現後,染坊這種東西逐漸退出了居民日常生活。
這些鋪子蘇澤準備改成其他用途。
這些鋪子都是“門面二間,到底四層”,就是武大郎那種前後兩排帶院子的房子,大明的商鋪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的格局。
前面門店上下兩層是鋪面,後一進的屋子是住宅,蔡家之前就是掌櫃的和夥計住在後宅。
後宅也分成上下兩層,潘金蓮就是在二樓推窗子,才和西門慶結下了孽緣。
這樣一座商住兩用的房子才折價一百兩銀子,七家鋪子雖然都不是最好的商業區,但是位置也都還算是不錯,和後世比起來大明的房價實在是太實惠了。
不過這一類的鋪子很少在市場上流通,好位置的鋪子都是傳家的。
蘇澤這幾天也在街上逛了,一直之間竟然想不到到底開什麼鋪子。
七間鋪子也不全是染坊,其中有一家就是蔡家的書鋪,也就是之前幫着黃時行賣盜版《拍案驚奇》的書鋪。
蘇澤看了看,這家書鋪和於家書鋪差不多,不過生意都被於家書鋪搶走了。
也難怪之前鋌而走險讓黃時行印盜版,沒有《拍案驚奇》引流,蔡家的書鋪都要辦不下去了。
蘇澤準備保留這家書鋪,林德清已經在於家幹了一段時間,對於書鋪的買賣有了瞭解。
不過林德清和於宗遠籤的是兩年的契約,現在還不方便將他召回來,先將書鋪開着,也算是給拍案驚奇多一個銷售渠道。
剩餘的六間鋪子到底賣什麼,蘇澤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南平縣人口也就這麼多,零售業基本上都已經飽和了。
就像是於家的四個鋪子,除了書鋪因爲《拍案驚奇》大火,布店因爲新染布火爆之外,剩下的醬菜鋪子和胭脂鋪子也是半死不活的。
沒有劃時代的拳頭產品,就沒辦法從穩定的顧客關係中搶到新客人。
就拿胭脂鋪子爲例,於家的鋪子也有幾個維持好關係的老客,只要上了新貨,夥計就會將小樣品送到這些老客家中,如果客人滿意就會直接送貨上門。
蘇澤可不敢小瞧明代人做生意的技巧,這年頭能在縣城裡經營長久的老店,都是經營了很久的店鋪,早就有一套卷出來的生意經了。
不僅僅是下游顧客,大明也沒有1688,更沒有小商品集散中心,想要買什麼你首先要有貨源才行。
難不成賣鹽賣糖?
這東西如果在城裡店鋪賣,自然少不了要上稅,那還不如搞走私賺錢呢。
想想都頭疼。
蘇澤還在幸福的煩惱着,陳朝餘又找上門來。
“茶園可以過戶了?”
陳朝餘點頭說道:“蔡家急着出手,就打點了縣衙,馬上就可以籤契書了。”
“這麼快?”
陳朝餘低聲說道:“蔡家那位病死的太快,沒有立下遺囑,兩個兒子正在爭產呢?”
“蔡家的家產這麼難分嗎?”
“蔡家兩個兒子都是嫡子,蔡員外妻子去世多年沒有續絃,父母雙亡自然要分家產了。”
怪不得,陳朝餘做狀師,打的最多的官司就是爭產官司。
不過大部分的官司都不用上公堂,只要在申明亭調解就可以了。
不是大家族,父母去世基本上都要分產的,就算是大家族,沒有繼承權的兒子分出去,一般父母也會給一筆錢分一部分產業,就像是於宗遠這個樣子。
蔡家顯達也才一代,宗族也沒有建立起來,蔡員外一死,姬妾先拿着家產跑了,然後兩個兒子開始爭產。
“不會影響我們過戶茶園吧?”
“不會不會,茶園的錢已經分好了,二子一人一半,不過蘇相公還是先去茶園看看。”
“縣衙那邊最好登記清楚了,莫要日後再起糾紛。”
蘇澤點點頭說道:“明天就去茶園看看,還請陳兄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