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市場價格的因素很多,豬肉是快速消費品,影響它價格的,是供給和需求的價格彈性,我換個簡單的方式講給你,就是比是賣家急,還是買家急。”
賣家急着賣,買家不急着買,價格就會暴跌,反之也是一樣。
這還不同於穗子家做的玉石生意,玉石這類非必要生活品,屬於是價值決定價格,做這種生意又是另外一個思路。
但豬肉完全就是穗子說的那般,所有人都在養豬,豬着急出欄,消費者卻不一定非得要急着買,這價格肯定會被砸下來。
這生意經講出來,陳佟就覺得頭暈目眩,腦瓜仁疼,他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
鼕鼕卻是聽得津津有味,似乎還有了點感悟。
穗子把倆孩子的反應看在眼裡,感慨造物者的神奇。
每個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天賦,擅長的東西也不一樣,能夠找出孩子的天賦加以培養,這屬實是不容易。
家裡每個孩子性格都不一樣,她就跟拆盲盒似的慢慢摸索,找出適合的方式。
鼕鼕對穗子的話越發感興趣了,他剛到班級,發現班上的小朋友都很喜歡他用的卡通橡皮,那橡皮是隻有他家門口的小賣店纔有的。
按着穗子的說法,他可以跟店家講條件,多買便宜一點,然後再分銷給同學.賺的錢,足夠請龍鳳胎吃好吃的吧?
於是鼕鼕的眼睛更亮了。
“我爸一直對你們不幹豬場心有怨念,但我猜,你應該是有別的打算吧?畢竟你們前期爲了這個豬飼料,也下了不少功夫。”陳佟問。
“媽媽,你們該不會是想.賣豬飼料吧?”鼕鼕靈光一現。
穗子很驚喜,這孩子有悟性啊,腦子很快麼。
“市場需要甚麼,我們就做什麼,既然大家現在都在跟風養豬,我們轉讓出去的豬場又是做的最好的,其他養殖戶肯定會打聽我們的成功秘籍,相信他們很快就能查到是豬飼料起的效果,到時候,訂單就會源源不斷的過來了。”
承包豬場,這對穗子夫妻來說,就是個過渡,讓養殖戶看到她們家的豬飼料好用。
當初爲了這個豬飼料,穗子夫妻也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各種人脈和前期資金都砸進去,目的就是爲了拿到全國總代理權。
現在沒有總代理這個說法,但是穗子談條件時,刻意強調了這點。
以後無論是哪裡來拿貨,都得經過他們家。
這是長久的買賣,運作起來也更適合穗子夫妻。
當普通人的眼界還停留在養豬賺錢時,穗子夫妻的眼光早就瞅準了全國市場。
豬肉市場價格波動一直非常大,養殖戶的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但是做飼料生意卻是穩賺不賠。
養殖市場會不斷地有人進進出出,有人賺得盆滿鉢滿,有人賠的傾家蕩產。
可無論這盤子裡的人怎麼更迭,他們都繞不開豬飼料這一關,穗子家這波操作可以說,是在大氣層了。
“啊,還能這樣.”鼕鼕又有了領悟。
或許,他還可以學着爸媽,把眼光放遠點,離開班級,放眼學校,展望那一片的市場,承包幾個小學.商業格局一下子打開了。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於敬亭也發現鼕鼕做生意的天賦了,這以後有事沒事都得拎着他,早教育,他就早多個得利的幫手。
父母就是孩子的天花板,一個孩子成長環境決定他的眼界有多遠。
鼕鼕自從跟了穗子夫妻後,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在撈錢這條路上狂奔,根本停不下來。
陳佟有氣無力地看着穗子一家相談甚歡,他這個搞研究的根本插不上話,越發覺得他像是個外人。
或許他根本不該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他就是個多餘的存在。
想到昨晚夢到的那個夢,陳佟的眼眸暗了下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可是他好像距離真相更遠了。
在醫院給倆孩子做了檢查,於敬亭摟着穗子安慰。
“不會有事的,男孩子都皮實,我小時候受得傷比這個嚴重多了。”
“我感覺這件事對陳佟打擊挺大的,我也有點上火,你們倆怎麼就不能和平呢?”
穗子現在是對陳佟又氣又疼,恨鐵不成鋼。
“都是他先挑釁我的,跟我沒關。”於敬亭聳肩,心裡卻是冷笑。
呵呵,那小子覬覦他媳婦,能和平相處纔有鬼。
醫生檢查結果跟於敬亭說的差不多。
都是皮外傷,回去養養就行了。
回去一路陳佟都蔫巴巴的,穗子領着他買衣服,他也有氣無力,神遊太虛。
車在澡堂門前停下,陳佟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爲什麼來這?”
“你們弄的這樣狼狽,總得洗個澡吧?剛好敬亭在,領着你們倆進去好好洗洗,我回去準備飯菜。”
穗子估摸着小胖的比賽也差不多結束了,晚上大家肯定是要聚在一起慶賀一下的。
“洗澡.跟他?我不要!”陳佟拼命反抗。
“爸爸搓澡又不疼,你不要怕。”鼕鼕以小孩子的思維看這件事,以爲陳佟是怕疼。
陳佟把頭搖晃成撥浪鼓,跟討厭的男人一起洗澡,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行了,把人交給我吧,你回去吧。”於敬亭衝穗子揮揮手。
又到了喜聞樂見的“比大小”環節了,嘖。
穗子不明白於敬亭這得意感哪來的,還以爲他是要當個稱職的好家長,於是放心的把倆孩子交給他,回去做飯了。
小胖比賽期間不能回來,但這並不影響大家聚餐的熱情。
姣姣看到穗子就撲過去了,抓着穗子的手搖晃。
“嫂子,你太神了,預測的真準!”
小胖旗開得勝,第一天比賽十分順利。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後面他心裡有底,會發揮的更穩定的。”穗子再次預言。
小胖的媽激動的都要掉眼淚了,拽着王翠花非得讓她卜一卦。
卜出來的又是大吉,看來小胖是勢不可擋了。
王翠花正待收卦,看到坐在角落裡跟丟了魂似的陳佟,手一頓。
“這孩子咋了,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這麼蔫吧?”
“嗨,比不過我,上火了唄。”於敬亭衝穗子神秘一笑,媳婦你放心,這小子以後永遠不會纏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