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影長腿一掃,來了個倒掛金鉤,穗子只聽得砰一聲巨響,一隻足球被踢向了邊上的樹上。
高速運轉的球勁兒十足,被用力踢走後,徑直地砸向一旁的小樹,小樹被打得來回亂晃。
穗子驚魂未定。
白影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優雅地對穗子伸出手。
“沒事吧?”
穗子後知後覺地搖搖頭,這才明白是她救了自己。
這道白影不是別人,正是錦楠。
如果不是錦楠突然跳出來,把球踢走,這球直接奔着穗子的太陽穴砸過來,肯定會很痛。
“是你呀......”
穗子看着錦楠,她今天換了一身衣服,不穿白旗袍了,換了身白色包身長裙,穿着裙子翻跟頭,還能用高跟鞋把球踢飛......
穗子被帥到了。
同時她注意到,錦楠的裙襬撕裂了一塊。
“你的裙子——”
“沒事,一件衣服而已,我見不得女孩在我眼皮子底下受傷,尤其是花一樣的漂亮女孩……”
錦楠伸出手,剛想跟穗子握一下。
於敬亭猶如一道風似的衝過來,一把摟住穗子,另外一隻手則是非常敷衍地跟錦楠握了下。
“嚇着沒?”於敬亭低頭問穗子。
穗子搖搖頭,她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錦楠就已經救了她。
錦楠看到於敬亭,嘴角就泛起一抹弧度,她想到了飛機上於敬亭那幾個小時滔滔不絕的“我和我媳婦二三事”。
幾個半大的男孩跑過來,呼哧帶喘的。
“沒踢你們吧?”帶頭的男孩問,他們在公園踢球,球偏了。
穗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羣男孩裡的陳佟。
陳佟看到穗子夫妻也是一愣,馬上忐忑地咬住下脣,剛那飛過來的球,就是他踢過來的。
“剛那一腳哪個臭小子踢的?”於敬亭橫眉怒目。
他剛剛的位置距離穗子有點遠,看到甚至來不及跑過來。
如果不是錦楠剛好在,他媳婦可是要受皮肉苦了。
那幾個踢球的男孩看於敬亭這麼生氣,嚇得齊刷刷後退一步。
只留下傻愣愣的陳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於敬亭看到是陳佟,本想過去踢幾腳的心思都沒了。
他隨意揮揮手,示意陳佟快滾。
上次這個熊孩子在他家往他的碗裡下藥,被穗子抓了個正着,穗子已經爲了這兔崽子很鬧心了。
於敬亭連揍他的衝動都沒有,就想這小兔崽子離他媳婦遠點。
畢竟陳佟在他眼裡,已經是一隻腳邁進工讀學校的貨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於敬亭這一舉動讓陳佟很難受,他更難受的是,穗子姐竟然不看他。
他在於敬亭夫妻眼裡,已經成了個無關緊要、看一眼都嫌棄的廢人,這比打他還要難受。
陳佟轉身就跑,連球也不踢了。
穗子見狀眼暗了暗,於敬亭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甭搭理他,那小子纔不會想不開呢,準跑到什麼沒人的角落裡生蘑菇琢磨坑人去了。”
“那你一會給陳鶴打個電話,確認下孩子回沒回家。”穗子叮囑完,這纔看向邊上的錦楠。
“這次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只怕都不能站在這了,如果您下午沒事,請一定讓我們夫妻做東,帶您品嚐下地道的京城菜。”
“???”於敬亭滿臉問號,他媳婦這是要幹嘛?
要上天?!
他同意了嗎?她就公然邀請?突然覺得頭頂有點綠......
於敬亭的視線唰地落在錦楠身上,越發看她臉上的笑不爽——跟你很熟?用得着這樣笑眯眯看他媳婦?
“媳婦,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這位‘大姐’看着就很忙,跟你也不認識,哪有功夫陪你?”
言下之意,識趣的,趕緊走。
錦楠眨眨眼,對着穗子笑道:“我國語不是太好,聽不太懂他說什麼——不過讓你請客破費,是不是不方便?”
於敬亭心裡的小人都要噴火了。
裝,再裝!
他拒絕的話,這貨裝聽不懂,他媳婦邀請吃菜,這倒是聽懂了?
媳婦,拒絕她!用你那一身正氣震懾這個亦正亦邪看着就不像是好餅的貨!於敬亭心裡的小人拼命吶喊。
平日裡跟他心有靈犀的穗子,今兒卻是沒接收到他的信號,笑得在於敬亭看來就是非常欠植物!
“方便的很,本來我們一家出來也是要找地方吃飯,就是多一副筷子而已,出門靠朋友,您要是不嫌棄,咱們聚賢樓吧,那裡菜做的地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錦楠笑呵呵地拎起裙襬,做了個淑女禮。
穗子也回了她一個,這畫面在別人看來是非常和諧的,看在於敬亭眼裡,就是刺眼的存在了。
更詭異的是,於敬亭明顯感受到對方能夠察覺到他的不滿,就好像是故意逗他玩似的,無視他的不爽,跟他媳婦相談甚歡!
於敬亭狠狠地吃了一把飛醋,看到正在奔跑過來的倆小蘿蔔,計上心頭。
是時候祭出大招,讓倆娃出場解決掉他頭上這若有似無的綠意了!
於敬亭堅信,他家裡倆孩子,是有點解釋不清的識人能力在身上的。
倆孩子喜歡的,一定是能結交的大人物。
倆孩子討厭的,一定是衰神附體的倒黴蛋,有多遠躲多遠總沒錯。
於敬亭眼珠一轉,按着他老爹的說法,這個四處放電勾搭別人媳婦的貨,是天龍社的人。
天龍社那就不是個正經地方,倆孩子見了這樣氣場的人,那還不得哭他個天塌地陷?
到時候他只要在媳婦邊上裝無辜,哎呀呀,你瞅瞅,孩子不喜歡,可不是我小心眼,那啥,就別一起吃飯了,改天吧——這一改,便是後會無期,再也不見!
於敬亭越發覺得這是個完美計劃,於是噙着挑撥離間地笑,站在邊上坐等看戲。
“媽媽!”落落率先跑過來,看到穗子邊上還站了個漂亮阿姨,不由得擡頭看。
“哇,好高哦!”
落落髮現這個漂亮阿姨比媽媽還要高一頭,這個發現讓她很驚奇,她媽媽在女生裡已經很高了哦。
“這是你的孩子?真可愛,我能抱抱嗎?”錦楠低頭看到兩小隻萌娃,只覺得太可愛了。
一旁沉默的波波突然伸出手,對着錦楠說道:“抱抱!”
“我也要!”落落不甘示弱。
這個阿姨身上的光跟別人不一樣,是金色的哦~
咔嚓,於敬亭捂着心,什麼聲音?
是他奸計不成,心碎掉的聲音!
------題外話------
知道爲啥是金色的光不?賣個關子,等這本結尾揭曉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