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圓滿解決了,按說穗子夫妻也可以回京了。
穗子難得來一趟,於敬亭想帶着她在這邊繞繞。
作爲第一批開放試點經濟城市,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能見到現代化規模的雛形,當然,這是穗子的視角。
用於敬亭的視角看,這就是個非常繁華的城市。
不僅坐擁佔地六萬平米的大型遊樂場,還有一艘據說有領導提字的海上世界遊輪,這些他沒見過的好東西,就想着第一時間跟穗子分享。
夫妻倆抽出幾天時間專心玩,穗子惦記家裡的孩子們,打電話回去問了下,確認倆孩子在婆家孃家幾位長輩照顧下很好,沒有想爸媽,這才踏實下來。
事情都搞定了,穗子纔敢在電話裡把這次有驚無險的事講給四爺聽。
四爺聞言也是暗暗驚訝,他猜到兒子應該是出狀況了,沒想到是這樣緊急的狀況,對穗子危機處理問題的手段十分滿意,索性大手一揮,讓穗子用他之前給的錢在那邊好好玩幾天。
四爺給的幾萬塊錢就當是小夫妻的遊玩經費了。
白天倆人在遊樂場裡玩過山車,坐摩天輪。八壹中文網
穗子前世一直忙着工作賺錢,從沒有玩過這些遊樂設施,於敬亭也沒有玩過,對什麼都很新鮮。
膽兒大的於敬亭拽着穗子,把他認爲所有好玩的項目都體驗了一圈。
一天下來,穗子的腿都是軟的,嗓子也啞得說不出話。
晚上老二請客,選了家海鮮大排檔,於敬亭摟着穗子姍姍來遲。
“我去,大哥,你到底是怎麼摧殘的嫂子?”
哥幾個見穗子這可憐巴巴的模樣,一不小心,想歪了。
於敬亭喊老闆娘上了冰汽水,給穗子插上習慣,看她跟個小貓似的吮吸,滿不在乎地挑眉。
“這小娘們,體力太差勁。”
遊樂場的項目他就玩了一多半,她就死活不玩了。
最後甚至抱着柱子,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上面,倆大眼裡還噙着一泡淚,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給於敬亭萌的,大庭廣衆就起了歪心,差點沒把人整洗手間醬醬釀釀。
“別瞎說。”穗子看到哥幾個眼神無限內涵,紅着臉推於敬亭,他這話,可是會讓人誤會的。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沙啞的嗓音,更是讓衆人集體發出了“哦”瞭解的聲音。
穗子跳河也洗不清了,只能用小手在於敬亭的後腰上掐了下,這個壞傢伙,快點解釋呀~
於敬亭摟在穗子的肩膀,按着媳婦的要求解釋:“都別瞎想,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累,那是晚上的項目,我特意挑了個據說從國外進口的牀墊的房間,隔音倍兒好——”
“!!!”穗子想刨坑,她想埋她自己!
這叫解釋?!他還不如不開口。
衆人噴笑。
不愧是老大,牛。
說話間,老闆娘開始上菜了。
當地特產海鮮,所以有很多海鮮都是北方見不到的。
原本老二是想請老大夫妻去酒店吃頓大餐,是穗子開口要求換成路邊攤的,拎着從市場採購的新鮮魚蝦,讓攤主加工,吃起來會更隨意。
事實證明,穗子的決策是正確的,這家的海鮮做的特別好吃,尤其是海鮮粥,穗子一連喝了兩碗。
於敬亭一個勁的給穗子夾菜,分開的這些天,他媳婦瘦了太多了,看着都心疼。
“這個椰子雞做的很有意思,你嚐嚐。”
“嗯。”穗子對於敬亭彎彎眼,斯文地端着碗,小口小口吃。
今天出去玩,穗子打扮的特別年輕,穿着鵝黃色的吊帶裙,還綁了倆麻花辮,看着跟十七八似的,說話聲音也不大,安靜的坐在於敬亭邊上。
那哥幾個聊天,她就安靜的聽着,偶爾插一兩句嘴,更多時間都在安靜地吃東西,吃飽了就給於敬亭剝蝦挑魚刺。
任誰看,都像是個聽話賢惠的小媳婦。
只是這哥幾個都已經見識過大嫂狠起來的樣子,沒人把她當成溫和無害的小白兔。
“大嫂,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老三忍不住問。
他永遠也忘不掉,穗子一身西裝踩着高跟鞋,氣場十足的從機場裡出來,一路上跟他犀利溝通的畫面,再看眼前這個溫和小姑娘,很難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什麼?”穗子把挑好的魚肉夾給於敬亭,擡頭衝老三笑笑。
“我們甚至覺得,大哥娶的是一對雙胞胎,你這前後反差也忒大了。”
“胡說八道。”於敬亭一巴掌拍老三後腦勺,“老子對三人沒興趣——哎,媳婦你掐我幹嘛?”
他還挺委屈。
穗子臉頰發燙,假裝沒聽到衆人的笑聲,舉起酒杯放他嘴邊,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
“盛世施仁政,亂世用重典,只能說,有你大哥和你們這些捨命相陪的兄弟在,我沒什麼用武之地。”
穗子非常高情商的回答,還不忘在桌下挪開某人不老實的爪子,這傢伙可真是放飛自我,行走的象拔蚌!
這剛脫險,就開始不老實,滿腦子裝的都是什麼玩意!
穗子夫妻背對着他坐着,沒看到路邊停了輛車,車上坐着的男人,失神地看着穗子夫妻。
“闕主任,前面就是我們這最著名的大排檔了,您不是說,很想嚐嚐當地特色嗎?”
闕梧雨置若罔聞,一雙眼還是看着前方。
穗子夫妻的手部動作別人看不到,他卻是能看到的。
於敬亭的手很大,尤其是在穗子細細的腿襯托之下,那雙在他看來是萬惡根源的手,消失在她的裙襬之下。
不難想象那個混蛋在做什麼。
闕梧雨就覺得腦部有些缺氧,頭有些痛,呼吸也變得很困難。
穗子總覺得後面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轉頭看過來。
闕梧雨看她不施脂粉素面朝天,青春可人,臉上還帶着薄薄的紅暈,想着她在飛機上哭成淚人的樣子,心像是被無形的錐子狠狠戳了下。
在飛機上看她哭的那麼傷心,他就很想讓她笑一笑。
可是這會她笑了,他的心卻更痛了。
因爲這個笑,不是爲了他。
“闕主任?”下屬沒有等到他的回覆,又問了遍。
“突然沒胃口,回酒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