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也太那啥了.......”穗子不知道用啥詞來形容她老媽了。
“果真是親孃倆,我可知道你像誰了。”於敬亭想到了早晨穗子踹他下牀的事兒了,有其母必有其女!
“給你們東西還給出不是了?不要我收回來。”陳麗君作勢要收。
“別別別,媽,你最好了,我讓敬亭給你吹個世上只有媽媽好?”
“敬亭還有才藝了?”陳麗君好奇, 她可沒聽穗子說過這事兒。
一說這,於敬亭可就來精神了。
從屋裡拿出嗩吶,站在院裡,是時候展示出真正的技術了。
陳麗君聽第一句還好,再往下就有點扛不住了,連禮貌地微笑都難以維持。
這是要把她直接送走?
於敬亭吹完, 倆眼鋥亮, 坐等岳母表揚。
陳麗君正斟酌如何措辭,就聽於敬亭對着門口喊道:
“樊叔兒, 我這吹的咋樣?”
“吹得不錯,下次別吹了。”樊煌拎着一兜東西從外面進來,臉上還掛着溫和的笑。
“特意過來看我媽?”
穗子聽街溜子這麼直白,腦瓜仁都疼,好在樊煌沒跟他計較,依然好脾氣。
“倒也不全是。樊輝今天搬家,我順便看看。”
“呦呵,這麼快就住不下去了?”於敬亭說完,感覺到一院子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欲蓋彌彰道,“都看我幹嘛?”
他只是稍稍鼓搗了一丟丟小動作而已,誰讓那一家子扛不住?
於敬亭在過去的一個月裡,用了各種手段,把樊輝家搞得雞犬不寧,樊輝雖然不知道是於敬亭鼓搗的, 但也能察覺到他家是得罪人了。
鑑於他平日裡生活作風不佳,總是勾搭有夫之婦, 別人找他尋仇的概率也不小, 所以思來想去,樊輝決定還是搬家吧。
“他搬哪兒去了?”於敬亭問,又此地無銀的補充了句,“我真的只是單純的問問。”
這句還不如不說,這不就等於承認了人家搬家是他鼓搗的?穗子偷摸瞅了眼她老媽還有樊煌,這倆人精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沒人知道了。
於敬亭看樊煌沒回他,表情還有點古怪,突然就有了靈感,難道——
“他不會搬到這附近了吧?”
樊煌比了下於家的後院。
穗子驚,這?!
這不是上趕着給於敬亭送人頭來了?
越搬越近.......這倒黴催的。
於敬亭樂了。
“嗯,真會挑地方,我掐指一算,他家的風水不大好啊,可能對玻璃不大有利,五行缺德,克玻璃。”
住樓房的時候, 他想用彈弓砸玻璃, 放生點小動物什麼的,還是有點困難的,很考驗技術,搬到四合院,這不就專業對口了?
“等會——樊叔,你怎麼過來的?怎麼也沒聽到車聲?”穗子注意到,樊煌拎着的袋子,裡面裝的是幾個鋁製飯盒。
這種飯盒不保溫,但飯菜還很燙手。
跟她老媽的出場方式,如出一轍!
樊煌清了清嗓子。
“我在這,也有套院子。”
“???”陳麗君和穗子保持了同款驚訝造型。
樊煌比了下穗子家的左邊。
穗子在腦子裡快速畫了地形圖,她老媽在前面,樊輝住她後院,樊煌在她家左邊,這不就是——
“等邊三角形?!”穗子暗自咋舌,好傢伙,這是什麼神仙陣容?
“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當中,我家就處在風暴的中心啊——媽,你放心,以後甭管是誰打誰,我都站在您這邊。”於敬亭唯恐天下不亂,迅速站隊丈母孃。
“你搬家爲什麼不跟我說?”陳麗君沉着臉問樊煌。
“你搬家也沒告訴我。”
“對對對,也沒人跟我說呢。”於敬亭跟着搗亂。
“大人說話,你閉嘴。”穗子把於敬亭拖走,還不忘把樊煌帶過來的好吃的一起拎進屋。
“媳婦你拽我幹嘛,我還要看呢。”
於敬亭頻頻回頭,他丈母孃跟未來老丈人面對面的站着,隔着幾米都能感受到這倆人之間燃燒的火花。
這不比電視劇燃?
“你嫌命長就出去看吧,我媽可能記仇了,樊叔也是個蔫吧壞的.......等人家倆和好了,一起收拾你,我可不給你收屍。”
穗子打開飯盒,看到裡面的蔥燒海蔘、抓炒魚片,眼睛都笑彎了。
樊煌家裡沒有保姆,平日裡要麼應酬飯局,要麼吃食堂,閒下來就自己下廚,不過能吃到他菜的人不多,做了一手好私房菜,穗子吃過一次就非常喜歡。
“樊叔可真是賢良淑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會千里追妻,你真應該跟人家學學。”
“我也有絕活啊。”於敬亭不服。
“你有啥絕活?”穗子用手捏起魚片,吃的心滿意足,眼睛還八卦地隔着玻璃偷看老媽八卦。
呀,老媽上手了,嘖嘖,撓的胳膊,沒撓大boss的臉,還算給面子。
“我的絕活,跟茶有關。”
“啥?泡茶啊,我是有點渴了,給我泡杯茶去~”
“我的絕活就是,扒掉你的苦茶子!”
“噗!”穗子嗆到了,魚肉卡在嗓子眼裡,痛苦的不得了,拿着手絹一通擤,總算是從鼻子裡出來了。
“我媳婦的絕活就是用鼻孔吃飯,嘿嘿~”
“於、敬、亭!!!”穗子也上手了。
十分鐘後。
四個人坐在葡萄架下喝茶,看似相安無事,細看的話,樊煌的胳膊上有兩道血道子,於敬亭的左臉上長了“貓鬍子”。
“媽,穗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瞅瞅,給你的好大兒撓成啥樣了?”於敬亭指着自己的臉告狀。
“該,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陳麗君還在生樊煌的氣,連帶着好大兒也看不上了。
“你可真會找人問,呵。”穗子瞅了眼樊煌的胳膊,她老媽比她還暴力呢。
“你呵什麼呵?逆女!去把我倆外孫找回來,我不想看到你。”陳麗君連親閨女一起嫌棄。
穗子被攆出來了,騎着自行車晃晃悠悠地朝着校園走,剛騎出衚衕,迎面遇到倆人。
“你是不是爲了那狐狸精才搬過來的?!”女的質問。
“我怎麼知道她也住這?我要知道她在,我可能來嗎,那女的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腦袋進水了纔會被她勾引。”
是樊輝兩口子。
他們嘴裡的狐狸精,甭問,肯定是陳麗君女士了。
她雖然總跟陳麗君女士貧嘴,但這不意味着外人可以隨便說她媽,穗子眼一眯,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