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日本人,他的眼睛像綠豆一樣小,他認真地打量了他們好幾眼,確定沒有查出任何的可疑跡象後,他才露出微笑,對着他們彎了彎腰,恭恭敬敬地將身份證還給了他們。
他們只定了一套中等的房間,裝作是情侶的關係,兩人接過了老闆遞過來的房卡後,才鎮定自若地走出了老闆的視線。
兩人找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進屋後,連忙將門關上,靜靜地聽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果然,沒有多久,他們就聽到了故意放輕的腳步聲,煞的耳力很好,一下子就猜出那個老闆不放心,想要過來親自過來確認一下。
煞面容一肅,一把將喬安暖拉入了懷中,安暖沒有防備,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就倒在了煞的懷裡。
她剛要驚呼出聲,煞對着她眨了眨眼,有將目光看了看門口,喬安暖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沒有反抗,乖乖的倒在了他的胸前。
煞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鼻間聞到了一股幽香,他有些心蕩神馳,轉而想到是在完成任務,他連忙鎮定下心神,輕輕柔柔地將喬安暖放在了牀上。
喬安暖躺在了柔軟的被褥裡,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地望着煞,雖然知道他們這是爲了應付門外偷聽的老闆,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些僵硬。
看着燈光下紅着臉的喬安暖,煞的心不知怎麼的,跳的有些急促。
此時的喬安暖,白皙而嬌嫩的臉上一片緋紅,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煞,琥珀色的眼眸裡溼潤的彷彿沁着絲水光。
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橫沉在他的面前,饒是冷情冷心的煞,也不由地有些口乾舌燥,他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口水,輕聲安慰道:“別怕。”
喬安暖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被子,手指因爲用力,指尖都隱隱泛白,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慢慢地將眼睛閉了起來,心裡一直在自我催眠着。
這是演習,不要緊張,不然就露餡兒了。
下一秒,煞的身體跟着壓了下來,附在了她的身上。
他並沒有將身體壓住她,兩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只是做出了一個假象,兩人目光交匯,喬安暖會意,有些臉紅,但還是嘗試着開口,慢慢地叫出聲來。
因爲是在煞的面前,叫着這麼羞人的話語,喬安暖再怎麼沒心沒肺,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她能夠感覺到臉上的熱度,在慢慢地向脖子蔓延。
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煞終於聽到了老闆離開的腳步,他回過頭,當看到喬安暖羞怯的目光時,他差點忍不住想要親他,但是,他知道不能。
因爲,如果他這樣做了,兩人之間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尷尬,喬安暖也不會那麼的信任他了。
煞的目光有些黯淡,他一個用力,撐着自己站了起身,然後朝着喬安暖伸出手,眼神裡重新恢復了平靜。
“起來吧,人已經走了。”
他的神情從容,彷彿根本就沒有剛纔曖昧的一幕。
喬安暖微微鬆了一口氣,點點頭,目光遲疑地落到了煞伸過來的手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將手伸了過去,接着,她只覺得手被用力抓住,下一刻,她已經被煞拉了起來。
煞安靜地掃了她一眼,隨即就轉過身,悄悄地走到門後,將耳朵靠在門上,仔細地傾聽着外面的動靜。
喬安暖見他又恢復成了那個專業的煞,她爲自己剛纔的大驚小怪而感到懊惱,連忙將亂七八糟的念頭丟掉,輕手輕腳地走到煞的身邊,用嘴型問他:“外面有情況嗎?”
煞英俊的臉上一派沉靜,他默默地看她,朝她搖了搖頭,喬安暖知道毒梟的人馬還沒有來到這裡,心裡有些沉重。
她伸出手,看了看手上的手錶,還有二十分鐘就到八點了。
這隻手錶也是煞精心爲她設計的,它並不是一隻普通的手錶,裡面裝了GPS定位系統,旁邊還有一個開關,可以隨時啓動暗器,必要地時候,這隻手錶,可以幫助煞找到她的具體方位。
短短二十分鐘,喬安暖卻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就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反倒是煞,臉上沒有任何的焦躁跟不耐,反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條手帕,此時正安安靜靜地擦拭着他心愛的瑞士軍刀。
他的神情專注而認真,漆黑的瞳仁裡,隱隱有一股溫柔的波痕在流動,他面對着這些冷兵器的時候,表情一向都這麼的柔和,彷彿就是面對着他心愛的女人一樣。
喬安暖對於煞的古怪的癖好,早就見怪不怪了,也許是煞的表情太過祥和寧謐,喬安暖躁動不安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復下來了。
她乾脆直接躺到了牀上,眯起眼,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還別說,這個牀可真舒服,如果沒有任務,她真想好好地睡一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喬安暖的心態放端正了,時間反而過得很快了。
正在她享受着清閒的時刻,煞突然將手上的刀收了起來,一臉嚴肅地走到喬安暖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喬安暖知道他們要等的人到了,她伸出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不多不少,正好就是八點,還真是準時啊。
她動作利落地紮了一個馬尾,靠近煞的身邊,對着他比了一個手勢。
煞收到了她的訊息,也跟着比了一個動作,喬安暖見了,眉頭不由地微微皺起。
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事情有些難辦啊。
喬安暖朝煞擡了擡頭,意思是問他該怎麼辦,煞沉思了半晌,然後伸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他先出去打探一下情況,讓喬安暖乖乖在屋裡等他消息。
喬安暖點點頭,嘴巴張張合合,用口型讓他一切小心,煞朝她笑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後,纔打開門,悄息無聲地溜了出去。
煞出去後,一切都很小心謹慎,力求穩妥,不要被人發現。
他的身手很好,行動間行雲流水,不知不覺中,他就慢慢地鎖定了一個房間,那一間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的聽力那麼強悍,也沒有聽到什麼。
房間的門口還守着兩個黑衣墨鏡的男子,此時兩人站的筆直,目光跟機關槍一樣,分別朝兩邊查看着。
煞躲在了一個視覺死角,靜靜地觀察了片刻,還是找不到突破口混進去。他不想打草驚蛇,驚動了躲在暗處的大毒梟,等到對方有所防範了,他的任務就很難完成了。
上面只要讓他們查出毒梟身份就好,這次的任務,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又不見得很難,跟他以往的那些危險的任務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是,上面對此次的任務很是看中,讓他上了心。
煞一番打量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房間,喬安暖連忙用手語問他情況怎麼樣,煞搖了搖頭,意思是要先靜觀其變,他們門口有人把手,進不去。
喬安暖瞭解了大致情況後,點了點頭。
其實她更想出手,直接將守在門口的人給解決了,可是她不敢冒險,生怕驚動了裡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