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暖聽完喬興昌的話,頓時氣血上涌,之前一直隱忍着的怒氣也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她直接怒吼一聲,罵道:“胡說八道,喬興昌,我發現你現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喬小姐,請你說話放尊重些。”那律師在一旁一副義正言辭的嚴肅模樣,看的喬安暖心裡直作嘔。
看來,現在律師爲了錢的,當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丘之貉!”喬安暖瞪了律師一眼,警告他別多管閒事。
隨後喬安暖才又望向喬興昌那張面無表情的老臉,冷笑一聲,開始說道:“什麼叫我媽沒有財產,喬興昌你別忘記了,喬氏只是給你代管,不是直接給你了,怎麼,現在就開始得意忘形了,要不要再跟你律師討價一下,什麼是代管的意思?”
不等喬興昌發話,喬安暖就又接着說道:“還有,喬家的那棟別墅也還在我媽媽名下吧,我媽的不動產就有三千萬,還有那些股票基金,這些難道都不是財產嗎,還是說你想獨吞這些?”
喬興昌自是清楚這些的,但是這會兒喬安暖絲毫不留情面的全都揭露出來,讓他一張臉在衆人也面前也沒法看了。
當下,喬興昌就直接冷笑一聲,說道:“喬安暖,你別再這兒給我充老子,我要不要和你媽離婚,還輪不到你插嘴。”
喬安暖雙手環於胸前,既然他不介意在母親面前撕破臉皮,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當下就冷笑一聲說道:“好啊,離婚可以,淨身出戶,帶着你那狐狸精一起滾蛋吧。”
“別搞的像我多捨不得你,像你這種男人,我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一下,我只不過不想讓我媽的財產平被人謀劃走而已。”
“還有,想和白芷嵐結婚,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們這些腌臢事我本來不想管,但你們逼人太甚,別怪我沒給你們臉。”
“識趣的話,自己收拾東西從那別墅裡滾出來,那白芷嵐算是什麼東西,也配住我媽的房子。”
……
喬安暖一句高過一句的罵聲在醫院響起,引起了不少醫生護士的圍觀,喬安暖還沒有罵夠,一雙眼睛恨不得直接殺死喬興昌。
她要將自己母親這些年受過的罪全都給罵出來,讓他知道,現在即使是自己媽媽病在牀上,她還有女兒,喬氏並不是就是他喬興昌的天下。
他要想爲所欲爲,還得看她這個親生女兒同不同意。
這種情況下,喬興昌也明白,自己若是一直和她爭辯下去,只怕喬安暖這張毒嘴還有更惡毒的話在後面,反正離婚已成定局,與其自討羞辱,倒不如趕緊溜之大吉。
此時,律師也在喬興昌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隨後就看喬興昌點了點頭,衝一臉憤怒的喬安暖冷笑一聲,說道:“喬安暖,想不到我喬興昌一世威名,居然生出你這種逆子,也罷,我認了。我今天就是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
“說什麼爲我付出,爲喬氏付出,這麼多年我養精蓄銳,在你媽面前又什麼時候擡起過頭。”喬興昌也吼了一句,那雙早已不再平靜的眼睛裡,似乎有着說不完的怒意。
那股怒意加上喬興昌的話,倒是讓喬安暖稍稍愣怔了一下。趁着這個時候,喬興昌和那助理也雙雙離場。
喬安暖頓時反應過來,追到了門口,看着那匆忙上車的背影,喬安暖再次高聲喊道:“想和我媽離婚,隨時都可以,要麼把喬石給我叫出來,淨身出戶,要麼就等我媽醒過來再說吧。”
喬興昌關掉了窗子,黑色奧迪迅速消失在療養院。
喬安暖看着喬興昌的離去,身子也一下子靠在了牆上,剛纔凌厲的眼神也不復存在,她是罵累了嗎?
喬安暖深感一股無力感,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一般。她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步伐緩緩地走進了病房,對那些圍觀的人說道:“沒什麼好看的,你們都撤了吧。”
說完,喬安暖也徑直坐在了椅子上,望着那張憔悴的臉,喬安暖一時間悲憤難平。
喬興昌現在是要反抗了麼,這麼多年,喬媽媽對喬興昌好的,連自己都看不下去,到現在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來,跟畜生講良心的事情,還真是笑話一件。
顧北辰沒有出去,雙手插兜站在門口,看着喬安暖剛纔罵的那般痛快淋漓,讓他心裡也着實吃驚不小,一方面是她內心的憤怒,另一方面也是喬安暖的厲害。
以後只怕自己稍稍有點對不起喬安暖,只怕自己都會被說的無地自容吧。
顧北辰轉念又一想,自己肯定不會,至於喬興昌那個無恥之徒,也無需給什麼臉面,只要喬安暖罵的痛快就好。
只不過此刻,喬安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悲苦,和剛纔大罵喬興昌的女人截然不同。
她的所有情緒變化全都被顧北辰看在了眼裡,心裡也是一陣難過,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怕喬安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眼下,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便上前輕拍了一下喬安暖的肩膀,柔聲說道:“安暖,沒事了,你別想太多,只要我們努力,喬氏一定可以拿回來。”
喬安暖點了點頭,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喬安暖看着病牀上的母親,淚水擠滿了眼眶,她拉着母親的手,將頭輕輕地靠在母親的胸口,滾燙的淚水順着臉頰流落下來。
她小聲地叫了聲,“媽,你快醒來啊。”
“你剛纔聽到了嗎,那喬興昌現在就要和你離婚,還要把喬氏,你的一切全都奪走,媽,你快醒過來啊,我求求你了。”
那一刻,喬安暖再也忍不住,趴在病牀上嚎啕大哭起來。要是母親現在還有意識,知道這一切,她該有多難過啊。
想起喬興昌的負心,喬安暖眼裡依舊藏有怒火,即使是面對母親,那悲痛和柔情依舊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