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心裡一陣唏噓,這毒也太厲害了,總挖掘內心的潛意識,對於盜墓賊來說,各懷鬼胎的團體一定過不了這一關。
雖然老六一語帶過,但我知道,其實之前他也中了招,幻象着惜雪要反水,幾乎要和惜雪攤牌對立。這種狀態對於一個團隊來說太可怕了,爲了維護氛圍我只能把老六之前的計劃當成耳旁風。
“對了六子,你是怎麼覺察到我們都出在幻象中呢?”
“其實起初我雖然感覺有異樣,但並沒有考慮到這是幻覺所致。直到你倆走到趙軒人影前。”老六略微一頓,繼續說,“你們,做了一個我不理解的動作。”
“什麼動作?”
“掀草帽!這個動作對於你們來說或許沒有什麼不妥,但是在我看來卻極爲怪異,因爲我眼中的趙軒頭上並未有任何妝戴。正是你們這個多餘的動作提點了我。隨後仔細觀察趙軒,發現他的竟然還是幾年前的樣子,連衣服都沒有變。我立刻意識到或許我所看到的趙軒,和你們看到的並不一樣。”
聽老六說完,我立刻回憶昏倒之前的記憶。當時趙軒的穿戴和那次與我密談時完全一樣,也戴着草帽。想必這幻象是由心而生,我不由拍了一下大腿,大意啊,哪有進入墓『穴』內還帶草帽的?我竟然連這麼不合邏輯的現象都沒發現!
老六繼續說,“起初我只是震驚,震驚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出現了幻覺,但隨後突然聯想到老四在我身後的有過怪異的舉動,一『摸』後腦才發現竟然有血。這舌尖血竟然噴在我的後腦,想必老四曾經看到過不匪夷所思的一幕,甚至把我當成可攻擊的對象。這一點讓我感到後怕,三個人的隊伍,如果會看到不同的場景,那就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倘若因此產生誤會恐怕還會導致任務的失敗,所以我當機立斷,打昏了你們。”
老六說完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很顯然剛纔他的話是說給我聽,看來老六也意識到自己懷疑惜雪是不對的,既然他強調隊伍要齊心,我也希望他能暫時放下與惜雪的隔閡。??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20
老六繼續說,“根據我們產生幻象的時間來推斷,很可能是陶罐中有某種致幻毒物,在打碎陶罐後順着肺部進入身體。於是,我嘗試用人體『穴』道來抑制毒素,最後發現任脈的膻中『穴』起效最明顯,所以在你們昏『迷』之際,替你倆解了毒。”
我點點頭,“老六你可真是個寶貝,連毒也能解,真可謂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老六似乎沒有心情和我開玩笑,面『色』凝重的說,“可是現在我們遇到了比中毒更可怕的事情。”
“怎麼?又出什麼狀況了?”我看他表情嚴肅,心中不由一緊。
“我們出不去了!”
我不知但老六要表達什麼意思,反問道,“出不去?什麼意思?”
始終在一旁保持沉默的惜雪,挪了一下身子,用手指着遠處,說道,“就是剛纔我們進入這溶洞的秘道,沒了! ”
我聞此一震,“秘道沒了?這怎麼可能?”
??“起初師兄告訴我時,我也不信,可檢查過後發現那入口確實消失了。”
這種情況遠遠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我立刻搖頭否定,“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記錯了方向。”
“方向或許能記錯,可是你在入口處打碎的陶罐還在,但是入口卻沒了,只有實實在在的巖壁。”
我聽後直接呆住了,心裡隱隱冒起一股寒意,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六說道,“大約三小時前,我看你們都在昏睡,於是想來破碎的陶罐處研究一下,誰知卻意外發現我們進入這溶洞的秘道居然不見了。”
這個消失無異於雪上加霜,本來還指望隨着時間推移,秘道外的蜈蚣會自動散去。這下可倒好,生生被困在這溶洞內了。
“六子,那秘道怎麼會憑空消失?該不會還是幻覺吧?”
“毒已經解了,問題應該不是出在我們身上,我猜測,溶洞的癒合和這裡的地質有關係。”
?? 既然老六都這麼說我自然是相信,但是,我本身又是一個十分較真的人,就算這溶洞還有修補能力,我也得親眼驗證才行。??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20
於是我提議,去入口出看一下。
老六見我不死心,只好順着我的意思。
三人依次往回走,快要接近溶洞邊緣時,突然頭頂上方有一滴水珠落下,正好打在我的額頭。
這溶洞放水措施並不算頂級,『潮』溼的石頂又水珠滲出也是正常,所以我沒有太在意,只是習慣『性』『摸』了一把,然後又放在鼻前嗅了一下。
這一聞不要緊,一股惡臭直衝大腦,這水珠有說不出的噁心,我一邊乾嘔一邊用手電照頂壁,嘴上還罵罵咧咧。
我這一擡頭,立刻傻了眼兒,只見一個直徑接近半米左右的黑『色』球體正附着在溶洞頂部。
老六和惜雪被我吸引後,也發現了頭頂的這個球狀物。二人仰頭看着,“剛纔怎麼沒有發現還有這東西?”
我後撤一步,仔細打量這黑球。才發現它,通體是由黑『色』絲線纏繞組成,在手電的照『射』下微微反『射』光亮。我猜測這可能是極短環境下滋生的某種菌類,但它滲出的水珠太過於噁心,於是我拉着老六和惜雪往後扯,嘴上罵道,“這玩意還他媽能撒『尿』,剛纔正滴在我額頭,讓它噁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