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雪也被我這無厘頭的思維逗的前仰後合,笑了一會兒,突然面色一改,表情沉穩的問老六,“師兄,你可真行!這幾年都不見蹤影。聯繫你,你也不回,這次怎麼會主動找我?”
江惜雪提出的這個問題正問進我的心坎,老六這個人在行動的時候很少透漏自己的目的,我也知道我問是問不出來的,不過眼前這個青梅竹馬的漂亮師妹發問,我想結果能好很多。
老六把頭別向窗外,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你還是不要問了。”
“熊樣,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來了。”江惜雪嘴一嘟抱怨了一句。
“不想去,你可以隨時下車。”
老六把話一扔,江惜雪立刻無言以對,此時氣氛尷尬到極點,我瞄了一眼老六,老六仍然望着窗外。我心暗想,老六可真行,他拒絕回答問題這種狀況我也料想過,但沒想到他拒絕的如此徹底。我看着江惜雪眼裡彷彿溼潤了少許,心裡一陣可憐,暗罵老六對待女人不開竅像塊木頭。
“額,我說妹子,別動!對,就是這個角度,好眼熟啊!”我怕冷落了姑娘,只好接過話岔。
江惜雪聽到之後臉色有些緩和,嘴角一翹反問我,“你不會告訴我,你在你D盤看見過我吧?”
“扯淡,那我就會問你去沒去過日本了!真的,看見你總感覺有幾分面熟。哎?對了,你跟我前女友長的好像。”
此時江惜雪正在喝水,聽到我這麼說噗的一下噴了出來,咳嗽着問我,“你總是這樣泡姑娘麼,前女友都出來了!”
我假裝吃驚,“哇,纔剛說一句話就被你識破了,看來你逆流而上接近本色狼還是有成果的。那敢問姑娘,我能成爲你的下一任前男友麼?”
“我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你的女朋友會變成前女友了。”
我看江惜雪臉色換何以許多,瞄了一眼老六,此時老六也拿出水小抿了一口,我繼續和江惜雪胡扯,“彆着急否定我啊,我可以格式化整個D盤來證明我的真心!”
“你要是能格式化一下腦子,我或許還會考慮。”
我假裝心疼,“哎呀,這有點困難啊,從高中到大學,當然初中也看過一點,你想想啊腦子這麼多年都沒記過別的,一時間讓我.... ”
江惜雪突然眉頭一皺,擺手打斷我,“等等,你的意思你這麼多年一直在上學,還上過大學?”
我被她問的一愣,“額,是啊,不過也可以理解成大學上了我。”
江惜雪眉頭一挑,看了老六一眼,此時老六也在看她。
兩人四目相對,江惜雪指着我疑惑的問道,“外行?”
我一聽她這麼問老六,頓時心虛了很多,感情她一直以爲我是內行人,於是厚着臉皮說,“誰說的?我入行有一個月了!再說了,上過大學就不能入行麼?你看看他...”
我剛要把老六上過一個月大學的例子搬出來,結果話沒出口,腳就被老六狠狠踩住。我心裡疑惑,老六整這麼神秘幹什麼?難道上過學的事情這師妹不知道?自己的事不說,還不允許別人講,難怪別人和他聊不了幾句。
就這一錯神兒的功夫,江惜雪把目光聚到我身上,我只好順着剛纔那句繼續說,“你看看你,瞧不起我們大學生麼?我現在已經完全摒棄了馬列主義的錯誤思想,在老六的指導下,重新認知這個世界,他現在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加貼身導師。”
我話說完之後,惜雪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把頭側向一旁,不再多說。
老六依然側頭看着窗外,江惜雪沒有太大反應只是輕輕笑了一下。我怕旅途無聊,提議我們三人鬥地主,老六說自己不會玩,讓我倆玩。
其實我心裡還是願意和美女打交道的,無奈老六不解風情,我只好作罷。
由於睡之前喝了啤酒,現在小腹發脹,我示意江惜雪閃個地方。
她白了我一眼後,就挪了挪屁股。
洗手間內,我點上煙。暗暗回憶這兄妹倆的表現,原因雖然不清楚,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倆之間有過節。深仇大恨應該談不上,否則老六不會主動聯繫她。那會是什麼原因呢?難道他倆曾經搞過對象?仔細想想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兩人自小相識也算是青梅竹馬,互相有感覺也是正常。可是爲什麼會幾年不聯繫?但是如果感情不深,爲什麼一個電話就能聚集起來,畢竟這次不是短途遊玩。
想到這裡,我恍然大悟,覺得自己於江惜雪的交談不能再那樣口無遮攔了。
我突然嘿嘿一下笑了出來,怪不得老六見到我表妹時,接近也不是排斥也不是,難道心裡想着小師妹?
我扔掉菸屁股,出門洗了下手,回到座位發現江惜雪已經躺在座位上睡着,我心裡暗罵,你妹,剛纔還說我屁股大,一個人佔三個人的地方呢!
本來準備諷刺她一下,但是看見她均勻的呼吸,思索一下,覺得還是不要打擾她。
我坐在老六身旁,拍了一下老六,又指了指江惜雪,用口型問他,和她到底怎麼回事。
老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掏出手機,在屏幕上寫下四個字。
“一言難盡”
我怪笑着點點頭。
老六接着寫,“不要靠近她!”
我一看這幾個字,立刻站了起來。拍着胸膛,然後擺擺手。我心裡暗罵老六,真小氣,只不過說了幾句話,居然吃醋了。
老六點了一下頭,收起手機繼續看着窗外。
這一路十分無聊,除我與江惜雪鬥了幾次嘴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可提的。老六一直看着窗外,表情陰沉的就像外面的天氣。經過接近三十個小時,我們終於到達目的地,此時,已經接近傍晚。
老六讓我先訂好賓館,然後再找地方吃飯。我沒有一點兒猶豫,畢竟那十萬元都進了我的口袋。
酒足飯飽後,我們回到賓館,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但是離睡覺還有些時間,於是我點了一壺茶水,來到老六房間。
老六正在低頭研究地圖,看到是我,就把我讓進房間,我端着茶壺,問老六喝不喝。
老六搖頭。
我看他研究的很細緻,隨口問道,“怎麼,還沒有確切的行程? ”
“ 基本定下來了,按照計劃,明天一早動身,後天就可到達。”
我對於這次四川之行還是有些顧慮的,問,“那萬一,我們找的人不在,我們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老六收起地圖,淡然的說,“即使有一絲希望,我想我也有必要試一下。”
我把茶壺一放,“到底什麼事,你就告訴我唄?”
老六沉疑了片刻,說,“你還是不要問了,能說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那你和你師妹是怎麼回事?感覺你倆怪怪的。”
“她的事你也不用多問,時間長了你自然會明白。”
“你妹啊,誰沒有點好奇心啊,你真想憋死我啊!”
老六擡頭看了看滿臉愁容的我,說,“你記住我的話就好,剩下的不要好奇!”
“好吧好吧,你贏了!我不陪你了,我回去睡覺!”既然老六不肯說,我硬賴在這裡也無濟於事,說罷我轉身要走。
“回屋子小心點,鎖好門!”
老六這一句嚇我一跳,“什麼意思?怎麼還得小心點?”
老六本來嚴肅的表情突然變得輕鬆,“按照我的去做就行”
我聽老六這麼說,頓時心虛了不少。“我操,不是我那間房子有問題吧!要不今晚咱倆一起睡吧!”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永遠不是鬼神,我只是提醒你,這一路你要多小心,好了,你回去吧!”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老六這種深奧的表達方式,畢竟自己的閱歷和老六沒法相比,於是我點點頭離開老六房間。
回房間以後,我把門反鎖,躺在牀上聽着相聲。本人愛好不多,能上臺面的也只有相聲。不可否認,相聲這門傳統藝術,在如今這個過於追求高尚的時代,已有頹勢。過分的拔高使得它與本身的性質不相符,好在還有幾個的民間藝人能夠真正理解相聲的含義,在崇高的氛圍下讓我們的心也“低俗”一下。
我正聽的入神,突然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
我一下子愣在牀上,手機拿着手機不知所措,直勾勾的盯着洗手間的門。
此時,洗手間內走出一個身影,只見江惜雪身穿暴露的睡衣,白皙且勻稱的手臂高舉着,挽弄着自己的頭髮,緩緩而出,猶如出水芙蓉。
我心裡大叫糟糕,難不成我進錯房間了?這下被她發現,肯定以爲我沒安好心,如果她要大叫,這事必然會被老六知道,我該怎麼解釋?但是此情此景我連藏的機會都沒有。
我正在牀上發呆,倒是江惜雪十分鎮定,“別發楞了,借用一下浴室罷了。”
這一句話讓我踏實不少,心裡暗想這姑娘也太沒有防備心了,語帶譏諷的反問,“你確定你能衣冠整齊的從我房間裡走出去?”
惜雪撲哧一樂,“你還真高估了你自己,在我眼裡,你就是隻紙老虎。”
她此話一出,我立刻察覺到話裡有話,而且越琢磨越覺得她是在挑逗我,但轉念一想老六對我的警告,心思有平靜了許多,於是把臉一正,道,“丫頭,洗完了就快回去,明天一早還要動身呢!”
江惜雪把頭髮挽起來之後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到我對面,“其實我來找你,就是爲了明天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