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168章
(一)
喬靈的話令我有些詫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方面讓陳富生生氣了,他竟然用這種方式向我示威。
但是喬靈接下來再道:“告訴你吧師兄,你呀,剛纔搶了陳先生的風頭!你自己沒感覺到嗎,你在那裡不斷地炫耀自己多麼懂黃河文化多麼懂魚,讓陳先生多沒面子?”
我頓時愣了一下,苦笑道:“就因爲這個?”
喬靈稍微鬆了一下油門,道:“那可不。”
我皺眉道:“太荒唐了吧?即使是我讓陳先生沒了面子,那他也不能以懲罰人家魚館的方式來懲罰我啊!這個陳富生,也太-太無恥了吧?”
喬靈趕忙道:“你說什麼呢師兄!我警告你,以後不要說陳先生壞話,要是傳到陳先生那裡,你就完了!”
我義憤地道:“我憋不住!我覺得這個陳先生太荒唐了!我剛來天龍公司幾天啊,他就主使了這麼多荒唐的事情。又是拿公安臥底試探我,又是砸人家魚館兒,他簡直比黑社會還黑!”
喬靈道:“黑又怎麼了,人家有這個實力!你想黑還黑不起來呢!中國哪個有錢人不這樣?這很正常嘛,你沒聽說,北京的一個高官,就因爲自己在吃飯的時候吃出了一根頭髮,找人把飯店老闆都給打死了!”
我汗顏地道:“真的假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喬靈道:“不信就算了!我告訴你呀師兄,你以後矜持點兒,別老在陳先生面前出風頭。陳先生最計較這些了。像剛纔在魚館兒,你讓陳先生多沒面子?以後記住,有些時候,你懂不一定非要說出來,將錯就錯,也是社交之道,更是爲官之道。你也在部隊裡呆過,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要讓領導開心,要讓領導出風頭,那你纔能有被重用的機會。領導說的挺帶勁兒的,你突然一下子潑他一頭冷水駁斥他的觀點,他能高興?”
我若有所思地道:“說的也是。看來,在老闆面前,說真話是不吃香的。”我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倒是由此引發了諸多的思考。尤其是喬靈的那句話,更是讓我遐想萬千。
將錯就錯,是一種社交之道,也是一種爲官之道。
是啊,人在社會,言不由己啊!真理往往掌握在領導手中!領導說的,永遠是對的!
一句話,就反映出了官場、職場的處世之道。
荒唐不,可笑不?
我記得由夢之前好像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部隊和社會是一個德性。領導或者老闆就是天,就是法律,就是真理。
喬靈接着道:“師兄你記住,以後千萬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說陳先生的壞話,很容易被揭發的!”
我笑道:“難不成你要揭發我?”
喬靈道:“天龍公司裡的明爭暗鬥太多了,你也看出來了,李樹田這段時間之所以爲難你,就是不想看到你以後會比他強!你要是在他面前說陳先生壞話,那你就徹底完了!很多人,都喜歡踩着別人的肩膀往上爬。而且,很多領導也是喜歡讓底下的人對着掐,掐來掐去受益最大的還是領導,還是老闆。這樣,他就能更遊刃有餘地駕馭你,掌握你的一切行蹤。”
我覺得喬靈是在爲我講解爲官之道!只可惜我現在還不是官!
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觀點與我不謀而合,我何嘗沒有看清這個世界和這個社會?
我嘆了一口氣,表示沉默。
喬靈再向我解釋道:“師兄,我跟你說這些,你可不要怪我。我這是在爲你好!其實陳先生總體上還是不錯的,他比很多爲富不仁的人強多了!”
我試探地發了句牢騷:“陳先生不是主張欺負強者麼,怎麼我總見他老欺負弱者啊?”
喬靈皺眉警示道:“你再說,再說我就到陳先生那裡揭發你!剛跟你講了,不要背後說陳先生壞話,隔牆有耳!師兄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我道:“那我以後肯定不在背後說陳先生壞話了。”
喬靈道:“那就對了!”
我詼諧地接着道:“我當面說。”
喬靈差點兒暈倒,但她隨即撲哧笑了,衝我笑罵道:“師兄你還挺幽默的呢。”
我捏着鼻子笑道:“別誇獎我,容易驕傲。”
喬靈道:“喘上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我們有說有笑,直奔麗春樓而去。
喬靈的一番話令我想到了很多,我也深感到了這個社會的無奈。社會現狀如此,我能奈何?
但實際上,我還是懷疑喬靈在危言聳聽,陳富生怎麼會因爲我搶了他的風頭,就指桑罵槐地砸了人家魚館呢?
聽起來,像個神話。
進了麗春樓,我們直接去了單間。
麗春樓的龍蝦果然不錯,我們與陳富生一起品嚐了號稱北京一絕的麗春樓龍蝦,喝了幾杯酒,便興致而回。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把門插上,憶及今日遭遇,又是可笑又是覺得荒唐。
洗了個澡,想睡個午覺。
躺在牀上,才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丹丹呢?丹丹不在?
撥通了丹丹的電話,那邊傳來了丹丹的聲音:趙大哥,你回來了?
我問道:去哪兒了丹丹?
丹丹支吾道:我----我在外面買東西呢。一會兒就回。
我道:哦,注意安全。你帶了鑰匙吧,我先睡一會兒,你回來的時候自己開門就行了。
丹丹道:嗯。知道了趙大哥,我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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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我總覺得丹丹的語氣有些不對頭,甚至是給人一種淒冷的感覺。
但是我沒多想,女孩子,總會多愁善感,情緒也多變。這很正常。
我哪裡會想到,丹丹竟然揹着我,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二)
在雜亂的思緒之中,我緩緩入夢。
夢中,我鑽進了tl組織的司令部,與公安部和特衛局裡應外合,共同將這夥反動勢力一網打盡……
那種愉悅的滋味兒,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正當沉浸在美好的夢境之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在了耳畔。
睜開眼睛,抓出手機往眼前一亮,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忍不住罵了句:打電話不分時候,睡個覺都睡不好!
然後按了‘接聽’鍵。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音:趙龍,你中午爲什麼走的那麼倉促?
我聽出對方竟然是趙潔!
那個曾經傷害過我的虛榮女人!
我有些不耐煩地道:找我有事麼?我正休息呢,被你的電話給驚醒了。
趙潔道: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我就走了!趙龍你知道嗎,我來北京,全是爲了你!全是爲了你!
趙潔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我更是不耐煩地道:打住!我不想聽。
趙潔道:我偏要說。我偏要說!你以爲這次遇到我全是巧合嗎?實話跟你說吧,自從聯繫不上你以後,我一直在找你。這一天我等了好長時間。我來北京就是爲了找你,我期待某一天會遇到你-----所以我就藉着來北京發展的名義-----
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皺眉打斷她的話:行了行了,拜託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那個葛廣,你男朋友對你很好,也很喜歡你,你要好好把握。
趙潔道:但是什麼都不如初戀刻骨銘心!你是我的初戀!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這句話,我竟然有一些心酸。我捏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如果你再這樣,那我還會換號,我們就永遠不要再聯繫了。我早就有了女朋友,你是知道的。你也有了男朋友,不是嗎?把握住現在的,纔是你要做的。
趙潔近乎嗚咽地道:但是----但是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與你分手以後,我好後悔好後悔,這一後悔就是六七年!但是這幾年,並沒有淡化我對你的思念,你應該知道的,我還在乎你還愛你。我一直還幻想着與你繼續我們的愛情-----
我皺眉道:你要是再說這些,我掛電話了。
趙潔道:不說了不說了。那我們還能成爲朋友嗎?
我道:朋友,我們當然是朋友。一直沒變。
趙潔道:那你答應我,以後換手機號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我道:好。沒問題。
趙潔道:那就好。那----那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我道: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趙潔道:談過去,談生活。我沒有別的奢望,只希望你不要不搭理我。這我就足夠了。
我不想與她再說下去,因爲那會勾起我的回憶。她是我的初戀,她給了我一段印象深刻的熱戀,雖然沒有結果,但是每每想到,我都會爲之傷感。
至於趙潔的一番話,真假已經並不重要。儘管我還牽掛着她,但是自從與她分手的一剎那,我已經對她死心了。我現在唯一的寄託是由夢,由夢纔是值得我鍾愛一生的女人。
我對趙潔道: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記住,你男朋友對你很好,他很在乎你,你要珍惜。
趙潔不置回答。
我兀自地掛斷了電話。
她並沒有再打過來,但是躺在牀上,我卻久久沒有再進入夢境。
腦海裡全是往事,全是辛酸的回憶。
我甚至在想:難道趙潔來北京發展,真的是爲了想見我一面?
那太荒唐,也太幼稚。我不相信。
但是實際上,我的心裡,卻早已凌亂不堪。這次的偶然相遇,像是在我心裡騰起了一陣細浪,趙潔這朵本已逝去的浪花,再次敲打着我的心靈,敲出了一段愛情往事,敲出了一段傷感的回憶。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她。
一切都像是夢一樣,不怎麼真實,但又真實地出現在我的人生之中。
心裡正在五味兒翻滾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我意識到:丹丹回來了。
她的步履很輕,似是故意不想影響我休息。
然而已經沒有睏意的我,卻在丹丹的腳步聲裡,聽出了些許特殊的韻味兒。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振作了一下精神。
丹丹推開了一扇門,探着腦袋朝裡瞧了瞧-----
我突然發現,丹丹的眼睛裡,還蘊含着些許溼潤。
我頓時一愣,不由得衝她喊了一聲:丹丹。
丹丹像是被嚇了一跳,趕快用手擦拭了一下臉頰,轉而擺出一副笑臉,衝我道:“趙大哥,還沒睡着?”
我盯着她的眼神道:“你沒回來,我怎麼睡的着?”
丹丹小臉兒緋紅地道:“趙大哥這麼關心我哩。嘿嘿,我在外面買了幾件衣服,還給你買了套西裝,你穿上試試合適不合適?”說完後丹丹從背後變出一個豪華的西裝套,撲哧一聲將包裝袋的拉鍊拉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套皮爾卡丹西裝。
我卻在她閃爍的眼睛裡讀出了幾分異樣,衝她皺眉道:“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丹丹將西裝亮在我面前,不敢直視我的目光,笑道:“什麼不簡單?趙大哥你可別誤會,我是見你沒有太多的衣服可穿,纔給你買的,我可不是故意討好你哩。”
我問道:“你給自己買的衣服呢?”
丹丹支吾道:“我----我已經放回屋裡了-----”
我有些不忍心揭穿她的騙局。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回屋。從她的腳步聲可以判斷出,她剛剛從外面回來,就直接停到了我臥室門口,然後探頭往裡瞧。
我苦笑道:“丹丹,現在我的衣櫃裡全是西裝,十幾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怎麼喜歡穿西裝,墊肩咯的慌,不得勁兒。”
丹丹一邊整理新西裝一邊道:“在外面應酬的時候,你必須要穿西裝。尤其是正式場合。”
我開玩笑地道:“你們女人除了會買衣服,還會幹什麼?”
丹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麼,趙大哥不喜歡?”
我道:“不是不是。我是說,西裝太多了,穿不了浪費。再說了,你又不是富婆,花你的錢,我心虛。這套皮爾卡丹,少說也得三兩千吧?”
丹丹嘿嘿地笑了:“富婆?趙大哥是不是也想傍個富婆了?趙大哥你放心,三兩千塊錢,對於丹丹來說,不算什麼呢。丹丹有錢,百萬千萬沒有,總有個十萬八萬吧?”
我盯着丹丹道:“你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丹丹你告訴我,今天究竟去幹什麼了?”
丹丹再愣了一下,不敢直視我的眼神。
她久久沉默,我再追問道:“幹什麼去了,老實交待!”爲了緩和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氛圍,我不失時機地抓過丹丹的手臂,關切地望着她,期待她透露真實答案。
然而丹丹仍然是眼神撲朔,不吐半字。
我更是覺得這裡面有事兒,皺眉道:“有什麼話還不方便跟我說嗎?”
丹丹閉了一下眼睛,那俏美的睫毛上,頓時沾滿了溼潤。她張大眼睛望着我,久久地沉默,然後竟然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裡。
我不忍心推開她,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再次追問道:“到底怎麼了丹丹,你快跟我說。”
丹丹微微地抽泣了幾聲,卻是仍然不作聲。
我聽到她的鼻子發出兩聲聞嗅的聲音,然後她擡起頭來,水亮的眼睛馬上蘊藏起了笑意。
丹丹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腳趾頭,笑道:“趙大哥,腳臭了,要洗襪子了!”
說罷,她很輕巧地將我腳上的襪子脫了下來,握在手中。
我頓時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剛剛換的新襪子。”
丹丹道:“你腳臭,當然襪子也跟着臭了!”
我汗顏地道:“我剛完澡哩,丹丹。”
丹丹不再置言,而是拎着我的襪子,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瞧着她的背影,思索了一下,覺得她是在故意掩飾着什麼。
我想叫住她,但是她已經消失在視野當中。
叼上一支菸,我反覆問自己:丹丹這是怎麼了,有些不對勁兒呢!
(三)
思量了片刻,我乾脆直接過去找到丹丹,對她道:“丹丹,走,陪我出去散散步。”
我想也許是丹丹過於孤寂了吧,原來的時候還有付聖冰姐妹倆跟她說說話聊聊天,但是現在我忙於應酬,家裡只留下丹丹一個人,而且丹丹還受到過那個女教官的威懾----剛來天龍公司這麼短時間,她就跟着我受了這麼多委屈,可真是難爲她了。
而丹丹卻仍然顯得有些憂鬱,但隨即笑道:“好的趙大哥,等一下我。”
她轉而換了一雙棕色的長筒靴,湊到我的身邊,開始幫我整理衣服。我笑道:“晚上出去散散心,不用那麼麻煩。”
丹丹道:“那可不行!你要時刻養成乾淨利落的好習慣。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得注意。”
我點了點頭,開玩笑地道:“謝謝丹丹在生活上的指導,我一定嚴格遵守!”
丹丹撲哧笑了,臉上出現了幾絲緋紅。
看到她笑,我也覺得高興起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丹丹的神色有些怪異。
我們出了基地,外面涼風習習,夜色黯然。丹丹裹緊了衣服,率先開口道:“嘿嘿,趙大哥今天是怎麼了,你可從來沒讓我陪你出來散心呢。”
我道:“怎麼,不樂意?”
丹丹道:“樂意,非常樂意!陪趙大哥散步,是丹丹的榮幸!”
“小嘴兒真甜!”我笑讚了一句,然後轉變話題問道:“丹丹你跟我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覺得挺孤獨的?我經常不在,你一個人在家裡。真是委屈你了!”
丹丹使勁兒搖了搖頭,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望着我,道:“不委屈不委屈!丹丹沒覺得有什麼孤獨感,就是覺得有點兒-----孤單。”
我汗顏地道:“這還不一回事兒嘛!我答應你,以後我會多抽時間陪你出來散心。”
丹丹感激地道:“謝謝趙大哥!趙大哥你太關心我了!”她揚起我的手,來回搖晃了一下,臉上盡被一種特殊的幸福所籠罩。
但是實際上,明察秋毫的我卻感覺到,這種幸福之下,卻仍然掩飾着一種濃濃的憂慮。
我難以窺見丹丹的心事,她不想講的,是不會說的。我只能用陪她聊天散步的方式,開導她,安慰她。她是一個很懂事的女孩子,一會兒活蹦亂跳,一會兒跟我講笑話,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已過。
然後我們開始回返,丹丹挽着我的胳膊,幸福地蹦跳着。
不過她也很懂事,到了基地門口,她主動鬆開胳膊,笑道:“不能讓他們誤會呢。”
然而往往天公不湊巧,我們剛剛走進大門,就遇到了正從此處經過的李樹田。
他望見我們,眼睛開始放亮了起來,停下步子望着丹丹,搖頭晃腦地道:“呵,大晚上的出去幹什麼了,難不成是厭倦了在牀上辦事兒,所以出去打了一頓野炮?有創意,有花樣!”
我不由得攥緊了拳頭,真想衝上去狂揙他一頓。丹丹拉了拉我的衣角,輕聲道:“趙大哥,咱不搭理他!他好像是喝多了!”
我果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兒,瞧他的眼色,也有些撲朔,因此也懶的跟酒鬼計較,不再搭言。
而李樹田卻得寸進尺地再問了一句:“趙龍,今晚把丹丹讓給我睡一晚怎麼樣,我給一萬塊錢!一萬塊錢什麼概念呢,普通的ji女要招待幾十甚至上百個男人……”
我趕快打斷他的不雅之言,罵道:“李樹田你嘴巴最好乾淨點兒!不要臭氣熏天!”
李樹田淫笑道:“臭怎麼了?再臭也不如-----”
還沒等他說完,丹丹便拽着我的衣角從一旁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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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裡,我憤憤地叼了一支菸,罵道:“那個李樹田真夠過分的,早晚有一天我會再消一消他的銳氣,過分!”
丹丹道:“別跟他這種人生氣!就像喬教官所說,你在天龍公司還沒有威信,等你哪一天壯大了,就輪到你欺負他了!”
我揮舞了一下胳膊,展示了一下肱二頭肌,自嘲地笑道:“我現在已經夠夠壯了!收拾李樹田簡直是小cass!”
丹丹笑道:“吹!趙大哥吹牛皮的本事見漲啊!”
我笑而無語。望着丹丹的心情好了起來,我發自內心的高興。真希望她會永遠快樂,永遠開心。
然而,我哪裡知道,丹丹揹着我,所做的那一切-----
……
次日下午兩點鐘,我突然接到陳富生的緊急通知。他讓我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短暫的猜測之後,我整理好着裝,然後迅速地去了陳富生的辦公室。
陳富生坐在辦公椅上來回轉,臉上洋溢着微微的笑意。見我進來,陳富生用那隻戴了玉扳指的手衝我招了一下,道:“快,過來,有好事兒!”
我湊過去坐下,試探地問道:“是不是陳先生要安排我做事了?”
陳富生故弄玄虛地一拍手,點頭道:“你答對啦!今天我就是特意要跟你商量你工作的事情。你來天龍公司也好幾天了,對天龍公司也比較熟了,是時候給你委以重任了!”
我笑道:“謝謝陳先生!”
陳富生道:“不用謝我!我相信這個崗位你一定會很喜歡!”
我有些汗顏,陳富生兜圈子的工夫堪與由局長相提並論,說了半天一直在繞。但我還是陪着笑道:“只要是陳先生安排的工作,我都喜歡。”
陳富生呵呵笑道:“你啊,有時候就是很會說話!”
我頓時愣了一下,陳富生用‘有時候’來修飾‘很會說話’,無疑其中有一定的潛臺詞。
這潛臺詞便是:你有時候,也不是太會說話。
大人物說話一般都很有藝術,我當然聽懂了陳富生話中的含義。
由此可基本上可以斷定喬靈的話,關於陳富生讓教官砸魚館之事,應該是指桑罵槐,藉此事來懲罰我搶了他的風頭。
正在微微思量,陳富生又接着道:“先讓你見一個老朋友!”
我愣了一下:老朋友?會是誰?
陳富生輕輕地拍了三聲手,只聽門外響起了一陣嗒嗒嗒的高跟鞋聲。
我的心裡頓時有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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