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馥香,外表冷淡而內心善良,平時職業套裙下千篇一律的女強人的精明相,使她更添誘惑力。田伯山身前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奸商,其投機營利的本事爐火純青,在利益的光環下,總是潛伏着具大的威脅,使得他平身豎敵太多。而田馥香在田伯山誶死之下,明知個人精力有限,毅然拋舍三分之一的家業,其壯士斷腕之心多數男人恐猶不及,我只會佩服她的果決。
就是這樣兩個優秀的女人,在元旦的時候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並未讓我因爲她們之間的關係而煩惱,得知己如此,夫腹何求。
“只要是對我真心付出過的女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拋棄她們,不管她們是什麼樣的背景,我敬你是小仙的爺爺,也叫你一聲爺爺,但請你不要讓我做一些連我自己都覺得很無恥的事情來。”我的聲音低沉,帶着憤怒的悶雷。
“你這樣做明顯是違背法律道德的,小仙跟你在一起,早晚會受到傷害,我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小仙的身上。”張明豐怒睜着眼,扭曲的表情顯得非常激動。
“只要小仙不喜歡我,我是絕對不會纏着她的。但是如果我們真心地走在一起,我就會對她始一而終。”這只是我簡簡單單的承諾,我現在能給予的只有這麼多。
自從張小仙被綁架救回來後,整個人失常了一個多星期。那段時期,心靈最支離破碎的人莫過於張明豐。他知道張小仙再也經不起一次心靈上的打擊,而張小仙慢慢走出綁架的陰影,除了她內心比較堅強外,另一個原因是因爲她轉移了注意力,她已經慢慢的陷入了一張愛情編織的夢網,她陷得有多深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張明豐是把這一切看得最清楚的人,其實那個晚上他看到了我吻上張小仙的額頭。回來後的張小仙笑容很真誠,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孫女笑得如此發自內心了。
“你的意思是小仙以後
會纏着你?小子,你不要太狂妄了。”張明豐自知男女之間的事,他也是無可奈何,他的面目開始變得猙獰,一激動便忍不住咳嗽起來。張續在一旁對我瞪着眼,扶着張明豐的身體,拍着他的後背道:“爸,你不要激動。”
“徐長天,就憑你從香港走私軍火,賣給朱天衝造成上海連續這一段時間的血案,我就能讓你在牢裡蹲上一輩子。”張續似乎也不滿意我的狂妄,張明豐畢竟是被我氣的,他拋出了手中最後的底牌。
我的心頓時從喉嚨涼到腳底。
“原來一直以爲,在香港經歷過那些風風雨雨,在部隊幾經生死之後,我能從容面對一切的危險,還有那些沾黑的事情我都已經儘量交給了瘋子去做,我以爲有了學生這個身份,我已經潛伏得更深。如今就這樣輕易地被張續抖了出來,沒想到我還是以前那麼幼稚膚淺。”我古井不波的心靜,終於激起一絲漣漪。
“不對,我總感到那裡有些不對。”我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現在給張續的感覺就是深沉得可怕,他本以爲我會被他一席話嚇得臉色鐵青面無血色,至少也會表現得緊張做出用衣袖擦虛汗,喘着粗氣的動作。可他只看到我木訥地站在那裡,除了眼珠一直在轉動外,臉色只是從最初的震驚瞬間就恢復如初,始終平淡如同麻木了般。一切好像與他無關一般,這是一個年輕人應有的城府嗎?還是該說他是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動。
“你這是在威脅我,只要你能拿出證據來,否則你即使是上海市市長也不能隨便污衊人。”現在的我猶如強弩之末,只是在強撐着。
“我現在最大的死穴就是朱老大那批軍火,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警方手中並沒有掌握能證明我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不管從香港發貨,還是在上海接貨,出現過的聯繫名單隻有鐵毛,瘋子跟於亮陳雲崗他們。雖然明眼人都能猜出這一切都跟我有關係,但是法律最講究證據,只要他們幾個人不出來指證我,那麼我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會出賣我嗎?除非我是還是個處男。我有那麼嫩嗎,答案是明顯的。
“張續只不過是
在唬我,其中肯定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隱情,要不然憑這些血案,朱老大還能安然地請我洗桑拿?”朱天衝幾乎每天都會跟我聯繫一次,他昨天還說要請我去洗桑拿的,只不過我拒絕了。如果說朱天衝做了警方的線民,那麼黃浦常沒理由不發現的。當初我把黃浦常收服,讓他給朱天衝做貼身保鏢。一是看中黃浦常不是一個靠耍陰謀手段達到目的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不屑爲之。二是我對朱天衝並不完全放心,因爲黃浦常對朱天衝心中還有一絲恨意,他待在朱天衝的身邊還可以起到監視作用,達到兩人互相制衡的目的。
“你現在是越陷越深,現在跳出那個泥潭還來得及。只要你拋棄那兩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併發誓對小仙一心一意,以後我也不會再幹涉你的事,你便可以專心畫你的畫,然後接管徐氏企業,這樣的生活不好嗎?”張明豐放下手中一個白子,黑子立時被包圍了一大片。“不管你現在怎麼走,都是死路一條。”
張明豐錯了,林依依跟田馥香在我生命中不是兩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他一直就沒有以過。
“是嗎?真的沒有活路了嗎?”我扔下一個黑子後站起身來。“要是連兩個喜歡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那還妄談什麼以後的生活。
我徑真朝門口走去,拉開門。
不知道何時,張小仙已經站在了門口,不知道我跟張氏父子的爭吵她聽到多少。
張小仙的頭髮有些亂,我伸手爲她把青絲理順後搭在耳朵後面。這麼近的距離,可以聽到她凌亂的呼息。
“小仙,她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會隨便放棄誰,在任何情況下。你能明白麼?”我說得很輕,也說得很誠懇。
張小仙看着空蕩蕩的走廊,才猛然想起什麼,撒腿追了出去。
只看到一個孤傲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越來越淡。
“我不怪你。”張小仙大聲喊道,帶着嗚咽。淚水已經流過兩頰。
聽到張小仙的聲音,我的心很沉,沒有回頭,只是擡着手揮了揮。
男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是挺酷的。這便是感情的代價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