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城出事

雲暖瞪眼,“一隻虛無之物,也有精神力?”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試着看看自己的精神力,是否能控制這東西。而非全程都用幻音功。”

雲暖不解,“若是我的琴音一停,這東西豈非就要化爲虛無了?”

“所以說,你沒有嘗試過,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呢?”

雲暖徹底無語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沒理唄。

不過,他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完全是可以踏空而行的。

可是因爲內力修習的特殊原因,所以她即便是可以,也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

沒有長久性,這自然是她的一大弱點。

“現在再試一次,彆着急。”

雲暖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後,琴音再起。

當一隻巨大的鳥再次幻化出來之後,雲暖彈琴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隨後,慢慢地外放精神力,試着來操控這隻大鳥。

只是,這大鳥原本就是虛化出來的,想要以精神力來操控,難上加難!

試了幾次之後,雲暖都失敗了。

蘇白挑眉,“灰心了?”

雲暖的臉色當然不好看,頭也沒擡,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那裡有一盤果子,你現在以自己的精神力來操控它,試着將它挪到這裡。”

雲暖的嘴巴立馬張大,這怎麼可能?

“師父,別人都是以內力來攝,可是我的內力心法特殊,所以根本就是做不到的。”

“我說了,以你的精神力來操控它。”

雲暖咬牙,這種事情,還真是沒試過。

以前也只是將東西移到自己的空間手鐲裡。

如果只是單純的以精神力來操控物品的話,估計很難。

果然,雲暖試了幾次之後,仍然是以失敗告終。

蘇白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是早已經預料到了,並不奇怪。

“暖暖,所以爲師才說,要你好好地修煉精神力。”

原本有些絕望的雲暖一聽,頓時又來了精神。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的精神力達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做到了?”

“當然。如果精神力仍然保持在這個水平的話,你也應該以幻音功來操控這隻大鳥。現在,是否願意再以音幻功來試試?”

雲暖想了想,自己剛剛都站上去了。

再試試,說不定就能行呢。

雲暖再次嘗試着站到了鳥背上,待她站穩之後,便開始以琴音來操控着大鳥的行動。

其實,說白了,就是以自己的內力在操控。

大鳥緩緩起飛!

雲暖主要是怕自己再跟上次一樣被摔了,所以纔會動作慢了一些。

飛到了一丈高左右的時候,雲暖便開始控制着大鳥的飛行方向,以及速度。

只是,飛了不到一刻鐘,雲暖便撐不住了。

操控一隻大鳥所耗費的內力,簡直驚人!

現在她明白,爲什麼師父要讓她修煉精神力了。

若是以自己的內力來駕馭這隻大鳥,估計飛不了多遠,自己就能累趴下,而且,還會耗盡了內力。

不過,好消息就是,她果然是可以做到以音化形了!

直到此時,雲暖才真正地體會到了以音化形的意思。

“感覺如何?”

雲暖點點頭,額頭上略有些汗。

“現在,你可以再試着幻化出一隻老虎來,自己騎上去,看看效果如何?”

雲暖這次沒有猶豫,再次試了。

結束之後,雲暖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我操控這隻老虎,就比操控一隻大鳥要輕鬆很多?”

蘇白笑了,“那是因爲一個是天上飛的,一個是地上跑的。對於大鳥,你要操控的方面太多了。所以,纔會如此。”

的確。

大鳥的飛行速度、方向、高度以及平衡感等等,都要好好地掌控,所以,耗費的內力,也更爲巨大。

“好了,時候不早了,今天晚上就先練到這裡。明天再繼續。”

雲暖折騰了這麼將近一個時辰,也的確是有些累了。

不過,自己的身上黏乎乎的,還真是不太舒服。

又讓人去準備了熱水,沐浴一番之後,這纔回到了寢殿休息。

蘇白看着雲暖殿內的燈燭熄了,這才笑着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次日一早,宋清玥就過來了。

“暖暖,昨天晚上那麼晚了,怎麼還在練功?”

雲暖一想,定然是昨天晚上的琴音驚動到母親了,所以才這般焦急地趕過來。

“我沒事,主要是睡不着,所以就想着還不如干脆練功。”

“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再怎麼勤奮,也還是你自己的身體最重要。”

“是,母親。”

宋清玥見她倒是挺乖順的,也不再說她,連忙推了推桌上的早點,“快吃吧。我特意讓人給你準備的,都是你最愛吃的。”

別說,雲暖還真是餓極了。

昨天晚上太累了,沐浴後倒牀就睡,這一起來,立馬就覺得肚子裡空空的。

雖說,習武者,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辟穀數日了。可她還是喜歡肚子裡有食物的感覺。

“娘,我的幾位表哥,應該也就快要來王都了吧?”

“嗯。你的三位表哥今天應該就都齊了。你三表哥被你父親派出去公幹,昨天晚上纔回來的。至於你的四表哥,今天應該就會趕回來。”

“等他們回來了,月家大哥也應該換回來了,到時候,我會再次閉關。如今王都,應該沒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吧?”

宋清玥搖搖頭,“沒有。一切都挺好的。”

“那這次就讓父親白天處理朝政,晚上抽時間再來修煉。母親和我一同閉關吧。”

宋清玥早就想閉關了。

只是他們現在的身分不同了,哪能一時間全都跟着閉關?

上次讓雲墨祥閉關,這朝中的事情,大都是她和雲墨林在處理。

這一次雲暖再閉關,自然就該着讓她來一起修煉了。

“好,要不要再問問你二叔的意思?”

“娘可以讓爹爹去問。”

雖說一家人也曾一起並肩作戰過,可是雲暖單獨面對雲墨林,還是會有幾分尷尬的。

宋清玥也明白雲暖的心思,親眼看着她用完了早膳之後,就立馬派人去將宋家的幾位公子都請過來。

至於宋斌,身體雖然已經調養地差不多了,可是到底是對於他的身體有些負面作用。

所以,上次雲暖閉關,宋斌也都是在調理身體,不曾進宮陪着一起修煉。

這一次,宋斌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地差不多了,也跟着一起進宮了。

雲墨林沒有進宮,而是主要負責王都的守護工作。

太子云寒再次閉關了。

這一次閉關,沒指望着一定要再有所突破,只是希望能多吸引一些內力,好讓自己的實力能更爲穩固。

宋承恩、宋承志和宋承業兄弟三人,倒是一起進宮了。

這一次的閉關,奇然和小五再次陪在了雲暖的左右。

讓雲暖意外的是,這一次,蘇白竟然也選擇了閉關。

原以爲,以他的實力,藏氣珠應該不會起到什麼作用的。

不過,有他陪着自己一起修煉,也是一件妙事。

這次閉關,雲暖主要是修習自己的精神力爲主。

這並不影響藏氣珠對大家的影響。

月流木和月流風兄弟二人則是進宮協助雲寒一起爲他們護法了。

雖說如今的王都一切正常,無論是世家還是百姓都十分太平。

可是閉關之時,最忌諱地便是有人打擾。

特別是這麼多人一起閉關。

王都有云墨林帶着雲翔和雲強一起守衛,王宮有云寒幾人,於安全方面來考慮,應該是相當高了。

一個月後,大家的實力,各有了不同的進展。

宋承恩原本就已經是半聖強者了,所以這一次的實力提升,並不明顯。

雖然能感覺到了體內的內力在增加,可是並沒有達到晉升的條件。

倒是宋承業,進步比較明顯。

順利地晉升到了半聖強者的行列。

另外,奇然和小五,分別都再進一步。

一個是半聖巔峰,一個也已經到了半聖中期。

看到他們兩人的實力突破,雲暖格外歡喜。

由此看來,這藏氣珠的功效,還是相當喜人的。

不過,正如蘇白所說,這種寶物,是不能長期地讓它不見天日的。

就好比之前在島主府,長期被藏於地下,這珠子的光澤都有些灰暗了。

這些日子在雲暖的空間手鐲裡,有着再生泉的滋潤,雲暖纔算是真正地見識到了這寶貝的真面目。

通體泛着一種淡淡的金色,看上去,好像是珠子裡面有液體在流動一般。

實際上,那根本就是藏氣珠所吸收的靈氣,或者是精華。

“師父,我想去明山一趟。”

蘇白不解。

“明山的地勢好,我想將藏氣珠在那裡放一放,也讓它出來見見太陽。”

目前爲止,無根島的人,並不曾找來。

再說了,這等大事,就算是找來,也必然是島主本人。

因爲他不可能會相信別人。

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子,現在的島主,也不會輕易地相信了。

“也好,我隨你一起走一趟。”

去明山,除了藏氣珠在那裡可以受到極好的保護以外,還可以讓雲暖靜下心來,好好地修煉精神力。

環境好了,人的心情自然也就會不一樣。

“無需提醒大家閉關,只要大家在正常的情況下修煉就好。你這兩次閉關,已經在幾大世家之間引起轟動了。他們難免會有所猜疑,即便是猜不到你的身上,對於雲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消息若是傳地遠了,再傳地邪乎了,就怕無根島的島主再找來。

雲暖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好,師父放心。”

可惜的是,雲暖在明山並沒有修煉多久,柳城就出事了。

若是以前,柳城出事,雲暖未必會親自過去,畢竟那邊還有許家在。

可是這一次,聽說連許家也壓制不住了,雲暖得到消息,直接就跟雲寒傳音,說是由她過去處理。

四人到了柳城,發現城門外早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流民。

而且看起來,個個都是高手。

雲暖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我收到消息,柳城近日來連連暴雨,導致二十里外的一處山體滑坡,聽說直接就埋了兩個村子。”

蘇白說完,雲暖的眉心擰地更緊了。

“那現在怎麼辦?”

“先進去看看情況吧。”

雲暖看到如今城門緊閉,外面已經有人搭了幾十頂帳篷,不過,仍然有爲數不少的流民,無處安置,就倚着牆根兒坐着,或者是躺着。

“這些,大都是普通的百姓,沒有武力值。也因此,沒了家,他們再沒有什麼謀生的手段,所以纔會到了這裡。”

雲暖點點頭,看得出來,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

而且,其中以小孩子居多。

“我們先進去,看看許城主是如何打算的。”

既然城門緊閉,他們便不能以正常的方式進城了。

四人也沒有刻意地遮掩行蹤,直接就躍上了城牆。

有守衛看到他們四人上來,頓時都警戒了起來。

“什麼人?”

雲暖擡手亮了一下手中的玉佩,也是雲家的特有標識。

“你是雲大小姐?呃,不對,是公主殿下?”

雲暖點頭,“許城主呢?”

“城主現在正於城主府中,與幾位大人商量對策呢。”

“知道了。帶我們過去吧。”

“是,公主殿下。”

已經收到消息的許陌言,親自到了城門口來接。

“給公主請安。”

許陌言正要行跪禮,就被雲暖給免了。

“說說吧,具體是怎麼回事?”

“前天發生了山體滑坡,埋了兩個村子,之後,我們便已經盡力地搜救這些倖存者了。只是沒想到,昨天其它兩處地方,同時又發生了類似的事情。所以,這流民一夜之間,便暴增。”

許陌言一邊引路,一邊解釋,“因爲百姓們親眼看到人被那些泥石吞噬,所以離山稍近一些的百姓們,都不敢回家,帶了家中值錢的東西,都避了出來。”

這個,雲暖倒是表示理解。

誰見到了這種事情,也會害怕的。

這一路走來,其實她已經注意到,城內的百姓,明顯也比以前增多了。

應該是先一步被安置的百姓。

“災情很嚴重?”

許陌言的臉色嚴肅,“很嚴重,到目前爲止,受災的村子已經多達十二個,同時,柳城這邊幾乎所有的莊稼,也都毀了。”

連日暴雨,這莊稼自然是不可能再指望了。

所以說,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糧食的問題。

“目前柳城還有多少存糧?”

“若是按以前柳城城內的百姓人口計算,以最低的標準來配備,可以維持半年。”

雲暖一聽,腳步一頓,便明白情況並不樂觀了。

“現在呢?”

許陌言的臉色也是相當的嚴峻。

現在流民暴增,再加上受災面積太大。

“所有的糧食加起來,只怕最多,也就是能維持兩個月。”

“你說的是官糧?”

“正是。”

“各大世家名門裡,應該都有存糧吧?”

許陌言點頭,“的確是有。只不過,想要讓他們捐糧,只怕有些困難。”

這個時候,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某些人不坐地起價,就已經是在行善了。

所以,想要讓他們捐糧,簡直就無異於做夢呀。

“回頭將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和家族,弄張清單給我。”

“是,公主。”

進入正院,許城主已經帶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參見公主,給公主請安。”

雲暖掃了一眼,不怒自威。

“免了。許城主,我有話單獨問你。”

“是,公主。您這邊請。”

進入議事廳,許陌言識趣地將外面守着的人也都叫下去了。

奇然和小五,則是分別守在了門外。

“公主,如今柳城的災情嚴重,目前急需的,應該就是糧食了。”

“不是說,全城人,可以撐上兩個月?”

許城主苦笑一聲,“公主,話雖如此。可是目前流民暴增,若是此時能有官糧押送至此,至少可以起到安民心的作用。另外,目前流民還在不斷地增加之中,兩個月,只怕是維持不到了。”

雲暖也明白許城主的苦衷,“捐糧一事,聽說遇到了阻礙?”

事情一發生,許城主和許陌言就想到了捐糧這個點子。

只是可惜了,那些人個個都跟成了精似的,都推說沒有多少儲備的糧食。

“你立刻頒佈一道城主令,就說但凡是捐獻一千斤糧食的,都可以得到玲瓏丹一瓶。若是捐獻超過萬斤糧食的,我親自助他們家族提升一個人的實力,至少可以提升到武尊以上。”

許城主一愣,“公主,這樣的城主令,只怕就算是頒佈下去,也沒有多少人會信呢。”

“沒關係,你先頒佈,然後儘快安排一場宴會,就說是我來了,命令柳城所有官員必須參加。同時,當地的世家名門,全都邀請。包括一些剛剛崛起的,不入流的家族,也一樣不要落下。”

“是,公主。”

許城主聽她這麼說了,那就相信,她定然是有這個能力的。

當即,許城主便揮毫潑墨,親自寫了城主令。

城主令張貼出去不足一個時辰,整個柳城的這些家族們,全都震驚了。

玲瓏丹,他們自然是千金都難求得一瓶的。

那可是治癒內傷的靈藥。

提升實力?

這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當然,更多的人,對此是持懷疑加看熱鬧的態度的。

城主府的宴會,自然是十分熱鬧。

就算他們明知道城主招開這個宴會是一是爲了爲公主接風洗塵,二是爲了籌糧,他們也不敢不來。

對於這位公主的事蹟,烈國的百姓,哪位不曾聽說過?

但凡是有點兒腦子的,都知道,烈國王室之中,這最不能招惹的人,便是雲暖公主了。

因爲她的實力強悍?

不全是!

主要是人家有寵她的皇上和太子呀!

惹了太子,太子肚量大,可能不與計較。

可若是惹了公主,那就等於是跟整個王室做對呀!

所以說,爲了自己的小命,爲了家族的生存,還是老實安分一些爲妙。

雲暖大概也能猜到這些人的想法,所以對於今天晚上的宴會,她還是很期待的。

倒不是覺得柳城能出多少的人才,只是想要看看,在柳城,這些達官貴族們,到底能做出多少的貢獻。

當然,她身爲公主,自然不能強逼這些富豪來捐糧捐銀。

可如果是那種明明有糧食,卻不願意拿出來的家族,她不介意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雲暖沒有穿公主的朝服,仍然是一身普通的衣裝。

說是普通,其實這料子,都是以上等的冰蠶絲所制,這種料子,整個烈國,目前也就只有王室纔有資格穿。

雲暖在城主府的後花園閒逛,小五緊隨其後。

不多時,便聽到了鶯鶯燕燕們的笑鬧聲。

雲暖蹙眉,看來,宴會的客人,已經來地差不多了。

起初並不曾有人注意到雲暖,因爲她特意地避到了假山後面。

只是,因爲聽到了一些相對而言,較爲過分的言論,這才從假山後面出來,站到了衆人的身後。

“聽說那位公主實力非凡,一手音波功,可以說是橫掃天聖呢。”

這語調聽起來,則是頗爲怪異。

不僅沒有什麼羨慕或者是敬仰的意思,反對是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公主。千金之尊來了咱們柳城,那就是柳城天大的榮耀。”

雲暖側目,說這話的是位紫色姑娘,面色沉靜,這語氣麼,倒也還算是中肯。

“喲?怎麼?許連歡,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了幾句,你就覺得受不了了?”

紫衣姑娘竟是許家人?

雲暖仔細看了兩眼,發現並不認識。

“段小姐,這裡是城主府,今天晚上的宴會是爲了給公主接風洗塵,你若是再這般說話,連累了衆人,你擔當得起嗎?”

雲暖勾脣,倒是個聰明的,知道提一提她公主的身分。

衆位小姐們一聽,也覺得許連歡說的有理。

“就是,許小姐說的沒錯。段小姐,不管公主是不是有那個實力,都不是我們這些人能企及的。”

段小姐聽了,不以爲意地哼了一聲,“不過就是仗着現在雲家成了烈國之主罷了。說到底,還不是以亂臣賊子起家的?”

許連歡的臉色一變,“段映紅!”

聽得她這麼一聲大喝,衆位小姐們的臉色也都跟着變了變。

“你瘋了?這種話你也敢說!你自己不要命了沒關係,別連累我們!”

段映紅被她這麼突兀的一喝,先是嚇了一跳,隨後臉色便變得陰沉了起來。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許家的一個庶女嗎?真以爲你還是許家尊貴的大小姐了?”

一句話,將許連歡給噎得臉紅脖子粗的。

她的出身,一直都是她的痛處,如今被段映紅這樣猛戳,自然是大爲羞惱。

“沒錯,我的確是庶出的,那又如何?”

許連歡特意地挺直了上身,揚起了下巴,“我的出身再不好,也是許家的小姐。而且父親這一房裡,我是唯一的姑娘家。怎麼?我的身分,讓段小姐不舒服了?”

段映紅頓時一噎,想不到,向來好性子的許連歡,竟然也學會反擊了。

“喲,對於許家嫡系來說,可不是隻有你一位小姐。”

許連歡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人羣中的某一處。

只見一位個頭兒稍微有些矮的粉色姑娘走了出來,看樣子,年紀還有些小。

“大姐姐,表姐,你們別吵了。還有這麼多的客人在呢。”

雲暖挑眉,這位小姑娘的表現,倒是有趣。

許連瑩說完,站到了許連歡的身邊,然後一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再看向段映紅,“表姐,你剛剛的話,的確是有些過了。若是被公主聽到,只怕是要問罪於你的。”

一聽說要問罪,段映紅的眼神閃了閃,自然是流露出了幾分的懼意。

只不過,她這個人,向來高傲慣了。

不過是兩三息之間,便又梗着脖子道,“我說的不對嗎?雖然不好聽,卻是事實!”

這一次,圍在了她身邊的姑娘們,又再次避了幾步。

大多都是站到了許連歡這一邊。

許連瑩搖搖頭,一臉的無奈,“表姐,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質疑的,更不是我們能妄議的。大姐姐提醒你,是爲你好,你又何苦咄咄逼人呢?”

這麼一看,許家這兩姐妹的感情,倒是還不錯的。

“許連瑩,你是傻了嗎?你纔是許家嫡出的小姐!”

不想,許連瑩卻搖了搖頭,“不,我只是二房的嫡出小姐。大姐姐的生母雖然不是大伯母,可是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在大伯母跟前長大,幾位哥哥也是對她照拂有加。在許家,無論嫡庶,既然都是許家的血脈,自然是要做到相親相愛。”

言外之意,就是你這麼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其實是不合適的。

段映紅的臉色僵了僵,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這般地不識擡舉,不知道自己是在幫她出頭嗎?

“哼!不識好歹!”

段映紅拂袖,隨後轉身離去。

一干小姐們見此,也都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姐,您別生氣了。表姐就是這個性子。”

許連歡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瑩妹妹,不是我要生氣。實在是剛纔的言論,太過危險了。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再稟明瞭公主,只怕倒黴的,不僅僅只是一個段映紅。”

這話說地高明。

在場的衆位小姐一聽,紛紛表示,自己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衆人這麼一表態,自然就看到了站在最後面的雲暖。

許連歡和許連瑩姐妹倆都瞧着她有些面生,“這位姑娘是?”

雲暖挑了挑眉梢,笑道,“在段小姐面前,我不過是微不足道罷了。”

衆人皺眉,這位姑娘,好像到現在都不曾表態呢。

“小姐,時候不早了。公子該等急了。”

“好,走吧。”

衆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人家揚長而去,竟然連她的身分都沒有弄清楚。

許連歡只覺得無比頭疼,“罷了,時候不早了,咱們也過去吧。別再讓公主殿下等着咱們,就是咱們的罪過了。”

“許小姐說的對,走吧。”

許連瑩走出去一段路之後,突然臉色一變,驚呼道,“我知道她是誰了!”

衆人都停下了腳步,看到許連瑩的臉色微白,預感不妙。

“瑩妹妹?”

許連瑩已經是嚇得有些口齒不清了,“大姐姐,是,是雲,不對,是公主!她是公主殿下!”

許連歡一愣,她是不曾見過雲暖的。

之前雲暖來柳城時,她與家中的幾位兄長一起外出歷練,並不在府中。

不過,雲暖救了許陌清,並且後來還幫着許家成爲了柳城的城主一事,她還是知曉的。

“你說她就是公主?”

“是的。雖然已經一年多沒見了。我不會認錯的。”

許連歡沉默了片刻。

當初,許連瑩是在府中的。

因爲隔了一年多不見,所以剛剛一時纔不曾認出來。

現下聽她這麼說,那今天晚上,段映紅只怕是要倒黴了。

其它的衆位小姐也都變了變臉色,各自想着,她們在後花園時,可曾說過雲家半分不好的話。

衆人心思忐忑地到了宴會廳,隨後,各自落座。

而早早到了的段映紅看到衆人的情緒低迷,一時有些不解。

不過,當她看到了許連歡的臉色也不太好時,便有些幸災樂禍了。

看到她不高興,那麼,段映紅的心情,反倒是好起來了。

“公主駕到!”

隨着一聲高喝,雲暖在奇然和小五的陪同下,進入了宴會大廳。

“參見公主,原公主吉祥如意!”

雲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之後,便擡手道,“都起吧。”

“謝公主。”

雲暖坐上主位,隨後,奇然和小五一左一右地在她兩側坐了,既是保護,對於底下的人來說,也是一種震懾。

特別是當奇然和小五落座之後,刻意外放出來的氣息,可是讓整個宴會大廳,都充滿了壓迫感。

就連許陌言,都忍不住擦了擦汗。

他沒想到,這纔多年不見,奇然就已經是半聖巔峰的實力了。

這簡直就是神速進晉!

還有那個小五姑娘,現在也已經是半聖中期的強者了。

跟在雲暖的身邊,果然就是不一樣。

兩人適當地給現場衆人一個下馬威之後,便見好就收。

雲暖先看向了許陌清,“許七公子的腿傷可好些了?”

“多謝公主惦記着,當初若非是公主的玉骨膏,微臣這條腿,怕是就要廢了。”

一問一答,立馬就將雲家與許家的關係,說了個明白。

雲暖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許七公子太客氣了。”

另一邊,許連瑩小心地對着段映紅使眼色,最後,還是以傳音入密之法提醒道,“表姐,你還是快去主動認錯吧。剛剛你在後花園說話時,公主也在。”

段映紅原本舉起了杯子,正要飲用,聽到了這一段話,頓時手一抖,大半杯的果酒灑了出來。

段映紅的手上、衣袖上,到處都沾滿了果酒,一股香甜的味道,瞬間就在她的周圍瀰漫開來。

一旁的段夫人不明所以,微微蹙眉,“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要不要下去換件衣服?”

段映紅則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隨後,猛地轉頭,看向了主位之上。

迎上了雲暖那笑吟吟的視線,段映紅覺得自己的一切,就要毀了。

怎麼辦?

一瞬間,段映紅的腦子裡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要不要主動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過錯?

這裡這麼多人,若是自己承認了,將來還有什麼臉再出席類似的宴會?

可若是自己不主動認錯,一旦公主怪罪下來,自己哪裡能承受得了?

段映紅的腦子裡,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一個堅持認錯,一個堅持拒不承認。

就在她糾結的這個空當,雲暖則是直接將話題引到了糧食之上。

段映紅聽到了公主已經在提糧食的事,心底裡閃過了一抹僥倖。

看來,這一劫,她應該是躲過去了。

“公主殿下,實不相瞞,柳城出現了災情,我們段家也當第一步伸出援手。只是,我們段家人口衆多,而且也並沒有多少的存糧呀。”

聞言,許陌清第一反應,就是輕蔑一笑。

別人不知道,他這個段家的親外甥,會不知道段家有沒有儲備糧食?

騙誰呢?

雲暖聽他主動提及自己的家世,便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許陌言。

“回公主,這位是我二嬸母的兄長,段家目前的家主。”

雲暖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說着,視線已經移到了一旁段映紅的身上。

“我看,不是段家沒有儲備糧食,是不想將糧食拿出來幫助許家和柳城一起度過難關吧?”

雲暖刻意提到了許家,就是在提醒段家,你們與許家的關係,可是最爲親密的。

這樣袖手旁觀,當真好嗎?

不想,段家主卻不爲所動,仍然堅持,他們段家沒有糧食。

雲暖冷笑一聲,將玉箸隨手一扔,發出了響亮的叮噹聲。

於是,整個宴會大廳都安靜了。

“看來,段家果然是對我雲氏一族不滿。小五,將段小姐拎出去,先杖責五十再說。”

“是,公主。”

當着衆人的面兒,小五對雲暖的稱呼,也是一再地注意。

段家主和段夫人頓時一驚,特別是段夫人的反應,則是猶爲明顯。

“公主殿下,您這是何意?我們段家沒有糧食,您就要拿我們的兒女來逼迫嗎?您這樣的行徑,與強盜又有何不同?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逼我們拿出我們原本就沒有的東西呀!您這樣做,如何能夠服衆?我想諸位,也是不願受此威逼吧?”

段夫人說的義正言辭,而且,還不忘了將其它的家族也一併牽扯進來。

其中一名老人倒是站了出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參加公主,老朽不才,手上倒是有些餘糧,不過,最多也只能進獻出三千斤的糧食。老朽的孫兒前些日子被人打傷,除了受了極重的內傷之外,胳膊也被人打斷,並且難以恢復。所以,老朽厚着臉皮跟公主求一瓶玲瓏丹和玉骨膏,還請公主成全。”

雲暖笑了笑,這位老人倒是可愛的緊。

“好,沒有問題。”

老人擡頭,面色一喜。

“老朽明日一早,便派人將糧食送來。”

“好。明天到了城主府,自會有人給你玉骨膏和玲瓏丹。”

“多謝公主。”

老人說完之後,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若是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倒是段夫人的臉色有些尷尬。

她剛剛明明就是在提醒在座的諸位,要大家一起聯合起來對抗這位公主。

怎麼一轉眼,這個老傢伙倒主動提及了捐獻糧食?

雲暖冷冷的視線掃到了段映紅的身上,“小五,還不動手?”

“是,公主。”

小五足尖一點,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段映紅已經被她給抓在手裡,手腳並用地掙扎着。

“父親救我,母親救我!”

段家主也懵了,這位公主,當真是說動手就動手呀!

“公主,小女並不曾得罪過公主,您又何必咄咄逼人?”

雲暖冷笑一聲,身子後仰,“小五,告訴她,到底有沒有得罪過我?”

“是,公主。”

小五話落,將段映紅重重地摔在地上,讓她整個人直接趴在那裡。

剛要動,便覺得背上一沉,小五一腳將其踩地死死的,令其根本就無法挪動分毫。

“段家不是無糧,而是有糧,卻根本就不想協助王室。畢竟,對於段家人來說,雲氏一族,是亂臣賊子,當不得王室這樣的榮耀!”

段映紅一聽,臉色立馬就白了。

段家主和段夫人還有些糊塗,“到底是怎麼回事?”

“令媛當衆辱罵公主,並且聲稱雲氏一族根本就不配成爲烈國之主,既然如此,對於你們這等冥頑不靈之輩,還是隻有誅殺的份兒了!”

話落,段家衆人面色一變。

就連許二夫人的臉色也跟着變了變。

許二夫人轉臉對上了許連瑩,見她朝着自己微微點頭,面有憂色,便知道這位小五姑娘,所言非虛了。

“段家上下,連主帶僕,總計三百六十二口。段家主不如猜猜看,以我這兩位護衛的身手,需要消耗多久的時間,才能將你們滿門誅殺?”

衆人心頭一驚。

想到了段映紅大逆不道之言,對段家,也只有同情的份兒了。

果然,禍從口出呀。

段夫人這個時候,自然再不敢有半分的傲氣,撲通一聲,直接就跪了下去。

“公主饒命呀!孩子年幼,不懂事。還請公主能饒過映紅這一次。”

“這樣的罪過,也是能輕易饒恕的?”

雲暖說着,挑了挑眉梢。

小五會意,腳下登時便加重了力道。

咔嚓!

衆人似乎是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個個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位公主,看着柔弱面善,可是這心,當真是狠到了一定地步呀。

“公主饒命,還請公主看在了許家的面子上,饒過映紅這一次吧。”

“哦?這個時候,記起你們和許家的關係了?”雲暖的話裡,滿是嘲諷。

此時,就連許陌言,也覺得這段家,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

“饒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小五,奇然,那你們就殺三百六十一口吧。不如,先從這位段夫人開始。”

“是,公主。”

奇然話落,也已經到了中間,一腳落地的同時,另一隻腳已經將段夫人直接踹翻,也讓她與段映紅一樣,呈現出了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

“公主饒命!老爺救命呀!”

段家主嚇得一身的冷汗都出來了。

他算是聽明白了,公主要的,是整上段家!

只要把他們都殺了,段家的一切,不是都將直接充入國庫了?

嘖嘖,到時候,有多少的糧食,都成了柳城的儲備糧,哪裡還需要你們同意?

想及此,段家主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公主恕罪!小的願意將段家的全部糧食貢獻出來,還請公主息怒。”

雲暖笑了笑,“全部糧食?嘖嘖,那樣的話,你們段家上下,不還是一樣活不了?本宮可不是那麼小氣之人。說說吧,你能拿出多少來?”

早先,雲暖已經跟許陌言通過氣了。

對於段家現在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段家主微怔,之後不得不低頭道,“小的願意拿出五千斤糧食來。”

雲暖聞言,只是眨了眨眼,不曾說話。

倒是奇然這邊,也突然就加重了一下力道。

“啊!”

大廳裡,響起了段夫人一聲慘叫。

這一聲慘叫,可是將廳內的衆人都嚇得不輕。

特別是一些女眷,這會兒有的臉都嚇白了。

剛剛衆人都聽得真切,只怕這位段夫人的身上,也有幾根骨頭斷了。

段家主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女,頓時滿頭大汗。

他知道,五千斤這個數字,並不能讓公主滿意。

段家主只要咬了咬牙,“回公主,我段家能拿出來的糧食實在有限。不過,小的一定盡力湊齊,可爲城主獻出一萬斤的糧食,另外,我段家願意再出萬金,以助城主去其它城池購買糧食。”

這樣的答案,勉強還能讓雲暖滿意。

“許城主,你可聽到了?”

許城主連忙應了,“公主放心,此事微臣一定儘快辦妥。”

雲暖點點頭,一揮手,奇然和小五再次回到了她的左右兩側。

段家主哪裡還敢再多留半分,連忙讓人將夫人和小姐擡了起來,匆匆告辭。

雲暖對於段家主的先一步告退,倒是不曾在意。

眼睛在衆人的臉上環視一週,明白自己剛剛的舉動,已經震懾到他們了。

雲暖略一斟酌,便將注意力落在了許陌清的身上。

“我記得一年前見你時,便已經將要突破至武宗了,怎麼現在,你纔是武宗中期?”

許陌清在許家的天分也算是不低的了。

雖然比不上許陌言,可是許陌清這樣的實力,也能算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了。

“回公主,微臣羞愧。”

倒不是許陌清不肯盡力修煉,只是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修煉了這麼久,還只是一個武宗的初期。

雲暖對他招手。

“你到中間來,讓我看看你最強的實力。”

“是,公主。”

許陌清站到大廳中央,將周身的氣勢散發出去,果然,就是武宗初期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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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底下衆人之間竊竊私語,雲暖微微一笑。

“我若是有法子助你提升實力,你當如何謝我?”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特別是許二爺,完全沒想到,這好事直接就落在了他的兒子身上。

許陌言倒是面色沉靜,下意識裡,多看了許陌清一眼。

雲暖有着能幫人提升實力的本事,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而且,他也算是有過受益。

七弟一直都刻苦修煉,只是提升的速度,確實不怎麼快。

“回公主,微臣感激不盡,無以爲報。但凡是公主的要求,微臣在所不辭。”

“好!”

雲暖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助你一臂之力,你且開始盤膝修習內力。一切,順其自然。”

“是,公主。”

雲暖話落,手指一動,桌上已多了一把五絃琴。

悠悠琴聲響起,衆人紛紛豎起了耳朵,更是睜大了眼睛,想弄明白,公主是如何助人提升實力的。

許陌清正在運轉內力,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周圍內力濃郁,且只要他稍稍用力,便可進入自己的體內,頓時狂喜。

一刻鐘後,琴音止。

雲暖收了琴,然後笑意吟吟地看着許陌清。

片刻,許陌清倏地睜眼,隨後,兩手一用力,武宗巔峰的實力,立刻展露了出來。

“天哪,竟然已經到了武宗巔峰!”

“我的天哪,我沒看錯吧?這纔多久?剛剛他明明還只是一個武宗初期呢。”

“太神了!你們說,公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這也太快了吧?這,會不會是公主使的什麼障眼法呀。”

……

底下,衆說紛紜。

許陌言格外震驚,他沒想到,雲暖幫助人提升實力的時間,已經可以縮到這麼短了。

“多謝公主。微臣感激不盡,願此生爲公主當牛做馬,以報大恩!”

許陌清單膝跪地,整個人表現出來的,都是一種興奮。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是沸騰的,更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此時都是歡愉的。

這樣的體驗,簡直就是不能太爽了!

雲暖笑了笑,“你能晉升到武宗巔峰,主要還是依靠了你自己的實力。本宮不過是助你一臂之力而已。不必多禮,快快歸位。”

“是,公主。”

有了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先前對於城主令還存疑的衆人,自然是紛紛表示願意捐獻糧食了。

更有甚者,一名家主直接就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弄出來一萬斤糧食,希望公主能當場幫助他的兒子提升實力。

雲暖看過之後,點頭答應。

不足半個時辰,便將對方大武師巔峰的實力,提升至了武宗中期!

同樣是跨越了兩個級別!

如果說先前許陌清的那一次,衆人還心有存疑,以爲可能是他們聯手做戲。

可是公主再露了這麼一手之後,再沒有人敢質疑公主的能力了。

這一晚,總共籌集了十幾萬斤的糧食,如此一來,不需要王都再派人來護送糧食,他們柳城的燃眉之急,便可解了。

當然,發生了這樣嚴重的災情,並不是僅僅有了這些糧食就可以解決的。

至少,還是要到受災嚴重的地方去看一看。

用雲暖的話說,就算是死,也得知道到底是怎麼死的。

雲暖去四處查看,沒有再讓人陪同。

他們四人出行,也都格外低調。

如今大雨已停,只是地面上仍然是溼的。

有的地方,道路泥濘不平,馬車也沒有辦法正常通行。

“師父,我們去那邊的山頂上看吧,應該可以看得更全面。”

蘇白點頭,雖然是發生了山體滑坡這樣的事件,可是山頂那邊,似乎是還一切完好。

“大家小心一些。儘量地用上輕功,免得自己再墜下去。”

“是,小姐。”

四人到達山頂,發現這裡也是到處都溼漉漉的。

不過,這裡的草木等植物,似乎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

畢竟這裡是高處,雨下地再大,也都是順勢而下的。

站在山頂上,依稀能看到底下的模樣。

“看來,就是雨勢太大了,而且是連天的暴雨,所以,纔會造成了這裡的泥石松動。”

蘇白的手指上粘了一塊泥,他略一捻之後,便拍了拍手,隨後拿出帕子擦拭乾淨。

“這裡其實根本就不宜住人的。”

雲暖仔細地查看過之後,對於這裡的一些特點,大概也弄明白了。

這種地方,就算是不下暴雨,到了冬天下大雪,也是極其容易發生雪崩,隨後,給底下的村民帶來災禍的。

小五靠過來,“我們之前也打聽過,這山腳底下的村民,的確是經常受到各種的麻煩。冬天也有被雪給蓋住的時候。不過,這些人都是祖輩都在這裡生活的,所以他們纔不願意搬離現在住的地方。”

雲暖搖頭。

人哪,就是這般地分不清輕重。

留戀故土,也得有個度好吧?

現在弄成這樣,哭天喊孃的,還有什麼用?

最後,還不是得指着朝廷派人來解決?

這麼多的難民,難道都指着吃救濟?

“現在大概有多少難民?”

“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已經有兩萬人了。”

雲暖皺眉,“怎麼會這麼多?”

“住在這山腳下的村民是一小部分。更大一部分,是因爲洪水沖垮了田地,今年的莊稼必然是顆粒無收的。”

所以說,需要幫助的,不僅僅是這些沒了家園的人。

還有那些沒有了土地,等於沒有了進項的普通百姓。

雲暖嘆了口氣,治理一個國家,果然是不易。

這才只是一個柳城,發生這種事情,就已經讓人頭疼不已了。

若是治理一個國家,那需要操心的事,只會更多。

雲暖看着滿目瘡痍,心底自然也是不好受。

可是她很清楚,即便她的實力不俗,可是遇到這種事情,她能做的,也相當有限。

天災,這是這個時代所有人都十分畏懼的。

即便是蘇白這樣的高手,也只能是依靠衆人的力量,慢慢來降低天災對於百姓們帶來的傷害。

“連日暴雨,柳城沒有鬧太大的水災,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雲暖這話說地倒是真心。

一般來說,若是遇到這種情形,倒黴的,可不僅僅只是山體滑城這一項。

許多人家的田地雖然被衝了,可是至少宅院還是好好的。

所以說,柳城在許城主的治理下,還算是很不錯的。

“走吧,我們還要再去看看相關的河道。”

等到了堤壩,雲暖就明白爲什麼柳城不曾發大水了。

這裡的堤壩被加高了至少有兩米。

同時,雲暖還注意到,有的溝渠是近來新挖的,而且此時都已經蓄滿了水。

“看來,這位許城主當真是爲了當地的百姓着想,如此一來,你父親也就放心了。”

雲暖點頭。

一國之主,雖然高座廟堂,對地方的事情,瞭解地再多,也不及當地的官員。

所以說,底下的這些人盡心了,烈國才能真正的安樂和平。

“若是烈國多一些許城主這樣的人,烈國,何愁不能強大起來?”

蘇白笑了笑,“果然是身分不同了,你也學會憂國憂民了。”

雲暖白了他一眼,“不許笑話我!”

蘇白兩手一攤,一臉的無辜狀。

“連日暴雨,對於地下水自然也會有些影響的。特別是一些沒有遮擋物的水井。”

雲暖說着,眉頭緊擰,“水災可是很容易引發瘟疫的。現在我們趕來的及時,還不曾發現。應該找一下許城主,讓他早做防範了。”

“走吧。”

看過了具體的情形之後,雲暖的眉頭一直就沒有鬆開過。

親眼看到了這些難民,還有受災後的一些地方,雲暖對於柳城的後續安排,表示很不樂觀。

首先,難民的數量,只會逐步增加,所以,如何安置,這是一個大問題。

其次,便是預防瘟疫了。

“公主,您有何吩咐?”許陌言帶着許陌清過來,兩人面上,皆是恭敬無比。

“你們要儘快地聯繫一些藥商,然後去籌集這些藥材。”

雲暖將方子交給了許陌言。

“公主是擔心會有瘟疫橫行?”

“有這種可能。”

許陌言將方子收好,“公主,微臣現在最擔心的,是有人利用這些難民,對柳城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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