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流風出事

廳內的盧淵幾乎就是驚呆了。

沒有看到對方出手,一瞬間就只是感覺到了強大的氣勁攻擊!

饒是他這樣的半聖高手,竟然都一時頂不住。

若非是強忍了一口氣,只怕早已經當場噴出一口血來。

喉嚨處的腥甜,被他強行壓下後,便知道,這一忍,反倒是加重了他的內傷。

最終,看到碧簫閣的人灰溜溜離開,常悠悠自然是大喜。

“那些人果然就是欺軟怕硬。逍遙哥,逍遙公子一來,他們立馬就慫了!”

原本是還想着再叫逍遙哥哥的,可是想到了昨天哥哥的話,立馬又改了口。

蘇白連個眼神也不曾給她,“事情已了,我先走了。”

“前輩且慢!”

常離連忙出聲留人,“前輩,碧簫閣今日一去,只怕不會甘心。能否煩請前輩再多留兩日?”

蘇白挑了挑眉梢,似有不願。

常悠悠看看二人,心中自然是萬分緊張。

若是他能多留一日,自己與他接觸的時間自然也就能多一天。

這樣雲端高陽之人,哪怕是多說一句話,都能讓人幾天睡不着覺。

“我會讓人給碧簫閣送消息過去,不會再來找你們麻煩的。”

蘇白說完,又提醒了一句,“你們無情島的防禦也該加強了。想要長久地立足,關鍵還是得靠自己。”

常離的臉色微僵,逍遙公子的話,於他而言,分明就是多了幾分教訓的成分。

可是偏偏自己稱呼他爲前輩,說教的話,也只能受着。

蘇白到底還是走了。

常離想到了他未曾出招,便直接將那些人都鎮住,這得是多強悍的實力?

而且,他看得出來,那個盧淵明顯就是受了內傷,那可是半聖初期的強者!

常離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有些興奮了。

他要變強!

只要成爲了像逍遙公子那樣的強者,纔會在這地面兒上有話語權。

哪怕他沒有尊貴的出身,只要他有強悍的實力,就不會再有人敢小看他們無情島。

常離深吸了一口氣,看來,無情島安逸的時間太久了。

無情島上的護衛不少,實力也都不弱。

只是,多年來,因爲有逍遙公子這層關係,所以從來不曾有人主動挑釁上門。

而碧簫閣,絕對是頭一個!

這也讓常離清醒地意識到,他們不能總是依靠別人。

特別是,妹妹指不定哪天會再次惹怒逍遙公子,到時候,纔是真正的麻煩。

“來人,將小姐的院子圍住,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離開自己的院子一步。另外,加強島上的巡邏和防衛。不許任何人離島。”

“是,島主。”

常離吩咐完之後,便直接閉關了。

想要閉關,就只有好好地修煉內功,別無他法。

碧簫閣。

“閣主,都是老夫無用,那逍遙公子的實力深不可測,未曾見其出招,便傷了我們幾人,還請閣主降罪。”

一把尊貴華麗的椅子上,此時坐着一名容貌妖嬈的年輕女子。

聽完盧淵的話,也只是輕輕地勾脣一笑。

“名滿天下的逍遙公子,實力自然不可能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匹敵的。”

妙齡女子口中說出令人感覺羞辱的話,卻沒有人敢有半分的不敬。

就連盧淵聽了,也中是低着頭,一臉的恭敬。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既然是和逍遙公子扯上了關係,那本閣主就親自與逍遙公子談一談。”

“是,閣主。”

待到屋中只餘女子一人,這才懶懶地起身。

看着巨大銅鏡中的自己,女子的眼神裡泛着點點的寒光。

手指隨意地卷繞着自己的頭髮,神色慵懶而嫵媚。

“逍遙公子。”

低聲呢喃了一句之後,伸出纖纖玉手,撥弄了幾下琴絃。

只是,或許是女子不通音律,撥弄出來的聲音,着實算不上悅耳。

染着丹蔻的指甲似乎是有些長了。

女子將手指放到眼前,翻開覆去看了幾遍之後,才低聲笑道,“消遙公子蹤跡神秘,可是那位雲家大小姐,應該還是不難找的。”

話落,脣角再次上揚,顯然心情極佳。

與此同時,正處在了雲家試煉地的雲暖幾人,也終於與那幕後黑手對上了。

看着花白鬍子的老者,雲暖的眼角抽了抽,“你是哪位長老?”

“老夫只是負責看守這試煉地的。並非是雲家的長老,既然幾位來此試練,那就做好準備吧。”

雲暖清了清喉嚨,“這位老先生,我看你年紀大了,不會是想着直接跟我們交手吧?”

“怎麼?瞧不起我這把老骨頭?”

“那倒不是。主要是怕我們贏了你,你再覺得面上無光。回頭再去找我祖父哭鼻子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有點兒冤枉?”

老者險些被氣得一個倒仰叉。

“好大的口氣!”

老者話落,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接一甩袖,人就往後飄了數丈遠。

雲暖幾人未動,因爲周圍的環境很快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名老者竟然不見了。

不僅僅是他不見了,雲暖發現原本跟自己在一起的兩個哥哥也都不見了。

糟了!

雲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唯有先自保,才能救別人。

雲暖轉了一個圈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

好像是被困在了一個陣法裡。

可是想到自己之前的的確確未曾挪動身形,那麼,要麼這裡被人布了幻術,要麼就是兩位哥哥自己先動了。

也怪她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名老者身上,何曾想到過身後的人會出事?

雲暖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突破出去。

已經開始有些心浮氣燥了。

猛然想到蘇白說過的話。

不管是何等陣法,若有死門,便必然有生門。

有其最爲擅長的功用,那麼,也必然有着致命的弱點。

雲暖深吸一口氣,然後命令自己冷靜,冷靜!

她選在了中間的位置,然後坐下,將五絃琴放於自己的膝上,與此同時,閉上眼睛。

一個個舒緩而令人放鬆的音符在她的玉手下蹦出,很快,就將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一種舒適的氣息。

雲暖一邊撫琴,一邊開始試着調動自己的精神力。

撫琴,並非是爲了使用幻音功。

之所以這麼做,一是爲了讓自己靜心,二是爲了迷惑對方。

她很肯定,自己定然是被對方盯地最緊的一個。

只不過,雲家人知道她修習的是音波功,卻並不知道,她現在還有不俗的精神力。

雲暖先內視了一圈之後,肯定了自己的識海這邊正常無異。

之後,精神力外放。

她的雙眼雖然緊閉,可是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外面的一草一木,一縷細風。

或許是因爲閉上了眼睛這一條通道的原因,反倒是讓她的其它感應能力,更爲敏銳了一些。

終於,在精神力遊走了兩圈之後,她發現了問題所在。

正如她先前所想,這裡被人布了幻術,其實,也是陣法中的一種。

只不過,這種陣法除了依靠對方強大的內力之外,還需要一些藥物的輔助。

雲暖剛剛用精神力所探查的,就是她的周圍,哪裡的內力波動最爲明顯。

至於藥物,目前還沒有找到線索。

不過,已經有條件可以破陣了!

雲暖的眼睛仍然緊閉着,只是隨着她的一個呼吸的停頓,手下的琴音畫風突變!

錚!

隨後便是數十道的音刃,直接襲向了先前內力波動較爲明顯的部位。

幾乎就是音刃飛出的一瞬間,雲暖明顯地感覺到,那個方位已經出現了人的氣息。

果然,這個陣法想要維持,還是需要不斷地有人輸入內力進來。

砰!

隨後,雲暖聽到了一聲悶哼。

雲暖這才睜開眼睛,快速地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兩名黑衣人已經倒地,還在痛苦地掙扎着。

雲暖起身,將琴抱起,注意到自己周圍的環境,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是陣法出了問題。

現在她所看到的,仍然不是真實的環境。

所以,下一刻,雲暖沒有猶豫,再次撥弄琴絃,直到聽到了接二連三的砰砰聲後,才終於停手。

噗!

有人吐出一口血來,然後看向雲暖的眼神裡,都是帶着幾分驚恐的。

雲暖並不在意,而是直接朝那人走了過去。

“說,其它人在哪兒?”

這裡的環境已經恢復如常。

只是,身邊仍然沒有二哥三哥的影子。

那人搖頭,隨後又是一陣咳嗽。

這些人,應該都是雲家專門培養出來的暗衛。

這裡的試煉,不僅僅是針對他們,對於這些暗衛來說,能不能成爲一名真正的雲府暗衛,也得看他們是否能從這裡走出去。

所以說,這應該是雙試煉!

雲暖皺眉,猜到了這一點,也沒有了逼問他們的興致。

左右看看,她能感覺到二哥三哥就在她的附近。

可是她卻什麼也看不到。

雲暖的身形陡然停住。

結界!

雲暖險些就忘記了這個。

若是剛剛的那位老者,極有可能是先設下了結界,之後再故意製造出一個迷幻陣來。

如此,一切也就說地通了。

雲暖再次彈琴,這一次,她所關注的,是哪一處的音刃反應,是異常的。

果然,她看到了自己的左前方,那裡的音刃走到半空中,便被擋了下來,之後,突然散掉。

就是這裡了!

雲暖抱着琴,慢慢地靠近。

自己剛剛是處在了一個迷幻陣中,可是困住兩位哥哥的,卻未必就是相同的陣法。

更重要的是,這個結界,她要怎麼破?

若是力度太大了,怕會傷到裡面的人。

可若是力度不夠,這結界應該也不好破!

雲暖咬牙,唯有一試了。

大不了,自己將內力一層層地往上加。

雖然麻煩了一些,可卻是最穩妥的。

終於,雲暖用了八成的內力,纔將這結界給劈出來一道口子!

隨後,結界晃了幾下之後,徹底消失。

與此同時,躲在了角落裡的那名老者則是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不過,老者的嘴角上帶着血,卻笑得十分開懷。

“不錯,不錯!”

雲暖哪裡顧得上其它?

現在只是一心想要找到兩位哥哥。

進去之後,才發現,又是一個迷幻陣。

如此,雲暖故伎重施。

當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地之地,陣法破!

一切,恢復原樣。

而原本保持着半蹲姿勢與人喝酒的雲翔,則是完全就懵了。

雲強的情況還稍微好一些,只不過,雲暖發現他時,他的兩眼通紅。

“怎麼了?你們沒事吧?”

“沒事!”

雲翔一動,才覺得自己的腿好像是有些麻了。

至少雲強則比較冷靜,“暖暖,又是你救了我們。”

“就算我不出現,你們自己也能走出來。只是需要時間。”

雲強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爭論,“這個迷幻陣太強大了。我剛剛好像就是真的看到了我的父母一樣。”

雲暖一怔,“你還記得三叔和三嬸的模樣嗎?”

雲強搖頭,“其實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可是當我眼前出現了那兩人時,我直覺他們就是。”

雲暖想了想,“那是因爲,這兩人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所以你纔會很肯定,他們是你的父母。”

雲強愣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陣已破,我們快些離開這裡。”

雲翔還在揉腿,“暖暖,剛剛那個老頭兒呢?”

“應該是躲起來了。走吧,這裡應該是雙試煉地,處處與我們爲難的,應該也是進來試煉的。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是進攻、偷襲,我們則是躲避和反擊。”

雲翔還沒有聽明白雲暖的意思。

雙試煉地?

雲強想到他們在這裡遇到的都是實力強悍的高手。

難不成,這裡也是培養暗衛的基地?

“暖暖你看!”

雲翔大叫了一聲,“那個老頭兒!”

雲暖自然也看到了,“走,跟着他!”

剛剛那老頭兒的語氣,已經證明,他就是這裡的主宰。

只要找到他,一定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暖暖,若是他故意引我們過去呢?”

倒是難得的,雲翔多了一次心眼兒。

雲暖沒有回頭,“就算是故意引我們上鉤,我們也得過去!”

既然是試煉,那麼這裡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有用,也是有阻礙的。

老者的身形極快,雲暖幾人跟着他東拐西跑,很快就拐進了一個山洞裡。

雲暖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她記得,當初她們剛到這兒的時候,特意觀察過地形,一片開闊地,沒有山呀?

“我明白了。”

原本雲暖懷疑這又是被人布了迷幻陣。

不過,仔細想想他們是跟着水流走的,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等於在下坡。

所以說,現在,他們應該是在半山腰,或者是山的腳下了。

三人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山洞也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起來。

只見老者十分慈詳地坐在那裡,看向他們的眼神也很和藹。

“你們幾個不錯!”

三人站定,然後面面相覷,還是雲強先開口問道,“前輩,我們的試煉算是結束了嗎?”

“嗯,還有最後一項。”

“還請前輩指教。”

“離開這裡的門,就在這個山洞裡,你們可以自己找。”

雲暖挑眉,這麼容易?

怎麼會覺得這麼不真實呢?

“多謝前輩。”

雲強和雲翔二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雲暖則是一臉木訥地站在原地,沒有出手找機關的打算。

老者有些好奇,“你不去找?”

雲暖瞟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老者一噎,這孩子說話是不是也太沖了些?

“小丫頭,尊老愛幼你不懂嗎?”

“拜託,現在你我還是相對的身分。我們是對手,是敵人,我幹嘛要尊敬你?”

老者再次被噎了個啞口無言。

好吧,他就不應該對這個小丫頭抱有什麼希望的。

這打擊,簡直就是一串一串的。

“哼!愛找不找。反正找不到,你們就別出去!”

雲暖眨眨眼,看到他們兩個忙活了半天,也沒找到所謂的機關,當下就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了老者。

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你要幹嘛?”

老者的心裡打了個突,總覺得這個雲暖的眼神太過惡劣了些。

“其實,找不找機關什麼的,也不是那麼重要的,對吧?”

老者不明所以,有些呆呆地看着她。

“只要我將你抓了,你是不是就得聽我們的?”

老者立馬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話音未落,就見雲暖的身形一閃,幾乎就是眨眼間,雲暖已經到了老者的身側。

老者大爲驚駭,這樣絕頂的輕功,怎麼會在一個看起來是廢人的身上出現?

感覺到脖頸上一涼,老者笑了笑,“雲暖,你不會以爲,老夫這麼輕易就被你給制住了吧?”

他承認雲暖的速度很快,可是就她現在這樣,自己想要掙脫,可以說是容易的很。

雲暖笑得有幾分古怪,“老頭兒,你不會以爲,我就只有這點兒本事吧?”

老者也同樣不甘示弱,“我知道你的音波功很厲害,只是你現在兩手鉗制着我,你如何啓用音波功?”

雲暖愣了一下之後,竟然直接將匕首從他的脖子上拿開了。

此時,雲強二人也轉了過來。

“暖暖,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事的是這個老頭兒。”

老者原本以爲雲暖是想通了,所以纔會放開他。

沒想到,竟然還有後話。

“你以爲就只有你一個人會用迷幻香?”

老者蹙眉,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雲暖說完,雙臂環胸,分明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老者意識到不妙,剛要動,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上似乎是有些癢。

忍了忍,沒想到竟然越來越厲害。

不止後背,可以說是全身都開始癢了。

“死丫頭,你對我做了什麼?”

雲暖絲毫沒有一個當壞人的自覺,反倒是笑得很無害,“出口在哪兒?”

“你這叫耍詐!”

老者已經無法再保持端坐着的姿勢了,整個人都開始有些左抓右撓的。

“這種癢癢粉呢,是我特製的,你放心,沒有我的解藥,我可以讓你癢上個幾天,直到你把自己抓地全身潰爛之後,還會覺得自己的骨頭裡都是癢的。嘖嘖,那種滋味,應該是相當地奇妙吧?”

“你這個丫頭,快把解藥給我?”

雲暖的笑容一收,“出口在那兒?”

老者死瞪着她,不肯說。

雲暖也不着急,乾脆挪了把椅子過來,就這麼閒閒地坐了下來。

雲強和雲翔二人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這位老者應該是他們雲家的長老級人物吧?

暖暖這樣直接將人得罪了,是不是不太好?

“好你個雲暖,你給我等着,我跟你沒完!”

“說的好像你能從這兒出去似的。”

老者一怔,只是一瞬間,又開始被自己身上的癢感給弄得手忙腳亂了。

“這不合規矩,你們應該自己找出口。”

雲暖毫不在意,“規矩是由人定的。既然這次是我進來試煉的,那要用什麼方法打開這個通道,就由我說了算。”

老者徹底無語了。

這丫頭分明就是一個小惡魔呀!

毀了他的八卦陣還不算,現在又給他下癢癢粉。

她最好是祈禱別落在自己手裡,否則非得好好懲治她一番不可。

老者又堅持了一刻鐘,終於還是堅持不下去了。

原因很簡單。

因爲他發現自己有的皮膚被抓破之後,真切地感覺到了裡面的血肉都在跟着癢。

換言之,這癢癢粉,絕對不簡單。

可以通過自己的手指來四處傳播這種癢感,太可怕了!

“好,我告訴你。”

“就在我左手邊的火把下面。”

雲強立馬走過去,火把下面沒有看出任何的異樣。

他開始從上而下,慢慢地敲着。

挪了一尺左右的時候,終於聲音有些不同了。

雲強以掌凝聚內力,用了三分的力道。

牆面兒破烈,露出了裡面的機會。

雲強看了看,這回多了小心,“往哪邊扳?”

“你的右側!”

老者幾乎是已經忍不了了。

“雲暖,快給我解藥!”

雲暖沒動,看到雲強扳了那機關之後,他們右前方,果然出現了一道聲響。

隨後,就看到那堵石牆竟然動了。

“沿着這裡出去,你們就能到出口了。”

雲暖將一個小瓶子拋了過去,順口問道,“這條通道里還有什麼暗器沒有?”

“沒有。往外走是安全的。往裡走,纔會觸動機關。”

雲暖挑眉,這麼神奇嗎?

老者立馬將解藥服下,待他緩過來的時候,山洞裡一切又恢復如常。

老者看着自己被抓的血淋淋的兩隻胳膊,心底裡生出幾分的後怕來。

這個雲暖,太狠了!

很明顯,她與雲寒不同。

雲寒當年闖關的時候,雖然實力不俗,可是心地仍然良善。

可是這個雲暖,今年才十五的年紀,行事便這般地乖張。

她的態度很明確。

要的是結果,其它的都不重要。

想到明年的十六國會盟,老者的神色倒是鬆懈了許多。

天下即將紛亂不止,雲家有這樣一個不肯墨守成規的後輩,倒也算是慶幸。

雲暖一行人,的確是很順利。

只是當他們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是在距離雲家祖宅十里開外的地方了。

雲暖對於這一帶並不熟,三人到了鎮上,換洗了一下之後,才坐到大堂裡吃飯,順帶着打聽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月家三公子竟然被人重傷了,而且對方還是明山學院的人。”

“真的?那位三公子不是很厲害嗎?再說了,在學院裡,怎麼還會被人傷成這樣?”

“我聽說,是有人聯合圍攻了他,而且在此之前,還給他用了化功的藥物。”

“真的假的?”

“噓!這種事情,還是少說幾句吧。禍從口出的道理,你們不知道嗎?萬一被哪些人給盯上了,你們還要不要活命?”

有了一位老先生的提醒,大家頓時就十分默契地轉開了話題,不再談這個了。

雲暖則是眉心一擰,什麼人,竟然敢對月家三公子下手?

“你別急,我已經讓人送馬過來了。我們先回祖宅,祖父應該還在那裡等着我們呢。”

“一會兒你和三哥先回去吧,我直接去月家。”

“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再說了,事情到底如何,我們先回去,祖父肯定會一五一十地告知我們的。”

雲暖猶豫了,外人所傳,未必是真。

而且以雲家的能力,想要事情的真相,並不難。

雲暖只好點點頭,“那好,聽二哥的。”

三人快馬加鞭地趕回祖宅,果然,祖父正在客廳裡等他們回來。

“嗯,這麼多年了,你們是出來最快的一批了。”

老太爺無疑是很滿意的。

雲家的子嗣優秀,自然是讓他格外欣慰。

“祖父,月流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太爺看了雲暖一眼,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這麼說,真的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流風了?”

雲翔也覺得這些人委實無理。

“學院那邊怎麼說?”比起那些敢出手算計月流風的人,雲暖更在意的,是明山學院的態度。

畢竟,想要收拾那些人,她有的是辦法。

可是學院如果不能稟公處理,那就有失公允,也不配成爲烈國的第一大學院了。

“學院方面只說目前還在調查。至於涉事的幾名弟子,現在都被學院關了起來。不過,我聽這意思,學院方面應該不會予以太過嚴厲的懲罰。”

“爲什麼?”

“因爲其中牽涉到了王家。”

“嗯?”雲暖可並不知道,還有什麼王家需要顧忌的。

“王家原本不過就是一個二流家族,可是去年王家的姑娘嫁進了阮家,雖然只是旁系,可是聽說,那位旁系的公子,還是很得阮家重用的。”

雲暖眯眼,所以說,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亂七八糟的裙帶關係了。

“祖父是擔心,國主會爲了阮家給授意對王家從輕發落?”

“這種可能性不大。我擔心的是趙弈。”

“二王子?”

“趙弈與阮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雲暖聽罷,腦子裡開始飛速地運轉了起來。

聽這意思,就是這件事情,極有可能與趙弈有關?

這是爲了給月家一個下馬威?

“祖父,我先去月家看看。”

“一起走吧。正好,我也該回去了。”

“是,祖父。”

小五和雲翔陪着雲暖直奔月府。

月家的管家一看是雲暖來了,立馬就一臉歡喜地講了進去。

甚至連稟告一聲也沒有,直接就請去了月流風的院子。

一進院,雲暖就聽到了哭聲。

雲暖皺眉,難道真的很嚴重?

“別哭了,流風已經服了玲瓏丹,他身上的內傷已經好地差不多了。”

“那又怎麼樣?那些人如此惡毒,竟然給流風用了化功散,若是流風醒了,豈不是成了一個廢人?”

這邊,管家已經進去通稟了。

雲暖進去後,月家主一臉期待,“暖暖來了,快來看看流風。”

雲暖點頭,走到牀邊,看到月流風的臉上還有幾處瘀傷,左眼圈整個都是青的。

看來那些人下手不輕呀!

“一直沒醒?”

月家主搖頭,“已經三天了,一直這樣昏昏沉沉的。你之前給的玲瓏丹我給他服下了,可是這腦子?”

雲暖點頭,示意他們莫急。

探過了脈息,雲暖的眉心擰地更緊了。

顯然,這一次對方是真的對月流風下死手了。

雲暖再翻了翻他的眼皮,隨後轉頭道,“麻煩兩位前輩先回避一下,我要給流風治傷。”

“暖暖,他能醒過來嗎?”

“可以的。”

見她一臉篤定,月夫人倒是好受了許多。

小五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雲暖開始彈靜心曲,一波接一波的內力,就這麼直接撲向了月流風。

門外的月夫人則是越等越急。

“不是說要給流風治傷嗎?怎麼倒彈起琴來了?”

月家主也是一臉不解。

這音波功可以傷人,他倒是知道的。

可是治傷這種事情,應該是不行吧?

雲暖停手,看到月流風已經有要醒來的跡象,立馬手指舞動,先設下了一個結界。

剛剛太急了,忘記不能透露出自己能以琴音療傷的。

“風流月,你醒了?”

月流風睜眼看到是雲暖在這裡,咧嘴一笑,“我這是做夢了,還是死了?怎麼看到暖暖了?”

“烏鴉嘴!你沒死,也沒做夢。是我,我回來了。你現在感覺哪裡不舒服?”

月流風感覺到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這種真實的觸感,才讓他真正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沒有做夢。

“暖暖?”

“嗯,我在。”

“我是不是很沒用?”月流風垂下眼瞼,神色有些沮喪。

“誰說的?風流月一直都是最棒的!”

“可是我被他們下了化功散,暖暖,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練武了?”

雲暖撲哧一笑,“胡思亂想什麼呢?你現在好着呢。對了,來,先把這個喝了。”

雲暖手心一翻,一個小瓶子到了自己的手心上,正是再生泉的泉水。

月流風連問都不帶問一句的,直接就喝光了。

“來,你現在自己試着坐好,然後開始慢慢地運氣調息。記住,不要着急,要平心靜氣。”

在雲暖的指導下,月流風果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內力在一點點地恢復。

看着他的氣色漸漸好轉,雲暖這才收手撤了結界,之後慢慢地退出去。

“月叔叔,月嬸嬸,流風現在沒事了,不過他正在運功調息,怕是還要等一會兒你們才能進去。”

“運功?”月夫人一驚,“你是說我們流風的武功恢復了?”

雲暖搖頭,“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應該很快就可以了。我剛剛彈的靜心曲,就是爲了能通過音律來喚醒他。”

這也算是變相地解釋了,自己剛剛爲什麼要撫琴。

雲暖沒有離開,而是和他們一起在這裡等。

直到聽到屋內有動靜,三人才起身進去。

“風兒?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你快說給娘聽。”

月夫人第一個衝進去,一臉焦灼地看着月流風。

月流風除了臉上的傷還有些礙眼之外,氣色倒是真不錯,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精神弈弈的。

“暖暖,你給我喝的是什麼?我現在真的覺得自己體內的內力充盈,總覺得自己就快要晉級了。”

月家主吃驚地看着他,發現果然是生龍活虎了,這纔不得不佩服雲暖的厲害之處。

“不過就是之前偶然間得的藥,你現在沒事就好了。現在坐下來,把事情的經過仔細跟我說說。”

雲暖的臉色較爲嚴肅,月流風對上她的視線,一時有些錯愕。

“暖暖?”

“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事情的大概,但是我想聽你本人說。越詳細越好!”

月家主此時也寒下一張臉來,“對,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流風坐下,開始一五一十地說着。

原來,是那個王若瑩自以爲高傲,在學院裡,也向來是看不起別人。

月流風不過是在王若瑩爲難一個小姑娘的時候,說了一句公道話,便被她懷恨在心。

“王若瑩?這位姑娘,的確是個自私自利,且性子陰毒的。”

“你認識她?”

“見過。出手的都有誰?”

月流風仔細想了想,“當時給我端茶的,叫王若周,是王若瑩的一個堂兄,他在學院的身分不高,他的師父在學院裡也並不怎麼出名。”

“嗯。王若彬有沒有對你出手?還有那個祝蛟?”

“沒有。”月流風仔細地想了想,“當時圍毆我的人,我確定沒有他們。”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我自然是要讓學院給我一個說法。堂堂的明山學院內,竟然允許學院裡出現這等的敗類,難道他們就不考慮一下學院的名聲?”

月家主臉色暗沉,“放心,這件事情,爲父一定會讓學院給你一個說法。”

“不可!”

雲暖直接就制止了。

“暖暖?”月家主有些不解。

他爲自己的兒子出頭,有什麼不妥。

“一來,現在流風的傷勢差不多已經痊癒了,這個時候,學院想要將那些人的責任撇輕一些,也就更容易了。再則,你身爲長輩,若是去學院裡教訓幾個小輩,只怕會被人詬病。”

月流風也點點頭,“不錯,暖暖說的有道理。”

“那要怎麼辦?難道就讓我們的兒子白白地受了這個委屈?”月夫人快氣得跳腳了。

“月二哥不是也在學院裡嗎?這件事情,不如就由我和月二哥出面解決。”

雲暖說完,轉頭看着月流風,“你現在就在家裡靜養,無論誰來都不見。月家仍然要裝作月流風重傷的樣子,如此一來,我們才能師出有名。”

月家主不得不佩服這個小丫頭的心思之縝密。

的確如此。

“另外,還請月叔叔進宮一趟,將流風的情形說地越嚴重越好。反正他被人打傷一事,也被人親眼目睹了。這件事情,一定要國主給一個態度出來。”

“我明白。”

“我們兵分兩路,我與月二哥一起去明山學院。風流鬼你放心,我定不會輕饒了那個王若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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