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趕到二妗子家中的時候,她家裡已經來了不少人,其中有很多都是于飛都有些印象,因爲他小時候經常在姥姥家玩耍,所以那些人都認識他。
反而倒是他因爲年紀的越發增長,對這些人的記憶越發的模糊,但這不妨礙他被人一口就叫出名字來,而且很多都是舅舅輩的。
于飛的那兩個老表,一個叫東風,比秋穎小上兩歲,最小的那個叫可可,也就比于飛大上兩三歲。
東風在沿海的一個城市裡上班,說是什麼證券公司,這玩意可能比較費腦,所以他的頭髮早早的就脫離了頭皮,現在都有地中海的趨勢了。
可可跟于飛玩的最近,因爲他們倆的年歲差不多,小時候一塊戳馬蜂窩,一塊掏人家的雞窩,只要是人家找到家裡,那一定是于飛在他姥姥家的時候。
因爲只有于飛去他們家玩的時候,于飛的二妗子纔會放可可出來,而可可又是個不安分的性子,所以禍事一般都是他們倆闖的。
也是因爲敢闖,在可可大學畢業以後,沒有按照既定的規劃去找一份工作,而是跟幾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小公司,據說是做局域網的,這些年也算是求仁得仁,院外的那輛蒙丟丟就是他的。
東風開的是一輛真正的東風,科雷傲!
……
“小飛來了,你爸呢?”
二妗子衝着于飛勉強的笑道,在農村,誰攤上這事會有笑臉呢?更別說自己的閨女還被人說的那麼難聽。
于飛嗯了一聲後說到:“我爸從學校裡過來,三輪車的速度比較慢,一會應該就到了。”
聽說于飛的父親馬上馬上就到了,于飛二妗子似乎鬆了一口氣,這些年都是對方在幫襯這自己,包括兩個孩子的上學都是他幫忙規劃的,有他在,自己就安心多了。
于飛直接闖到了裡屋,屋內圍着的大多數都是年輕人,有的于飛認識,有的他也覺得陌生,不過可可倒是第一時間給了他一拳。
“你怎麼來了?”
于飛揉了揉肩膀,很想同樣一拳打過去,不過想到自己最近力量增大了許多,爲了不耽誤待會的‘工作’,他也就笑着說到:“這是什麼事,我能不來嗎?”
“我都說別讓我媽麻煩你們了,她還是跟你們說了。”帶着眼睛的東風文縐縐的說到。
于飛看了他的頭頂一眼說道:“你的頭髮就不應該還留那麼點,這時候不跟我們說,跟誰說去?這是在家裡,不是滿大屏的曲線。”
這幾個大表哥向來比較獨立,就好像是不服父母管教的孩子一樣,他一直怕自己家欠于飛家太多,到時候還不清。
不在搭理揉着自己腦門的東風和偷笑的可可,于飛直接往秋穎身邊一坐,像小時候那樣拽着她的胳膊說到:“姐,你說是把姓柳的那傢伙清蒸還是紅燒,我帶着調料呢。”
于飛的那個表姐夫是柳莊的,叫柳玉虎,來之前阿強把人家的十八代祖宗都給他介紹了一遍,而且他帶着于飛的吩咐早早的就趕往柳莊去了。
秋穎伸出手指在他的腦門上點了點說道:“你還是跟可可一樣,剛纔他還要把人家炸了呢!”
于飛讚許的看了一眼正衝他笑眯眯的小老表,可以啊,這麼多年的打拼愣是沒把他的脾氣給磨下去。
“我帶着孜然和辣椒麪呢!”
“你們倆啊~”
秋穎先是伸出手指點了點兩人,而後又面色晦暗的說道:“我昨天又想了想,咱還是不去了吧,這樣鬧對大家都不好,他們家人還是不錯的,問題出在我身上……”
“我現在就把他們家給掀了去。”
受不了自己姐姐臉上的淚珠,可可怒嚎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東風和幾個人都沒能拉住,于飛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我跟着他……”
院子裡起了一陣的喧鬧,聽那聲是有人在阻攔可可,于飛趕到大門外的時候正看到可可的車輪打着的轉開出了衚衕,車上還有其他的人影,估計是一個村的小夥。
有可能他一直就打着這個主意,所以他的車頭就衝着衚衕口,連頭都不用掉。
于飛很快就拉着跟過來的秋穎上了自己的車,這時候她必須要在場,要不那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了。
反應過來的東風急忙招呼衆人上車,現在車子便宜,農村裡的車也不少,很快于飛就在後視鏡裡看到三四輛車子跟了上來,更遠處還有電瓶車之類的。
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讓他直接到柳莊去後,于飛又給阿強去了個電話,後者懶洋洋的告訴他自己正在曬太陽呢。
掛上電話,于飛又給奧偉去了個電話,這傢伙剛從藥都趕回來就被于飛給使喚的滴溜溜轉,不過在聽說于飛的要求之後,他立馬就屁顛屁顛的忙開了。
從二妗子家出發,到柳莊也不過只三裡來地,等於飛他們到的時候,老遠就看到可可在那個木棍砸門。
在農村,養雞場必須要遠離人羣,這樣對雙方都好,要不雞容易受驚,而在養雞場周邊的人也不會受到生化襲擊。
這倒是方便了于飛的行事,看了一眼停在拐角的一臺推土機和換上拆遷專用鑽頭的挖掘機,于飛一笑而過。
“小飛快點,他們家有兩條大狗,可可會吃虧的。”
看到正在砸門的可可,秋穎有些着急,畢竟她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對這裡的擺設還是很瞭解的。
就在於飛一個加速前進的時候,正看到兩條狗從門口竄了出來,他一腳把油門給踩到底,給了可可一個喇叭,後者閃身,于飛直接撞上了那兩條大狗。
猛禽的底盤比較高,一條狗直接被壓到了車輪下,另一條被撞了一下之後直接跳開了。
于飛直接跳下車,沒有管那條被壓着腿的狗,衝向那條被撞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大狗,先是照着狗腰來了一腳,而後趁它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直接抓住那條狗的兩條後腿掄了起來。
“噗~”
隨着狗和地面的接觸,一聲怪異的聲音傳來,那條狗直接就被廢了,嘴巴無力的一張一合,于飛雙手把那條狗給丟到一邊,還想對那條被壓住腿的狗出手。
或許是在於飛身上感受到了威脅,那條狗躲在車底嗚咽,但卻一直都沒敢露頭,既然它已經構不成威脅了,于飛也就沒有再管它,轉而看向了可可。
後者此時正長大嘴巴看着他,沒想到讓自己受傷的兩條狗就那麼的被于飛給輕易的解決了,而且看他那樣子,似乎像是擺弄兩隻小老鼠一般。
“你吃大力丸了?”
不顧正在滲血的胳膊,他瞪着眼睛向于飛問道。
于飛拍了拍手道:“這兩年一直在家幹農活,勁頭大點那算是正常,要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那才叫人笑話呢!”
可可向着那輛猛禽努了努嘴:“你從地裡刨出來個這玩意?”
“不要在意那麼多的細節。”于飛說到:“你胳膊上都出血了,趕緊先去包紮一下,打一針去。”
秋穎也一直勸他回去,但可可非得要等到把今天的事給辦了再去,而原本在心裡有些退縮的秋穎在看到自己兄弟受傷之後,她也硬下心來。
這兩個兄弟都是她從小疼到大的,見不得任何人受傷,她眼睛紅紅的衝着養雞場的大門喊道:“柳玉虎,你要是個人的話就趕緊出來。”
剛纔的那番鬧騰,現場已經圍了十來個人,不過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甚至還有人在指點着那條剛剛站起來的大狗,而後又對於飛指指點點的。
養雞場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于飛見到了之前很少見面的前表姐夫,一個有些唯唯諾諾了的男人,要是長得好看點那就可以稱之爲油頭粉面了。
“小飛。”
柳玉虎是認識于飛的,尤其是在他花了幾百萬拍下那塊地之後,在這些做生意人的眼裡,他自動就屬於那種土豪類的人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