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周邊的魚塘可沒少被他們幾個給禍禍,可偏偏還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他們幾個偷人家魚的時候,那可都是由本村人配合着乾的,哪個村子他們都有熟人,那偷起魚來還不是小菜一碟。”老忽叔對他們的手法很是熟悉。
“再說了,那時候哪像是現在啊?都不是正經的養魚人,都是三五個人兌個幾百塊,買點魚苗直接往塘裡面一撒就不管了,也沒有個人看着。”
戰爭感慨的說道:“還是那時候的魚好吃啊,春天撒進去,到了冬天的時候就挑一些個頭大的捉上來,一條魚能吃好些天呢。”
痛快笑嘻嘻的說道:“叔,那要是按你這麼說,是不是把那條魚往房樑上一掛,想吃的時候就從下面割一塊下鍋啊?”
“哪兒啊?”建成同樣笑道:“一塊一塊的割那也吃不長時間,他是聞着腥味下飯的。”
“去去去。”戰爭一副轟蒼蠅的架勢:“小屁孩懂啥?大人說話,一邊玩去。”
痛快幾人笑哈哈的不以爲意。
老忽叔看着魚塘有些莫名的興奮,對村支書說道:“現在就開始?”
“你還等着吃飯呢……”
……
不知道真正的拉網是什麼樣的,于飛家的這種是一張長長的網片,最下面的一邊有着大小相同的鉛墜,有的地方還用砂礓所代替。
那是一種平原地帶河流邊上常見的硬石,官方說法是由碳酸鈣和土粒結合而成,質地堅硬,不透水,大的塊狀,小的顆粒狀,甚至可以代替磚石作爲建築材料。
替不替代磚石作爲建築材料于飛不清楚,但是卻見過很多人撿砂礓作爲墊路的材料,很硬實。
而且它的不規則性更容易被繩子給拴住,且不容易脫落,所以很多的捕魚設備上都能見到它們的身影,特別是那種沉水的捕魚設備。
所以在今天的土製拉網上就能見到它們的影子,平鋪開來的大網,一點一點的被拉入到魚塘的水裡,很快就完成了合圍的工作。
一羣人拋掉嘻嘻哈哈的表情,在給自己找一個順手的位置,于飛甚至看到痛快跟建成兩人嘀咕了一番之後,他們把繩子拴在了腰間,還嘗試了兩下蹬腿的動作。
一張網四個角,底層的兩個角一邊各佔據了四人,因爲底部的吃力比較大,上層的兩根繩一邊只佔用了兩個人,他們的職責主要是控網。
而岸邊的人更多,村裡知道于飛今天起魚,那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羣,而且陸氏和盛世的水產車也來了好多輛。
他們都知道于飛家的魚餌有莫大的功能,所以每一輛水產車上都投放了一到兩桶,于飛聳了聳肩做無所謂狀,不過要是這一幕被張紅召看到的話,那他絕對會發狂的。
岸邊還立住了三臺大號的電子秤,其中有兩臺是于飛要求張素琴和陸少帥自帶的,因爲農場裡雖說有兩臺磅秤,但其中一臺是吊砣的,很不方便。
而起魚的時候,那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會有大量的魚被起上來,因爲它們的個頭相對比較大,要是在空氣中暴露過久,很容易就會死亡的。
所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把那些魚過一遍秤裝上車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看到兩臺電子秤上還未撕掉的薄膜,于飛不由得撇了撇嘴,這完全就是土豪的作風。
隨着村支書一聲高喊的起,兩邊十二個人一起發力,魚塘原本平靜的水面頓時就被打破了,一開始還是偶爾見到一兩條魚躍出水面,隨着拉網的前進,水面上躍起的魚也越來越多。
“喝~好傢伙,剛纔那條魚最起碼也得有十來斤。”
乾的沒有看的多,所以岸上的議論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特別是在那些魚跳躍的時候,一聲聲的驚歎就沒有停過。
“還十來斤,剛纔你沒看到那個胖頭嗎?那最起碼也得有十五斤往上……”
“你啥眼力啊?還十五斤,依我看最少也得有二十斤……嚯~這個鯉魚漂亮,紅尾巴兒叉的。”
“小飛這魚是喂化肥了吧?咋長那麼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飛沒用一粒魚飼料,完全就是用水草養殖的,跟河裡那些野生的一樣。”
“那肯定要比街上賣的養殖魚好吃。”
“那是肯定的,要是燉個胖頭魚頭,那都不用多放調料。”
“我覺得還是做松鼠魚比較好吃,甜甜脆脆的,還沒有刺。”
“還是做瓦塊魚吧,剛纔飛起來的那條混子看起來剛好……”
“……”
雖然聊天最初的目的早就不知道偏到哪邊去了,但于飛還是很高興,因爲一塘魚把大傢伙的吃貨屬性給釋放了出來,他覺得還是很成功的。
隨着拉網的衆人離這邊的岸邊越來越近,他們也越來越吃力,有那麼一瞬,他們甚至都停止了下來,但是岸上的人多啊,繩子也都在岸上拖着呢。
所以很多人就撿起地上的繩頭幫忙拉着,這可就苦了把繩子拴在腰上的痛快和建成了,這衆人發力的那一瞬間,于飛看到他們倆的腳都離地了。
“停停停~要死人啦!”
痛快高喊道,衆人在鬆手的時候,他跟建成很是迅速的把繩子給解開,而後長長的出了口氣。
在拉網拉倒淺水區這邊的時候,村支書一個揮手,七八個穿着皮褲衩的人就拖着藍紫色的筐頭下了水,在裝上半框魚之後就往岸邊送。
岸邊早就有人在等待着了,把筐子接過來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放到電子秤上,在顯示屏上的數值達到最高峰還未來得及鎖定的時候,他們又把那框魚給搬了下來,再次接過剛送來的魚筐。
張素琴看着已經稱好的那框魚在不停的往下漏水,不由的撇了撇嘴,于飛也咧了咧嘴,這是村裡人在幫襯他,他們就是想在框裡的水還沒有流盡的時候稱重,這樣每一筐的重量就會重上一些。
雖然數量不多,但這也是大夥的一片心意,也代表這鄰里的守望相助,所以他只是對張素琴笑了笑,後者也明白了過來,衝于飛努了努嘴沒有多說什麼。
陸少帥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而且對於于飛,他覺得自己吃點虧那根本就無所謂,不是還有很多食客揮舞着鈔票來彌補他這一損失的嘛!
此時他雙手扣起一條一米多的胖頭,這是他在水邊用手捕獲的,費勁的上了岸,他舉到胸口,歪着頭對於飛說道:“晚上咱就吃它行不行?”
于飛點了點頭道:“行,到時候我再多弄幾個菜,帶上大夥,咱們一塊好好的吃一頓。”
似乎感知到自己的命運,那條胖頭使勁的擺動着尾巴,陸少帥賤兮兮的對那條魚說到:“你就別掙扎了,今天晚上你就得……嗷~唔……”
要不說賤人自有天收呢,這傢伙過於得意忘形,那條胖頭的尾巴在空中擺動了幾下之後,身體猛然間一扭,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甩向陸少帥的襠部。
而此時他爲了能鉗住這條魚,使出的是扎馬步的功夫,不過他很快又變換成了詠春派的騎羊式,大腿夾緊,小腿往外撇的那種……
……
“我要弄死它,非得弄死它。”
緩過勁來的陸少帥一臉的瘋狂,不顧王文倩的阻攔,邁着有些顛簸的步伐,單手提着那條胖頭拖着它往涼棚那邊,那裡有一個經常洗刷大物的專用水池。
王文倩有點不放心他的狀況,跟了上去。
“唉~這孩子魔怔了。”馬三爺單手把自己爲數不多的頭髮向後捋着說道。
老妖怪斜了他一眼道:“你要是這麼挨一下,你也會魔怔的。”
“我媳婦馬上就要回來,你還能不能盼我點好?”馬三爺不滿的說到:“難道說你還有啥的非分之想不成?”
“就不愛跟你說話。”
老妖怪撂下這句話之後就施施然的走開了,馬三爺在他的背後比劃了一下中指,嘴裡還唸唸有詞的。
……
陸少帥因爲有吳帥的在場他可以任性的離開殺仇敵,但盛世那邊只來兩個女人,所以她不是很放心的跟在身邊,畢竟她這邊只來了三輛水產車,跟陸少帥那邊動輒八九輛的車子完全沒法比。
陸少帥那邊都走了五輛車了,她這邊還有兩輛在場呢,因爲她只要看到有小一點,或者不好看的魚都會整筐的讓給吳帥。
後者倒是來者不拒,只要是水裡出來的他都要,大小好看,那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那條大鯽魚在幾個門店輪換了一圈之後,那些揮着鈔票要吃魚的人可不少。
他甚至爲此專門定做了一個透明的流動水產車,配上一個司機一個飼養員,專門爲那條鯽魚服務,有種想到把那條魚打造成一個明星的架勢。
……
石芳,奧偉和虎哥一人把持着一個電子秤,手裡拿着一個本子和筆,在不停的記着重量,忙活的都是一頭的汗,于飛則在人羣中穿梭,給那些忙碌的拉網人遞煙遞水。
而此時第一遍的拉網已經將近結束,這種土製的拉網很容易跑魚,光是于飛看到的就有很多大魚從網邊上溜走,所以在這一遍結束之後,還需要拉第二遍,甚至是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