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邵文,他是凌飛傑。”戴着眼睛的男人掃了吳金鵬一眼,然後微微搖頭,他看得出來吳金鵬身上全都是地攤貨,那種窮酸味幾乎要撲面而來。
“你們好,我是這鬼屋新入職的員工,老闆讓我先來跟着遊客體驗體驗。”吳金鵬一眼就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他知道這兩個男的都喜歡那女的,可是那個女的好像不喜歡他倆。
“大叔,你真是這鬼屋員工啊?不太像啊?”另外兩位跟隨他們進來的遊客也湊到吳金鵬身邊,這倆人看着年紀都不大:“我們是含江醫學院的學生,我聽學長說這鬼屋裡的演員一個比一個恐怖,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
聽到兩名學生的評價,吳金鵬額頭開始滲出汗水,自己好像加入了一個了不得的組織。
“我還沒跟其他員工正式見過面,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大叔,我看你人不錯,你可別騙我們啊。”兩位醫學院的學生深知陳歌鬼屋的各種套路,他們每天都能聽到關於陳歌鬼屋的信息,耳濡目染下,也算是半個老遊客了。
“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撒謊的人嗎?”吳金鵬想要解釋,但是他越解釋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就越是充滿懷疑。
“別囉嗦了,先進去看看再說。”凌飛傑年紀比那兩個學生大一點,可給人的感覺還沒那兩個學生成熟,像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雖然看着很陽剛,但內心其實很脆弱。
幾人沿着走廊進入暮陽中學,吳金鵬和兩位醫學生走在前面,剩下三人速度很慢,他們邊走邊看,感覺不像是在參觀,更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空白的試卷被風吹動,剮蹭着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吳金鵬剛進入地下場景還沒感覺多恐怖,可越往裡走,他心跳的就越快,掌心不知不覺的開始冒汗。
“大叔,你身體別繃得這麼緊,走路都順拐了。”其中一名醫學生看着吳金鵬,臉上帶着一絲苦笑:“要不要演的這麼逼真啊?”
“不好意思,我是第一天上班。”吳金鵬也不想這樣,但是他膽子真的不大:“我們要不要等等他們幾個?大家相互有個照應……”
吳金鵬扭頭看去,他發現那三個人站在一間教室前面,根本沒有繼續往前走的意思,其中那個叫做邵文的男人甚至還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是準備離開暮陽中學場景。
“喂!你們不要怕,大家聚在一起,應該沒問題的。”吳金鵬想要去安慰別人,但是叫做邵文的男人並不領情,反而還瞪了吳金鵬一眼。
“我們三個自己參觀,你們先進去吧。”凌飛傑時刻守在沈冰潔身邊,寸步不離。
“根據我們學長的說法,在這個鬼屋裡分頭行動的人下場都很慘。”兩個醫學生好像很有經驗,他倆直接抓着吳金鵬朝沈冰潔走去:“這可是二星場景,你們不要胡鬧了!”
被兩個明顯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學生教育,凌飛傑一下就生氣了,他正要和醫學生理論,卻被旁邊的女人攔住。
“他們說的有道理,小杰,你不要總是那麼衝動,有時候也要多聽聽別人的話。”沈冰潔輕輕抓住凌飛傑的胳膊:“這個場景的通關條件是尋找到足夠的校牌,我們抓緊時間吧,爭取一次就通關。”
沈冰潔聲音很溫柔,她說的話就好像有特殊的魔力,能把凌飛傑這個脾氣暴躁的傢伙訓得服服帖帖。
“就你們兩個嗎?不管他了?”吳金鵬指向邵文,那個戴着眼鏡的男人站在暮陽中學入口處,他拿着手機好像正在和什麼人打電話。
“阿文的父親找他,我們先往前走,等一會他就追過來了。”沈冰潔來到吳金鵬身邊:“走吧,順拐大叔。”
“額。”幾人就這麼進入了暮陽中學,等到他們走遠之後,邵文放下手機,朝旁邊的監控看了一眼,悄悄躲在了距離樓梯很近的地方。
幾分鐘後,通往地下的鐵門再次打開,幾位遊客在老周的陪同下進入活棺村。
在他們朝着活棺村那邊走的時候,邵文從躲藏的地方走出,偷偷回到了地面上。
空蕩蕩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邵文拿出自己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有整個鬼屋一層的地圖,其中還特別用紅線將監控位置標註了下來。
“真不知道沈冰潔爲什麼會對這個鬼屋感興趣。”他小心避開監控,打開了化妝間的門。
屋子裡堆放着各種嚇人的服飾,桌面上還擺放着許多化妝用品。
“不是這裡。”
邵文拿着手機,小心翼翼關上了化妝間的門,他又進入了旁邊的道具間,屋子裡依舊沒有他想要尋找的東西。
“運氣還算不錯,這兩個房間都沒有人,虧我還想了那麼多用於脫身的藉口。”
緊鄰着道具間的是員工休息室,邵文扭動門把手,房門應聲而開。
“這鬼屋裡所有門都不上鎖的嗎?他們不害怕遭賊?”
剛把門推開,邵文就在門口愣住了,他看見員工休息室裡有一隻大貓。
這貓要比普通的貓大一圈,全身雪白,此時就趴在牀上,異色雙瞳緊緊盯着邵文。
“嚇我一跳。”邵文進入屋內,他左右看了一眼,開始在屋內翻找起來。
那隻貓自始至終都趴在遠處盯着他,看的邵文心裡都有些發毛:“我怎麼感覺這貓在笑?貓也會笑?”
邵文加快了動作,他打開衣櫃的門,裡面只有幾件品味很差的衣服。
他又看向牀下,那裡只有一堆廢棄的道具,看樣子好像是用來支撐牀鋪的。
“這員工休息室也太簡陋了吧?他們這裡的員工沒意見嗎?”邵文轉了一圈,最後看向了書桌:“書桌沒有上鎖,裡面估計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拉開抽屜,邵文看到了一個快要沒油的打火機和厚厚一疊草稿紙。
翻動草稿紙,他發現那一疊草稿紙下面壓着一本血紅色封皮的日記本。
“喵。”
看到那個日記本,原本老老實實趴在牀上的白貓一下竄到了牀底。
“什麼玩意?嚇我一跳。”邵文將日記本放在桌上,翻開了第一頁。
“*年*月*日,我拖拽着她的頭髮,將她捆在了樓道里,我貼着她的臉蛋,聽着她逐漸微弱的心跳,在她停止呼吸的前一刻,我好像從她喉嚨裡聽到了我的名字——張雅……”
邵文看着那本血紅色的日記,瞳孔震動,他翻書的手有種收不回來的感覺。
日記裡的內容太過殘酷,每一頁都充斥着血腥和痛苦,這日記的主人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