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長老身負重傷，但還是僥倖逃出水晶虛境。
公孫霸業和若風等其他長老，都在議事廳商討北海水患的事，只有谷川閣老留守前殿，作爲巡查組觀察着水晶球內的動靜。
“柳葉長老，怎麼傷成這樣？怪我，打了個盹，沒注意到水晶球內的情況。”
從虛境內出來，柳葉長老的身體佈滿劍傷，胸口處還被戳出窟窿，已奄奄一息。
“快去通知公孫宗主和若風大長老，就說我有重要情報想要向他們稟報。”
“柳葉長老，你先在前殿歇息，打坐療傷，老朽這就去議事廳。”
谷川閣老攙扶着柳葉長老，藏在衣袖間的手抓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從背後連捅幾刀，將柳葉長老重重地甩到地板上，任由她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谷川，你這是爲何？我是柳葉啊！”
柳葉躺在血泊裡，滿臉困惑地望向谷川閣老。
“很抱歉，柳葉長老，但我想借助宗門之手，除掉陳楓和霜奕，而你，只是犧牲品和導、火索。”
谷川就站在旁邊，看着柳葉長老掙扎，直至死亡。
“光是你的死，還無法激起若風和公孫霸業的仇恨。”
谷川閣老知道若風大長老對柳葉暗藏情愫，雖未當面表白，但這層關係，全宗門都知曉，唯獨當事人不清楚。
“念你還有幾分姿色，那老朽，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了。”
谷川閣老撕碎柳葉的裙袍，讓她一絲不怪地躺在木椅上。
而他，解開褲子，短暫磨蹭幾秒後，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
“年紀大咯，無福消受咯。”
這些年，谷川依靠外門長老的身份，可沒少禍害年輕漂亮的女弟子。
導致他現在四十多歲的年紀，就喪失了這方面的能力。
將地板全都擦拭乾淨，清理完現場後，再將柳葉的屍體搬到水晶球前，讓她趴在地板上，爲後背的劍傷尋找正當理由。
然後，谷川驚恐地跑向外面，“出大事了，速去通知宗主和若風大長老。”
片刻後，若風大長老最先趕到現場，抱着柳葉的屍體，厲聲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殺了我的柳葉師妹？”
“若風大長老，這事我也不知情啊，我剛打完盹，就看到柳葉長老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應該是剛從水晶球內逃出來。”
谷川閣老搪塞道，“水晶球裡面，應該有記錄。”
水晶球事先被谷川動過手腳，早就開啓全圖巡查，只記錄下霜奕重創柳葉的那一幀畫面。
“果然是那妖女，我若不殺她爲柳葉報仇，誓不爲人！”
若風稍微冷靜片刻，才注意到柳葉衣衫不整。
起初誤以爲是在戰鬥的過程中，術法將裙袍扯碎，就沒放在心上。
“都滾，背過身去，誰允許你們看柳葉師妹的！”
他連忙脫下長袍，披在柳葉的身上，但在她的大腿處，卻意外地發現一攤白色液體，氣味濃郁，還未消散。
“這幫混蛋還玷污了柳葉師妹？除了那妖女外，難道還有其他同夥？”
“興許是和她同行的陳楓呢？”谷川閣老故意提起陳楓的名字。
“把劍給我，開啓虛境，讓我進去，把這對狗男女千刀萬剮。”
水晶虛境緩緩開啓。
“若風，谷川，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此時，公孫霸業闖了進來，看到柳葉的屍體，感到眼前一黑，宗門唯一一位金丹女長老，平時都被衆人捧在手心寵着，現如今卻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柳葉長老是五星金丹修士，誰能殺她？”
公孫霸業看過霜奕使劍，實力和柳葉屬於同等級別。
柳葉主修幻術和敏捷，即便打不過，也能輕易逃竄，怎麼可能會被殺死呢？
即便是宗門長老，都未必能夠做到！
“是那位被你欽點爲內門弟子的小妖女！”
若風瞳孔泛着血絲，死死地盯着公孫霸業，“我早就說過要親自前往虛境，是你中途阻止，柳葉師妹的死，你也脫不了干係。”
“若風，你放肆！怎麼能跟宗主說這種話呢？柳葉長老的死，大家跟你一樣難過，唯今之計，是查出事情的真相，還柳葉長老清白。”
其餘幾位金丹長老，陸續趕到現場。
“這還需要查嗎？虛境內，就只有那位小妖女有這實力，是她殺死了柳葉師妹，然後讓同伴玷污了她的屍體。”
若風越說情緒越激動，對霜奕和陳楓恨得直咬牙。
“若風，你冷靜些！！”
“你叫我怎麼冷靜？柳葉師妹就死在我面前，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若風拔出佩劍，揮砍而過，劍氣將前殿劈成兩截，“我現在就要進入虛境，誰敢攔我？格殺勿論！”
論修爲，他是二星元嬰，比公孫霸業還要強悍。
除了宗主外，在場的金丹長老，還真不一定能攔住發飆的若風長老。
“北海汛情，愈發嚴重，倘若決堤，勢必禍及百萬平民，現在又攤上這事，宗門悔不該招新吶。”
公孫霸業長嘆一口氣，“菡萏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做好準備，隨時做好支援北海的準備。”
對於霜奕和陳楓的死活，公孫霸業只得坐視不理。
爲了兩位天才，跟若風大長老鬧掰，實屬不明智。
“遵命！”
所有金丹長老，都陸續撤出前殿。
就連谷川閣老，也被請了出去，現場只剩下公孫霸業和菡萏長老。
菡萏最擅長洞悉術，能夠窺探到諸多隱藏在角落裡的細節，正因爲這種詭異的天賦，讓他變成雌雄同體的異類。
只有萬劍仙門肯收留，並願意培養他的天賦，順勢成爲外門長老，是宗門的秘密武器。
“菡萏，全面檢查，務必仔細，尤其是胸口的窟窿，那可能是致命傷。”
公孫霸業將柳葉長老的屍體搬到牀上，布好屏風和結界，由菡萏長老負責檢查傷口。
而他隻身來到水晶球前，尋找相關錄像。
但碰巧在那時，水晶球自動開啓全圖巡查模式，只記錄到霜奕刺向柳葉那一幀畫面。
就這一張圖，並不能說明問題。
“這谷川，到底幹什麼吃的？關鍵時刻打盹！”
公孫霸業繼續旋轉水晶球，卻發現當時站在地面上的陳楓，正握着一把古怪的武器，瞄準頭頂的天空。
這或許……和貫穿柳葉軀體的那道傷口有關！
據那一幀畫面顯示，柳葉和霜奕交戰的地方，是在虛境的最頂端，距離地面超過三公里。
這個距離，再加上兩位強者較量、身形變幻莫測，即便天氣晴朗萬里無雲，也很難用肉眼捕捉到蹤跡，更別提站在地面對其造成傷害了。
“宗主，大致的結果推測出來了，柳葉長老身上共有十七道傷，其中有四道是長劍揮砍的傷，十二道是類似於匕首的短兵器，從背後近距離偷襲，至於胸口的那個窟窿，暫時還無法推測是哪種武器造成的？”
“再具體點！哪個是致命傷？”
“看血液凝結的程度來看，胸口的那道傷最先出現，然後纔是劍傷，這兩者雖重創柳葉長老，但並不致命，讓她死亡的，是最後這十二道傷口，在短時間內連續刺入要害。”
菡萏擦拭着手掌的血跡，冷靜地分析道：“最後這十二道傷口，是在無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得多恨她，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啊。
一劍就能斃命，何須十二劍呢？劍劍直插心臟。”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宗主，柳葉長老的死，不排除熟人所爲，但也有可能是因爲傷勢過重，失去意識和判斷能力。”
菡萏扶着眼鏡框，“還有就是，大腿間的精、液，沒有活性，玷污柳葉長老的那個男人，不具備生育能力。”
“我的任務完成了，宗主，先告辭了。”
菡萏退出前殿，只留公孫霸業愣在原地，“事出蹊蹺，先攔住若風，不能讓他胡來。”
回過神來，公孫霸業拂袖而過，想要打開水晶虛境，但幾番嘗試，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走近才發現，虛境已被若風長老從內部封印。
不僅無法重新打開，就連實時畫面都中斷了。
“唉，不單單是陳楓和霜奕，恐怕連其他修士都難逃一死。”
但公孫霸業沒放棄，叫來幾名主修陣法的資深長老，甚至連藏經閣長老都驚動了，衆人聯手破除封印。
…
此時，虛境內，剛剛還晴空萬里，忽然間陰霾遍佈，之後雷暴接踵而至。
這種極端天氣，修士們早就習以爲常，直到看見身邊同伴被雷劈死後，才感到驚慌失措。
雷暴還在肆無忌憚地狂虐着，越聚越猛，所過之地，屍橫遍野。
“我要棄權！”
虛境僅剩平原，無遮無攔，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很多修士懼怕死亡，主動解開手鍊，但奇怪的是，他們還在虛境內，並沒有被傳送回水晶球外面。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棄權看不到嗎？我們要氣旋啊！！”
衆人對着頭頂的天空，揮舞着手鍊，想要引起巡查長老的注意。
忽然，一道驚雷在半空中炸膛，四下散播的電火花，在落地後點燃青草和樹木，之後狂風驟起，引發大規模的火災。
短短一分鐘，九百人折損過半。
僅剩那些實力還算不錯的修士，僥倖死裡逃生。
但這些僅僅只是開場白，平原四周突然升起圓形高牆，直插雲天，和虛境頂端接壤，牆內還鑲嵌着毒針。
然後逐漸向中心點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