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李秀寧輕輕關上房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疑問。
轉頭就看到兩道目光朝着自己看來。
李秀寧輕輕搖搖頭。
“我剛剛打暈了她，讓她先睡一覺。”李秀寧輕聲說道，“我讓紅袖在旁邊看着，以免她醒了以後再次輕生。”
“怎麼會這樣呢？”李靖喃喃說道。
李秀寧嘆了口氣，說道，“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不想活了也是正常的。”
“楊集這畜生！”王也低聲罵道。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希望她自己能夠想開吧。”李秀寧道。
“李靖，你傷勢剛好，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看着，等張姑娘醒了，我會讓人去叫你的。”
李靖雙目赤紅，短短几日時間，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頭，便是王也用玄火幫他療傷，也沒能讓他的身體恢復過來。
“侯爺，我想在這裡看着她。”李靖搖頭拒絕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自己有意外的，從今以後，我還要守護她。”
李靖的目光，彷彿穿過房門落到屋內的張出塵身上。
李秀寧眼中有些疑惑，王也輕輕搖搖頭，見李靖無意離開，他便帶着李秀寧走到遠一點的地方。
“李靖想娶張姑娘爲妻？”聽到王也的講述，李秀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件事，只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樂觀。就算李靖願意娶，張姑娘未必肯嫁。”
“爲什麼？你可能不知道，我當初可是見過張出塵的，她要是對李靖沒有好感，我這雙眼睛，也就算了瞎了。”王也說道。
“聽你所說，我不否認張姑娘對李靖有好感。”李秀寧說道，“如果她心中沒有李靖，或許也不會遭遇這種事情了。但是就因爲如此，她才更可能不會嫁。”
“就因爲她被楊集那畜生侮辱了？”王也道。
“一個女人，當着自己心愛的男人的面，被別的男人侮辱，她甚至都不想活了，如何還會嫁給李靖？”李秀寧嘆息道。“如果我是她，只怕也沒有勇氣能活下去了。”
“你不會的，誰敢傷害你，除非我死了。”王也說道。
李秀寧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這說正事呢！
“這件事，並不是她的錯。”王也把話題生硬地拉回來。
“雖然不是她的錯，但是她會覺得自己再非清白之軀。”李秀寧說道。
“胡扯！清不清白，要看一個人的內心！被強暴了就不清白了？她們比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乾淨太多了！”王也怒道，“李靖要是敢覺得她不清白，那我親自打斷他的腿！”
“這個時候李靖敢站出來說娶她，我相信李靖是個有擔當的人。”李秀寧說道，“但是這件事，最終要是要張出塵姑娘解開自己的心結。”
“回頭我勸勸她。”王也想了一下，說道，“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什麼。”
“你？”李秀寧說道，眼神中充滿了疑慮。
“幹嘛這麼看着我？我跟你說，勸人，我還是很有一套的。”王也自信地說道，換來了李秀寧一個白眼。
王也見到張出塵的時候，李秀寧是跟在他身邊，怕的就是張出塵見到男人太過排斥，她好及時出面。
張出塵愣愣地坐在牀上，本來頗有英氣的眉眼，現在充滿了死氣。
連王也和李秀寧走進房間，她都沒有看一眼。
“張出塵，你怕死嗎？”王也喝道。
“我現在，只想死！”張出塵猛地擡起頭，看着王也，說道。
“想死，很簡單。”王也說道，“可是你死了，李靖會悔恨終生，生不如死！你希望他這樣？”
“我活着，我們都會生不如死。”兩行眼淚，沿着張出塵的眼角滑下，她張口說道。
“死很容易，活着卻很難。”王也緩緩地說道，“我知道，現在活着對你來說，無時無刻不是折磨。我不想勸你，既然你覺得自己的身子，不乾淨了，那就讓它變得乾淨，不就行了？”
“已經髒了的東西，如何能變得乾淨？”張出塵說道，“我這身子，不知道已經被多少男人碰過，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這不是你的錯。李靖不會覺得你有錯，我們也不會覺得你有錯。”王也搖頭道，“你如果真要是這麼覺得，那麼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重新來過，也可以選擇，死！”
“不要亂來。”李秀寧不明所以，低聲道。
王也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伸手向前一揮，一道火焰，將張出塵籠罩在內。
“張出塵，火焰，是這個世上最霸道的東西之一，水洗不乾淨，火卻能燒個乾淨。既然你認爲自己不乾淨了，那麼今日，我便讓你浴火重生！”
“你可以選擇爲了李靖，堅持下來，也可以選擇放棄，在火焰中化爲飛灰。”王也朗聲道，“這一切，都在你一念之間。”
火焰熊熊，張出塵身上，已經皮開肉綻。
王也閉上眼睛，以免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但是他手上的火焰，源源不斷地傾瀉而出。
李秀寧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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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房門猛地被人撞開，守在屋外的李靖衝了進來。
“堅持住！”李靖大聲吼道，“過去的一切，就讓它在火中消失吧，我們還有美好的未來，我還想跟你共度百年！我李靖嘴拙，不會說話，我人也木訥，沒有情趣，我有的，只有這一腔感情，張姑娘，你可願意嫁給我李靖爲妻！”
“只要你同意，等你傷勢好了，我們就完婚，我已經請侯爺替我們證婚！”李靖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