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抗錘二柱敲舊刀,象龍一品看今朝

神之遺蹟。

桑老、水鬼趴在石頭上休憩,低低交流着,一同陪伴岑喬夫。

封天聖帝封於謹則像個繡娘,在拿到莫沫的最後一塊靈魂碎片後,總算是將魂體縫合完成。

他在這邊“煉製”着重生,另一邊曹二柱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正蹲着,嚴肅而感到疼痛地看他煉人。

“這樣重塑肉身,感覺很疼……”

二柱的自喃並未等來神亦大叔的迴應,後者彷彿已經陷入沉睡,自戰後不肯再多出一聲。

“孩子,過來。”

石頭邊的桑老同水鬼不知聊到了什麼,隔老遠對着曹二柱一招手。

“對,就是你!”

曹二柱於是放下指向自己的手,猶豫了下,起身走去。

到了現在,還能留在神之遺蹟中的人,都是小受哥的好朋友,應該沒有外人?

哪怕這個戴草笠的老頭看起來面相不善,旁邊那個中年男人,則是冷如蝰蛇。

“大家活得都好有個性啊……”

曹二柱很羨慕這種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感覺到他很強的氣質,有如老爹,是自己想成爲的人。

“兩位前輩。”

來到石頭邊,二老坐端正了起來,曹二柱也很緊張。

這個戴草笠的應該是老年輩,年紀看上去比老爹大了幾輪,當自己爺爺都夠了。

叫水鬼的好些,中年輩,面相上比老爹年輕,或許可以叫親暱一點……叔?

“也不算什麼前輩,都是和你爹一個時代的人,年紀大小不差幾歲,十尊座卻沒拿下,庸人罷了……桑老。”水鬼搖着頭自嘲,伸手先介紹了下旁邊的老頭,旋即指向自己,“叫我水鬼。”

一個時代的人?

曹二柱一驚,那你們……不,那你也太顯老了吧!他看向戴草笠的。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不禮貌,極有禮貌的挨個問候道:

“水鬼叔。”

“桑老叔。”

桑……老叔……

桑老頭嘴角抽扯着,瞪了眼正歪過頭去悶聲笑的水鬼,懶得搭理這坑貨。

他認真打量曹二柱,從頭到腳,目光在他粗碩的大臂肌肉上逗留許久,很快臉上擠出笑容:

“你是曹氏鐵匠鋪出來的?”

“嗯吶。”

曹二柱訥訥點頭,感覺桑老的笑有點滲人。

這要是沒防備一回頭看到這張臉,能給人當場嚇昏過去吧!

“他還好嗎?”桑老問。

他?

曹二柱愣了一下,很快嘴角一苦,“老爹,好像死了……”

桑老知曉這事,擺擺手嗤笑道:

“曹一漢不喜言辭,說白了就是懶得多言,離別這種可能會涉及到煽情部分的,他最討厭。”

“他更討厭別人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唧唧的模樣……對,就你現在這樣。”

曹二柱抹了一把鼻涕,聞聲甩也不是,不甩耷在指目上也不是,扯着嘴角呲着大牙沒敢哭出聲,好不尷尬。

這個老頭,有點厲害。

他對老爹性格描述得好準,比我更像是他的兒子。

“所以桑老叔的意思是,老爹沒死?”曹二柱大大吸了一下鼻子,咕嚕一聲,吞嚥下去。

水鬼庫庫又在笑,臉都笑歪了,笑聲有點徐小受的意思了,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

桑老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擺手道:“說起來老夫確實算你的前輩,你還是叫我前輩吧。”

“哦呢,桑老叔前輩。”

桑老叔的笑容僵住,眼角的褶皺高速抽顫着,能給蚊子夾成蚊渣。

撲通一下,水鬼一抽,從大石頭上跌倒,險些砸中還在昏迷的岑喬夫。

“小心,水鬼叔前輩!”

“呵……”莫名其妙,曹二柱聽到了第三道笑聲,好像是自己腦海裡發出來的。

桑老放棄了掙扎,無奈道:“你爹沒死,他肯定還在原地出不來,因爲道穹蒼想困他,他也樂意被困。”

曹二柱一急,噎唔着有好多問題想問,但人只有一張嘴,同時出不來多個問題。

比如爲什麼道穹蒼要困老爹,他不是和小受哥算朋友嗎?

比如爲什麼老爹樂意被困,他明明這麼強,好像也可以出得來啊?

還比如爲什麼老爹沒死,卻硬要把腦袋裝在酒桶裡,跟自己開這麼大的玩笑……

“別問,很複雜,一時半會解釋不清,叫你來也不是來幫你解惑的。”桑老止了這孩子的欲言。

小受哥的師父,果然也很厲害……

曹二柱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只覺小受哥那麼厲害,應該都是桑老叔教的好。

他認真說道:“桑老叔前輩有什麼需要俺幫忙的嗎?”

“桑老叔去掉。”桑老終究憋不住,但快速切入正題道,“你從鐵匠鋪出來,應該會打鐵吧?”

“嗯吶。”曹二柱重重點頭,打鐵老本行了,不是應該會,是很會,這點自信他有。

“你會脩名劍嗎?”

“那當然……呃?”

曹二柱突然語塞。

什麼跟什麼啊,小受哥師父也這麼跳嗎?

很會打鐵,怎麼就跟會脩名劍牽扯到一塊去了,這能是一碼事嗎?

俺會幹飯。

俺老爹也會幹飯。

那俺能跟俺老爹比嗎?

“不會……”

“‘不會’的意思是‘篤定不會’,還是說你並不知道你自己會不會?”桑老身子俯前,“你打過名劍嗎?小孩子不可以說謊。”

曹二柱給問懵了,迎面是滿滿的壓迫感,他撓着頭,聲音都飄了:

“俺不造哇……”

桑老沒有說話了。

他伸出手指向前方空地,嘴巴一努,不言而喻。

這一瞬間,曹二柱莫名從他身上看到了老爹的影子。

話都不待多說半句的,就一個字:

打!

“打?”

曹二柱生怕自己誤會,畢竟這事兒來得太過突然,也沒有街坊鄰里來家裡做客啊,這也不是老爹突然會故作溫馨的家裡啊,怎麼就要自己表演節目了?

水鬼趴在大石頭上,瞪着眼煞爲好奇的也看了過來。

桑老一笑,拿捏着口吻:“老夫想看看你的拿手好戲,小傢伙,露一手?”

不知爲何,曹二柱感覺屁股給人用火燎了一下,整個人滋一下血就熱了。

他人都挺得筆直,這可是爲數不多拿得出手的節目了!

“真打?”

“真打。”

“就在這?”

“就在這!”

曹二柱哈哈大笑,身上都有了豪氣,刷一下從戒指中摔出巨大的鍛造臺和工具錘,再倒出了一山的礦。

一切準備周全後,他放好大石桶,卻開始遲疑該從何處取水……

“汩汩,汩汩~”

便這時,石桶水自溢,汩汩涌出,內裡能量精純,用來淬火感覺比老爹鐵匠鋪裡用的水還好!

“夠了嗎?”

水鬼眯着眼,笑吟吟望着這孩子。

“夠了,夠了!”

曹二柱重重點頭,有一種自己學了十幾二十來年,不知道正不正的東西,被老前輩們肯定了的感覺。

他們,都在看着俺。

他們,都喜歡打鐵。

喜歡打鐵,就是男子漢!

“俺來一把最擅長的。”

曹二柱重重一喝,褪下上身衣裳,掄起大錘,取來精鐵開始鍛打。

他動作嫺熟規整,每一步都經過千錘百煉,完美得像是一具專精打鐵的天機傀儡。

“咣!咣!咣!”

取材、大敲、精鍛、塑形、淬火……

安靜了許久的神之遺蹟,響起富含節奏韻律美的敲鐵聲,桑老、水鬼漸漸看入迷了。

封於謹回頭瞄了一眼,不敢苟同這羣人無聊時的離譜消遣,繼續煉製莫沫。

很快,桑水二老抽離神來,對視一眼,各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天人合一!

這個大塊頭小孩,單是敲鐵的專注,也能給他敲出天人合一的境界來!

“這天賦,嘖,難怪他們家隨地大小悟。”

“不,不止天賦,魁雷漢也許養的就是他這一份專注,二十年如一日,他的成功並不是沒有道理。”桑老看得更多。

人在特定環境裡,當然會養出特定的性格。

他無法爲魁雷漢對曹二柱的培養方案打出高分,卻知曉這是那環境中他和他兒子能做到的極限。

規矩之中,臻至完美。

這已經很變態了,不是誰都能養出這份專注來的。

咣咣的打鐵聲持續了小半天時間,加起來磨盤大小的精鐵,給曹二柱轟到了一塊去。

全程沒有動用半分靈元,全靠莽力。

就連精鐵拼接鍛造,靠的也是純粹的火石引出的高溫——哪怕用雷咔嚓一下,精鐵可以直接熔化。

曹二柱沒有這麼做。

興許是魁雷漢不允許他做。

而現在沒人監督,他已經僅憑一把工具錘,一張鍛造臺,將精鐵砸成了武器。

“硬敲嗎……”

水鬼有點震撼。

沒有什麼冗雜的熔鑄程序,就是全靠蠻力把巨大的鐵胚砸成一把小刀。

塑形什麼的,更沒有額外的工具加持,全看手上錘子功力,控制着鐵塊變成二柱想要的形狀。

“速度控制、力量控制、反應控制……”

桑老低聲喃念着,目中閃爍精光:“如果鐵胚是他的敵人,僅靠錘法,他就能牽制住對方,重點是用這法在鍛鍊戰鬥意識。”

“可鐵胚沒有生命……”水鬼視線偏來。

桑老搖頭:“鐵胚是沒有生命,可從第一次錘鐵撞擊的不定變數開始,鐵胚接下來的每一次彈射,都是生命,而掌控這股生命的錘法,歸根到底正是因勢利導……因勢利導,不正是戰鬥意識的最好詮釋嗎?”

“以錘鍛鐵,以鐵鍛人。”水鬼點點頭,帶着讚許口吻,“魁雷漢,有點東西。”

桑老叔瞄了水鬼叔一眼。

魁雷漢有點東西?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說出這句話來?

“成!”

伴隨最後嗤啦一聲淬火響,曹二柱小心翼翼將刀刃漸次淬好了的短刀取出,遞兩位叔前輩。

水鬼接來,左右瞧不出其上有半分靈氣,難道是返璞歸真?

“這是什麼刀?”

“殺豬刀,俺看家本領,嘿嘿。”二柱撓頭。

殺、殺豬?

水鬼愣了一下,眼皮掀起看去:“字面意思?”

“什麼字面意思……”

曹二柱嘀咕一句,指着刀道:“俺鍛的刀,殺豬賊厲害,楊大叔最喜歡了……哦對,楊叔是鎮上的殺豬戶,全鎮的豬都歸他殺,狼也是,還有牛,哦,還有羊……好多,好多。”

水鬼傻眼,所以真就只是一把殺豬刀,連十品靈器都談不上?

“這可比不比十品差。”

桑老抄過殺豬刀,左手一翻,翻出一把十品靈劍。

靈劍砍在殺豬刀上,殺豬刀捲刃,靈劍亦然。

細細觀瞧,烙在靈劍劍身上的一些陣紋,也都花了,明顯半廢。

再咣咣砍了幾下。

斷的不是殺豬刀,斷的是十品靈劍。

曹二柱臉色不是很好看了,有些悶悶不樂,因爲他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殺豬刀,桑老叔幾個呼吸就糟蹋了。

“你……”

“抱歉,沒經過你同意,拿來試了。”桑老對他呵呵歉意一笑。

曹二柱連忙擺手,有些侷促:“沒關係的,沒有關係,桑老叔拿去玩就是了。”

桑老摸着全邊捲刃的殺豬刀,看得專注,不知在想些什麼。

殺豬刀刀長一尺,小臂長,巴掌寬,比正常殺豬刀的尺寸大了一些,像爲特殊人士訂製。

“除了那位楊叔,還有誰去你們鐵匠鋪訂刀,或者別的武器?”

“很少……”

曹二柱撓撓後腦勺,回憶了一下,“鎮上的需求質量不高,後來俺隨隨便便就能完成,除了量大沒什麼特殊的。”

二柱知道桑老叔肯定要問那些特殊的,末了道:“倒是老爹偶爾會給俺派一些特殊訂單,他總在俺不知道的時候去見一些客人。”

客人……

真的存在客人,或者客人是人嗎?

桑老一笑,沒有多問“特殊訂單”是什麼。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曹二柱解釋起來會很麻煩,估摸着自己也聽不懂。

且大概率,這就是魁雷漢真正鍛鍊曹二柱的時候了,他單刀直入問道:

“會用到罰神刑劫嗎?”

曹二柱驚得張嘴,如見神人:“會用到的……”

“不能全力?”

曹二柱眼睛瞪得有如銅鈴,像是見鬼:“老爹說用修煉罰神刑劫的方式來鑄,但不能將罰神刑劫發泄出來……”

水鬼看着曹二柱,再看看桑老頭,饒有興趣摸起了下巴,演我呢吧?

桑老像是背後張眼,哼唧唧笑着回頭瞄了一眼水鬼,最後道:

“你用靈元鑄器,同時修煉罰神刑劫時候鑄的刀什麼的,全部沒有成功過一次,就給你老爹提前收走了?”

“也許是卡在最後一個步驟,你覺得明明都快要成了的時候,他會站出來否定你?”

咣噹!

鐵錘砸地。

曹二柱雙手陡然縮到肋邊,嚇得蹭蹭後退,像一頭受驚了的大笨熊。

他嘴巴張成了“O”型,只覺有一股氣滋的從腳底涌上天靈蓋,再也遏制不住,揮着雙手,爆吼了一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啊?

不遠處封於謹手一抖,險些將莫沫肉身煉廢,不可置信轉過頭來。

打個鐵而已,搞得這麼澎湃?

鍛造臺這邊,一臉自得的桑老,看好戲表情的水鬼,同樣齊齊怔滯。

二人艱難吞嚥了一口唾沫後,水鬼忍不住率先開口:

“這話誰教你的?”

“小受哥。”

“我意思,誰教你這麼用的?”

“小受哥。”

徐小受你是瘋了嗎?

水鬼感覺徐小受不像是這種人啊,這是在耍孩子玩呢吧,你要給他老爹知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是用來表達震驚的。”桑老默默啃了一句後,提向別處:

“回爐重造,會嗎?”

曹二柱眼裡,桑老叔已經是比天機術士道穹蒼還要厲害的神人了。

他就是會幾句話被別人折服的人。

小受哥做到了,小受哥的師父也做到了。

這當然不代表自己是一個廉價到隨隨便便會被折服的男人,而是因爲他們是真的厲害!

“會!”

二柱感覺前輩要考驗自己了。

他肯定會,打鐵打二十年,他什麼不會?

回爐重造,即已是完成品的武器因由某些工藝上的瑕疵或者兵器因戰鬥而殘損,需要重新回爐鍛打,精益求精。

這沒什麼困難的,曹二柱練過數不勝數次。

他的目光投向了捲刃的殺豬刀,躍躍欲試,渴求表揚。

桑老含笑搖搖頭,將捲刃的殺豬刀收起來,收好:“不是這種。”

將斷折的十品靈劍劍身拾起,將劍迭着呈出:“是這種。”

曹二柱張張嘴,有些爲難:“這,俺……”

“不會?”

“啊,不是,也不是不會……”

“沒試過?”

“唔,也不是沒試過……”

“沒成功過,所以沒那個自信,怕自己在亂誇海口?”

“啊!對!”

曹二柱有一種難言的難受被人成功用語言形容出來了的特殊快感,很快這快感繼續變得難受。

他嘟囔着道:“也不是沒有自信……”

剛要接過斷了的十品靈劍,打算爲自己證明一下,也給老爹證明一下。

桑老手一翻,將斷劍收回,反手掏出了另一把劍:“不是那個,是這個。”

曹二柱目光一下被吸引住了。

這劍太瑰美,劍長三尺一寸,通體玉白,劍身浮躍一層金鱗,通透得像是有上下兩層顏色,極盡漂亮。

它的護手形似白色象牙,往兩邊微微翹起,風格造型十分大膽,又不失護手本身的功能,看得出鑄劍者思維天馬行空,卻是務實的。

不論是從鍛造工藝上,還是煉靈氣質層面,這劍都可稱得上是完美。

曹二柱眼中的“完美”!

桑老瞄了他一眼,見此反應,含笑說道:

“象龍,原六品靈劍,回爐重造過後,成功晉升一品。”

什麼?

水鬼一臉震撼。

曹二柱兩顆眼珠子也差點掉出來。

他是沒成功過靈器的鍛造、回爐重造,但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

凡是需要回爐重造的兵器,大抵都是有瑕疵的,若能經大師之手,可以保住品級。

厲害點,可以從六品下級,晉升到上級。

能夠越品質,哪怕是越一品,說明此劍太具靈性,鑄劍師的工藝也爐火純青,重造的過程沒有出現過任何錯誤。

但是……

跳兩品,曹二柱都沒聽過。

何況是從六品宗師靈劍,直接跳到一品靈劍,有了成爲名劍的資格?

桑老叔在開玩笑嗎?

三品王座之劍。

再往上,二品、一品,全看靈器器靈靈性如何。

於此階之劍,經名氣滋養,都有成爲名劍的資格。

當然,也只是資格。

星月歌者到死也沒有成名,而是被主人雪藏。

青居名滿天下,最終結局也是折斷,歸入葬劍冢後無人問津。

這“象龍”……

聽都沒聽說過!

桑老明顯沒有說完,刻意頓了一下後,才道:

“十尊座時,魁雷漢悟徹神念,後八尊諳求念,曹以象龍渡八,曰:‘道不同,不可求,念在此劍,成敗看天。’”

“八尊諳觀象龍,象龍廢,跌十品。”

“八尊諳再觀象龍,象龍生靈,回六品。”

“魁雷漢於是回爐重造象龍,象龍升三品,此劍贈予八尊諳,後入我手。”

“二十年後,象龍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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