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和殿朝會之上,紀夏詳細詢問各部關於間穀人族房屋建造、食物、臨時住處等事宜,得到各部滿意的答覆之後,這才散了朝會。
他回到寢宮,在關希的服侍下,換上一身舒適的衣物,手腕翻動間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鼎。
小鼎大約只比巴掌大上一些,其上鐫刻着一朵朵祥雲,其中蓄積了許多棕色的細沙,看起來頗爲不俗。
這小鼎正是之前紀夏兌換而出的神物,宗方檀香。
點燃檀香,吸入檀香香氣的人,能夠大幅度提升悟性以及記憶力。
這對目前的紀夏來說,大有裨益。
他還在煙鄉府的時候,足足花了七八日的時間,才堪堪看完龐師蠍玄方袋中的上百卷功法。
而且其中還有許多功法品秩較低,比起星羅秘軸都有不如。
後來他搬空祀神閣寶庫,得到了數千卷功法秘籍,其中又有許多秘辛孤本,都是極爲難得的書簡。
如果以煙鄉府時候的速度觀看、參悟,就算紀夏什麼都不作,專注看個一兩年時間都看不完。
幸虧如今有了宗方檀香,應該能夠大幅度提升參悟功法密卷的速度。
“不知宗方檀香信息中,所謂的‘大幅度’究竟是什麼程度的提升。”
紀夏暗暗打量宗方檀香,又將他擺在不遠處的桌案上,手指上有靈元流過,進入檀香方鼎之中。
方鼎上的雲彩愈發清晰,其中又有透明的煙霧飄升,香味瀰漫,逐漸遍佈整座寢宮。
紀夏聞到這股異香,腦中清明瞭許多。
他從幽空戒中拿出一個玄方袋,靈元覆蓋其上的玄方獸頭,意識下沉到玄方袋中。
頓時看到一間小房子大小的玄方空間中,滿滿都是書簡。
“這就是傳說中的汗牛充棟了吧?”
紀夏看着如此多的功法秘籍、秘辛雜談,不由暗暗心想:“有道是讀書破萬卷,這裡就算沒有萬卷,三五千卷也是有的。”
“我如果能參透這些功法秘籍,想必我的底蘊應該足夠我創立一門適合人族的功法。”
他對於這門功法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現在只是缺少知識儲備。
“以我現在的修爲,又有玄妙的金烏元聖真經開拓我的眼界,等我突破神通,在靈輪之上鐫刻靈印,再看完這數千卷功法秘籍,就正式着手創立一門功法!”
思慮至此,他心中充滿昂揚鬥志,擡手之間,身邊便出現幾十卷書簡。
紀夏打開其中一本,舉目看去,一個個文字、一段段深奧語句通過眼眸,進入他的腦海,繼而被他消化,被他記憶、被他參透!
有如神助!
“有了宗方檀香,我的思維起碼清晰了十倍!”
他心中極爲興奮:“以往和星羅秘軸同等層次的功法,我起碼要參悟半天,才能明白其中的玄妙,找出其中的不足。”
“可是如今,我看過功法,腦海就能立刻作出反應,許許多多玄妙之處、不足之處,都被我一眼看穿,而且還要比以往看的更加透徹!”
神樹產物,一如既往的神異。
這鼎宗方檀香,價值一千八百靈種,貴是貴了一點,但它的效果也足以讓紀夏滿意。
“有了這宗方檀香,就算是我沒有充裕時間參悟這些書卷上的內容,觀看完數千卷書卷的時間,應該也不會超過三個月!”
他突然想到什麼,心中思量道:“這宗方檀香只要點燃,香氣能夠瀰漫整整一座寢宮,我一個人用豈不是浪費?”
紀夏自然而然想到即將從零開始的靈符閣,就算有了靈符玄策,但是太蒼毫無符文術法基礎。
一切都要從頭摸索,一切都要從零起步。
大符因爲有天生符,本來就對符文敏感,在加上他們建國之前不知研究了多少年的符文術法。
如此種種大符纔有如今的成就。
太蒼如今站在大符這尊巨人的肩膀上,真的能夠有些成就嗎?
紀夏不太確定,因爲他清楚符文術法有多複雜,有多難以精通。
“如果靈府閣建立之後,閣中成員能夠在宗方檀香的香氣下學習,豈不是可以大大加快他們修習符文術法的時間?”
“而且符文術法,不能光死記硬套,還需要互相交流印證,他們的悟性、記憶力能夠大幅度提高的話,對於這個過程,也有着巨大的助益。”
他心中不斷盤算,不斷思慮如何才能更快、更好的發展太蒼。
在發展計劃中,大符的靈符玄策,佔據了重要的一環。
符文術法相比強大的神通法術,破壞力可能並沒有那般恐怖,可是卻是消耗最少,持續時間最長的法門。
比如大符豪府取暖用的升爐符術,只需要在符玉上畫下符文,然後在鑲嵌靈晶。
一顆靈晶,足夠一個巨大的火爐燃燒整整一年,而且散發的熱量更加溫和、更加具有滲透性。
一年時間,十二個月,太蒼如果省着點用,只在日寂的時候開啓符文,可以用六個年頭!
亦或者燃光符術,能夠發出耀眼光芒,嵌入靈晶,便可以當做路燈使用,消耗同樣極低。
還有很多領域可以用到符文術法,倘若符文能夠被鐫刻到武器之上,能夠大幅度提升武器威力。
只是這一領域,連大符都知之不深,還在研究當中。
“這個宗方檀香非常重要!”
分析一番,紀夏在心中暗暗下了結論:“好消息是,這個宗方檀香,還能兌換八個之多,以後有了充裕的靈種,肯定要全部兌換出來,必然會有大用。”
他思緒至此,不再分神思索其他,在宗方檀香的香氣下,專心致志鑽研功法秘籍。
良久,夜幕降臨,紀夏突然感知到兩股強大的靈元波動從宮外傳來。
哪怕兩股靈元波動已然被壓制到極點,但如今的紀夏今非昔比,一身修爲不能以常理揣度,這等伎倆,還瞞不過他。
他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書簡,大日靈眸運轉之下,他的目光穿透許多建築,越過許多距離,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