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意從喉嚨到達胃部,身體也逐漸溫暖起來。
王爻睜看眼,一張蛇皮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王爻本能的向後靠去。
“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怕嗎?”對方輕輕的笑笑,神態有些落寞,緩緩放下手中盛着稀粥的碗。
“那你自己喝吧,我就出去了,省的你噁心。”
從對方的聲音和身形來看,對方是一個女人。
身體一半長着漆黑帶着鱗片的蛇皮,另一半是白皙的皮膚。
可是在蛇皮的映襯下,誰能注意到他白皙的皮膚呢。
“謝謝……”王爻輕輕吐出兩個字。
正要離去的身影突然僵硬住,轉過頭看向王爻:“你竟然會說話?你不是個傻子?”
王爻:“???”
隨後女人又自嘲的笑了笑:“也是,這個村子誰又沒幾個秘密。”
王爻皺了皺眉,有些不瞭解此時的情況。
思考之後,王爻還是開口問道:“我是誰?”
女人再次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問道:“你真的是個傻子?”
王爻:“……”
好在女人的外形雖然有些嚇人,但人很好,說話也輕輕柔柔的。
從兩人的對話當中,王爻得知對方叫吳阿蓮。
她也沒覺得王爻有什麼奇怪,王爻問什麼,她便答什麼,想來也是許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吧。
同時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傻子,沒有父母,從小在村落裡靠着西家討一頓飯,東家討一碗粥長大的。
一天只會傻呵呵的笑,也沒有個名字,大家都叫他二傻。
最近村子裡面出了些事情,沒人理會自己,自己纔會餓暈在村子裡面。
但問到具體什麼事情的時候,吳阿蓮卻閉口不談。
傻子就傻子吧,王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王爻沒忘記,自己想要贏,便不能死。
一個傻子的身份,反而會是個好的僞裝吧。
只是王爻有些不明白,在這個小山村,會有什麼致命的危險呢?
王爻吃下稀粥饅頭,感受到果腹感之後,對着吳阿蓮再次表示了謝意。
畢竟王爻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阿蓮的臉在看了幾眼之後,王爻也就習慣了。
說起來,阿蓮的樣子照比收藏家博物館裡面的東西來說,還真就不算什麼。
聽到王爻道謝,阿蓮搖了搖頭,略帶疑惑的問道:“你不怕我了?怎麼感覺你是第一次見我的樣子?”
王爻愣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阿蓮看王爻不說話,也沒有繼續詢問,擡手指了指廚房:“哪裡還有一些米,既然你不傻的話,餓了就自己做吧。
你也沒房子,不介意的話就住在這裡吧。”
王爻愣了一下,以爲對方的話裡有什麼深意。
隨後看着阿蓮略顯疲憊的臉,才明白過來:“你要走了?”
吳阿蓮眯了眯眼,隨後點了點頭:“是啊,也許不會在回來了。”
王爻猶豫了稍許,最後也只說了兩個字:“保重。”
吳阿蓮笑了笑,長着蛇皮的一半臉有些僵硬,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王爻躺了一會,感覺有了些氣力之後才重新站起來。
揮了揮拳後,王爻才發覺自己原先的身體原來挺強的。
在這裡王爻完完全全的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孱弱的普通人。
不愧是高級的幻術,自己彷彿真的變成了二傻。
王爻在屋內逛了逛,屋子不大,除了吳阿蓮說的小半缸米之外,沒有什麼其他有用的東西了。
家徒四壁,不過如此。
門外響起了喧鬧聲,王爻想了想,走出了門外。
村子裡面不知何時開始忙碌起來,村子裡面到處裝飾着紅燈籠,大紅花。
好像要舉辦一場婚禮的樣子,可是忙碌的村民們,臉上卻無一絲喜悅之意。
王爻在村中閒逛着,一個是熟悉地形,一個是在查找有什麼能夠危害自己性命的東西,自己好早做打算。
“去去去,二傻子,忙着呢……”
王爻再一次被驅趕到一邊,倒也沒有氣憤,反而露出傻笑。
既然自己是個傻子,那麼就應該扮演好這個角色。
王爻簡單的看了一下地形,村子的後面是一座山包,山也並不算高,上面連幾顆高大的樹木也沒有,到處都是荒亂的雜草。
不過村子的周圍卻有些意思,村子四周被一條河包裹着,好像護城河一般,將整個村子和那個山包圈了起來。
王爻看了看河面,大概三四米寬,夜色下以王爻現在的視力看不清深淺,常人的確不好直接越過去,並且河水出奇的急,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河水之下,帶動着水流一樣。
不過王爻卻能夠看出來,這條河是後天修建的,好像故意將河水引流,將這座小村莊和山包包裹起來一樣。
唯一的出路,是村口前的一座小木橋。
王爻在想,如果橋斷了,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是越不過河水,逃不出這個村子的。
王爻來到村口,在猶豫要不要直接離開。
收藏家倒沒說過自己不能離開,但是自己真的離開,會不會有問題?
王爻在腦中勾畫了一下山村的地形,四面環水,中間靠山。
王亞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跟老道學一學風水地理好了。
這個地形絕對有問題,收藏家不會把自己放到一個沒有問題的地方,可是問題出在哪裡呢?
王爻回過頭去,看向整個村路唯一的一個高大建築。
那是一間類似廟宇的建築,廟宇的最上方是一個巨大的蛇頭。
遠遠望去,蛇眼之上似乎鑲嵌着類似寶石或者水晶的東西,在黑夜中竟然閃爍着淡淡的光澤。
彷彿那個蛇頭活了過來,正冷冷的看着這個村落的人,看着站在村口的王爻。
王爻盯着那個蛇頭看了一會,內心更加不安。
隨即,王爻向村口的方向走去,踏上了那座獨木橋。
獨木橋修的並不精細,木板與木板之間留有空隙,雖掉不下去,卻能看到下面湍急的河水。
王爻踏上了橋,沒走幾步,突然停了下來。
隨後緩緩的退了回來。
月光照在河面之上,河水之中,一個女人正冷冷的看着王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