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飄飄……”王爻一邊奔跑着,一邊不斷喊着口鼻溢血的飄飄名字。
“沒事的老闆。”臉色蒼白如紙的小蘿莉,依舊掛着笑容。
“睡一會吧,一會就沒事了。”王爻看着前方,臉上出現少見的堅毅之色。
“那我……就睡一小會,老闆……”洛飄飄再次咳嗽幾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看着陷入熟睡的小蘿莉,王爻不言不語,只顧低頭奔跑。
前方是一片密林,密林之中的霧氣似乎更重一些,天色已經黯淡下來,眼前的密林看着陰森森的。
王爻沒有過多猶豫,便衝進了密林。
進入密林後,王爻不在奔跑,反而放緩了步伐。
偶爾在高大的樹木前停留稍許,然後在邁步前行。
等王爻來到密林深處之時,王爻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可怕,宛如屍體。
王爻將熟睡的小蘿莉放在身旁,將周圍的藤蔓扯了過來,開始編制起來。
王爻的紙人扎的很好,所以編制物件,對於王爻來說並不算困難。
很快一個大竹筐被王爻編制出來,雖然有些糙,但好在結實。
墊了些大葉子,又將自己已經殘破的衣服脫下,墊在筐中。
然後才把小巧的洛飄飄放了進去。
至少睡得舒服一些。
一陣冷風吹過,只穿了一件單薄上衣的王爻抖了抖,眼神卻看向遠處。
轟!
遠處傳來一陣暴響,伴隨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來了嗎?”王爻輕聲喃呢一句。
然後將裝着小蘿莉的編筐用一根藤蔓繫好,緩緩拉上空中。
小蘿莉的身體很輕,但簡單的下拉動作,卻讓王爻的雙手不斷顫抖。
此時王爻的雙手十指之上,盡是一片血肉模糊。
入林之後,王爻以手指爲筆,以鮮血爲墨,以樹幹爲紙。
在大樹之上畫符。
此時的轟鳴便是符被觸發,王爻知道追逐之人來了。
好在小蘿莉在昏迷之前跟自己說過,祖地之中有一股特別的氣味。
讓狐族的嗅覺便的不太靈敏,不用擔心對方靠氣味追尋。
王爻將小蘿莉吊在空中之後,有用樹枝簡單的遮蓋了一下,才從樹幹上跳下。
看着被懸在半空中的小蘿莉,王爻笑了笑:
“等老闆回來。”
隨後緩緩抽出桃木劍,王爻貓着腰,好像被追逐無處躲藏的獵物。
又好像等待獵物上門的獵人。
王爻消失在密林之中……
密林中,幾個黑衣人站在一起,中間坐着一個年輕人,年輕人依靠着大樹,大口喘着粗氣。
傷勢讓年輕人的雙臂不得不暴露出原本的樣子,手臂變成了兩隻狐狸爪,完全被鮮血浸紅。
“怎麼樣,沒事吧?”同伴擔心的問道。
“咳咳,沒事。那個該死的傢伙竟然在密林裡做了陷阱,要不是這該死的地方讓鼻子不好使了,根本不會受傷的。”年輕人的臉色十分有些痛苦,雙眼之中也盡是憤恨之色。
同伴掏出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年輕人的臉色稍稍緩和。
“你們幫少爺繼續去追他們吧,我歇一會就去追你們。”
同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各自散開,不過依舊剩下了兩人,守着年輕人。
“不用擔心,那個小崽子此時怕的不行,陷阱只不過是爲了拖慢我們的腳步而已,難道他還敢殺回來不成?”年輕人雖然受了傷,但是輕蔑之色依舊。
“洛家祖地危險異常,還是穩重一點好,那個傢伙能逃這麼久,說明還是有兩下子的。”
“哼,我看只是強弩之末而已,用鮮血畫符,他能畫出幾道?
先說好,如果抓到他了,一定讓我親手撕了他。”
旁邊的兩位同伴點頭笑了笑:“放心,他肯定會死,只不過是看死在誰手中而已。”
密林中突然颳起一陣清風,青丘的三位年輕人也並沒有在意。
只不過後頸之上突然傳來一絲冰冷之意,隨後是一聲毫無情緒的輕問:
“你要殺我?”
……
王爻坐在一顆大樹之下,大聲的咳嗽起來,帶出幾口鮮血。
爲什麼沒有壓低聲音,因爲此時已經沒有必要了。
看着眼前圍着自己的幾名青丘狐族,王爻笑了笑:“還真是纏人啊。”
“竟然敢殺我青丘狐族之人,你……你……”眼前的男人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王爻生吞活剝。
“怎麼?你們想殺我,我卻不能殺你們嗎?”王爻略帶嘲諷的說道,看着他們的眼神,彷彿再看一個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你……”也許是被王爻的神態激怒,爲首之人立刻準備出手,卻被旁邊之人攔住。
“少爺的新娘還沒有找到,不能殺他。”
對方看着王爻,頓時怒哼一聲,將憤怒壓制了下來。
看到對方几人的動作,王爻的嘲諷之意更濃。
“既然……咳咳,你們不準備殺我,那我可就……殺你們了。”
“就憑現在的你……”
對方的話沒有說完,眼前的王爻突然暴起,手執木劍,一步踏出。
暴虐之意,瞬間將衆人籠罩。
青丘之人不明白此刻的王爻還有什麼後手,不明白此時爲什麼還可以暴起。
不過被王爻的氣勢所攝,幾人還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可是王爻沒有繼續攻擊,只是站在原地,含笑的看着幾人。
青丘之人頓時發覺被騙了,剛想衝上前去,給王爻那張另人厭惡的臉上來上一拳。
突然,淡淡的金色光芒亮起。
在衆人的腳下,在衆人的身旁。
青丘之人簡單的幾步後退,竟然邁入了王爻早就畫好的符之上。
在樹上和地上用鮮血畫符的唯一好處就是,鮮血乾枯之後,呈現黯淡的黑色。
在這夜晚,狐族嗅覺被限制後,變得極其難以發現。
淡淡的金色光芒夾雜着幾絲血色,將青丘幾人籠罩,隨後一聲轟鳴。
青丘幾人的身體直接爆開。
看着滿地的血塊,王爻伸出木劍撥了撥。
隨後王爻走向遠處,步履蹣跚,隨之大口大口的咳着鮮血,王爻吐了幾口唾沫,滿嘴卻依舊充滿血腥味。
王爻卻笑了笑,口中喃呢道:
“誰說沒槍頭就捅不死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