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該死……該死……”朱潤虎憤恨的坐在畫板前,拿起畫筆,沾了沾那粘稠漆黑的油墨。
隨即看了王爻一眼,粗暴的將畫筆戳在畫板上,畫了一個大大的X。
“呵呵……死……死吧。”
朱潤虎看着一動不動的王爻得意的笑了起來,隨即又在畫板上胡亂的畫了起來。
“一塌糊塗!”嫌棄的聲音從朱潤虎的身後響起。
朱潤虎手一抖,看着面色冷漠的王爻,不敢置信:“你……怎麼?”
“我爲什麼沒進去?你這個藝術家自己不清楚嗎?”王爻笑了笑,眼神之中充滿憐憫。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朱潤龍不相信眼前的一幕,撕掉面前的畫紙,換了一張新的,再次畫了起來。
筆落與紙,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
朱潤虎看着畫紙上的圖案皺起了眉頭,隨後用手指輕觸畫紙上的顏料,隨即發現了什麼。
“我的顏料,我的顏料……”
嘭!
朱潤虎一把掀飛了面前裝着顏料的調色盤,惡狠狠的回頭看着王爻:“你對……顏料做了什麼?”
王爻嘴角微微上揚,然後似乎察覺到嘴角的油漬,擦了擦嘴再次說道:“顏料不錯。”
朱潤虎撥開王爻,如同瘋子一般衝向了那間小屋子,也不理會遊十方和老道,從小屋子裡搬出了幾個大桶。
對於朱潤虎瘋狂的動作,王爻並沒有制止,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朱潤虎打開了桶蓋,這一次甚至連畫筆都不用了,直接有手蘸着粘稠的油墨,一把抹在畫板上。
王爻舔了舔嘴脣,笑着看着這一幕:“還有嗎?”
朱潤虎看向手上黑紅一片的油墨,眼神盡是疑惑之色,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
“我的顏料,顏料不對,不對……”
朱潤虎開始發瘋似的將一桶桶顏料全部打開,倒在了地上,朱潤龍自己坐在顏料之中,分辨着顏料的成色,可是沒有一桶是讓朱潤虎滿意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老道看着朱潤虎的樣子,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那個儲藏室你又不是沒看到,他的顏料是怎麼做的,你還不明白嗎?”遊十方看着舔着嘴脣的王爻,眼睛眯了起來。
“是因爲顏料的原因,所以他的畫纔會有這種效果?”
“顏料只是一部分,最爲關鍵的是他這個人,他竟然把死者的靈魂融入了顏料之中。”
“這……怎麼可能?”老道大驚。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顏料不斷擴散,到了老道和遊十方的腳下,兩人各自退後了一些。
“可是爲什麼現在失效了?”老道看着瘋癲的朱潤虎心中有些詫異,這就是所謂瘋子和天才只有一線之隔?
“因爲其中的靈魂之力,被吞了。”
老道看着不斷舔着嘴脣的王爻,瞪大了眼睛:“會不會出問題?”
“放心,這不是業,是解脫。”
老道不明白遊十方這雲山霧罩的話,既然沒事,那便是最好的。
雖然老闆現在的狀態有些奇怪,不過看上去好像還挺爽的。
“別掙扎了。”王爻看着在顏料裡撲騰的朱潤虎,冷聲說道。
朱潤虎擡頭看向王爻,眼神之中充滿惡毒之色:“沒人能質疑我的畫,沒人……”
王爻剛想再說點什麼,突然感覺到什麼,擡頭向着角落望去,露出好奇之色,隨即向着那個方向走去。
“你去哪,不準走。”朱潤虎掙扎起來,向着王爻抓去。
看着一身顏料的朱潤虎,王爻略有嫌棄,伸手輕輕一揮,朱潤虎跌落在地面之上。
王爻走到角落,撥開一堆垃圾,隨後撿起了一個鐵盒子。
“你……給我……放下!”
朱潤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王爻沒有理會,當王爻想要打開盒子的那一瞬,一股濃烈的殺意突然襲來。
“我說……放下!”朱潤虎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王爻。
王爻挑了挑眉,微微有些詫異,看着用畫筆插入自己肩膀的朱潤虎,王爻搖了搖頭:“在向下三寸,也許你纔有機會。”
朱潤虎沒有說話,只是緊咬嘴脣,下一刻噗的一聲,畫筆再次入肉三分,鮮血順着畫筆流淌而下。
然後朱潤虎將畫筆又緩緩的拔了出來,吸食鮮血飽滿的畫筆被朱潤虎握在手中,然後猛地一甩,血珠四散而飛。
朱潤虎好像在空中作畫,血珠在房間中不斷飛舞。
看着飛舞的血珠,遊十方當即向後退後了幾步,拉着老道說道:“避一避。”
“那……老闆呢?”
“他不怕。”
老道有些不明白,一開始慌得不行的老闆,咋就突然間生猛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出口就是滿滿的嘲諷之語。
老道被遊十方拉近了那個小儲藏室,遊十方將門關上。
看着儲藏室的瓶瓶罐罐,皺了皺眉。
看着揮灑鮮血的朱潤虎,王爻笑了笑,隨後感知到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王爻才微微挑眉。
“差點忘記了,還有你們這羣垃圾。”
“嗷!!!”
畫室當中還有無數張畫,雖然不知道朱潤虎畫的究竟好不好,但是他對自己畫出的畫還是很苛刻的。
比如王爻一進來他就劈碎了一幅,比如畫的王爻三人,直接被他扔到了一邊。
能夠掛在牆上的畫,至少是朱潤虎認爲還不錯的,這些畫可能傾注了更多的心意,可能費了更多的顏料。
這些更加讓人滿意的畫,在這一刻全部咆哮起來。
畫中的人物對着王爻怒吼,有的伸出手,想要將王爻拖入畫中,有的在掙扎着向外爬出,想打死王爻,再把他拖入畫中。
王爻看着這一幕,並未慌張,只是有些不解:“你解除了限制,就算殺了我,你也會被這羣你創造出來的鬼東西吞的一乾二淨,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
王爻晃了晃手中的鐵盒子。
朱潤虎的鮮血流了很多,整個人都有些乾枯了起來,本就一副營養不良藝術家模樣的朱潤虎,此時更加憔悴,如同一具乾屍。
不過朱潤虎似乎沒有在意王爻說了什麼,他依舊舉着畫筆,在空中用鮮血作畫。
因爲朱潤虎是一個藝術家,誰也不能打斷一個藝術家創作的決心……
(感冒了,發了低燒,嗓子痛的不行。大家也注意保暖,別感冒了,實在太難受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