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老道的空中發出奇怪的聲音,同時擡手指向遠處。
那株七品葉的參王,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衆人的百米之外。
人蔘是會跑的,這是在東北都會說的一件事情,可是當你看到它真的自己跑了,還是讓人不敢置信。
白柏在冷笑,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敢出手阻攔。
王爻不清楚所謂的山神血誓具體有什麼效果,但是看來還是讓白柏這個傢伙很是忌憚。
衆人向着七品葉的參王追去,就在衆人馬上要來到參王的面前之時。
衆人同時感覺到眼前一花,等再次睜眼。
參王再次從原地消失。
又到哪裡去了?
衆人再次四處尋找,百米之外,七片葉微微抖動,散發着翠綠之色。
這一次,衆人穩住身形,沒有再一次着急追去。
王爻看向趙老爺子,詢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老爺子看着遠處的七品葉參王,深吸一口氣,再次用力的吶喊而出:
“棒槌!”
一聲之後,老爺子的身體有些虛浮,腳下有些踉蹌。
王爻趕緊上前去扶老爺子,老爺子卻推開了王爻,擺了擺手,向着參王走去。
趙老爺子向着參王走去,可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出現。
恍惚間,王爻感覺那株參似乎在隱隱顫抖。
突然,嬌翠欲滴的七片葉子似乎被風吹過,開始抖動起來。
參王最上面一片相對嬌小的葉子,緩緩的落了下來。
噗!
趙老爺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跪在地面之上。
精神立刻萎靡了起來,臉色蒼白,彷彿瞬間老了許多。
王爻張開嘴,剛要出聲,卻被老爺子用眼神瞪了回去。
參王依舊在哪裡,彷彿又在很遠的地方。
咫尺……天涯。
“哈哈,你們得不到的,得不到的。”白柏又在冷言冷語的笑了起來。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森娃,從發現參王開始,森娃一隻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森娃感覺,那株參王離自己是那麼的近,只需要自己伸伸手,就可以將其握住。
只不過,在伸手之前,需要做一件事情,一件很簡單,自己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看到爺爺一次又一次的受傷,看到爺爺此時的樣子。
森娃感覺很難受。
他突然想要試一試,也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困難。
森娃悄悄的向前邁出了幾步,看着不遠處的那株參王,微微張開了嘴。
因爲是第一次,森娃沒有什麼經驗,空中發出‘呃呃呃’的聲音。
隨後,森娃感覺到了,原來真的沒有那麼難。
就在森娃要開口,說出那短短的兩個字的時候。
突然傳來一聲厲喝:“閉嘴!”
衆人大驚!
跪在地上的趙老爺子,竟然指着森娃,憤怒的罵出了聲。
規矩在這一刻被破壞了……
一陣大風突然颳起,那株七品葉的參王,轉眼消失不見。
“你壞了規矩,今生不準放山!”
白柏指着趙老爺子大喝一聲,隨後再次笑起,笑的酣暢淋漓。
森娃愣在當場,看着自己的爺爺,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王爻和老道同樣不明白,趙老爺子爲何突然讓不會說話的森娃閉嘴。
將規矩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的老爺子,竟然親手打破了規矩。
老爺子顫抖的手,抓住了森娃,輕輕說道:“不要說出那兩個字,不要說出來。”
規矩以破,參王消失。
似乎一切形成了定局,白柏看着衆人,發出嗤笑:“現在你們什麼也得不到了,哈哈,你們自己在大山裡面玩吧。”
說着白柏轉身,準備向密林深處走去。
“等一等。”王爻的聲音突然響起,說完這句話後,王爻伸了個懶腰:“能說話的感覺真是好啊。”
白柏轉過身,看着王爻:“小子,你要幹什麼?”
王爻活動着肩膀,看着面前的白柏,笑了起來:“您這位大仙沒看出來嗎?我看你已經……很不爽了啊!”
王爻瞬間來到白柏的身前,長拳直出。
砰!
一拳正中白柏的面門,鼻血和牙齒在同時飛了出來,白柏的身體砰的一聲撞在身後的大樹之上。
“你……你……你敢打我,沾着騷狐狸味道的你敢打我?我要你死!”
嗷!吼!
密林之中野獸的嘶吼突然再次炸響了起來,一聲聲憤怒的咆哮,圍繞在衆人的耳旁。
王爻晃動着拳頭,雙眼慢慢開始變得血紅起來。
“閉嘴。”
王爻的聲音很輕,說的也很平淡。
可是卻如同一枚炸彈突然爆炸一般。
一語而出,百獸皆靜。
整個密林在一瞬間變得安靜的可怕,彷彿時間被突然暫停。
王爻很滿意這個結果,血紅的雙眼移向白柏:“你好像很囂張。”
“你……你……你……”
白柏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帶着騷狐狸氣味的男人,怎麼可能讓這座大山的無數生靈,在一瞬間屈服?
僅僅因爲兩個字,閉嘴?
自己在這座大山上活了數百年,大山裡面的每一處,都有着自己的痕跡,有着自己的氣味。
即使這般,白柏才能控制一部分的生靈屈服於自己。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做到的,跟自己完全不同,那是真正的服從,每一隻野獸,在一瞬間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纔會突然禁聲。
難道‘騷狐狸’的氣味,比自己的強?
可是隨着王爻緩緩靠近,白柏看着王爻血紅的雙眼,突然鼻子聳動了起來。
那股自己厭惡的狐狸味道之下,似乎有着另一股極其平淡的味道。
白柏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因爲那種味道自己不曾聞到過。
可是在聞到的那一瞬間,白柏又覺得異常熟悉。
白柏覺得有些奇怪,隨後……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白柏的冷汗開始不斷的流了下來。
“出……出……馬?太……太……奶……”
砰!
一聲悶響,白柏的身體再一次飛了起來,王爻沒有聽清白柏磕磕巴巴的說了什麼,也沒有興趣去聽。
王爻只知道,這個人讓自己很不爽。
你想道歉,你想求饒?
等我揍趴了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