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騰只是輕聲說出了兩個字。
然而一旁王戰天聽完之後。
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卻是變得震驚異常。
“怎麼可能...”
此刻,王戰天已經完全呆立在了當場。
眼神中也多出了一抹敬畏之色。
見此,在場衆人街都是面色一怔。
王家一衆人有些不明白,自家老祖爲何會露出這般呆滯模樣。
一旁本就雲裡霧裡的王小祖,更加不明白王戰天的想法了。
呼延雖然只是一個姓氏,但在靈武國卻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姓氏。
當今靈武國帝皇,便是姓呼延。
那可是手握絕對權力,高高在上的存在。
王戰天雖然擔任過靈武國兵馬大元帥,但也已卸任多年。
雖依然能影響朝中權勢,但與皇室相比,也不過是犬馬的存在。
呼延家若是想動他王家,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這也令得他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就算今日被柳家退了婚。
也只能甘願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唉...老友今日若爲此而來。我倒是無話可說了...”
王戰天先是長長哀嘆了一聲,而後這才輕聲說道。
話語中充滿了悵然之意。
見到王戰天鬆了口,一旁柳騰與柳家衆人全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王兄深明大義!”
這時,柳騰有些歉意的對着王戰天再次躬身一禮。
臉色上多出了些許複雜之色。
心想若是對方倔脾氣上來,恐怕就算是皇室。
他肯定也要鬧上一鬧。
但如今這般冷靜下來,也必然是與七年前發生過的那件事有關。
“唉......”
一想到這裡,柳騰也不禁哀嘆了一聲。
目光更是朝着王小祖這邊打量了一眼。
見到對方神色複雜的看向了自己,王小祖頓感奇怪不已。
“這兩個老傢伙兒...暗中到底談論了什麼?怎麼都這幅表情?奇怪...”
王小祖有些疑惑不解的想道。
早在之前看着兩人的神色變化,他便已經猜出。
兩人之前肯定是通過了傳音入密,交流了什麼不爲人知的內容。
而這時,乖巧站在自家老祖身邊的柳婉音,面容卻是浮現出一抹欣喜之色。
“太好了,終於可以和那個這個廢物撇清關係了!”
柳婉音這般腹誹之際,眼神不禁偷偷瞥了一眼王小祖。
今日柳家衆人之所以擺出這幅排場。
除了是受到呼延家的施壓之外,還因爲柳婉音早就想主動與王小祖劃清界限。
不然柳騰這位與王戰天深交多年的老友,也不會親自出面了。
王小祖將柳婉音的神色變化全都看在了眼裡。
心中頓時有了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來人,將王小祖的婚約取來!從今日起,我王家王小祖與你柳家柳婉音再無半點關...”
“且慢!”
就在王戰天準備宣佈,王小祖與柳婉音兩人的婚約作罷之際。
王小祖突然高聲喝止了下來。
聽到王小祖這聲高呼,在場所有人全都面色一怔。
目光同時齊聚在了他的身上。
“王小祖,你到底想幹嘛?”
柳婉音見此刻王小祖一臉認真之色,不禁眉頭緊蹙,嬌斥道。
而王小祖卻並未理會她,目光直直盯在了王戰天與柳騰兩位老祖的身上。
“老祖,柳老太爺。”
王小祖先是對着兩人躬身一禮,而後看向了柳騰。
“柳老太爺,我不知道你柳家爲何要來退婚。但我身爲當事人,總應該瞭解一下原因吧?”
王小祖面對這位修爲同樣深不可測的柳家老祖,也沒有絲毫露怯。
神色同樣波瀾不驚,不卑不亢的質問道。
“胡鬧!小祖還不快快退下!”
然而還不等柳騰開口,一旁王戰天卻是突然暴怒呵斥了出來。
“老祖,小子並不想胡攪蠻纏。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怎麼說我也是當事人,不能這般糊里糊塗的被人退了婚。那樣日後我豈不會被世人笑話死!”
面對自家老祖的斥責,王小祖並未有任何退縮。
表現的十分認真與堅定。
見到他這幅模樣,在場一衆柳家之人,包括王家衆人。
皆都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就連一旁的柳婉音也是如此,眼神中那種不屑的輕視之意也減少了許多。
此刻,他們都感覺到了王小祖身上似乎多出了一種氣質。
給人一種不動如山,霸氣側漏之感。
見到王小祖這般倔強,王戰天臉上雖然露出了一絲不悅之意。
但也並未再出言斥責。
“你居然恢復了修爲?”
就在這時,柳騰看着王小祖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了一抹精芒。
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聽得此話,在場一衆柳家之人,面容上都出了同樣的表情。
同時,目光中更是多出了一絲異色。
“什麼?恢復了修爲?”
“這怎麼可能?”
......
頓時,柳家一衆人全都忍不住脫口而出,譁然聲響徹一片。
見到對方這幅神色,王小祖心中立刻狐疑起來。
“怎麼這些人知道我恢復了修爲,都這般驚訝?那是什麼眼神?難道看出了我修爲恢復的不正常?”
王小祖心中奇怪的想道。
從自己家族之人再到柳家衆人,每個人在得知自己修爲恢復後。
全都表現得震驚不已,這就十分不正常了。
王小祖雖然察覺出來,但也並沒有太過深究。
看着眼前柳家衆人大吃一驚的表現,王小祖嘴角處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訕笑。
“你怎麼可能恢復修爲了呢?這是不可能的呀!”
就在王小祖纔剛露出得意笑容之際,面前不遠處的柳婉音突然驚聲叫了出來。
聽到對方這話,王小祖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了下來。
而一旁王家衆人臉色更是同時陰沉了下來。
“婉音!”
這時,柳騰似乎察覺出了不對勁,當即呵斥了一聲。
聽得自家老祖的呵斥,柳婉音也發現了自己的失言,連忙閉上了嘴。
“你說什麼?什麼不可能?我爲什麼不可能恢復修爲?”
王小祖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對方話語另有所指。
不禁立刻開口追問道。
被王小祖這般熱切的追問,柳婉音又感覺到在場王家衆人面色上的不善。
一時之間竟有些爲難了起來。
尤其是王戰天,此刻臉上已經是陰沉似水。
眼神中充滿了憤恨之色。
王小祖看着周圍自家族人的神態變化。
突然發覺到自己老祖與族人眼神中的憤恨,似乎並不是在針對柳婉音。
這不禁讓他更加覺得自己這具身體前主人靈根枯萎,修爲被廢的事情絕對大有原因。
“老祖,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當初我靈根枯萎,修爲盡散,到底是何原因?”
此刻,王小祖變得很是急切,連聲追問道。
然而,聽到王小祖的問話,王戰天卻是並未答話。
依舊那般憤怒,那般的默不作聲。
“二伯,你知道吧?你一定知道,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小祖見王戰天默不作聲,連忙轉移了目標,看向了自己的二伯。
然而王興西也是如此默不作聲,更是偏過了頭去。
“夠了!小祖,此事暫且不提。今日,你便與柳家丫頭再無關係。你們的婚約即日起作廢了!”
王小祖見衆人都不回答自己的問話,還一副躲躲閃閃的模樣。
心中頓時有股無名之火升起,心下一發狠,根本就沒顧忌自家老祖說了些什麼。
當即怒道:“誰說我要和柳家解除婚約!只要我一天不答應,柳婉音便依舊是我的未婚妻!”
“你不是很想退婚麼!只要你告訴我,我修爲爲何不可能恢復!我便答應與你解除婚約。否則,等着我八擡大轎把你娶過門吧!”
王小祖自然看出柳婉音很想與自己撇清關係的急切心情。
但此刻他比對方還要急切,故此只好這般威脅道。
“大膽!王小祖!休要再胡鬧,否則家法伺候!”
王戰天被王小祖這些話,徹底激怒了。當即身上強大氣勢再次釋放而出。
轟!
一瞬間,王小祖只覺得身上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膝蓋都不由彎曲了下來。
但他卻強撐着並未讓自己趴倒在地,要緊牙關滿臉憤恨的環視了一圈在場衆人。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柳婉音,你若不告訴我實情。日後你就別想着脫出我的手掌心!就算婚約毀了,我也會糾纏你一輩子!”
王小祖目標很明確,直接鎖定在了柳婉音的身上,惡狠狠地說道。
他已經認定,此刻除了這個丫頭外,別人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或許是被王小祖此刻表現出的狠厲之色所攝,又或者柳婉音實在不想再與他又任何瓜葛。
王小祖的話音落下不久之後,柳婉音的面容也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告訴你這個廢物又如何!你就算恢復了修爲,也絕無報仇的可能!”
“住口!”
柳騰聽得自家孫女的話後,當即怒喝出聲。
而聽到柳婉音這些話語後,王小祖原本惡毒的嘴臉突然變得溫和無比。
“呵呵...你自由了,從此以後你我再無半點瓜葛,我們的婚約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