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陳家。”帶着黑眼圈的曾子昂小聲解釋。
陳家也是小巷的老住戶,卻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擠。原因就在於陳家的爲人。
陳家一共三口人,陳友峰、張四妹和他們的兒子陳宇。
陳宇很多年前就失蹤了,然後一直沒有找到。當時陳友峰在小巷開了一家麻辣燙,專門做學生的生意,生意很好,但孩子失蹤後,爲了尋找孩子,就放下了生意。
誰也沒有想到,幾年後陳友峰夫妻回來了,兒子沒找到不說,麻辣燙的生意生意也丟了。當時就和張達的父母起了矛盾。
他們覺得是當年在他們店裡打工的張達父母,故意乘着他們不在,搶了生意。
那時候小巷的人考慮到他們家的處境,一再退讓,張達父母更是將生意再次讓給了陳友峰。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陳友峰竟然賣過期的肉,導致整個小巷被大檢查,這樣的行爲自然被小巷的人一致反感。
陳友峰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反而認爲是張達父母搞的鬼,數次提着刀要找張達的麻煩。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向着張達這一邊。
陳友峰沒了辦法,最後只能當起了屠夫,在家門口弄了塊木板賣肉,畢竟是學校外,除了少數的居民,生意實在有些淒涼,不過雖然看不上他們家,買肉什麼的倒是一直照顧着。
而張達父母則再次做起了麻辣燙。
正是因爲感激鄰居的幫助,今晚的校友聚會,才叫上了很多鄰居。
不過,陳友峰卻依舊受到大家的白眼,就算是今天,所有人都參與的活動,他也只是躲在家裡。
雖然年輕,但也都知道陳家的事情,一邊的劉昂嘆息一聲:“也別這麼說,前幾天陳家四姨也失蹤了,陳大叔心裡也難受,鐵伯他們還去叫過陳大叔呢,不過他不願意。”
陳家四姨也就是張四妹,只是失蹤這件事張達並不知道,正要追問,一邊的曾子昂已經開口。
“失蹤了,我看是跑了,和這樣的人,誰能過得下去啊。”
“別這麼說。”
……
謝強聽得雲裡霧裡,不由得碰了碰曾子昂的手:“你和他們很熟,對了,昨晚你沒回宿舍?”
“我老家也是這的,只是搬走好幾年了。”
曾子昂並沒有回答昨晚的事,再次和鄰居們聊了起來。
謝強也漸漸聽明白了。
原來張四妹身體一直不好,平常也很少出門,但早上的時候總會坐在自家大門前曬曬太陽。
可這一連幾天都沒有看到張四妹,鄰居們也有些奇怪,就有人通知了在外幹活的陳友峰。陳友峰迴來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失去了蹤影。
後來報了警,但家裡的錢和衣服都沒動,就是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老城唯一的幾個監控都是新安的,沒有什麼作用。
尋找了幾天,也就只能放棄了。
謝強正聽得入神,遠處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由遠及近。
當警車到的時候,正說着張四妹的人都在猜測是不是有了張四妹的消息,卻沒有想到警察竟然直接帶走了陳友峰。
一時間小巷譁然,大家一邊吃着東西,一邊七嘴八舌向詢問的警察說着自己知道的情況。
其中一名老人更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聽隔壁老王當警察的兒子說,今天上午在分校區滿是蟑螂的紙箱裡面發現了一個人頭。
頭下面就是一張經過擺放的人皮,上面依稀可以看到縫補過的痕跡,只有手掌和腳掌依舊保持着原樣,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只是一張皮。”
一番話,聽得大家倒吸一口涼氣。
謝強卻整個人都傻了,滿是蟑螂的紙箱,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老人家,不要亂說。”一名警察不滿的看了老人一眼,雖然不打自招道:“好了,不扯了,我們在陳友峰家裡找到了照片,那女屍應該就是張四妹,只是在他家裡沒有找到丟失的骨頭和肉。大家有什麼線索,及時和我們聯繫。”
說着,警察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鍋里正在沸騰的肉湯:“這是什麼肉?”
“不知道,陳友峰說是野味。”張達隨口回答,突然反應過來,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你不會認爲這是……。”
“什麼什麼的,別亂想,對了,等下你幫我拿點肉湯。”
“陳友峰不會真的?”
“只是化驗,這麼緊張幹什麼,再說了,如果是珍惜動物的話,還不是違法。”
張達無奈只能帶着忐忑的心情,將肉湯和烤肉一樣拿了一點,想到警察的猜測,他的手都有些顫抖。
“大爺的,要是被了中,估計以後只能啃青菜了。”
相比起他,周圍的人早就已經吐得稀里嘩啦
張四妹的事還是傳了出來,加上警察帶走肉湯和食物的舉動,小巷中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沉默。
每個人相望的眼神都充滿了閃躲,人羣如同受驚的鳥雀,紛紛散去。
謝強和曾子昂一臉蒼白的走向寢室,感覺到全身都在發寒,胃裡更是不停的翻滾。
張達父母沒有再做生意,雖然他努力的和人解釋,大家卻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躲着他。就算偶爾的安慰,也顯得言不由衷。
陳友峰一直沒有出現,隨着時間的過去,小巷中漸漸有了謠言。
一個關於人吃人的謠言。甚至連謝強都覺得,這個謠言就是真的。
直到第二天警察出來闢謠,那只是野豬肉,人們才稍微好了一些,卻不復當初的熱絡。
或許爲了沖喜,一名關係不錯的返校學妹桃子打算向人告白,爲了讓自己忘記肉湯,謝強和最近老是神出鬼沒的曾子昂都加入了籌備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