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和衆人聊着天,凌天一邊看着寬闊的公路。
路過的行人很少,彷彿刻意避開一般,都走在對面,靠近小樓這邊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眼看着就要到晚飯時分,正想着要不要明天再來,就看到一個戴着眼睛的女孩低頭認真的看着書,從街頭走來。
她看書太過認真,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先和凌天打招呼的年輕男人叫了她幾次,方纔茫然的擡起頭。
看了看涼亭中的衆人,又看了看小樓和旁邊的小區,女孩的臉上閃過一絲交雜興奮和恐懼的神情,呆呆的站在路邊。
就在大家都以爲她不會來參與的時候,女孩輕咬紅脣,舉步走過來。
“請問,這就是會死人的狼人殺遊戲?”
好不容易等來一個人,衆人自然不願意讓她離開,以青年男人爲主,一羣人開始圍着女孩洗腦。
“就是個遊戲而已,哪裡還會真的死人。”
“一些巧合,被人生生的和遊戲聯繫在了一起。”
“這個世界哪裡有鬼,你這麼愛學習也相信這些?”
......
女孩有些心動:“其實我很喜歡狼人殺這個遊戲,只是我爸媽告訴我......。”
“哎呀,喜歡就來玩啊,小妹妹,你不會是害怕吧。”
一個濃妝豔抹穿着暴露的年輕女子一把摟着女孩,邊說邊將女孩往座位上帶。
被強行按在了座位上,女孩看着周圍熱切的目光,白皙的臉上顯出一絲紅暈:“那,那好吧。”
“快開始,快開始。”青年男人匆忙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催促着旁邊還抽着旱菸的老人。
老人煙杆輕磕涼亭的立柱,抖落菸灰:“那大家各自找位置坐下吧,所有人就位我們就開始了。”
大部分人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一一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下,凌天看了老人一眼,也坐了下去。
遊戲依舊玩的是預女獵白,老人說了一遍規則後不知道從哪拿出身份卡牌讓大家選擇,並在每個人的面前粘貼了一個號碼牌。
一切看上去十分的正規,讓凌天有種正在參加什麼比賽的錯覺。
很快,大家選好卡牌,遊戲開始。
凌天是4號位,抽到的卡牌是一張平民。
最後來那個女孩則是6號,最熱情的那個年輕男人是1號。
很快,老人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完全沒有了剛纔的蒼老。
“天黑請閉眼。”
凌天還想着事情,隨着老人一句話,整個人恍惚了一下,然後腦中除了狼人殺,便什麼也沒有了。
“天亮了,競選警長的請舉手。”
“競選結束,警下玩家有2號,5號,7號,11號,其餘玩家全部上警,現在3號玩家開始發言。”
“好像每次玩狼人殺都是我先發言。”一個染着黃髮的胖子笑着撓了撓臉:“看看啊,我的牌是個好人,我就不瞎抿了。我就點你一張12,你就拍身份非狼既神,別的我就不說什麼了。我是一個鐵好,重點聽下7怎麼聊吧。”
發言一個接着一個,凌天也完全開動了自己的小腦瓜想着其他人的破綻,至於這個遊戲會死人這事,早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因爲發言的時間設置得出乎意料的長,一直玩到華燈初上,這一把曠日持久的狼人殺才總算結束。
凌天伸了伸懶腰站起來,隨即動作一僵,看着周圍陸續起身滿臉興奮談論着剛纔對局的人,臉色難看得猶如死人。
剛纔他完全沉迷在遊戲之中,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不說,連死亡都完全忘記,老人什麼時候離開也未曾察覺。
現在的他,只感覺到後背一陣冰涼,心中後怕不已。
就剛纔那個狀態,估計來個小孩,也能輕鬆的將他殺掉。
興奮的人羣逐漸散去,凌天全身僵硬的走向旅館方向,心中開始努力回憶那把詭異的狼人殺遊戲。
“這把遊戲狼人分別是2號,5號,7號,9號,女巫是3號,預言家是8號,獵人是12號,白癡是11號,平民是我,1號,6號,10號,其中1號是混血兒,第一天晚上1號選擇6號爲支持玩家。”
“第一天狼人5號自刀被女巫救了,那他算不算是第一個死亡的玩家?”
“預言家8號查驗7號爲查殺,白天7號就被抗推出局,按照洛海民的說法,被抗推的人也會死。但狼人獲得了勝利,這......。”
洛海民知道的情況不多,在他所知的死亡玩家中也沒有勝利的玩家出現,這讓凌天很難分辨。
搖了搖頭,將這個情況暫時放在一邊,繼續覆盤道:“然後第二晚,狼人刀殺了混血兒1號,女巫3號毒殺了平民10號,預言家8號驗證9號爲查殺牌,白天起來狼人2號選擇自爆,然後就是拍刀,三狼拍兩刀,拍刀我和6號,四個平民全出,狼人獲勝。”
“5號自刀被救活,後面還有發言並且最後都還活着,應該不算死亡,那麼第一個死的人應該是狼人7號,但狼人又獲得了勝利,如果獲得勝利的人不死,那麼第一個死的應該是1號。”
“還有10號,10號1號都是晚上死的,那麼第二個,2號自爆,參照7號的話應該也不會死,所以第二個死亡的人是被拍刀的我和6號。”
“勝利可以活,那失敗就必須死,所以後面死亡的應該是3,8,12。”
凌天已經理清了遊戲的過程,但他心中沒有絲毫的高興,倒不是因爲自己在死亡名單中,而是因爲他無法確定,自爆被救和抗推出局卻取得勝利的狼人會不會死亡。
他只有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應該保護誰。
想到此,他停下腳步,回望那樹木中依稀可見的小樓,心中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