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這邊暫時關押了傀儡師,縣衙內各處的傀儡停止動作,變成死屍。
夏蟬那邊正面對一個站起來有兩米高的巨大嬰靈,那嬰靈身上到處都是小嬰靈的腦袋,不斷啼哭。
啼哭聲讓夏蟬頭痛欲裂,連詭新娘的身影都在這聲音中虛實閃爍。
唯有赤鬼不受影響,擋在巨大嬰靈面前,但是赤鬼在不斷用利爪襲擊那巨大嬰靈時,身上各處都鼓起詭異的大包,下面有嬰兒的臉頂着皮膚往外掙脫。
夏蟬纏在巨大嬰靈身體的頭髮上也有詭異的嬰兒臉浮現。
見此狀況,桑雀閃身到那嬰靈背後,快速在嬰靈身上印下一個‘震卦’。
她接觸那嬰靈的時候,就有一股股陰寒的力量往她身體裡衝,讓她感覺腹中劇痛,幸好她體內有金童子的力量,化作一根根血絲侵入她腹中,將那想要在她腹中紮根的嬰靈吞吃殆盡。
“把耳朵堵上,先退開,等五分鐘。”
桑雀讓夏蟬把頭髮收回來,夏蟬用頭髮將她自己的耳朵全部包起來,還分出一些到桑雀身上,桑雀感覺耳道中刺痛了下,頃刻間整個世界一片寂靜,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夏蟬對桑雀打手勢,表示只是暫時聽不到聲音。
跟着喬靈這段時間,夏蟬學會了不少東西。
那些無影的差役還在後院各個迴廊裡遊動,剛纔桑雀讓殭屍試過,無影的差役對殭屍無法造成任何傷害,畢竟殭屍已經是死物,那些差役只能索活人的命。
桑雀讓周圍剩下的屍泥殭屍和麥祟殭屍一擁而上,跟赤鬼一起圍攻巨大嬰靈。
無聲的世界裡,屍泥殭屍形成泥潭,將巨大嬰靈兩隻腳陷在泥潭裡,泥水般的殭屍利爪不斷從泥潭裡伸出來,撕扯巨大嬰靈腫脹雙腿上那些嬰兒臉,屍泥從嘴裡灌進去,堵住它們哭嚎的聲音。
麥祟殭屍只剩下十來只,全都攀附在巨大嬰靈身上,一茬茬的金黃麥祟從巨大嬰靈身上長出來,甚至是從它身上那些嬰兒臉的喉嚨裡刺出。
但是所有麥祟殭屍的肚子還有後背上都被嬰靈寄生,嬰靈迅速成長,麥祟殭屍太弱,才一分鐘不到,就有嬰靈從麥祟殭屍身上破體而出。
麥祟殭屍倒地死亡,新的嬰靈融入巨大嬰靈體內。
赤鬼身上也被寄生,只是赤鬼足夠強大,寄生在她體內的嬰靈成長很慢。
與此同時,桑雀發現陰童的身影在縣衙各處閃現又消失,緊緊追着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是控制嬰靈的侏儒,可惜那侏儒太醜,不然詭新娘自會出手,陰童有鬼眼,抓住侏儒只是時間問題。
桑雀放在背後竹筒裡的畫卷開始震動,關在裡面的傀儡師在試圖衝破畫的阻礙。
巨大嬰靈的哭聲越來越弱,桑雀心中默數着時間,大約五分鐘到了之後,她手持長刀衝上前去,刀舞紅光,幾刀就將那巨大嬰靈劈得四分五裂。
在其重新聚合之前,桑雀放開對體內金童子力量的壓制,一簇血管般的紅絲從她心口衝出,狠狠刺入巨大嬰靈破碎的軀體中,纏繞吸食。
大量陰寒的力量反哺到桑雀體內,她心臟強有力地跳動着,之前消耗的卦象快速得到補充,身體越來越冷,力量卻越來越充沛。
溢出的力量甚至被她手中長刀吸收,讓漆黑的刀身從內透出一股血紅的光暈。
巨大嬰靈徹底消失之後,赤鬼身上各處的鼓脹大包也逐漸消失,赤鬼恢復正常。
耳道中刺痛了下,聽力恢復,桑雀對夏蟬點點頭,一個閃身出現在旁邊屋頂上,尋找陰童的蹤跡。
侏儒被陰童窮追不捨,把身上能用的東西都用了,卻還是阻擋不住陰童。
他此刻纔開始後悔,不應該這麼魯莽,他想甕中捉鱉,結果他成了‘鱉’。
侏儒一路朝縣衙後院奔逃,那裡還有一支‘判官筆’,雖然耗費一條命才能寫下四個字的城規,但只要拿到那筆,他就能翻盤。
眼看存放判官筆的屋子就在眼前,侏儒心中喜悅剛剛升起,前路就突然被一黑衣少女阻斷,她眼中殺機縱橫,根本不給侏儒任何反應的時間,手中怪異的武器對着他舉起。
砰!
一聲槍響,侏儒的整個腦袋在半空之中炸裂,瀰漫的血霧之中,他的身體還朝着桑雀那邊衝去,重重撲倒在桑雀腳下。
尖銳刺耳的嬰兒啼哭聲沖天而起,桑雀皺眉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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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童出現在桑雀身邊,雙手把傀儡師那條手臂獻給桑雀,桑雀接過來之後,陰童纔去侏儒無頭的屍體邊。
侏儒那根朝天辮竟然一直深入他體內,此刻還硬邦邦地佇立着。
得到桑雀的默許,陰童嘴角慢慢勾起殘忍的弧度,她蹲下來,雙手不斷在侏儒無頭的屍體上撕扯。
手臂,雙腿,內臟,一件一件扯出來丟掉,滿足陰童內心肢解和嗜血的慾望。
侏儒發出的啼哭聲淒厲又慘烈,這讓陰童十分享受。
陰童將侏儒慢慢肢解成了一灘爛肉,最後用沾滿血的雙手抓着侏儒那根朝天辮,將他體內那隻鬼一把扯出來。
朝天辮下,是一個不足月的小嬰兒,渾身發青染血,不斷掙扎啼哭,辮子如同它的臍帶。
陰童仰頭張口,本能就想把那小嬰兒吞下去,卻突然頓住手,朝桑雀看去,血紅的雙眼中帶着懇求和可憐的意味。
桑雀點了下頭,陰童眼中溢出喜色,一口將其吞下。
桑雀轉身看向黑暗中的屋子,她剛纔已經看到屋子中那隻筆,但是此刻她背後的畫卷震動越來越劇烈,要先進去處理傀儡師。
“姐姐!”
夏蟬身後跟着赤鬼,詭新娘和僅剩的屍泥殭屍,從遠處跑來。
桑雀取出畫卷抖開,畫卷自行懸在半空。
“你們幫我看着,我進去一趟。”
桑雀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樣東西,沾上自己的血,她雖然複製了何不凝的陰火能力,但只有在啓用對應卦象的時候,這種能力纔會把她的血變成陰火,平常她的血還是正常的血。
將手裡的東西緊緊扣在傀儡師那條木質和血肉組合而成的手臂中,桑雀跨入畫卷裡,赤鬼和其他屍泥殭屍緊隨其後。
桃源田野間,獨臂的傀儡師從關押他的屋子中逃出,此刻正在農田裡被畫中那些普通殭屍圍攻。
雖然只剩一條手臂,傀儡師仍舊將其中一部分殭屍變成了他的傀儡。
“喂,你的手,還給你。”
桑雀突然出現在傀儡師背後,將他的手臂丟給他。
傀儡師嚇了一跳,看到是自己的手臂,也沒有直接接,而是謹慎地退了幾步。
傀儡師剛準備說些什麼,桑雀就抽出百辟刀,“今日你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話音一落,赤鬼一躍而起,詭新娘也突然出現在傀儡師身後。
傀儡師的臉全部包在黑布中,桑雀並不知道他的長相,但詭新娘這次是主動出擊,這就說明傀儡師本人一定是個好看的。
多方壓力之下,傀儡師斷臂處射出許多細長透明的蛛絲,一下就將地上的斷臂拉起。
咔嚓一聲響,手臂接回肩膀之下,傀儡師卻渾身一震,雙眼駭然大睜。
他拉起衣袖,在他手臂裡看到一塊染血的鴛鴦玉墜嵌在裡面,那玉墜上的血迅速通過墜子沁入他手臂,沿着他的血管一路上行,最終在他心臟上打下一個抹不去的烙印。
桑雀叫停赤鬼和詭新娘的進攻,看傀儡師身體搖搖晃晃,眼神逐漸迷濛。
這個辦法雖然噁心了點,卻是眼下最好用的一個辦法,反正到最後他還是要死,過程如何,不重要了!
大家其實誤會了,不是有噴子噴我,我的確是最近因爲寫短篇分心了,那個短篇還是個致鬱系的故事,所以我最近整體狀態不好,再加上過度用眼導致的視線模糊,每天都暈頭轉向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