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的知識量很豐富,桑雀跟着他學到不少實用的技巧,還有一些常見邪祟的處理方法。
就像血衣祟,如果不是餘大告訴她,可以用桃木弓和荊棘箭暫時釘住,她恐怕就要耗費大量祟霧去困住血衣祟。
自從餘大提醒之後,桑雀也特別留意過她每次使用祟霧過後身體的變化。
頻繁使用祟霧對她並非沒有影響,即便她已經完美的駕馭了陰童,又通過陰童駕馭了村怨,邪祟的力量還是在緩慢的侵蝕她的身體。
現在的她總是面無血色的樣子,身體也比常人更冰冷,貧血的症狀越來越重,在家的時候一直在吃中藥,靠食補。
她身上也有屍臭味,由於村怨吞噬了老和尚受詛咒的心臟,讓她的血液帶着玉漿的酒香味,這才遮蓋了屍臭。
還有每次使用陰童力量之後身體都會僵化,沒表現出來是因爲她每天練武,加速了血液循環。
麪館裡,餘大要了兩碗加料的滷肉面,拌勻之後香氣撲鼻,他挑起一筷子醬油色的麪條吹兩下,就迫不及待的暴風吸入。
“小二,來點蒜。”
吃麪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詭王朝已經有了大蒜和辣椒。
桑雀一邊拌麪一邊問,“老餘,上次你跟我說道門也會鑄造厭勝錢,並且在厭勝錢一面刻咒文,常用的都是哪些咒文呢?我想每種都收集一下,感覺很有趣。”
餘大從店小二手裡接過蒜,掰開了剝。
“就是那些請道君之力的咒文,大同小異。”
“除了道君,沒有請其他鬼神的咒文嗎?”
桑雀的厭勝錢上面雕刻的可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而詭王朝沒有太上老君。
餘大搖頭,“沒了,咱玄朝就一個道君,再來個道門神祇,怕是香火都不夠分的。”
桑雀若有所思的低頭吃麪,她之前一直以爲厭勝錢是詭王朝的東西,現在看來,她這枚厭勝錢是現代產物。
現代的厭勝錢卻能開啓通往詭王朝的門,難道說現在詭王朝的一切,都是從現代傳過來的?
會不會是因爲現代人開啓了這扇門,才讓詭王朝的邪祟到了現代,讓現代開始出現靈異事件?
桑雀自己猜想着,餘大就着蒜,吸一口面,繼續道,“道門的厭勝錢,經常會刻上八卦圖案,八卦能鎮鬼,對應奇門遁甲裡的八門,而八門又各有妙用。”
桑雀眼神微亮,放下筷子剝蒜,等着餘大繼續說。
她的厭勝錢除了能打開兩界之門外,八個卦象各有用處,但是她到現在也只開發出兩個。
一個就是對應生門的艮卦,能夠治療,只是治療效果很弱,無論多重的傷,都只能讓她脫離瀕死狀態,不會再加速傷勢癒合,恢復體力。
就是吊着一口氣不死罷了,幸好村怨吞了老和尚心臟之後,她因爲詛咒的原因,可以通過補氣血來加速傷勢癒合。
關於這一點,老媽和她一直都有個猜測,那就是直接吸食人血,傷勢會更快恢復。
另一個就是八個卦象融合,能給邪祟打下‘山鬼印’。
被打下山鬼印的邪祟,可以擁有它們自己的思維,卻無法反抗她的命令。
她沒有關注着邪祟時,邪祟依舊可以見縫插針的幹壞事,比如上次她忙着對抗魚婦,陰童就偷偷溜走,從何不凝那裡取走了鬼眼。
如果她死了,山鬼印是會消失,讓陰童和村怨迴歸自由?還是會帶着陰童和村怨跟她一起死?
看陰童總是擺爛的樣子,桑雀估摸着是第一種情況,她死,則陰童自由。
目前她只給陰童和村怨打下了山鬼印,第二次給村怨印的時候,她的身體有些受不住,僵化嚴重且身上出現大量屍斑,花了整整一夜才慢慢恢復,所以她沒敢嘗試再駕馭一個邪祟。
其實她目前對於陰童和村怨的使用都不夠徹底,村怨被陰童當心髒用,她目前只能使用村怨的力量維持戲樓,使用復甦和快速恢復的能力。 陰童的能力不止祟霧,陰童的雙手可以肢解,先前她只讓陰童去肢解人,還從未試過肢解鬼。
下次遇到能夠對抗的四層惡鬼可以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用陰童的小手扒拉出陰物來。
好用的自己用,不好用的拿去換功績點,再拿功績點換好用的。
厭勝錢其他卦象的用途她還沒開發出來,肯定跟她對卦象的理解不夠有關係。
老媽也給她惡補過這方面的知識,但沒用,似乎缺少一些時機,就像武俠小說裡那種,生死之間突破桎梏的感覺。
餘大的聲音讓桑雀回神。
“奇門遁甲博大精深,其實我瞭解的也不多。”
“閒聊而已,你就隨便說說你知道的。”桑雀隨口道。
餘大咬了半顆蒜,“我也就知道艮卦對應生門,屬土,有土生萬物,陽氣迴轉的意思。死門對應坤卦,也屬土,與生門對應,有萬物停滯,滅絕生機的意思。傷門對應震卦,屬木,木旺則折,啥意思我也不知道。”
“還有開門,屬金,對應乾卦,是八卦之首,有開門大吉的意思,有些道士能以幹金利器,劃開眉心天眼,然後洞察邪祟惡鬼的法則,就是借用了開門的力量。”
洞察法則?桑雀隱約有些啓發。
“其他的我記不清了,你找個道士請教,比我更靠譜。”
找道士請教,桑雀立刻想到遙真,就是不知道她此刻又在哪裡。
“哦對了,咱們玄朝盛京城就是個八卦城,按照八卦和八門的對應之法建造的,極其玄妙,沒有任何惡鬼敢進入盛京城,你以後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吃飽喝足之後,餘大揉着肚子付了錢,讓桑雀早點回去休息,就當是放半天假。
明天繼續跟餘大巡街,處理城中跟邪祟有關的瑣碎事情,再幹十五天,她就滿一月之期,可以正式接手夜遊使的工作。
回到自己的小院,桑雀看到夏蟬正用頭髮練習絞斷木頭,柔軟的黑髮纏繞在木頭柱子上,夏蟬眉頭緊皺一跺腳,一人粗的木頭頃刻間被擰斷。
“姐姐,看我厲害嗎?”
夏蟬滿眼期待,桑雀抿脣點頭,豎起大拇指。
天知道,那幾根木頭是她特意買來,準備建梅花樁的,現在全被夏蟬絞斷,又得重新買。
“小蟬,要不你明天還是去學堂吧。”
“不要!小蟬不要上學堂!夫子壞!”夏蟬大聲抗議。
桑雀嘆氣,何不凝不是以爲小蟬是他妹妹嗎,怎麼就不來關心和安排一下?
下午,桑雀難得有空把最近學到的東西整理記錄下來,又指導夏蟬練功,晚上玄玉浪了一圈回來,也被她抓住訓練了一小時。
玄玉配合是很配合,記仇也很記仇,晚上都不肯再讓她碰,只跟夏蟬貼貼。
桑雀美美的睡了一夜,連日的疲憊總算得到緩解。
次日一早,桑雀照常天不亮就起來練功,才練了個起手式,她家大門就被人拍得砰砰作響。
桑雀一拉開門,便看到神色焦急的餘大。
“魏五那邊出事了,讓我們趕緊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桑雀絲毫也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