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友一句你幹啥來了,立刻就將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今天來吃飯的人都是被陳良友請來的,而唯獨自己像是不請自來的人,着實難堪。
孫二牤看了一眼陳冠宇,後者正和幾個朋友談笑風生,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似的,等到衆人開始竊竊私語,他才起身。
“爸,孫二牤是我請來的,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咋沒給留位置啊。”陳冠宇埋怨了一嘴父親,看着像是爲朋友抱不平似的。
“哎呀,你瞅我,是在太忙了,二牤,都怪叔記性不好,這也沒位置了,要不你和瓦工們一起坐,你看行不。”陳良友語氣之中帶着歉意,一下子就把他安排到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這是幹活的人吃飯的地方。
“呵呵,沒事,我是來吃飯的,坐哪都行,反正吃的都一樣。”孫二牤一臉雲淡風輕,心裡面卻有些冒火,有道是泥菩薩也有三分脾氣,這陳冠宇明顯是找自己麻煩,破壞野物場的事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當着村裡這麼多人的面讓他難堪着實有些過分了。
“怪叔招呼不周了,那你就坐那吧。”陳良友只是和孫二牤客氣一句,就招呼其他人去了,哪有半點歉意的意思。
孫二牤坐在了瓦工的桌子,桌子上都是村裡的熟人,倒也不生分,而且大傢伙還記得前陣子賣黃鱔時候的事,都念着他的好。
“二牤子,你別放在心上,這老陳家人平時在村裡囂張慣了,咱生氣犯不上。”村裡一個叫胡廣的半大小子遞過了一瓶啤酒,客氣地說着,之前賣黃鱔的時候,孫二牤多給了不少錢。
“我沒事,本來也是幹活的莊稼人,就該和咱幹活的人一起吃飯。”孫二牤有這羣村裡人安慰,心裡面好受不少,也不去看陳家父子,反正來吃飯的,吃完飯就走了。
這時,孫二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是肖豔茹打來的,擔心她有啥事,趕忙走到一旁接了起來,問道:“肖姐,怎麼了?”
“二牤,你那邊怎麼那麼吵啊,你先換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肖豔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
孫二牤不敢怠慢,趕忙走到了一個安靜一些的地方,問道:“肖姐,現在好點了吧,啥事啊?”
“二牤,你有沒有想法把野物場做大?”肖豔茹沒直接說事,反而很鄭重地問道。
“這個我暫時還沒想,怎麼了?”孫二牤說的是實情,以他目前的儲備來說,想要擴大養殖場不現實,雖說他養殖的成本很低,可真要擴大規模,土地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他聽肖豔茹這麼說,必定是有後話。
“你還記得上次你給我的那批野物吧,我朋友收到了,之後她把野物銷售到了各大餐館……”肖豔茹很快就將事情和孫二牤講了一遍,他才瞭解了詳情。
原來,爲了試試市場,就在幾天前,孫二牤送了一批野雞野兔到肖豔茹鋪子裡頭,之後她發往了自己的朋友那,原本她的朋友也只當是普通的野雞野兔,正常送到了幾家接受供貨的酒店。
誰知,第二天這些酒店的人居然紛紛上門,都來詢問昨天的野兔和野雞還有沒有存貨,肖豔茹朋友那的野物都是一天一銷售的,一般不會有存貨,不過也巧,肖豔茹發的這批貨冷鏈出了一點問題,居然分兩批到的。
肖豔茹的朋友把新到的野兔和野雞拿了出來,可是賣誰就成了問題,因爲一共纔不到二十隻野兔野雞,來買的酒店卻有五家,誰給不給誰的,都是老顧客不好,誰料這幾個酒家居然當場爭了起來,之後幾個人商量一下決定價高者得。
一隻原本賣兩百多塊錢的野兔野雞居然被幾個店家炒到了七百,幾個酒家臨走前都和他交代再有這樣的野物就直接往酒店裡送,一律給高價。
肖豔茹朋友此刻也意識到了這野雞野兔的不尋常,好在她剛纔偷偷留起了一隻,拿回家烹煮了吃掉,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怪幾個酒店的人爭的這麼厲害,這野兔肉也太好吃了。
一般來說,野兔肉相對家兔來說肉質緊實,更有口感,可也有些柴感以及腥味,所以就算是資深大廚也難以完全將這種特性完全消除,而肖豔茹的朋友,平時做飯都有次數的,居然做出了一道極品美味。
野兔肉肉質緊實,吃起來很有嚼勁,卻又一點都不柴不腥,最重要的是,這肉吃起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香甘甜感,入嘴之後令她精神都爲之一振,要不是親自做的,她都以爲被人下藥了。
肖豔茹的朋友急忙打電話聯繫了她,詢問了野兔野雞的事,才知道這是她的一個叫孫二牤的朋友養殖的,這更讓她的朋友欣喜,能找到這野兔野雞的來源,還確定是朋友,那事情就好辦了。
“我朋友說,她願意大批量從你這進購野物,價格也願意給你翻上兩倍,如果能夠活體運輸,還可以在增加一杯,同時你選擇擴建的話,我願意提供資金支持。”肖豔茹高興地說出了朋友讓自己轉述的內容,她知道孫二牤這邊有自己獨特的養殖方式,所以才能將野兔野雞養的這麼好,自己朋友那邊提出了這個價位,養殖野物那是妥妥的賺錢啊,她那朋友的野物需求量要求挺大的,就算之前她有一個鋪子在也不能完全供應得上,纔想到讓孫二牤的養殖場擴大規模。
孫二牤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野兔野雞這麼的好,他本來的打算也就是正常賣錢就行,不過聽到了這個信息他也不太驚訝,他知道這一定是自己施展出來雲雨的原因。
那雲雨本可是飼養靈獸用的東西,普通野物吃了會有其他功效是很正常的,光是增強體質和消除疾病,就肉眼可見了,肉質好吃也是理所應當的。
肖豔茹的朋友給野物的價格變成了三倍,就算閉着眼睛也能賺錢,要是真擴大規模,那不賺翻了。
孫二牤心裡立馬活絡了起來,不過擴大養殖規模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野物種和吃食的問題倒是沒啥,他手裡的資金還有不少,肖豔茹也願意提供資金的話,錢這方面也不是問題。
主要還是場地不好找,且不說適合養殖的地方不多,村裡有陳良友把持着,批地都是個大問題,要不之前他也不可能去黃土坡建場啊。
“肖姐,你要是想弄,那我就擴建,不過這件事得好好合計一下。”孫二牤聽出了肖豔茹想參與到這件事中,她之前是逼不得已才放棄鋪子的,這樣的能守着那點錢財閒的住嗎。
“我的確是想參與進來,做生意這麼多年,閒下來真不舒服,不過你也別太爲難了,我不瞭解你們那的情況,要是不好弄就算了。”
“只要是肖姐你想要的,不好弄我也給你弄出來。”孫二牤真摯地說,肖豔茹是他的女人,滿足自己的女人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嗯。”肖豔茹輕應一聲,心裡面暖流涌動。
掛斷電話,孫二牤返回了酒席之中,此刻,酒菜已經上齊,衆人開吃。
陳良友再度站起身來,拍了拍巴掌,所有人的目光再度看向了他,只聽他道:“今天十分感謝大家捧場,來參加我兒陳冠宇養殖場的奠基儀式,在這裡,我敬大家一杯。”
陳良友端起酒杯,其他人也紛紛舉杯呼應,嘴裡全是一些客氣話,畢竟人家是村長,哪能不給面子。
一杯酒罷,陳良友沉了沉氣,再度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上了大學見識多,你瞅瞅,纔多大的孩子,就敢整出這麼大一個產業,來,冠宇,給大夥說說你啥喝了蒙養殖場到底是咋回事。”
“爸,那叫赫立妹兒,不是喝了蒙,我都和你說多少回了。”陳冠宇大大方方地起身,引得衆人一陣鬨笑,他才繼續說道:“既然我爸讓我說說,那我就說說,我搞的這個養殖場啊,是和一個國際的知名肉類食品公司合作的,全名叫赫立妹兒,是個英文,可不是我爸說的喝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