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牤之所以認定驢臉知道肖豔茹的位置,全是因爲之前在珍味餐館吃飯的事,驢臉雖然不是個好人,可也是一個有能耐的人,他搭上了王老闆,必定會想方設法地往上爬,肯定深得王老闆的重用。
從能夠和錢老闆一起吃飯也說明了這一切,那錢老闆可是實打實的真貨,能夠和他一起吃飯,正說明了驢臉混的不錯,就算沒參與肖豔茹這事中來,肯定也知道一些內情。
孫二牤的運氣不錯,幾拳下去驢臉就招供了,這也給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按照驢臉的指引,車子一路行駛到了縣外三公里的公路旁的一個岔道口才停止下來。
岔道口處,豎着一個大牌子,上面寫着鴻宇垂釣園幾個打字,往裡面望去,可以看到一片房子,時下,天色見黑,房子上了燈,房錢波光粼粼的,應該是垂釣的水庫。
“孫,孫哥,多的我也不知道,我就聽王老闆說要在這野釣園安排一下。”驢臉着實怕了,一口一個哥的叫着。
“廢話少說,找到了人,我自然會放了你。”孫二牤沒好氣給了驢臉一耳光,拽着他下了車,之後找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將他手腳捆綁,又把嘴給噻住了,以防逃跑和呼救。
就在此處垂釣園的屋子內,肖豔茹正一臉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今天是鋪子完成交易的日子,可她一上午也沒有打通那位和自己交易的樑老闆的負責人錢經理的電話。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她的電話終於響了起來,正是那位錢經理,他很客氣地道了歉,說自己正在一個電話沒有信號的地方,所以纔沒有接她的電話。
肖豔茹這才放心下來,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多餘了。
於是,按照錢經理提供的座標一路開車過來,就到達了這垂釣園,果然和錢經理說的一樣,這裡面沒有信號。
在垂釣園中,肖豔茹並沒有見到了錢經理,是一個女孩接待的她,那女孩說錢經突然有事離開了,讓她在這等一下。
對方能夠按照自己的要求買鋪子,等等倒也沒啥,肖豔茹沒多說什麼,乾脆喝着茶看着電視等了起來,可不知道怎麼了,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披了一件毛毯。
肖豔茹醒來之後,發現天都快黑了,可還不見錢經理,她着急的要出去尋找,就在這時,剛纔的女孩又出現了,她解釋道,剛纔錢經理回來了,見她睡着了就沒打擾,這會去釣魚了,讓她再等一會,這就去叫人。
肖豔茹還真的以爲錢經理看自己睡着了沒有打擾,也挺不好意思了,於是又等了起來,這一次她沒有睡覺,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錢經理根本沒有回來。
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垂釣園的燈亮了起來,肖豔茹越發的慌亂,從椅子上起身,就想出去,可是這時候她發現門居然被反鎖了,她記得裡屋還有一個門,轉身就要走。
“呵呵,肖老闆,你這是在找錢老闆嗎?”一道讓肖豔茹背後發涼的聲音響起,她轉過身,果然看到了一張油膩肥胖令人作嘔的臉。
“王老闆,你,你怎麼在這。”肖豔茹心裡有些慌,她不明白王老闆怎麼會在這裡,還從裡屋的門走出來。
“呵呵,肖老闆你不知道麼?這垂釣園是我的產業。”王老闆給了肖豔茹一個既讓她意外,又讓她忐忑的答案,莫名地,她感覺到事情不對頭,爲什麼錢老闆會選擇這個地方,而她又一直沒見到他,只聽王老闆接着道:“我也試聽服務員說肖老闆你在這,就過來看看,怎麼,你在這等人嗎?”
“嗯,我等一個朋友,不好意思,我去外面找找他。”肖豔茹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便要從後門離開,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呵呵,肖老闆,不忙走。”誰料,王老闆卻一把攔住了,說:“要不你告訴我你等的人是誰,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
“他叫錢明,王老闆你不一定認識的。”肖豔茹想離開,便報了他的名字,真希望王老闆不認識他,也好放自己離開。
“肖老闆說的可是是省城樑老闆在龍吟縣的負責人,呵呵,巧了,我還真認識他,而且,我們在兩個小時以前纔剛剛見過。”王老闆卻給了一個讓肖豔茹更加慌亂的答案,他更是上前一步,像是隨口說道:“哎喲,肖老闆你想找他可有些難了。這小子欠了我還不少的錢,今天還拿了一個鋪子過來抵債,其實那鋪子遠沒有他欠我的錢價值高,可我一瞅那鋪子的規模和位置和肖老闆你的差不多,念在和樑老闆又是朋友的份上,一高興就收下了,勉強放過了他。他臨走前我聽他說要去南方玩,估計近期你是看不到他了。”
“王清河,是你,你算計我。”肖豔茹就算再笨也該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何況她還是一個極其精明的人。
肖豔茹忽然明白過來,那位省城的樑老闆根本就和王老闆認識,怪不得他能在龍吟縣這麼的遊刃有餘開展事業沒有受到任何地頭蛇的阻撓。
那錢經理就是一個幌子,目的就是讓她上鉤,鋪子轉到了錢經理的名下,錢經理用它抵債給了王老闆,而他則選擇消失,她在這龍吟縣人脈微薄,根本不可能找到他,更何況還有一個王清河在這使壞。
“肖老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什麼叫我算計你啊,哎喲,莫非錢明在我這抵債的鋪子是你的。”王老闆還在裝着糊塗,可是臉上陰損的笑意已經難掩其上,他眯縫着眼睛往前一步,掏出一張欠據來,假意憤怒地說:“我就說這鋪子咋和肖老闆你的鋪子那麼像呢,原來是你的啊,這事整的,我不知道內情啊,不信你看,我這還有錢明的欠據呢,他是一年前從我這拿的錢,整整三百萬。”
看着王老闆一副演技拙劣的樣子,肖豔茹憤怒的渾身發抖,今天她被王清河算計,相當於鋪子就賣了一個定金的錢,那可是她全部的身家啊。
“王清河,你爲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呢。”肖豔茹憤怒,但是更多的是無奈,她自己不在乎錢多錢少,可那是她和丈夫未來的指望,沒有了這些錢,她丈夫可怎麼辦啊。
“肖老闆,你這話從何說起啊,我怎麼會和你過不去呢,你知道的,我可是一直仰慕你。”王老闆又往前湊了湊,鼻尖嗅到的香水味讓他興奮,滿臉歉意地說:“我是真不知道這鋪子就是肖老闆你的,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鋪子免費送給你,而且我還會保你以後生意風生水起。”
王老闆的心思已經全都寫在了臉上,肖豔茹很清楚,如果自己點頭,他真的會把鋪子送給自己,可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無止境的黑暗,之前或許陪他一晚就好,只怕以後的糾纏將會無止無休。
肖豔茹當初放棄鋪子的時候,就選擇了一種最堅定的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賣自己的內心,可是,此刻她的內心動搖了,因爲她已經沒有選擇,王清河不愧爲王半城,這一步棋下的直接將她逼入絕境。
“王老闆,我。”肖豔茹選擇妥協,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她腦海中突然浮現過丈夫和孫二牤的身影,手指有些顫抖,狠狠地握住了粉拳,摳了摳掌心,道:“多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知道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能要。”
肖豔茹最終還是堅持了本心,說出口的那一刻,她突然輕鬆了下來,鋪子白扔了就白扔了吧,她還有房子,還有一些存款,不管怎麼樣,一定會讓丈夫能夠順順利利地走完最後的時光。
“唉,那還真是可惜,都怪這該死的錢明,還得肖老闆你血本無歸。”王老闆輕嘆一聲,似乎也沒有勉強的意思,他邀請道:“這件事怎麼說我也有責任,這樣,我做東,請肖老闆你吃飯算作賠罪。”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還是回家了。”肖豔茹果斷地拒絕了王老闆,鋪子都沒了,她還有什麼可在乎的,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她丈夫還在家,植物人狀態的他要按時被餵食才行。
“呵呵,肖老闆,要不還是吃完飯我送你走吧,我這地處偏遠,萬一你出了這個門丟了,你家裡頭我那植物人的兄弟在家沒人喂,可要餓死了。”王老闆淡淡的一句話,直接將肖豔茹定在了原地,不傻的人都能聽出來他話裡的威脅。
“王老闆,鋪子我都不要了,難道你還不能放過我嗎?”肖豔茹心裡害怕到了極點,她不怕自己怎麼樣,只是怕自己出了什麼事沒人照顧丈夫。
“肖老闆,看來你對我的成見很深啊,我真的是就想請你吃頓飯。”王老闆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淡淡地說:“如果我真想對你怎麼樣,在你剛纔睡着的時候動手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