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麼?”
蒙面人冷笑,一手拉開門,一手朝門口的青年伸出去。
如同惡魔之爪,抓在肩膀上。
但這次,與陸紫雲不同,不是柔軟身軀一拽就過來,如同鋼鐵山峰屹立不倒。
蒙面人也是愣了一下。
咔嚓!一聲脆響。
隨即寧寒進屋,反手關門。
蒙面人已經跪在地上,右手耷拉着,軟若無骨。
“西域七品酥骨香?”
寧寒嗅了一口,眉角微微上揚。
這種異香很難搞,有錢都買不到,但不得不承認,此香對敵有奇效。
只要一縷氣息,就能讓人失去力量,卻又能讓人保持頭腦清醒,非常方便俘虜和審問敵人。
桀桀桀!
跪在地上的蒙面人突然暴起,手腕一翻,染血的匕首散發寒氣,刺向寧寒後心。
“小心!”
凌秋雨、和陸紫雲異口同聲。
寧寒頭也不回。
一個後彈腿,蒙面人弓着飛出去,咣噹一下撞門上。
颳了一秒多,才慢慢滑落。
噗!
蒙面人趴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着寧寒,眼睛裡露出恐懼。
怎麼可能?
“你明明中了迷香,哪來這麼大力氣?這可是西域七品酥骨香……”
蒙面人無法理解。
他有解藥,事先塗在鼻子上,才能免遭禍害。
這年輕人什麼情況?
爲什麼他沒事?
“三姐……”
走近了,看見凌秋雨右手洞穿,血淋淋一片。
寧寒下巴瘋狂顫抖。
“三姐!”
寧寒趕緊幫忙止血,包紮。
然後是陸紫雲。
處理好兩個女人的傷口,寧寒這才騰出手,回過頭看着趴在門口瑟瑟發抖的蒙面人。
一步一步走過去。
“你特麼,敢傷我三姐?”
寧寒拿起匕首,一截一截拆掉對方手指。
陸紫雲都嚇哭了。
凌秋雨也是別過頭,堵上耳朵。
三分鐘後,蒙面人已經不成人形,只留下奄奄一息的一口氣。
可他偏偏想死都難。
寧寒精通醫術,總能給他留下一口氣,吊着半條命。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蒙面人用盡最後的力氣,只求一死。
他以爲自己兇狠,殊不知在寧寒面前,他就是個弟弟。
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成爲一種奢侈。
“告訴我,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天子腳下,武道蘇門。齊懷柔……”
呵呵。
寧寒眼中火焰與寒冰交織,臉色陰晴變換,從兜裡掏出一個墨綠色小瓶子。
擰開瓶蓋,倒出一滴,滴在蒙面人舌尖。
此刻蒙面人已經面目全非,揭下面紗,也看不出本來面目。
隨着寧寒滴下那一滴墨綠色液體,蒙面人傷口癒合,斷骨接續,不可思議地看着寧寒。
“你?”
“血脈凝結,百花綻放,心臟破裂,一顆種子破殼而出,在陽光下綻放血色風采,便是你喪命之時。”
“此之謂——心花怒放。”
寧寒說完,一腳把蒙面人踹出門去。
轉身來到凌秋雨跟前。
“三師姐,忍着點。”
寧寒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灑出雪白粉末,小心翼翼擦拭在凌秋雨傷口上。
似乎很痛,凌秋雨俏臉不斷抽搐。
隨後,寧寒又把藥粉抹在陸紫雲臉上。
“別碰我!”
陸紫雲很嫌棄,撇着嘴,瞪着寧寒,“叫秋雨幫我塗。”
“紫雲,我中了迷香,還沒緩過來,讓小寒幫你吧,不然傷口感染,留下疤可不好看。而且,你們不是還有婚約嘛,你害羞了?”
“……”
陸紫雲氣鼓鼓的,像個受氣包。
最終還是同意了。
她很反感寧寒碰自己,又不想留疤,好委屈。
只能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
“就這一次,我發誓,以後堅決不能再讓這臭男人碰我,太噁心了。回家必須洗白白,擦香香……”
幫二女處理好傷口,寧寒馬上問凌秋雨。
“大師姐怎麼樣了?”
之前接到電話,凌秋雨說有人要對齊懷柔不利,叫寧寒回來保護她。
其實凌秋雨自己心裡清楚,只要她這邊不出問題,齊懷柔很難暴露,否則那蒙面人也不會費盡心思,逼問凌秋雨。
她更多是想寧寒回來,給他找地方躲起來,免遭池魚之殃。
卻沒想到最後還是寧寒救了自己。
凌秋雨苦澀一笑,解釋道。
“大師姐沒事。對了,你拿我手機……”
手機沒找到,只在血泊中找到一張卡。
放入另一個手機,打開通訊錄。
“給你五師姐打電話。”
沒人接。
見凌秋雨臉色不好看,寧寒心中也有強烈預感。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彆着急,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
隨着西域七品酥骨香藥性開始消退,凌秋雨也逐漸恢復一些力氣,揉着太陽穴,努力思考。
寧寒等不及。
“三師姐,你嘗試聯繫五師姐,有什麼消息隨時告訴我。”
門一摔,迅速從凌秋雨公司離開。
望着那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凌秋雨陷入沉思。
陸紫雲秀眉狠狠一陣扭曲,貝齒咬住嘴脣。
心裡哼哼着。
“你很厲害,對你姐姐也很好,如果不是你喜歡男人……”
一想到這事,陸紫雲就渾身難受,想吐。
她無法忘記寧寒和庫森進一個房間,發出那種奇奇怪怪的聲音。
寧寒自然不知道陸紫雲在想什麼,當時只顧給庫森疏通穴道,完全沒想過會讓人誤會。
離開紫色星辰公司。
寧寒獨自走在臨江的大街上,腦子如一臺精密的超級計算機,瘋狂運作。
寧寒這些師姐們只要超過十八歲,就會離開島嶼去闖蕩,只有寧寒被關到二十歲才得以釋放。
五師姐姬青蓮算是離島比較早的一批,也很少回去,寧寒壓根不清楚姬青蓮做什麼工作,即使預感到她可能有危險,也無從下手。
正在寧寒頭痛時,手機響了。
“喂?三師姐……李龍浩?”
“什麼?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半小時後,寧寒來到白蓮會所。
見到李龍浩。
“什麼情況?人呢?”
“寧少爺,您是不知道,那個女人來時渾身是血,還揹着一個吉他,您一定猜不到吉他裡面是什麼,居然是一杆狙擊步槍,還有各種匕首、暗器……”
李龍浩喋喋不休。
帶着寧寒來到一個包廂,叫左右退下,李龍浩親自開門。
“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找到我,她就跟我說‘寧寒’、‘寧寒’,然後就暈過去了。”
根據李龍浩的描述,寧寒能夠想象到,那個女人正是他五師姐姬青蓮。
和大師姐齊懷柔、三師姐凌秋雨不同,老七姬青蓮武藝高強,算是諸位師姐中,名列前茅的。
從小到大切磋,寧寒輸多贏少。
到底是什麼人,讓五師姐重傷垂危?
走進房間。
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地攤上一片片血跡,像是不要錢的把血灑出來,地上還有碎布片、染血刀片。
寧寒臉色變幻,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他沒見到姬青蓮,在桌上看見一張染血的紙條。
上面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