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歐陽震的威脅,觀戰臺下方的衆多xiū liàn者一個個皆是低頭不敢和他對視。
這個時候,誰敢站出來,那便和真正的作死無異。
許雨馨臉色微變,她知道歐陽震的意思,雖然她很不喜歡周然,但也不希望他因此事而死。
他,應該沒這麼蠢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神色複雜看向祝湘湘,先前兩人賭鬥時,她已經勸說過了,可惜周然不聽勸,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另一旁,甄翔聽到歐陽震所說,急忙勸說道:“老大,別衝動!歐陽彬輸給了許思瑤,那個賭約你已經贏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上去強出頭,他們這些大人物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放心,我有分寸。”周然平靜回道。
聞言,甄翔頓時重重鬆了口氣,他還擔心周然再和上次與歐陽彬打賭那般,一時激動衝上去呢。
這時,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提議道:“眼下江東武盟和歐陽家對立,不如我們趁着局勢混亂逃走吧,剩下的靈石就當不要了!”
“就算我們現在不要剩下的靈石,歐陽家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周然平靜回道。
甄翔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四周的衆多xiū liàn者,而後靠近周然壓低聲音道:“只要我們離開三豐鎮,我想辦法聯繫到我師父,除非歐陽家老祖親自追殺我們,否則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說到這裡,小胖子還有些傲嬌的哼了一聲,似乎頗爲得意。
周然有些詫異看了一眼甄翔,這小胖子倒是挺講義氣。
“不急,我有分寸。”周然繼續回道。
甄翔頓時急了,他沒好氣看了一眼周然,心中暗罵不已。
他有分寸個毛,照現在的情形下去,雙方極有可能大戰,就算以他們兩人的實力不至於被戰鬥餘波所傷,可一旦歐陽家勝出,之後肯定會清算他和周然兩人的,到那時,想跑都跑不了了。
這時,歐陽震見依舊沒人上演武臺作證,不由嘲笑道:“沈兄,我早說過,此事不過是傳言罷了,當不得真,你又何必如此較真呢?”
“這可不是什麼傳言!”他話音剛落,一道聲音突兀的從人羣中的傳了出來。
原本還欲再說什麼的歐陽震神色一僵,而後滿臉殺機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與此同時,其他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在了那道聲音的主人身上。
這一刻,甄翔只感覺演武場無數強者的目光幾乎要將他這個胖嘟嘟的身體洞穿了。
下一瞬,他不由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身旁的周然。
老大,這就是你說的有分寸?確定不是在玩我?
遲疑片刻後,他依舊咬牙站在了周然身旁,他雖然怕死,卻也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周然幫他贏了那麼多靈石,他要是這個時候離開,那就徹底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更何況,他早就被歐陽家和韓家列爲必殺之人了,這個時候還不如站着死,至少這樣要威風一些。
竟然是他!
看到人羣中的周然,祝湘湘的眼中盡是崇拜的神采。
她聽說了歐陽彬的賭約,卻沒想到和歐陽彬賭命之人會是周然。
“這個時候站出來和找死有什麼區別?”許雨馨冷聲皺眉說道,她不明白像周然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聞言,祝湘湘立即解釋道。
周然當日在干城章嘉峰救她的一幕,時至今日,她依舊清晰的記得,她相信,周然身爲強者,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許雨馨深深看了一眼祝湘湘,終究嘆息一聲沒說什麼,和一個處於戀愛期失去思考能力的孩子有什麼好辯的。
而人羣中的韓天凌看到這一幕,則是滿臉笑意。
他先前還擔心怎麼找機會殺了周然和甄翔兩人,現在好了,周然自己作死,根本用不着韓家動手了。
在衆人的目光中,周然一步步走向了演武臺,到了演武臺前,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在了上方。
見狀,知道兩人賭約的衆多賭徒皆是不由低嘆一聲,先前歐陽彬輸給了許思瑤,按照賭約,周然已經差不多算是從必死的局裡逃出來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又站了出來,這下子,他算是死透了。
“年輕人,你可知你胡亂作證會是什麼下場?”眼見周然到了演武臺上,歐陽震不由滿臉殺機盯着周然質問道,與此同時,先天實丹修士的氣息已經向周然壓了過去。
面對他壓過來的氣息,周然顯得極爲輕鬆。
“我並未胡亂作證,事實上,歐陽彬的確和我有賭約在先,按照賭約,他沒能在今天的比鬥中全勝,便由我來取他性命!”周然平靜回道。
聽到周然所說,下方衆人臉上難掩震驚。
他這是瘋了嗎?他們還以爲周然上去是想從歐陽家手中弄點好處來,沒想到他竟然當着歐陽震的面這般說話。
“這麼說來,你當真要按照賭約,殺了我兒歐陽彬?”歐陽震突然面露好笑問道。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衆多歐陽家xiū liàn者也不禁笑了。
賭約歸賭約,周然有沒有那個實力履行賭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歐陽彬也是一臉不屑,就算他輸了又如何,難不成周然還真能當着這麼多歐陽家強者的面殺了他不成?
“自然如此!”周然淡笑着回道。
看他滿臉認真,不僅僅歐陽家衆多強者,就連觀戰臺上的其他江東xiū liàn者都笑了。
“這人腦子沒毛病吧?”
“有歐陽家衆多強者在,他怎麼殺歐陽彬?”
“怕是沒等他動手,歐陽家的強者已經先取他性命了。”
說着,衆人不由同情看向一旁的甄翔,跟着這樣一個不靠譜的老大,不把自己搭進去纔怪呢。
甄翔滿臉苦澀,前面的周然明明感覺很正常,怎麼現在,突然有了種腦子不大好使的感覺呢?
衆人正在嘲笑,突然感覺演武場四周溫度突然降低了許多,而後,一股宛若亙古傳來的恐怖氣息從演武臺上傳了過來,在那股氣息下,所有人都彷彿是那微不可見的塵埃一般渺小。
一瞬間,原本吵鬧的演武場附近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落在了演武臺中央那道身影上。
只見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霜色長劍,緊接着,他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既然能殺歐陽君、陳平陳禹等人,自然也可以殺了你歐陽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