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耀談微微皺眉,然後沉默了起來。
蘇靜華不由問道:“怎麼了?”
“楚楚的奶奶來了後,楚楚是不是就開始不喜歡和她待在一起。而在此之前,她很喜歡她奶奶來着。”文耀談問道。
“還真的是……”蘇靜華回想了下,“楚楚小時候是由媽帶大的,所以跟媽很親。小談,你問這件事幹嘛?難道說,是媽帶走了楚楚?可她爲什麼要帶走楚楚啊?就因爲她要和爸離婚?”
蘇靜華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張雪兒連忙勸慰,安撫住了蘇靜華的情緒。
“蘇老師,我有點頭緒了,麻煩你將你婆婆的事情,詳細說一下。”文耀談跟着勸慰。
蘇靜華點點頭,然後就聽她說道:“我公公在外面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女大學生,那個女大學生懷孕逃墮胎,結果她男朋友卻已經和她分手了,公公就幫她付了錢,然後……爲這件事,公公婆婆吵了幾個月後,兩人現在在鬧離婚,我老公也因爲受不了這件事,索性人跑到外地見客戶去了。”
“蘇老師,我勸你馬上報警,就說你婆婆被你公公殺了。”文耀談沉吟片刻後,突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什麼?婆婆死了?”蘇靜華臉色大變,“可婆婆不是就住在我家……”
下意識的說着,蘇靜華就僵住了。
文耀談明白蘇靜華是想到這幾天她婆婆的不對勁之處了,於是他就道:“沒看過她吃東西對吧?白天也很少出現對吧?只有晚上纔會在,而且楚楚看見她奶奶,老是會露出很害怕的表情來對吧?”
一連三問,問得蘇靜華臉色逐漸蒼白。
不光是蘇靜華,李銘和王雪兩人,也是臉色不好好看,兩人都有害怕之色。
“有鬼?”王雪語氣哆嗦的問。
“之前那番話我其實是跟你們說謊了,我見到了楚楚的奶奶,但一轉頭,楚楚的奶奶就消失不見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楚楚的奶奶,班長和我後來一說我才知道。另外,我進入那片樹林子後,其實就遇到了鬼打牆,一直在原地打轉。”文耀談點點頭說道。
這番話,這個時候說,就沒什麼問題了。
“那楚楚呢?楚楚會怎麼樣?”蘇靜華已經六神無主了,着急之下連聲問文耀談。
“沈老師放心,我已經找人託關係幫忙了。”文耀談安慰道,“很快就有消息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報警。不過你別跟警察說有鬼,就說你婆婆好幾天不出現了,並且和你約好了來看看孫女。無論如何,讓警方找到你婆婆動的屍體。”
蘇靜華連忙按文耀談說的去報警。
“你想借此來安撫住楚楚的奶奶,不讓楚楚的奶奶傷害楚楚?”張雪兒一直聽着,這個時候湊過來小聲問道。
文耀談點了點頭,因爲根本就沒人幫忙,也不會有什麼消息,所以他只能這麼做。
在他看來,楚楚的奶奶在死了後,第一時間是來看望楚楚,而且待了好幾天都沒有加害楚楚,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單純的想要來看看楚楚。
至於爲什麼突然變得要對自己孫女下殺手,恐怕就是因爲楚楚年紀小,本能的感覺到自己奶奶不太對勁,這纔不想和奶奶待在一起。
不過這樣一來,也讓已經身死的楚楚奶奶兇性大發,做出加害自己孫女的事情來。
如果能爲楚楚的奶奶報仇,多少也能安撫下這個惡鬼。
最關鍵的是,文耀談能感覺到,楚楚的奶奶在此之前,就在這間臥室裡面!在他們到來後,楚楚的奶奶才離開的!
這就意味着,這個惡鬼還在附近徘徊着!
一定能聽到他們說的話!
大概半個小時後,派出所的警察打來電話,說他們在蘇靜華公公的住處,找到了她婆婆林雪芬的屍體,讓她去派出所認認屍體,做個筆錄。
文耀談等人就離開了蘇靜華的家,有着文耀談的勸慰和保證,蘇靜華這個時候還算鎮定,不再是之前那副整個人懵了,手足無措的樣子。
張雪兒和文耀談結伴而行。
“你和小蘇的保證,有效嗎?”張雪兒問。
“沒有。”文耀談如實道。
張雪兒翻了個白眼,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道:“我已經讓我爸爸,找他的熟人朋友,幫忙留意了。”
“這樣也好,如果是有人帶着楚楚離開,那麼就絕對無法無聲無息的離開新海市。或者,能最快的發現楚楚的屍體。”
文耀談說完,張雪兒就沉默了。
文耀談的話不中聽,但聰明如她,自然清楚這是合理的推測。
……
和張雪兒不同路,她要去市中心,文耀談則要往靠近鄉下的地方跑。
今天晚上回去的晚了,他媽媽蕭鵑倒是沒說什麼,畢竟班主任蘇靜華之前打過電話了,對於蘇靜華家的事情,他媽媽當然是不知道的。
文耀談也不會說。
洗了澡,換了睡衣,文耀談就開始找阿離那天送他的東西。
不過找了半天沒找到,這個時候蕭鵑過來,把一樣東西遞過來。
“你在找這個吧?給你洗褲子的時候,從你褲兜裡發現的?你什麼時候做出來的廢品發明?”
蕭鵑好笑的說道,“我可跟你說,這東西早在十幾年前就有了,而且還是比這更先進的。”
“這是人家送我的禮物。”文耀談簡單說了下,然後仔細打量起這東西。
這是一把卷筆刀。
簡單的塑料外層,裡頭是一刀片,把一頭鉛筆塞進去,用手來回捲動,就能把一支筆給削好了。
他媽媽說的更先進的,無疑是那種手搖卷筆刀。
在那個年代,可謂是土豪小學生必備神裝之一!拿出來擺在課桌上,拉風無比。
這把卷筆刀的外層塑料看起來很劣質,而且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文耀談拿在手裡,聞到了一股很細微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是從裡頭的刀片上傳來的。
文耀談拿着這東西回自己房間,一路上都在琢磨。
他依稀記得阿離當時說他用得着這東西……
他用來幹嘛?
削鉛筆嗎?
顯然不可能。
忽的,文耀談感受到了一股怨念,出現在這把卷筆刀中,正當他準備仔細感受一下時,房間裡的燈突然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而在這光明黑暗交替間,文耀談看到,在他身週一米範圍內——刺啦!
然後,文耀談看到了一張老女人的臉。
本兇惡的靠近他,但猛地就變得驚恐不安起來。
“楚楚的奶奶?”文耀談認出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