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馮建南皺眉看了一眼電梯上方：“電壓不穩嗎？”
他心底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不過沒等他想明白呢，就再次看到電梯燈光猛然閃爍起來。
“不好！”
馮建南見狀大驚，趕緊伸手去按下電梯開門鍵，但是任憑他怎麼用力去按，電梯的門卻始終沒有再打開。
“可惡！”
眼看電梯門打不開，馮建南焦急地拍打着門板，大聲呼救道：“有人嗎，外面有人嗎？”
他剛叫了兩聲，便感覺電梯猛然一晃。
隨即，燈光全部熄滅。
整個人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媽呀！”
馮建南驚叫一聲，剛拿出手機準備打開手電筒，便感覺一陣失重感傳來！
“不好，電梯在自由下墜！”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馮建南的大腦便一片空白。
呼！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一瞬，又似乎是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之後，馮建南便覺得失重感猛然消失，然後，一股巨大的重力傳來，他雙腿一個支撐不住，狠狠跌在了電梯的地面之上。
咔嚓！
隨着重重一響，全身的重量以及重力加速度疊加在雙腿之上，馮建南只覺得雙腿傳來兩聲咔嚓聲響，雙腿腿骨已然骨折斷裂！
“我的腿！”
抱着雙腿，馮建南痛苦地大叫起來。
然而乾嚎了許久，電梯外面也沒有人進來。
他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機，想要打開屏幕，卻發現剛纔電梯自由下墜的時候，已經把手機摔壞。
“可惡！”
馮建南氣得直接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靠着牆不住地喘氣。
然而，他剛剛喘了兩聲，呼吸聲便猛然一頓。
因爲，他忽然覺得，除了自己之外，電梯之中似乎隱隱還有第二道呼吸聲傳來！
電梯裡還有別人？！
這個念頭一出，馮建南只覺得渾身汗毛乍起，整個人都繃緊了身體。
他努力瞪圓了雙目，驚恐地看向四周。
可此時電梯之中一片黑暗，他什麼也看不到！
但越是如此黑暗的時候，他的耳朵越發靈敏，他只聽到，那道呼吸聲竟然越來越大，越來越真切。
“誰，誰在嚇我？！”
馮建南的語氣之中都帶着絲絲的哭腔。
然而，除了那靜默的呼吸之聲外，沒有任何回答。
忽然，他眼光看到電梯中的廣告屏幕微微閃爍一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身影出現其中。
當馮建南看到這個老婦之後，只覺得呼吸都停住了，牙關不住地打着顫，結結巴巴地說道：“劉……劉大姐？”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名老婦正是兩年前他辦理過的一個教師虐待學生案件中的那名學生的奶奶！
在那個案件中，一名教師對年僅十歲的女學生體罰，最終竟然將其打成了雙腿殘疾，從此將不得不依靠雙柺才能行走。
可是馮建南收下那名教師送給他的十五萬之後，他昧着良心，將體罰學生的教師說成了受人愛戴的好老師，而那名學生家庭，則被他冠上了“告狀專業戶”、“故意訛詐老師錢財”的帽子，引導輿論向不利於孩子的一面發展。
最終，那名學生的奶奶因爲外界輿論的壓迫，一氣之下突發腦溢血，竟然就此撒手人寰。
此時，看到這個早已去世兩年的老婦再次出現在電梯屏幕之上，馮建南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透頭頂百會穴，身體都徹底僵住了。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家女娃？”
老婦對着馮建南僵硬一笑，好似殭屍一般，發出了一陣語音不明的聲音。
聽到老婦向自己尋仇，馮建南只覺得褲襠一熱，尿液滴滴答答流在了地面上。
但是此時他根本注意不到這些了，痛哭流涕道：“不，不是我，不是我啊……是宋一偉，是宋一偉把錢硬塞到我手上的……我也不想啊！”
宋一偉就是那個虐待學生的老師的名字。
“而且，劉大姐，當我知道你去世之後，可是在每年清明的時候都給您燒了許多的紙錢啊！”
馮建南一邊大聲地說着，一邊彎下腰用力地在地上磕着頭：“劉大姐，你就算要尋仇，也要去找宋一偉啊……不要，不要來找我！”
“來啊……跟我走吧……”
老婦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馮建南的話，只是不住地重複着跟自己走。
“不，不要，我不走！”
聽到老婦的話，馮建南嚇得倉皇向後躲，很快，他的後背便靠在了電梯最裡面的牆壁之上。
但是就在這時，他只覺得一股涼風忽然從自己後脖頸吹來……
“是劉大姐，她來抓我來了！”
感受到這股涼風的一瞬間，馮建南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在頃刻間都停止了流動，腦海中劉大姐要向自己索魂的念頭不斷傳來，最終，他雙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
“什麼呀，這就嚇昏過去了？”
一直透過電梯上的紅外攝像頭看着這一切的白朮，看到馮建南竟然因爲電梯通風口的涼風給嚇昏過去，不禁譏諷地撇撇嘴。
“我還以爲他既然各種黑心錢都敢拿，早就對一切失去了畏懼之心呢，想不到竟然只是這麼一出破綻百出的裝鬼戲碼，就把他嚇成這樣？”
白朮搖着頭呵呵冷笑。
原本他所做的這些，只不過是想嚇唬着馮建南玩的，最終的殺招是他偷稅漏稅的財務問題，卻不料只是一個開胃小菜，竟然就已經讓馮建南如此不堪。
然而，接下來讓白朮更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等到外面的人終於發現了被困電梯之中的馮建南之時，再次醒來的馮建南，竟然被嚇成了傻子！
“我竟然對這麼一個豬對手如此上心，甚至不惜冒着【零】被人察覺的危險動用了幾臺超級計算機的權限？”
看到視頻中面目癡呆，不住流着口水傻笑的馮建南，白朮不禁暗歎自己殺雞用了宰牛刀。
“不過也罷，既然有第一個馮建南出現，那麼難免就有第二個。”
白朮讓【零】關閉了電梯裡的監控權限，暗自思索道：“眼下網絡上的輿論已經影響很大，此時入場也正是時候。”
之前白朮的打算是再多等兩天，讓網絡上的輿論再發酵一下，不過有了馮建南一事，他意識到對於家人，自己的理智還沒有強大到他以爲的那種強度。
想到這裡，他直接撥通了羅勝平的電話。
“羅總，你有企鵝娛樂總經理的聯繫方式嗎……對，我找他有一個合作想要談談……電話號你說，我這就記下……好好好，謝謝羅總……華山論劍的研發已經到了尾聲，我相信很快便會有成品出來……那好，一定一定，好，再見。”
掛斷了羅勝平的電話之後，白朮按照他給出的號碼，撥通了企鵝娛樂部總經理鍾穎的電話。
“喂，請問是鍾總嗎，我是白朮，這個號碼是羅勝平經理介紹給我的。”
“對，我有個合作想跟您說一下。”
“就是製作一個短期的直播節目，內容？就是最近大火的‘走路減肥’事件。”
“對，您不覺得全國觀衆都很好奇這個‘走路減肥’到底是真是假嗎？那咱們爲什麼不趁此機會把它做成直播視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