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稍作調息,便直奔銀狼王而去,時間所剩不多,速戰速決纔是王道。
然而在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具“屍體”慢慢的向出口挪動,正是許一。得到秘籍後疑神疑鬼之下,他與其他人拉開了距離,面對馬上要打開的光幕他也顯得心不在焉。
因爲他知道,整個團體階級分明,最頂端爲狽王,下來爲銀狼王,下來是進化獸們,最後纔是他們這些人類武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在進化獸的世界裡也可以通用。何況他此時還被本方武者排擠、孤立,即使人類武者能分到一些殘羹剩飯,也輪不到他。
當事件突然發生時,他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如同本能一般,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倒地裝死,這明顯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雖然不知道對手哪裡來的底氣對兩位王級進化獸發起攻擊,但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底牌,至於提醒其他人,他只想說一句“呵呵”。
雖然預料到對手肯定會有底牌,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一位王級進化獸,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被兩個菜鳥擊殺,不管是趙煙齡的箭術,還是姚海的劍法,都讓他感到膽寒。
他毫無戰意,只有倉皇逃竄的念頭,趁着別人不注意,他一點點的向外挪動身體,他甚至不敢站起來,就這樣向祭壇爬行,直到爬到祭壇,他才弓着身子,頭也不回的逃竄而去。
姚海的餘光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在祭壇上一閃而過,他並沒有在意,他的眼中只有銀狼王。
銀狼王心中感到有些荒唐,猶自不敢相信,局勢爲何在這短短的瞬間急轉直下。
狽王的死亡,如同一記悶棍,打在它的頭上,讓它有些不知所措。同時也將它從高高在上、掌控別人生死的美夢中醒了過來,原來王級進化獸也是會死的。
本來在侯文君和李強兩人夾擊之下,已經是左右支拙,而現在,它看到姚海馬上也就要趕到,這個毫不起眼的菜鳥武者,剛纔擊殺狽王的一劍,讓它都感到驚豔,更感到膽寒。
當下不再猶豫,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不顧即將加身的兵刃,兩條後肢用力,如人類般站直身軀,強勁有力的前肢,肉眼可見的漲大一圈,還有淡淡的血霧飄出,很是詭異。利爪帶着寒光,刺破空氣,發出暴烈的轟鳴迎向兩人。
要拼命了嗎,不管是李強還是侯文君都是從血戰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對於銀狼王的暴烈一擊並沒有膽怯,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和痛快。
尤其是李強,一直以來,鐵滄海在他的心中佔據着很大的分量,即是賞識自己的上司,又是給予自己很大幫助的良師。
眼前的銀狼王就是造成鐵滄海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罪魁禍首之一,鐵滄海重傷不醒之後他的悲憤,面對罪魁禍首卻無能爲力時對自己的痛恨,全都融入到他手中的長刀之中,讓長刀更快了幾分,一刀正中銀狼王的腰部,幾乎將其攔腰斬爲兩段,只留下一層薄薄的一層皮肉連接。
這一刀酣暢淋漓,將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宣泄一空。
“快退。”
耳邊傳來姚海的大喊,對於姚海的話,李強和侯文君的信任度都很高,雖然不知爲什麼在馬上就要擊殺銀狼王的關頭後退,但他們兩一刻也沒有遲疑,急速向後退去。
後退不到兩步,只聽得“轟~”的一聲,一股巨大的氣流,轟擊在兩人身上,如同被高速行駛的火車頭迎面撞上一般,將兩人向後撞飛。
姚海遠遠的看到銀狼王拼命的架勢,天眼通之下,銀狼王的前肢快速膨脹,能量以一種非常恐怖的速度凝聚,他下意識的就感覺不對,直接喊出“快退”。
侯文君兩人快速後退,而銀狼王的前肢竟然詭異齊根而斷,血氣自斷肢根部蓬勃而出,推動斷肢以極快的速度追擊兩人而去,追之兩人一兩米遠的距離轟然爆炸。
一瞬之間,兩條前肢上的,毛皮、血肉、骨骼、能量全部氣化,如同核彈爆發一樣騰起壯觀的蘑菇雲,刺眼的亮光將在場衆人的視線閃的一片雪白。
姚海雙眼緊閉,精神力鎖定在銀狼王身上,不知使用了什麼秘法,這次爆炸對銀狼王並未產生衝擊,此時的他只剩兩條後肢,快速的前後移動,腰部有一道長長的傷痕,透過縫隙,傷痕累累的內臟清晰可見,如同一團亂麻一般,亂七八糟的藏身腹腔之內。
血氣之力在兩截身軀之間翻滾,勉強的將脫節的身軀連成一體,嘴裡叼着一個人,卻是賀平安。
姚海來不及思考銀狼王帶賀平安是何用意,手中長劍一緊,就向銀狼王追去。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正是姚海的出現,才使得它們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將自身落到九命懸一線的危險之境,銀狼王恨不得能食其肉、吸其血,將姚海生吞活咽。
此時他卻力不存心,不管是腰腹的傷勢,還是斷臂求生,都讓他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毫不猶豫的發動了他最後的底牌。
“轟轟轟”
巨響接連響起,爆炸逼迫的姚海不得不躲避,銀狼王在爆炸聲中越逃越遠。
那些銀狼王屬下的巨狼和武者,如同一個個人體炸彈一般,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衝向姚海,然後轟然爆炸。
恐懼、悔不當初的面容也改變不了他們屍骨無存的命運。
在秘境出口,銀狼王狠狠的盯了一眼姚海,好似要把他的樣子刻到腦子裡,然後轉頭狂奔而去。
等到爆炸停止,銀狼王早已連影子都看不見了。此時從閣樓到秘境出口的這塊區域,已經是千瘡百孔,站着的人也寥寥無幾。
此時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看着戰場中央傲然站立的姚海臉上表情各異。燕雲翔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一場大戰讓他有些脫力,燕雲祥用力攥了一下手中的手套,喃喃自語,他的聲音很低,如同耳語一般。
“師傅,這就是你說的機緣嗎,姚海會是我的貴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