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古城小巷中人頭攢動,古色古香的建築,燈籠形狀的街邊路燈,不時有男士穿着長袍大褂,女士穿着漂亮旗袍在街上走過,讓人彷彿置身古代一般。
這是長安基地市遊客最多的街道,街邊的美食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姚海和趙煙齡兩人十指相扣,如同普通熱戀的情侶一樣自由的穿梭在人羣當中。
趙煙齡的臉上也不見了羞澀,落落大方的和姚海一起品嚐着美食,和喜歡的人一起,旅途的勞累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小巷很長,但對兩情相悅的男女來說,卻有些短了,不知不覺,兩人就已經走到了小巷的盡頭,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師姐,回去吧。”兩人雖然已經確立關係,但稱呼並沒有發生變化,兩人的性格都差不多,總感覺那種熱戀的暱稱有些肉麻,反而是原本的稱呼跟舒服一些。
“嗯。”趙煙齡點點頭道。
這時候,小巷中的人羣突然朝着一個方向涌去,突然之間,人少了近半,姚海有些不明所以,也並不想去打聽。
忽然,身後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很雜亂,並非一人,這羣人速度很快,橫衝直撞的勁氣四溢,明顯修爲都達到武者以上,絲毫也不收斂自身的氣血之力。
姚海眉頭微微一皺,帶着趙煙齡輕輕一閃,人羣和他擦肩而過,人羣中有人輕咦一聲,但並沒有停留,和剛纔人羣彙集的方向一致,急急忙忙的趕去。
姚海並未生怒,雖然對於這羣人的行爲有些不爽,但也沒有達到發怒的程度,他剛纔雖然匆匆掃了一眼,但明確的感知到,那一羣人無非也都是一兩品的武者而已,氣血散而不聚,浮於表面,一看就知道是使用靈植、丹藥拔苗助長的二世祖而已,這些人還不值得他生氣。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羣人的背影,剛纔那羣人匆匆而過,他隱隱聽到交易、武協、寶物等字樣,這讓他想起王常居前兩日所說的交易會好像就在此處舉辦,看來剛纔的那一羣人都是奔着交易會而去。
姚海原本將這些事情全權委託王常居處理,但此時遇上了,不妨和師姐一同前往,閒逛也好。
熱戀中的男女無時無刻不想呆在一起,對於姚海的打算,趙煙齡自然沒有異議。
交易會的場地,就在小巷的中央,一座高大的牌坊,姚海兩人剛纔從這經過的時間,這座牌坊被一塊巨大的黑幕遮擋的嚴嚴實實,所以他們兩人並沒有發現,此處還別有洞天。
此時的牌坊上張燈結綵,鮮豔的花燈將其裝扮的格外漂亮,牌坊兩端巨大的龍鳳花燈惟妙惟肖,隨着燈光的閃爍,龍鳳的雙眼也好像一張一合,分外逼真。
穿過牌坊,正門處是一個巨大的展臺,人羣將這裡圍得水榭不同,看來武協從內庫中拿出的寶物就在這裡展覽。
圍繞着這座展臺,周圍也是密密麻麻的展臺呈回字形排列,一圈套一圈,放眼看去怕不下幾百家。
趙煙齡饒有興趣的看着這處場景,姚海反而微微有些失望,這裡的交易會規模還比不上他在慶嶺山脈腳下賓館中的那個大廳。
不過,他原本的目的也不是想在這裡淘上一些東西,只是閒逛散心而已,性格再冷清的女人也是女人,趙煙齡對於展位上的一些漂亮的小飾品分外感興趣。
兩人有說有笑的慢悠悠的四處亂逛,姚海並未發現多少有價值的物件,看來這個交易會也只是名頭響而已。
忽然,不遠處,姚海聽見了有人爭吵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他很熟悉,卻是王常居。
姚海暗自納悶,以王常居的性格和圓滑的處事手段,能被人逼到吵架的份上,實屬難得。
姚海輕輕一拉趙煙齡的小手道:“師姐,遇見熟人了,去看看。”
等到走近一看,姚海呵呵一笑,還都是熟人那。
與王常居爭吵的那幾人,正是在來的路上,差點撞到姚海的那一羣人,以這羣傢伙肆無忌憚的樣子,孰是孰非不用說,姚海也一目瞭然。
王常居此時顯得有些惱火,臉色漲的通紅,手裡緊緊的攥着一個透明瓶子,裡面裝着墨黑色的液體,看來此物對他頗爲重要,拿在手裡一刻也不想放下。
對方爲首的是一個雙眼浮腫,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手中故作高雅的拿着一把摺扇,不時的還打開扇兩下,卻不知道在這寒風刺骨的冬天,有什麼可扇的。
那個年輕人,小小的三角形眼睛,閃出狡猾的目光,大聲道:“讓在場的各位評評理,價高者得,在哪裡都是這麼個理,人家賣主還沒有發話呢,你一個買主着什麼急。”
王常居明顯在壓抑着自己的怒氣,“我們已經達成交易,錢貨兩清,這件東西就是我的了,而你在這裡橫插一槓子卻是何道理,這與強盜又有何區別。”
那三角眼聽到強盜兩字,明顯感到不快,他陰森森的道:“老闆,你們兩人達成交易了嗎,我怎麼聽說,在這個交易會上,一切以協議爲主,你們兩人籤協議了嗎。”
這種交易會,除了武協內部成員布展設攤之外,還有很多其他商人,也想借助人流量布展的,這些人武協是不收攤位費的,但要按照完成交易的數額提成,爲了防止有攤主少報交易額,每一筆交易都需要填寫武協的制式交易協議。
武協對於故意少報、漏報交易額的商戶,處罰力度很大,所以三角眼纔會這般說,陰森森的提醒店鋪老闆協議之事。
王常居臉色一變,這確實是他大意了,他對於此物格外看重,生怕被別人搶了先,纔會先將此物拿下,然後再補協議。
一般情況下,即使有人想要此物,但人家已經交錢的情況下也不會再開口,誰知道今日卻遇到了這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
王常居極其精通人情世故,看眼前的這個紈絝子弟咄咄逼人的架勢,很明顯在針對自己,但是仔細回想與自己結怨之人,卻怎麼也不記得和眼前此人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