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夏先於南安安迎了上去,“姜銘,我不想因爲這件事傷了我們之間的這麼多年的交情。”
“已經傷了。”姜銘一手開門,一手隨意地風衣脫下來,聲音涼涼的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
遊夏苦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看着姜銘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一手把風衣隨意地丟到沙發上剛好準確地罩到了正要起身走的南安安。遊夏站在原地,看着姜銘走過去單膝支着沙發,撩起黑風衣的一角親了一下南安安。
時間改變了他們每一個人,曾經帶着她玩沙子的小男孩也找到了那個讓他沉淪的人,她也不是當初那個可以勇敢跟在姜銘身後叫哥哥的小姑娘。
她曾遺憾過從未說出口的感情,想着如果她勇敢一些會不會是另一個結局。
遊秋倒是勇敢,結果又怎樣呢?
遊夏淺淺地嘆了一口氣,低到她自己都沒聽清,然後毫無留戀地轉身……
南安安眨眨眼睛,黑色風衣遮擋了正午的陽光,適應了昏暗的光線之後她能看到姜銘近在咫尺的眸子,那雙眼睛像是幽深的漩渦,把她吸引進去。
南安安發現,她明明討厭黑暗卻總是喜歡黑暗中的姜銘,他們罩在風衣裡有種神秘感,姜銘若有似無的氣息掃過她的鼻尖。南安安舔了舔嘴角,昨天被姜銘親腫的嘴脣還有些疼:“老師,下次換我親你吧,你勁兒太大了。”
姜銘低聲笑了,捏着她下巴把她帶得更近一些,親她帶着水光的脣,“那我可能勁兒會更大。”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笑意有種莫名的性感……
南安安一把掀開風衣,明明空調開得那麼足她卻熱得鼻尖都冒汗。好在姜銘被人叫出去談事情,南安安鬆了一口氣正好顧球球給她發了一坨她做出的泡芙,南安安得意洋洋地給顧球球回了彩信得瑟——你看,我做的紅燒排骨,我真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顧球球回短信一向穩準狠——你上得了牀嗎?
南安安——殺得木馬,翻得圍牆……
顧球球——你上得了牀嗎?
南安安——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顧球球——你上得了牀嗎?
南安安——你不愛我,看我的時候太冷清……
姜銘回來的時候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南安安放下電話招呼姜銘來吃飯,發現她只帶了一雙筷子……
如果用一句話來談一談她中午啃排骨的感想,南安安只想說——那姿勢太美,她不敢看。
作爲西大的大土豪,國經所今年給每個學生都發了一盒月餅。下午的時候南安安去領了自己的那盒月餅後,突發奇想地打電話訂了幾百盒月餅給經院孩子們發下去作中秋福利。
一時間她的手機被突如其來的短信們轟炸到死機,也就沒看到夾雜在衆多“老師,節日快樂”節日祝福中那句“安安,我有話想對你說,我在老圖門口等你。”
見家長那天,南安安在客廳轉來轉去,姜銘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好笑:“是我去見家長,你緊張什麼?”
南安安擺擺手,“你無法想象我爸爸有多難搞定,其實我也無法想象我爸爸有多喪心病狂……”
南安安說着在姜銘眼前來回走,“我媽媽說,我們出生時我爸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終於到我了.他當時娶我媽媽的時候,我外公百般刁難,而現在……”
“……”姜銘朝着南安安招招手,他穿着一件白色漿挺的襯衣,剪裁流暢的黑色西褲愈發襯得大長腿修長筆直,天氣有些熱的緣故黑色西服搭在手上,南安安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他身姿挺拔頎長,站在那裡讓人移不開眼睛。
姜銘不光自己穿得極爲正式,連帶着她的衣服也準備了。
南安安換了白襯衣和黑色及膝花苞裙走出來,看看姜銘再看看自己,悠悠地嘆了口氣:“其實,我們穿得這麼像情侶裝,我爸爸也不會覺得我們相配……”
“嗯?”姜銘靠在沙發上看了換好衣服的南安安一眼,白襯衣黑裙子顯得她小腰更細了,而且南安安絕對是身材凹凸有致。
南安安一邊挽着自己的襯衣袖子把釦子系在手肘處,一邊解釋:“我爸爸會覺得,這是挑釁。”
姜銘:“……沒關係,我覺得我們很配。”
南安安家姜銘已經輕車熟路了,到了大門口安安剛下車就看到了南微微和她小男友,南安安一見靳斯就笑眯眯道:“喲,還帶着你小童養相公~”
靳斯懶洋洋回擊道:“小安安,快叫姐夫,不然我告訴你男人你小時候一天尿幾次牀,那個幾取決於你睡幾覺……”
南安安:“你已經說了,我也就不大意地告訴我姐,你那個陸虞姐姐有多麼情深似海……”
“你真是長大了,忘了小時候被我揍得哭得跟唱歌一樣。”靳斯正得意洋洋,就聽南微微道:“夠了,你當時揍哭的是我。”
靳斯:“……”還有什麼比臉盲症遇到雙胞胎更可怕的。
南微微說完友好地跟姜銘打了個招呼,“你好,大家一起進去吧。”
“你好,”姜銘點點頭,就邁開腿帶着南安安一起往裡走。
南安安夾在中間莫名地覺得他倆之間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南微微不會喜歡姜銘這一點她可以肯定,但是南安安敏感地察覺到南微微每次對姜銘的態度都出奇的好,甚至帶着一絲……感激?
南安安一走到客廳那邊就拋下所有人衝去餐廳那裡找她爹,就聽南是壓低聲音跟安漾說:“安漾,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南是說着朝着客廳那邊看了一眼,“還有他。”
“爸爸”南安安叫了一聲,南是轉身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寶貝”
南是嘴上說不喜歡,對着姜銘的時候還是風度翩翩的,再加上南是做操盤手之前也是西大的金工講師,和姜銘之間不怕找不到話題。
姜銘禮貌地和南是聊着天,可以看出來南安安的性格隨了南是,長相上一雙眼睛和酒窩也像南是。
這樣幸福美滿的家庭,確實更容易教育出南安安這樣性格溫和大氣的孩子。
姜銘雖然不喜歡多說話,但是情商向來不低,他和小卷毛聊天那一陣,南安安各種崇拜地提及她爸爸。他以此爲切入點,每說起來南是都心情愉悅,目光跟着一旁和南微微聊天的安安,眼底滿是懷念:“安安這孩子從小就黏着我,微微更親近安漾。安安小時候是我一手帶大的,雙胞胎生下來本來就特別小,我抱着她連衣服都不敢給她穿……”他靠在沙發上用手比劃了一個高度,“安安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喜歡抓着我小拇指,啊啊叫着不讓我走,這孩子連一開口先叫的都是爸爸……”
南是目光悠遠,悠悠地嘆了口氣:“一轉眼,她就這麼大了。”
“我總覺得她還小,”南是笑笑,“這種心情只有你也有了女兒才能體會。”
“……我能理解,”姜銘點點頭,“您把安安教得特別好。”
南是彈彈指尖的菸灰,“太便宜你了。”
“謝謝您。”姜銘說得很鄭重,不帶一絲敷衍。
南是一高興起來就給姜銘看南安安小時候的照片,滿月照的南安安伸着小爪子像是要抓什麼,完全沒看鏡頭,眼眶裡滿滿都是淚。“這張她滿月,第一次帶着她去照相,小傢伙嚇壞了一直伸着手要我抱,照了幾十張她都不看鏡頭,沒辦法就這樣了。”南是說着,臉上卻滿是驕傲。
“還有這張,說起來我那時也惡趣味,就喜歡拍她哭,”照片上的南安安一手扶着樹,哭得眼睛鼻尖都是紅的,南是解釋道,“她吃太多了肚子疼,被我們嘲笑了還委屈。”
“安安從小就漂亮。”姜銘翻着南安安小時候的相冊誇讚着他家逗比,南是聽得相當滿意,如果不是到了吃飯的點大有和姜銘再暢談一場的衝動。
南安安跑去廚房幫安漾做飯,安漾從小就是大小姐,做飯這種事情極少做,嫁給南是之後生活也是更養尊處優,做起飯難免手生。安安洗着牛排就聽安漾開口道,“安安,媽媽想對你說一句話。”
“就像不要把你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一樣,不要把你的一切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要放在很多個男人身上?”南安安一開口就被安漾彈了下額頭。
“任何時候,都要有後路。”安漾語重心長,“即使我和你爸爸感情這麼好,我都有自己的後路,一旦他離開我,我也能一個人好好地生活。”
南安安認真地點點頭。
午飯纔是南安安最悲傷的時刻,當全家人加上靳斯那貨一人一句比賽一樣爆她的糗事的時候,她簡直想去捂住姜銘的耳朵。
“那時候我剛從國外回來,安安纏着我給她們講鬼故事,我說我講了你們會害怕得不敢上廁所,安安大方地擺擺手告訴我不會的,我們都是直接尿牀上。”——這是南是。
“有一次南是一夜沒回來,我讓安安給她爸爸打個電話,她跑過來告訴我媽媽,有一個姐姐接的電話,我心裡一咯噔問她那個姐姐說什麼,她就奶聲奶氣地學給我聽——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是安漾。
……
一頓飯南安安吃得簡直就是煎熬,好不容易吃晚飯她帶着姜銘去她的臥室午休,安漾還友情贈送了她小學時老師要求做的成長檔案給姜銘。
明媚的午後,她被姜銘抱着坐在飄窗的藤椅上一起看她成長的軌跡。
翻到一張五分的卷子時姜銘終於忍俊不禁了,題目是這樣的:
高山對大海說:“你是如此波濤洶涌,讓人心神澎湃,你是如此寬闊遼遠,讓人……”
大海對高山說:“——”
南安安稚嫩的筆跡寫的四個大字——謝謝誇獎,旁邊還有老師畫的一個大大的零蛋。
姜銘低笑了一聲,南安安解釋道:“我小時候語文不好,但是我英語特別棒,因爲我聽力很好。”
她說着翻到另一張英語卷子,“你看,全對吧,我有特殊的聽力技巧。”
她神秘兮兮道,“我小時候簡直是聰明到沒朋友,那時候考試坐在我姐前面,豎着耳朵聽她做題……”
“聽她做題?”姜銘愣了一下。
“對啊,a的筆畫是3下,c是1下,b和d雖然都是兩下但是b聲音更長。”
姜銘扶額:“……你聽力真好。”
南安安得意洋洋地點頭,“而且我小時候可厲害了,那時候我和安可比誰手大,我手比她大她就說手小抓錢手大抓屎,然後,我抓了她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好溫馨的一章,麼麼噠,我去睡覺了,明天工作好多,不過我終於有訂單了有訂單我就有提成了我就有錢了嗷嗷嗷
爆字數了沒寫到男神的肉湯我懺悔一個
佛腳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9-0122:26:00
summer-文夏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0123:24:18
謝謝你們,大麼麼,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