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我的臆想,霍少寒怎麼可能會憔悴?他是何等強大的男人……
我終究是沒有吵醒他,又覺得心裡難受,就繼續歪過頭去,半眯着眼。
隔壁的一個小女孩就燦爛的笑着,小聲對我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我回笑,只是有些悲慼。
這世上,誰能看透誰的劫?
我的小病友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所羨慕的我,實則骨子裡是多麼的狼狽。
我在醫院裡住了兩天,因爲是急性腸胃炎,治好了,就匆忙出了院。
這期間,霍少寒將我照顧的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出院後,他又硬是將我帶回了我們原來的住處。
用一種很變態的方式關押了我。
我之所以用關押這個詞,是因爲他真的奪走了我的自由。
像是看人販子一樣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開我的身邊。
我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是怕我像上一次一樣,突然就消失了三天嗎?
他也會怕?我不信。
可他就是把我看的牢牢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想像往常一樣睡在我的牀-上,被我狠狠地踹下去。
他倒是什麼也不說,就搬一把椅子,睡在我的臥室門口。
這天半夜,我實在是憋醒了,打開牀頭櫃上的檯燈,看着霍少寒像一尊門神一樣的坐在門口,滿腹的怒氣。
我大力的,一把就將他從椅子上扯起來!
可是霍少寒卻比我反應更加激烈,他幾乎是從睡夢中一下子彈跳起來,眼還沒睜全,就喊道,“你去哪兒!”
我的心,生生的顫。
嚥了咽口水,我推開他去衛生間。
可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像是要扯下來似的,“葉佳宜!你別走!”
說的是你別走,怎麼聽,怎麼都帶了一絲的乞求。
霍少寒那樣的性子,這樣說,我的腳步就止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團火在心中來回的環繞。
好半響,我才艱難的開口,“我去解手。”
霍少寒閃了閃眼珠子,好像沒聽明白。
我就重複一遍,“我要去衛生間。”
我明顯的看到他面色一陣尷尬,幾乎是閃電般的,就放開了我。
我本來睡的還是有點迷糊的,可經過這一折騰,半夜,就徹底的清醒了。
我在衛生間裡就想,也許該跟霍少寒談談了。
打開衛生間的門,霍少寒就像一堵牆一樣的站在那裡,又嚇了我一跳!
因爲只開了臥室的檯燈,衛生間的燈也還沒有關,可客廳裡卻是漆黑一片的。
霍少寒就這樣突然站在這裡,真的嚇到我了。
可我的驚跳還沒有消散,霍少寒就一把抱住了我!
“葉佳宜,別鬧了,我認輸,可以麼?”
他的聲音真好聽,真低沉。
聽得我喉嚨都有些啞了,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佳宜……”他的聲音又軟了三分,帶着極致的誘惑。
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就那樣再次竄進我的鼻息裡。
我多麼不想承認,就只是這樣,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昏暗的燈光,總是最好的曖昧陪襯。
霍少寒捧着我的臉,“葉佳宜,別再折磨我了,你知道,我只是不會說那三個字而已,除此之外,我有什麼不是你的?”
他這樣問我,藉着衛生間裡的燈光,藉着窗外的月光,明亮的眸子在這夜色裡熠熠生輝,他說,“我們領證了,你是我的妻子,合法妻子。”
“葉佳宜,你是蠢的麼?”
霍少寒說完這一句,大掌就已經攀爬上了我光潔的背。
“難道我不說,你就感覺不到麼?”他喃喃道,“那幾天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發瘋一樣的找你麼?整整三天,葉佳宜,我沒有閤眼,葉佳宜,你覺得是爲什麼?我想上你,又是爲了什麼?如果你真的感覺不到,那就再來一次!你要好好感受……”
說着,他就褪下了我身上的睡衣。
他將我推到客廳的茶几上,冰涼的觸感讓我瑟縮了一下。
他就心疼的將我抱到了一側的沙發上。
他吻我,用盡了所有的溫柔吻我。
動作輕緩的我就像是踩在軟綿的棉花上,心一陣陣的顫動。
他卻就只是緊緊的閉着雙眼,一點一點的撫摸着我,將我撩撥的渾身都着了火。
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最是磨人。
我快瘋了。
他的脣就繞着我的耳垂一遍又一遍,“你感覺到了嗎?葉佳宜,我在意你。”
說完,又加重一遍,“很在意你。”
他的掌心反覆的在我火熱的小腹上轉,我受不了。
到底還是讓他攻陷了。
這情話,還是太好聽。
多少女人,吵,鬧,不過就是爲了一句在乎。
霍少寒還是沒有說愛我,可是,他說他很在乎我,更重要的是,他說,我是他的合法妻子。
我是成年人了,不能糾結於那三個字。
他說,他只是說不出來而已。
我很想逼他,真的很想逼他一把。
可是怎麼辦,我捨不得。
我捨不得,又不甘心。
所以我承受着他在我身上不停的種草莓,到了白天,又不再像從前一樣,常常跟他深情的四目對視。
我們中間只隔了三個字,卻又像隔了千山萬水。
隔了千山萬水,卻又像,只是隔了三個字而已。
我忍不住給江瑤打電話,順便告訴她我已經出院了的事。
江瑤說,她已經知道了,其實在我住院的當天,她就打車趕去醫院了,只是在看到霍少寒以後,就默默的離開了而已。
她說她不想面對霍少寒,畢竟他是沈一鳴最好的哥們兒,她覺得沒臉面對他。
對此,我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將我跟霍少寒之間的感覺,跟她說出來。
可能是因爲我很糾結,很無措,就特別想尋找一個方向。
江瑤聽後,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她就只問我,“佳宜,你愛他嗎?”
“其實,你愛他,和他愛你,是兩碼事。”她說,“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江瑤的這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
我雖然已經做不到她說的那樣灑脫,我已經到了小心翼翼的心性。
可我一下子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