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夫人凌厲而威嚴的喝斥聲打斷,“夠了!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潑婦一樣罵街耍狠,這麼多年的吃齋唸佛,你就是這麼修身養性的?你沒聽到伊伊說墨琰是怎麼把諾諾出來的嗎?他忍着身體的難受,直到看到出口才肯倒下,你說是什麼樣的意念在支撐他前進?”
陳靜嫺被古老夫人吼得像孩子一樣低着頭,小聲的嘀咕,“我怎麼知道?”
“因爲愛!”古老夫人聲音鏗鏘有力的道:“因爲墨琰愛上了諾諾,是愛情的力量在支撐着他不能倒下,是愛情的力量催促他不要命的前進,只爲了換取許諾活着的機會,他不要命的去保護許諾,你卻在這裡要她的命,你讓墨琰聽到了,他就算是想醒過來,也被你氣得失去了清醒的動力。”
古老夫人的話讓陳靜嫺沉默,讓許諾淚流滿面。
以前她還一直覺得古墨琰對她的好全是在演戲,如今看着古墨琰躺着一動不動,她真的好後悔,沒有及時迴應古墨琰對她的好。
在許諾的央救下,醫生同意許諾穿上無菌服探視。
許諾在古墨琰面前坐下,看着嘴脣蒼白,雙眼緊閉的古墨琰,許諾握着他的手心疼不已。
想着以前她說了一些惡毒的話,把他氣得醒過來,許諾擦了一下眼淚,決定如法炮製,採取同樣的方法。
許諾聲音充滿嘲諷的道:“古墨琰,你居然不要命的去救一個害你當了四年植物人的仇人,你說你是不是傻?”
“對,你就是一個傻子,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居然會仇人動了真情,現在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你後不後悔?”
“現在你後悔也沒有用了,所以你要努力醒過來,因爲我可是很沒有良心的,你要是醒不過來,我可不會爲你守寡的。”
“等我把古家的公司拿到手,你奶奶那個合約就等於是幾張廢紙,根本就約束不了我,到時候我就給醒醒找後爸,讓別的男人天天在你睡過的房間裡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讓你睡不踏實,又無可奈何。”
“哈哈,你一定覺得我很惡毒對不對?所以,爲了不要讓你兒子那麼可憐,你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
許諾說完,聽到牀頭上的心電圖監測儀嘀嘀嘀叫個不停,屏幕上的心電波忽高忽下,最後變得越來越低,變成了一道直線,停止了跳動。
難道是刺激過度,把他直接氣死過去了?
許諾被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跑出去找醫生,“醫生,快看看他,他心臟不跳了!”
在外面守候的醫生連忙衝進去,護士把門關上,不讓許諾進入,並且把玻璃窗處的窗簾拉上,不讓看裡面的搶救情況。
陳靜嫺也看到屏幕上心電圖變成直線,抓着許諾病服的衣領,怒氣衝衝的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讓你進去,你非要進去,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好好的怎麼會停止心跳?”
“我,我……我像以前那樣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刺激他,想……”
陳靜嫺厲聲打斷她的話,氣得一張端莊的臉扭曲變形,“墨琰命懸一線,生命安全還沒有穩定下來,你就對他說難聽的話?你是故意想害死他對不對?”說着舉起手又要打許諾。
伊伊一下子握住陳靜嫺的手,“阿姨,你以前不是說過墨琰哥醒過來是因爲許諾姐說了很多刺激他的話,才讓他醒過來的嗎?許諾姐剛纔說難聽的話也是想讓墨琰哥醒過來啊。”
一直替許諾說話的古老夫人也不悅的道:“許諾,你實在太胡鬧了,以前你刺激墨琰,那是因爲在他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刺激下,如今他還在重症監護病房,生命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哪裡能受得了刺激?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墨琰和以前的墨琰不一樣,以前他是恨你,你難聽的話會激起他復仇的慾望,如今他是愛你,你說刺激他的話只會讓他心寒死心。”
一語驚醒夢中人,古老夫人的話對許諾來說猶如當頭一棒!
她只想着讓他快點醒過來,卻忘記了今時不同往日,他忍受病毒攻心的痛苦,拼了命的揹着她走了四個多小時,生命危在旦夕之際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不是刺激他活着,而是刺進他心臟的匕首,加速他死亡的毒藥。
陳靜嫺一生最尊重她婆婆,對她婆婆言聽計從,聽到她婆婆這麼說,覺得古墨琰凶多吉少,氣得一把甩開伊伊的手,一把重重將許諾推摔倒在地上。
接着,她迅速坐在許諾身上,拳頭像雨點般落在許諾身上,許諾被打得很疼,卻一動不動任由她發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心裡滿滿的都是自責和後悔。
“古墨琰,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求求你,一定不要有事!”許諾在心裡無聲的吶喊。
伊伊去拉陳靜嫺,卻被陳靜嫺扯住許諾的長髮,許諾覺得頭皮被扯得要從頭上掉下來,疼痛難言,但身體的疼和心臟上的疼比起來,又是那麼的渺小。
“厲致遠,你坐着幹什麼?快過來幫忙啊!”伊伊拉不住情緒激動的陳靜嫺,對端坐在椅子上的厲致遠大吼。
厲致遠也是生氣許諾在這個時候對古墨琰說那些刺激他的話,想到古墨琰揹着許諾的艱難畫面,他覺得許諾應該得到一些懲罰,就沒有去拉。
被伊伊吼了,他這才慢悠悠的起身。
還沒等他走過去,一道身影搶先一步衝了過去。
蘇慕航用力扳開陳靜嫺的手,將她拉到一邊,許然將頭髮凌亂,狼狽不已的許諾扶起來。
“姐姐,你怎麼樣?”許然目光生氣的瞪着陳靜嫺,“你怎麼可以打人?欺負我們許家沒人是不是?”
許然臉上表示憤怒,心裡卻巴不得陳靜嫺拿刀捅死許諾,看到許諾好好的活着,她心裡別提有多恨了。
她多麼希望躺在重症病房裡的人是許諾而不是古墨琰。
“我就是欺負你許家,怎麼了?”陳靜嫺憤怒的道。
“你……”
許諾打斷許然的話,“小然,我犯了錯,婆婆教訓我是應該的,你不要說話。”
“你犯了什麼錯,她要大清早的這麼欺負你?要是被爸爸知道了,他該傷心了。”許然心疼的道。
“我中毒的事情爸知道嗎?”許諾緊張的問。
“我怕爸因擔心引發心臟病發作,就沒敢把你和姐夫的事情告訴他,等你醒了再做決定。”許然道。
“做的對,不要告訴他!”
一旁的陳靜嫺一聽,更加生氣的道:“什麼?墨琰爲了救你,現在生死未卜,你居然還他出事的事情都不讓許老頭知道,你爸是人,我家墨琰就不是人嗎?”說着用力甩開蘇慕航的手,要去打許諾。
“古夫人,你是長輩,做小輩的不懂事,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計較!”蘇慕航聲音沉靜的道。
陳靜嫺一直以爲拉着她的人是伊伊,看到是蘇慕航一個陌生人,目光生氣的道:“你快鬆開我,你是誰?你爲什麼在這裡?”
蘇慕航鬆開陳靜嫺的衣袖,恭敬的道:“古夫人好,我是蘇氏集團的蘇慕航,是許諾的朋友。”
對於蘇慕航,陳靜嫺並沒有印象,但蘇氏集團她卻是知道的,這幾年發展迅猛,在江城地位不小。
見他英姿偉岸,顏值並不輸她兒子,又幫許諾講話,陳靜嫺心裡升起了敵意。
“好你個許諾,我兒子還沒有斷氣呢,你就把野男人帶過來了,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等墨琰一醒來,我就讓他休了你。”陳靜嫺目光冰冷的道。
許諾目光急切的解釋,“婆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蘇總真的只是朋友,公司和蘇氏集團有合作,這次去探險,也和蘇總在一個分組裡,我和他絕無曖昧。”
許諾爲了和蘇慕航劃分界線,一口一個蘇總讓蘇慕航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已經不再執着。
古墨琰爲了許諾還躺在監護病房裡,那樣深摯的愛,他還有什麼理由去橫刀奪愛呢?
“古夫人,許經理說得沒錯,我只是出於朋友之情來看望古總和許經理,別無他意。”蘇慕航表情凝重的看着陳靜嫺,聲音擲地有聲的認真。
這一刻,他在和許諾的過去徹底做一個了斷,但是他卻不敢看許諾。
陳靜嫺被他凝重嚴肅的目光看得反而不好意思再懷疑他和許諾有染,聲音故作發狠的道:“最好沒有,否則,我古家絕不會饒過你們。”
這時,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陳漫行色匆匆的跑過來。
“諾諾,對不起,昨天思思發燒,我請假回去了,剛纔上班才聽同事說起你和古墨琰中毒的事,你怎麼樣?”陳漫拉着許諾的手關心的問。
可能陳漫是醫生的緣故,病人家屬在醫生面前,本能的尋求幫助,許諾露出軟弱的一面,聲音哽咽的問,“漫漫,我好害怕,古墨琰他不會有事吧?”
陳漫拍着許諾的後背安慰道:“不會的,我看了昨天主治醫生的診治筆記,看到古墨琰的情況還算穩定,只要好好調養,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我剛纔嘴欠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刺激的他心臟都停止了!”
“啊……”陳漫驚訝的聲音控制不住的發出來,隨後看到許諾眼中的淚水,又安慰道:“你別擔心,我這就進去看看情況。”
許諾站在病房門口,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漫,每一分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心裡倍受煎熬。
十分鐘後,病房門打開,戴着口罩的醫生走出來。
許諾連忙拉着醫生問,“醫生,他怎麼樣?”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許諾懸着的心瞬間落了下來。
陳靜嫺忙問,“醫生,我兒子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表情凝重的道:“因爲病人之前有植物人的病情,他身體的潛在病情因爲病毒刺激再次發作,如果三天之後病人不能醒過來,可能會再次成爲植物人,所以在這三天內,你們要多多和他說說話,刺激他清醒的意念!”
許諾剛放下來的心又懸到空中,大腦一片空白,雙腿一軟,身體向後倒去。
陳漫連忙伸手去扶許諾,一隻手也飛快的伸過來,覆在她的手上,陳漫擡頭,看到蘇慕航的臉,手像觸電航從他大掌裡抽出,握住許諾的手臂。
“諾諾,你振作點,古墨琰他需要你。”陳漫溫柔的安慰,從同事那裡,她大致瞭解了許諾和古墨琰的事蹟,覺得古墨琰一定是愛上了許諾,才能做出那麼感人的事情。
許諾拍了拍臉,讓自己保持清醒,“我不能倒下,墨琰是因爲我才變成這樣,我一定要守在他身邊。”
“我兒子不需要你!”陳靜嫺厲聲喝斥,“墨琰就是因爲你差點沒命,再讓你陪,他就真的沒命了。”
“婆婆,請你讓我陪他,我保證,我再也不說那些混帳話了,我會好好照顧他。”許諾一臉乞求的道。
“想都不要想,我不會再讓你靠近他一步!”陳靜嫺冷冷的道。
“阿姨,解鈴還需繫鈴人,墨琰哥是爲了許諾姐才中毒變成這樣的,他在昏迷之前還緊緊的揹着許諾姐,他的內心是不希望和許諾姐分開的,還是讓許諾姐陪他吧。”伊伊勸道。
“我纔不相信什麼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只知道墨琰被這個女人一連二次害得躺在監護病牀上,生死未知,我不會再讓她靠近墨琰一步。”陳靜嫺態度堅決的冷聲道。
許諾目光乞求的看向古老夫人,“奶奶,求求你讓我陪墨琰好嗎?我保證不會再亂說話了。”
相對於陳靜嫺的護子心切,征戰商界多年的古老夫人還保留着一些理智,明白伊伊說的是對的。
“靜嫺,就讓她陪吧!”古老夫人開口道。
“媽,剛纔的情況你不是沒看到,她進去沒多久,墨琰就停止了心跳,你怎麼還讓她陪墨琰?銘昊的智商永遠停在了五歲,我只有墨琰了,現在他又因爲這個女人變成這樣,難道你還讓我再失去墨琰嗎?”陳靜嫺情緒無比的激動。
相對於陳靜嫺的激動,古老夫人依舊保持冷靜,她四十歲喪夫,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到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沒幾年又白髮人送黑人,送走年僅三十五歲唯一的兒子,沒多久,五歲的孫子又落水發燒,導致智商只有五歲,二十年後,古墨琰又被撞成植物人。
不說她一個女人還要管理那麼大的帝古集團,就是家庭發生這麼多的變故,換作任何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女人,都會發瘋失去理智,而她卻挺過來。
所以在面對古墨琰再次成爲植物人的可能時,她雖然心痛到無法言說,卻還是保持着鎮定冷靜之心。
“靜嫺,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墨琰已經愛上了許諾,他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也要換取許諾活着,那表示他心裡是希望許諾陪伴的,醫生說了,他只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若是醒不過來,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你能保證你的陪伴能讓他在三天之內醒過來嗎?如果不能,你會不會一輩子活在自責之中,後悔當時沒有讓許諾陪墨琰?”古老夫人神色嚴肅的問。
情緒激動的陳靜嫺怔住了,她的確不能保證她的陪伴就一定能喚醒古墨琰。
但若是因爲她的堅持錯過了喚醒兒子的最佳時機,她一定會一輩子活在自責後悔之中。
見陳靜嫺表情猶豫,古老夫人繼續道:“爲人父母,都希望可以永遠的陪伴在子女身邊,可是子女他們終究會長大,會離開,不再需要父母的保護和陪伴,他們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作爲父母,我們要學會放手,陪伴他一輩子的人不是父母,而是他的伴侶,就算你真的接受不了這個兒媳婦,也不要在這個時候倔強,讓她陪伴墨琰,是順從墨琰的意願。”
“媽,我聽你的!”陳靜嫺低聲說。
見陳靜嫺同意,許諾感激的道:“謝謝奶奶,謝謝婆婆。”
“奶奶,阿姨,你們在這裡守了一夜,一定很累了,這裡有我和許諾守着,你們先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再來看墨琰哥吧!”伊伊開口道。
“是啊,奶奶,你眼睛不好,不能熬夜,這麼久沒睡,眼睛一定很澀痛,回去休息一下吧,墨琰這一有什麼情況,我立刻給你打電話。”許諾關心的道。
古老夫人隔着玻璃看着病牀上的古墨琰,輕輕的點點頭,“靜嫺,我們回去吧,在這裡守着也沒有用,別墨琰沒醒,我們把自己身體弄跨了,到時候都沒人照顧墨琰了。”
“是,媽!”陳靜嫺扶着古老夫人的手臂,目光冰冷的看着許諾,“你給我盡心照顧着,墨琰要是再有什麼意外,我絕不饒過你。”
“是的,婆婆。”許諾恭敬的道。
古老夫人和陳靜嫺走後,蘇慕航目光心疼的問:“這四年來,古夫人就是這樣對你的?”
陳靜嫺一共打了她兩次,一次是四年前醫生宣佈古墨琰成爲植物人,一次是今天。
這四年來,更是無數次的冷言冷語,沒有一個好臉色。
“沒有,她對我很好,今天是因爲我害得墨琰心臟驟停,她一氣之下才打我的。”許諾違心的撒謊,她不想拿她的生活去博同情。
尤其那個人還是蘇慕航!
只有讓蘇慕航知道她過得很好,纔不會讓他擔心。
蘇慕航當然知道許諾在撒謊,但也沒有再問,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再問也改變不了她曾受過那些折磨。
“姐,我昨天才知道你嫁給姐夫是因爲撞傷了他,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許然假裝心疼的問。
許諾看着許然臉上被劃傷的幾道細小的傷口,關心的問:“你的臉怎麼弄傷了?”
“因爲……”許然將昨天過荊棘林的情景說了一遍。
許諾聽完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難怪剛纔她進去看到古墨琰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劃傷,原來他爲了保護她,把衣服脫掉給她包裹的嚴嚴實實,自己卻被荊棘刺傷無數。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許諾在腦海中想象那樣一副畫面,就心疼到無法呼吸。
她萬萬沒有想到古墨琰居然會如此珍視她,在身體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還不肯讓別人碰她一下,用生命在保護她。
這樣的深情厚義,她拿什麼迴應?
見許諾悲傷不已,陳漫將許諾摟在懷裡,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許諾,你要堅強,古墨琰還需要你的陪伴。”
許諾擦擦眼淚,“我現在可以去看他嗎?”
陳漫搖搖頭,聲音嚴肅的道:“他現在身體剛有點恢復,需要多休息一下,你下午再進去陪他說話,爲了有體力陪他平安度過這三天,我建議你回病房休息一會。”
“他在哪裡,我就在哪,我不會離開他。”許諾聲音堅定的道。
昨天他在身體那麼難受的情況都不肯鬆開她一下,她又怎麼可以離開他?
“可是,你的身體……”
許諾打斷陳漫的話,“我沒事,我坐在這裡守着他。”
陳漫見許諾堅持,她一會還要去手術室給病人動手術,便不再勸說。
“我要去準備手術了,等我出來再來看你。”
“你去工作吧,不用擔心我。”許諾催促。
陳漫走後,許諾看着身後的伊伊和厲致遠等人,對他們露出感激一笑。
“昨天真的很感謝你們,感謝你們全力幫助,你們的恩情我和墨琰不會忘記,現在墨琰這裡有我就好了,你們請回去吧,有消息我會給你們打電話。”
蘇慕航去了迷崖谷三天,公司的確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而且古墨琰這樣,他看着許諾難受也幫不上忙,待在這裡只會更加壓抑。
蘇慕航溫柔的道:“那我去上班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伊伊看着厲致遠,“你昨天一夜沒睡守在這裡,你回去休息吧!”
厲致遠看了一下古墨琰,淡淡的問,“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