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兄,早!”
清晨,蕭瑟的秋風捲起落葉,侯良平推開房門,就看到海瑞正在院中洗漱,連忙打了個招呼。
“早!”
海瑞淡淡地回了一句。
侯良平也不以爲意,拿着自己的木盆跑到井邊打水。
此時,另一扇木屋的房門也被推開,況鍾打着哈欠走了出來。
“早啊!”況鍾打了個招呼,抱怨了一句,“中京的清晨,怎麼比青神府還冷啊!”
“青神府羣山環繞,這寒氣吹不進去,自然會暖和一些。”海瑞語氣平淡地解釋道,“我昨日嘗試過,去早市喝一碗胡辣湯就舒服多了。”
況鍾笑了笑:“是,多謝海師兄指點。”
見這一對師兄弟互相交談,侯良平也是笑了笑,這海瑞和況鍾是幾日前在偏倚處登記報備的人物,乃是如今都察院督院陳前輩的兩名弟子。
只是督院的弟子,一樣也遇到租房難的問題。
樂天居士的感慨放在任何時間都不過時。
居中京,大不易啊!
這對師兄弟跟着牙行的人一路挑揀下來,最後也租下這距離中京城牆二十里的農家小院,成了他侯良平的室友。
“況兄,來的正好,給。”侯良平將多打出來的半桶水讓給況鍾。
“多謝,不必!”況鍾搖了搖頭,將那半桶水重新倒入水井中,然後再將水桶扔入水井,自己打水出來。
侯良平見狀,微微皺眉,海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手握威權,不敢受惠一絲一毫。”
“他今日若是受了你這半桶水的恩惠,我馬上就去老師那告他一狀。”
侯良平愣了一下:“不過只是順手的事,半桶水而已……”
“好意心領了。”況鍾將水桶提了上來,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說道,“於你而言是順手的事情,但對我來說,卻省了功夫,承了人情。”
“這一來一回,對你就生出了私心。”
“如今伱也在我們的考察範圍之內,此舉要不得。”
侯良平聞言,問道:“你我一見如故,朋友之間,舉手之勞……”
海瑞搖了搖頭:“職責在身,不敢有朋友。”
說完,海瑞就返回自己的木屋之中,況鍾看着侯良平,點了點頭:“海師兄的話有些不近人情,但理應如此。”
“我等只有志同道合之伴,而無人情往來之友。”
“莫見怪!”
侯良平搖搖頭,雙手抱拳,躬身一禮:“受教了。”
況鍾笑着擺擺手:“不必客氣。”
“趕緊收拾收拾出發吧,我聽聞今日《百姓法制報》將刊登陳柱國的新故事,去晚了可就不能第一時間看到了。”
侯良平笑道:“況兄不必着急。”
“上次就宣佈了,《百姓法制報》乃是我偏倚處的合作刊物,會專門給我偏倚處存留,不必去街頭搶購。”
此時穿戴整齊的海瑞推開房門,淡淡道:“怎麼?你以爲偏倚處的法制報會人手一份嗎?”
“到時候別人搶到了第一時間給你看,這個人情你要還是不要?”
“能自己爭取的,還是自己爭取比較好!”
說完,海瑞又望向況鍾:“中京城內不許使用術法神通,我定了一輛馬車停在城門口,你要不要與我分攤車費?”
侯良平連忙舉手:“算我一個!”
海瑞一臉歉意道:“抱歉,侯兄。我銀兩有限,預定的馬車只能坐下兩人。”
侯良平皺了皺眉:“馬車嘛,擠一擠能坐下的。”
“不行!”海瑞和況鍾異口同聲道,“中京城內,不許超載!”
……
此時,中京。
秋風的寒意根本擋不住中京百姓的熱情,許多民衆一大早就守在了街頭巷尾。
這兩日,中京城的最熱門話題,就是安國公又要寫新文章了。
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在心裡感嘆,《西遊記》還在繼續,剛寫完了《竇娥冤》,安國公居然還能再開故事?
安國公是相柳轉世,九個腦袋嗎?
呸呸呸,那是妖族,不配!
應該說不愧是天道親兒子啊!
根據那些不具名的消息,安國公的新文章,依然是刊登在《百姓法制報》上。
看來之前傳言,安國公要寫一系列法家故事並非謠傳!
只是,這一次,又是什麼故事呢?
不得不說,普通人雖然喜歡《西遊記》這種神魔小說,而且體會修行之妙,但是像《竇娥冤》這樣的故事,更能引發他們的共鳴。
都是身邊的故事啊!
中京人,誰沒有聽說過衚衕口大娘的二舅的女兒的同窗的悲慘故事,誰沒私下編排過某某高官和某某世家的見不得人的交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尤其是配合戲曲,視聽多方位感受,比聽說書還過癮,簡直就是傳播利器啊!
不過這一次,卻和《竇娥冤》不一樣,聽說東蒼戲院的新戲也已經在排演了,但是安國公並不打算先開演,而是先將故事放出來。
有膽大的人,偷偷靠近了東蒼戲院的排練之地,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句唱腔,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開封有個包青天。”
難道,是要寫開封府的故事?
開封府的聲譽因爲《竇娥冤》,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還能再拾起來嗎?
但是,那可是安國公啊!
這句唱腔的流傳,更加增添了新故事的神秘感,將所有人的期待又拔高了一大層。
就在這寒風的等待中,突然有歌聲響起——
“開封有個,包青天。”
“鐵面無私,辨忠奸。”
“江湖豪傑來相助!”
“王朝和馬漢在身邊……”
“來了,來人!”人們瞬間興奮起來,只見一支支報童隊伍,正一邊哼着歌,一邊朝着鬧市區蹦蹦跳跳地跑來!
……
醒早茶樓。
雄渾的歌聲傳蕩在醒早茶樓之內,歌聲唱罷,那歌者離開舞臺,說書先生笑吟吟登臺,作了個四方揖,還沒開口,就聽到臺下如雷鳴一般的叫好聲。
說書先生雙手下壓,示意衆人安靜,笑道:“今日,老朽爲諸位開一段新書,乃是安國公陳柱國最新的文章。”
“文章名:三俠五義,又名:包青天傳奇!”
“今日開講第一回——”
“法家文華凝獬豸,彎月入夢化鍘刀”!
說完,說書先生舉起醒木,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啪!
“話說商君罹難,一縷法家文華凝聚不散,飄飄間遊蕩於天地……”
……
“法家文華,先天獬豸!”
“好啊,好啊!”
偏倚處內洋溢着興奮的感覺,諸多官員的腦袋湊在一起,一起看着面前的那份報紙,而修爲高一點的官員則依然保持着儀態,喝着茶,一縷神魂之力放出,同樣瀏覽着報紙上的故事。
看到故事的開篇,衆人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
這一次,看樣子是以官員爲主角了。
太棒了!
他們可都是經歷過科考的文人,對於故事的講法也略知一二。若是主角是百姓,那不用說,定然是貪官當道,污吏橫行。
到時候,他們又要成爲故事的背鍋俠了。
這也就是陳柱國當了法相,換成以前,哪怕是道主,他們也要硬頂的。
清白最重要!
現在,老大自己罵自己,讓他們上哪說理去?
可是《竇娥冤》的苦,他們不想再來一遍啊!
眼下剛剛看到開頭,這緊繃的情緒終於舒緩了一些。
看看這出場,看看這人設,妥妥的法家高人沒跑了。
這總不可能說他貪污受賄,魚肉百姓吧?
包青天?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
御書房。
葉恆看着手中的故事,在字裡行間仔細分析。
“嗯,不錯,這個故事裡還是以皇權爲尊。”
“嗯,封賞也都是來自皇權,而不是天道!”
“好!”
“如果這樣的話,如果再出現什麼權限,天道應允後,也應該需要朕來同意!”
“很好!”
“朕又能收穫一波威望!”
“非常好!”
……
而與人間看故事的一片熱鬧不同,高天之上,聖堂。
此時,一張報紙懸浮在聖堂中央,諸多半聖皆沉默不語。
半晌,那坐在首位的韓昌黎淡淡開口:“看出什麼門道來嗎?”
“從這刊登的幾回內容來,故事從先天獬豸入胎始,至包拯受誣陷罷官回鄉止,總計四回。”模樣威嚴的王半山淡淡說道,“其中既有趕考前與三品武神展昭相識,除金龍寺僞僧、擒隱逸村歹徒的經歷,又有考中後任職寧遠縣,破獲墨斗案、扇墜案、烏盆案的故事。”
“總體來說,倒是塑造了一個善斷案,爲民請命的法家官員形象。但特殊之處,並未發覺。”
顏百川搖了搖頭:“不完全是。諸位請看這其中的烏盆案。現在陳洛的寫法是受害者神魂被封印在烏盆之中,但是以老夫對他的瞭解,怕是他原本的想法可不是要寫神魂,而是……”
顏百川頓了頓:“諸位別忘了他剛從哪裡回來?”
“胡鬧!”一名白髮半聖說道,“若真是如此,需要去點一點他。兩界規則,各行其是。不能以陽亂陰!”
“賀老多慮了。”宋慈開口道,“,莫聽顏匹夫瞎猜,這小子不是改成了神魂嗎?輕重他應當是知曉的。”
“我之前未開口,是關注到了另一處地方,有些遲疑。”
“諸位請看開篇!法家文華凝聚先天獬豸,這種情形本聖可從未聽說。”
“應當是取自他家大師兄的來歷。”另一名半聖說道,“竹林大師兄,本事先天文華青蓮,遁入李青蓮夢中,致李青蓮夢筆生花。”
“他拿來演化成先天獬豸,說得通。”
宋慈點點頭:“不錯,這個沒問題。可是再往前推一點,這先天文華最開始來自於哪呢?”
衆聖的眼神都微微一凝。
商君!
“這小子誰不好說,偏偏特地點出是商君罹難後一縷法家文華不散,遊蕩天地,最後凝聚散落的法家文華,化作先天獬豸!”
“本聖以爲,這纔是陳洛那小子寫這本書的重點所在!”
聖堂再次安靜下來,片刻後,範希文眨了眨眼睛,說道:“都寫了四回,破了五案,還沒點出重點來。”
“這麼說……”
“我等被那小子斷章了?”
衆聖看向範希文。
混蛋啊,雖然都看出來,但是別說出口啊。
堂堂半聖不要面子的嗎?
哼,趁那小子沒萬里通天,找個機會打一下屁股纔好!
……
安國公府。
正在吃早膳的陳洛微微皺眉,總感覺有什麼人在算計自己。
“切,不就是斷章之後的哀怨嗎?”陳洛心中吐槽道,“只要不是半聖,我都承受得住。”
吃過早膳,陳洛又重新回到書房,坐在了書桌前。
書桌的一側,放着一沓文稿,這是之前寫完的《三俠五義》的部分。
陳洛鋪開紙張,接着往下寫。
之前寫到包拯執掌寧遠縣,連破奇案,卻因行刑時不慎,讓兇手死亡,導致革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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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正是包拯生涯的轉折點。
經歷了幾年的修身養性,朝廷偏倚處立下都察院,翻查過往案件,發現那兇手之死情有可原,於是讓包拯官復原職,又因爲之前斷案有功,升爲一府的開封府府令。
正是赴任途中,包拯收下了王朝馬漢、張龍趙虎這四名護衛,又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胸有韜略的公孫策。兩人一見如故,公孫策決定追隨包拯。
一上任,包拯就在公孫策的幫助下破獲了屍蠱案,名聲大震。
寫到這裡,陳洛嘴角浮現一絲笑容。
前戲終於結束了。
從現在開始,真正的包青天要登場了。
當然,一點必不可少的修改還是需要的。
陳洛頓了頓,在原著中,最大的反派乃是當朝龐太師,不過按陳洛的意思,自然筆鋒一轉,是某個祖上出過超凡絕倫的先人,但是先人爲人族而隕落,不孝子孫走錯了先人聖道的某個聖族。
對,是龐家!
和什麼方家沒有一點關係喲。
陳洛繼續落筆,這龐家家主獨子龐昱,乃是陳州的州官。陳州靠近西域,受僞佛惡毒法術詛咒,先是洪災,然後大旱。
朝廷先後派了幾波人前去賑災,但是災情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愈發嚴重。陳州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吞噬着朝廷的財富與大小官員。
直到第十三次賑災,已經沒有朝廷官員願意摻和進這渾水之中,一個個明哲保身。
此時有流民來到包拯治下,包拯得知了陳州的情形,同時也知曉了百官的迴避態度,毅然上書,願意接下這個賑災的燙山芋。
公孫策勸包拯:“聖族治下,是非之地,何苦來哉。”
包拯擲地有聲:“官者,父母也。焉有見到子女受難而無動於衷之父母!”
是日,擡棺上奏!
當朝皇帝收到包拯的請願,大受感動,拜包拯爲龍圖閣學士,掛二品銜,前往陳州賑災。
在原著中,公孫策向包拯謀劃,讓包拯面聖時請下三道御札,以便應對突發情況。
皇帝也滿足了包拯的請求,當面賜給了包拯三道御札。
但是包拯萬萬沒想到,公孫策在看到這三道御札後,當場一把火就燒了,取御札的諧音,鍛造了龍、虎、狗三道鍘刀,稱爲御鍘!
這便是青天三鍘的來歷。
不過陳洛要寫青天三鍘,自然不能按照這個套路來。畢竟在現實中,皇權只是世俗權利,擁有大義名分,但並非對世家聖族掌握生殺予奪的大權。
那要怎麼辦呢?
不急,還記得陳落在書前面埋下的伏筆嗎?
包拯雖然有絕頂天賦,但是每次誦讀經典產生的浩然正氣都被額頭的彎月胎記吸收。
就是用在這裡了。
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正氣!
包拯雖然急切救民,但並不是一個莽撞之人,與公孫策交談後,又與流民交流後,自然明白陳州之災難賑的根本所在——龐昱!
這龐昱,將賑災視作大發其財的好機會,上下其手,將陳州上上下下都佈滿了自己的親信。原本一百斤的賑災糧食,層層下發到災民手中,就變成了一斤糧食三斤米糠,其中還有砂石泥土充數!
同時又趁機大肆低價購買災民手中的良田、子女,充實自家的家庫。
災民苦不堪言,龐家及其龐家黨羽卻一派歌舞昇平。
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過如此!
但是龐家乃是聖人家族,律法無法管治,朝廷也只能申斥。曾有人將此事報於龐家,龐家家主也只是不痛不癢地寫了一封信給龐昱,讓他收斂一些,就再無後文。
不解決這個問題,陳州賑災只會重複之前的失敗,最後無疾而終。
於是,那一夜,包拯焚香,上啓天道,願捨棄此生文華,換天道刑器,保百姓安寧。
作惡者,人不收,自有天收!
作孽者,法不罰,自有天罰!
“包拯擡望夜空,此時乃是十五之夜,天空圓月如盤。”
“忽然間,狂風皺起,吹亂全城,唯有祭壇之燭,在狂風中搖曳,卻明亮不熄。”
“遮天的烏雲不知從何而來,遮蔽了漫天星辰,也遮蔽了那輪圓月。”
“當此時,包拯渾身文華大放,額頭月牙胎記閃爍,隨即,包拯頭頂,浮現了獬豸虛影。”
“那獬豸衝着蒼天嘶吼,浩瀚的浩然正氣如同瀑布一般直衝天空。”
“那是包拯苦讀數十年積攢的浩然正氣,是他明知不可爲,而堅持爲之的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在開封府上空鋪展,蔓延,轉眼間籠罩了全城。”
“全城百姓擡頭,只見天空之上,青色的浩然正氣取代了天幕,散發着凜然威嚴。”
“而此時,就在這青天之上,一道彎月浮現,閃耀着鋒利的光芒!那青色的浩然正氣盡數被這月牙吸收。”
“當最後一絲浩然正氣也投入到‘彎月’之中,彎月向天一劃,頓時劃破了天空的烏雲,那皎潔明月重現天空,而此時的滿天繁星卻組成了一道璀璨星河,燦爛無比。”
“那彎月劃開天幕之後,化成一道流星,落入開封府後衙!”
“後衙內,包拯望着面前三柄閃爍寒光,透着天道威壓與浩然正氣的鍘刀,露出了笑容。”
“我包拯,以一身文華,換來這三柄天道鍘刀,值了!”
“說罷,包拯轉身:展護衛,星夜啓程,前往陳州!”
……
陳洛停下筆,青天三鍘,出來了!
不過故事裡包拯有了青天三鍘,現實中他陳洛呢?
就在此時,那桌上的文稿突然無風而起,飄浮了起來。
“來了!來了!”陳洛面上大喜。
果然,只見文稿之上有一輪月牙虛影升起,那月牙之後,陳洛依稀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穿着古時衣着,此時對着陳洛躬身一拜,一道聲音在陳洛耳中響起。
“鞅,謝過小友!”
陳洛一愣:鞅?
商鞅!?
陳洛正要仔細看去的時候,那人影直接衝入了月牙虛影之中,緊接着,月牙虛影化作一道七彩光柱穿透安國公府的屋頂,直衝雲霄!
那七彩光柱射入中京上空,頓時引來諸多百姓的圍觀。
“嗯?那是……安國公府?”
“柱國又在整活了?”
“這次又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啊?”
“是《西遊記》,還是剛出的《三俠五義》啊?”
“天道親兒子啊!”
……
就在中京百姓還在詫異之時,御書房內,葉恆一口茶噴地老遠。
這……這麼快?
此時那皇帝玉璽中一道七彩光芒閃爍不停,一道信息浮現在葉恆心頭——
“君子之澤,三世而衰,五世而斬。”
“萬民唾棄,即刻伏誅!”
“以萬民之意,代天行罰!”
葉恆嘆了一口氣。
果然,這小子,要對世家聖族動手了!
是《三俠五義》這本書嗎?
該死,自己現在在御書房,沒有觀衆啊!
臭小子,不知道在人多的時候弄一出嗎?那樣朕還可以替你分擔一點責任!
浪費了一個刷威望機會。
葉恆站起身,整了整衣冠,單手托起玉璽,威嚴開口:“以朕大玄皇帝之名,準!”
頓時,那玉璽之中彷彿傳出萬民歡騰之聲!緊接着,三道七色光芒從玉璽之中飛出,射向開封府。
……
偏倚處中,衆人還在輪流看着《百姓法制報》,突然間每個人的官印都微微一顫,隨後,那光影釋放出七彩光芒,將整座偏倚處籠罩,那偏倚處的屋脊上出現了一尊尊石獸,狀似麒麟,威風凜凜。
“這是……獬豸?”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又有三道七色光芒從皇宮飛來,落在開封府大堂,三道七色光芒落地,露出三尊獬豸虛影,那獬豸虛影匍匐在地上,隨後化作了三口巨大的鍘刀!
“這是……”偏倚處官員一個個皺起眉頭,“什麼玩意?”
“看着好滲人啊!”
而此時安國公府內,陳洛摸了摸下巴,皺起眉頭。
“我這青天三鍘,和書裡的青天三鍘有些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