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關公,次日早膳畢,請二嫂上車,取了胡華書信,相別而行,取路洛陽來。”
北風樓中,南苑息聲如洪鐘,說起關羽得知劉備消息,辭別曹操,帶着二嫂甘夫人,一路追尋劉備而去,卻不料在東嶺關遇見守將孔秀。孔秀言及要曹操通關文書,或留下人質,關羽大怒,孔秀披掛要留下關羽,結果一個回合就被斬於馬下!
隨後車行至洛陽,洛陽太守韓福用牙將孟坦之計,暗箭射傷關羽左臂,關羽怒起,一刀將孟坦劈爲兩半,追上逃跑的韓福,連頭帶肩斬於馬下。
關羽帶着甘夫人再行,來到汜水關,汜水關守將卞喜埋伏下二百刀斧手,哄騙關羽,卻被關羽識破。關羽斬殺刀斧手,揮刀腰斬了卞喜。不經修整,再度朝滎陽進發。
滎陽太守王植,與洛陽太守韓福乃是親家,設下毒計暗害關公,打算趁關公夜晚休息之時火燒行邸。不料關羽恪守義字,不敢與嫂嫂同屋而眠,守在門口長讀《春秋》,讓前來放火的胡班敬佩不已。卻說之前交給關雲長書信的胡華,正是胡班之父。胡班因此將王植計謀告之關羽。關羽連夜帶甘夫人離開,卻不料王植居然窮追不捨,關羽勒馬回繮,又是攔腰一刀,了結了王植。
行至滑州界首,曹將秦琪帶兵堵住了黃河渡口。
關羽不欲傷人,曰:“你可知我於路斬戮攔截者乎?”
琪曰:“你只殺得無名下將,敢殺我麼?”
二馬相交,只一合,關公刀起,秦琪頭落。
至此,關羽一路千里,過東嶺關、洛陽、汜水關、滎陽、黃河渡,斬殺攔路孔秀、韓福、孟坦、卞喜、王植、秦琪。
後人有詩讚曰:
掛印封金辭漢相,
尋兄遙望遠途還。
馬騎赤兔行千里,
刀偃青龍出五關。
忠義慨然衝宇宙,
丹心千古作美談。
豪傑向來生草莽,
英雄從此震江山。
章回說道這裡,南苑息喝了口水,說道關羽得知劉備逃往了汝南,便不投河北去,徑取汝南來。正在此時,夏侯惇已經帶兵追來。
“正是:六將阻關徒受死,一軍攔路復爭鋒。畢竟關公怎生脫身……”
南苑息擡起醒木,重重拍下。
“且聽下文分解!”
南苑息說完,熟練而迅速地消失在高臺之上。
……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萬仞城。
自從得知《三國演義》可以演化戰陣英靈,兵相特批,讓出一條通訊渠道,讓《大玄明報》每日優先遞送。
反正陳洛一章的故事字也不多,耗費不了多少軍費。
此時此刻,那些體內生出關羽神韻的士兵讀完最新一章,看到最後那一句“下文分解”,眉頭一皺。
一名儒生起身,對着副將蕭奇道:“蕭將軍!”
“末將願帶兵三百,前往中京請萬安伯!”
“末將願同往!”
“末將也願!”
一瞬間所有的軍士全部起身。
蕭奇皺起眉,怒斥道:“胡鬧!”
“你們以爲本將沒有請令過嗎?”
“都好好坐下,認真觀想這一章。”
“這一章說的就是關羽,各位看看是不是能增加一分神韻?”
衆人聞言重新坐下,又開始從頭看起,不過這一次看的極慢,每個人彷彿都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
……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文昌閣中,一名大儒在欣喜若狂,其他大儒都疑惑看了過來。
“老張,發生何事了?”
“哈哈哈哈,兀那匹夫,吃老夫一招!”這位張姓大儒渾身浩然正氣勃發,一股家國天下的氣韻降臨,籠罩住對面的大儒。
對面的大儒微微一愣,同樣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家國天下氣韻,說道:“老張,你是不是傻了?你的家國天下是以‘義’爲根本,有輔助分擔之效,卻無攻擊之能!”
張姓大儒意氣風發:“那是從前!今日我觀萬安伯《三國演義》之千里走單騎,心有所感,創出了一招神通,你接好了!”
“義之千里,匹馬單刀!”
一條青龍猛然出現,衝向對面的大儒。那大儒一揮手,一道山川虛影擋在身前,只見青龍化刀,重重劈下,那山川虛影瞬間崩碎,其他大儒大驚,連忙撐起正氣屏障,護住文昌閣這一方屋舍。那召喚山川的大儒快步後退,但終究被那刀芒帶到,“撕拉”一聲,胸前衣物被劃開,隨即刀芒消散。
不過這大儒不怒發喜,拱手道:“恭喜張兄,這一招匹馬單刀兇悍無比,怕是若張兄全力一擊,恐怕連三品蠻王都要被斬於刀下!”
“過獎了,過獎了!”張姓大儒撫摸着自己的長鬚,含笑道。老實說,因爲家國天下的特性,他當了幾十年的輔助,終於有了輸出的招了,心中自然無比暢快!
“不過,如此以來,萬安伯豈不就是張兄你的半師了?”那大儒說道。
張姓大儒一愣。
“倒也不打緊,就是和魏焱一個輩分。”
張姓大儒心中咯噔一下。
“只是日後見到竹林一脈的,該如何稱呼啊?”
張姓大儒吞嚥了一口口水。
“聽聞宋退之與張兄素有交情,那日後是不是要喊一聲宋師叔了。”
張姓大儒癱坐在椅子上。
我這輩分,這就降了?
……
文昌閣。
顏百川隨意收回一枚棋子,說道:“今日僅僅中京城,就有六十三位以‘義’爲核心構築家國天下的大儒因爲‘千里走單騎’而獲得新神通,算是陳洛的半個門徒。估計都在準備謝師禮了。”
坐在棋盤對面的宋退之臉色黑了幾分:“和我小師弟連上關係是他們的運氣。說好了不許悔棋的,把那棋子放下!”
顏百川皺了皺眉,將剛剛收回的棋子放在了另一個地方,繼續說道:“老夫倒是很期待,書中是否會有安天下的智謀之士出現,讓老夫都有所啓發,眼下的賈詡和荀彧都不是老夫心中之選。”
“哼,難道你也要拜我小師弟當半師?”宋退之很自然地將那粒棋子移到原來的地方。
顏百川裝作沒看見,輕輕撤掉了宋退之角落裡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有何不可?不過你以‘勇’立家國天下,恐怕不會缺少合適之人物。”
“那也是我小師弟!”宋退之正要下棋,突然楞了一下,指着被顏百川挪走棋子的地方“老夫剛纔在這裡落的子呢?”
“這裡你何曾落過子,休要狡辯!不信來數一數。”
“放屁,你定然也挪走了自己的一顆!”
“老夫堂堂文相,怎麼會幹這種事情?”
“好,我這就請司馬烈來,讓他倒轉時空,看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區區一盤棋,竟然要動用史家大儒,君子之誠呢?”
“你下棋有個什麼君子之誠!”
“宋退之,老夫可是天下唯一和你六師妹對弈了一天一夜之人!”
“哼,我六師妹事後說你是棋壇老痞!”
“你六師妹還說你是棋壇莽漢呢!”
魏焱站在門外,嘆了一口氣。
兩個臭棋簍子,吵什麼架啊!
不下棋不就行了嗎?
……
萬仞山校場。
“李大哥,今日我看完‘千里走單騎’後,感覺身上的神韻有些不一樣啊。”
“嗯?你也有這個感覺?我也是!”
“不知道是好是壞!”
“沒事,反正對付的是俘虜,不會有危險的。”
“嗯。”
此時,站在檢閱臺上的蕭奇大聲喊道:“甲組,三十人,五名儒生,二十五名普通軍士,對陣七品蠻頑!”
“放蠻頑!”
蕭奇聲音落下,那三十人方陣對面的鐵門緩緩來開,一名脖子上扣着鎖鏈的七品蠻頑衝了出來,看到對面的三十人方陣,露出猙獰的笑容。
“死也要殺幾個人族墊背!”那蠻頑怒吼一聲,握住校場便準備好的巨斧,衝向方陣。
“觀想!”那方陣的隊長一聲巨喊,瞬間所有人都下意識腦中浮現出關羽的姿態。
一道道神韻從他們身上飄起,凝聚在空中,頓時馬蹄聲響起,一道威武的聲音浮現在衆人頭頂。
“吾乃劉玄德之弟,關某也!”
衆人一愣,耳邊的神韻之音變了。
卻見那關羽神韻之影迎來衝向的蠻頑,一刀斬下,蠻頑毫無抵抗之力被劈成兩半,但是如同之前一戰之後虛影消失的情況卻沒有發生,那關羽虛影依舊停留空中,望着那扇鐵門。
蕭奇先是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大喜道:“再放!”
那鐵門轟然拉開,又一名蠻頑衝了出來,關羽虛影縱馬飛奔,再次衝到對方面前,又是一刀斬下。
“再放!”
“再放!”
“再放!”
“再放!”
一連斬殺了六個蠻頑俘虜,那關羽虛影突然揚天長嘯,高呼——
“兄長,弟來也!”
隨即虛影消散!
校場之上,一片寂靜。
望着地上躺着的六具屍首分離的蠻族屍體,所有人都呆在了當場……
……
陳洛正躺在後院的躺椅上看雪景,突然盧桐來報:“伯爺,外面來了許多別家家僕,說是來送禮物的。”
陳洛起身:“禮物?爲什麼送禮物?”
盧桐苦笑搖頭:“老奴怎麼問也問不出來,只是他們說務必要收下,對了,老奴注意到,這些家僕的主人全是大儒!”
“大儒?搞什麼鬼?”陳洛一愣,正打算再問下去,突然心中一動,揮手讓盧桐先離開,自己則閉上眼睛,進入了那三國空間。
陳洛站在三國空間中,看着關羽的雕像,發現對方身下的馬匹雕塑化作了赤血寶馬,關羽身上也多了一副甲冑,整個雕像看上去多出了許多細節,更加栩栩如生。
“這是,進化了?”
“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一不小心,又攪動天下了嗎?
這種感覺,真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