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柏暮成回了一條:“不會。”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像兩顆定心丸。夏朝蕊盯着這兩個字看了一會兒,直接道:“哥哥,吃完飯送我去高鐵站。”
一聽這話,夏興東把筷子猛然一拍,就想發作。
夏晏林淡淡的道:“好。”
夏興東的火登時就發不出來了,喘了幾口氣,才道:“至於這麼着急麼?”
她道:“嗯。”
“你們!”夏興東指了指他們:“老子生日,你們就這麼給老子過?想直接把老子氣死是吧?”
她不答,夏晏林淡淡的道:“那小花,零點之後再走吧,過完爸的生日再說。”
她說:“好。”
夏興東氣的又喘了幾口氣,忿忿道:“行吧,早點吃完早點滾!老子真是欠你們的!”他指着她:“回去跟那個‘師父’少來往!聽到沒有?”
夏朝蕊微微彎起脣角,彬彬有禮:“聽到了,爸爸。”
她說的是聽到了,而不是好的。
王雅妧擡眼看了看她。夏朝蕊若無其事的別開了臉。
柏暮成發了那兩個字之後,一直握着手機,她卻一直沒有回,他也摸不準那邊什麼情況,猶豫着沒有打電話。一直等他把所有東西收拾好,箱子扔下樓,手機忽然響了,來電是“夏晏林”。
電話一接通,他就道:“電線杆子。”
柏隊淡定的應聲:“嗯?”
他顯然對他的態度有些滿意:“小花剛上高鐵,大約九點半到尉城北站,你接她一下。”
柏暮成一皺眉:“出什麼事了?不是說明天?”
他沉默了幾秒鐘:“沒大事,哄着她就是了,接到了跟我說一聲。”一邊就掛了。
於是等夏朝蕊下了車,遙遙就看到他站在人羣中,灰色大衣,挺拔俊朗,極爲顯眼。
她一愣,好像沒着沒落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她飛快的撲過去,大聲道:“師父!”
他迎上兩步,一把把人給摟懷裡,低頭親了一口。
她死死的抱着他,臉埋在他懷裡,拼命的聞着他身上的味道,他摟着她想轉身,一見她這個樣子,索性停下,一手拍撫着她的背,一邊道,“怎麼了?”
她好半天才慢慢的退開,仰臉看他:“沒事。師父,我就是想你了。”
他大手按着她腦袋,低頭看着她的眼睛,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揭穿:“好,那回家。”
她嗯了一聲,掛在他手上,聽着他打電話:“接到了,嗯,馬上回家,放心。”
她一下子回過神來:“你給誰打電話?”
“你哥,”他道:“不然老子未卜先知?知道你半夜跑回來?”
她道:“心有靈犀啊!真不浪漫!”
“指望那個?”柏暮成道:“老子沒這麼高級的玩意兒。”
她忍不住格格的笑出聲來,他這個人,簡直跟浪漫有仇,可是一看到他,她就覺得踏實,又溫暖,又踏實。
他一路把她牽回車裡,安全帶都繫上了,見她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柏暮成忍不住,一把抽開安全帶,俯身過來,一手扶住她臉,狠狠的親了一口,退開的時候,看她眼睛水汪汪的,沒忍住又親了一口。
她定定的看着他,他在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與她對視,聲音還帶着些喘息:“夏小花,不管你看到什麼想到什麼,我這兒沒那些破事!我今天就把話撂這了,就算老子七老八十,身邊要有一個閒雜人等,你直接拿槍崩了我怎麼樣?”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伸胳膊摟住他,主動親了上去。
等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洗完澡上了牀,把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摟懷裡,就想幹點壞事兒……見她還一直出神,心不在焉的樣子,柏暮成直接脫了睡衣,翻身壓在她身上:“還不高興是不是?”
她愣了愣:“嗯?”
他道:“老子給你來點兒心理輔導。”
她張大眼睛:“你還會心理輔導?”
“對,專治你的,保證有效。”他一邊扯開她睡衣一邊道:“老子還就不信了,我這麼大個人杵這兒,你都能視而不見?老子讓你好好感受感受……”
他的大手探進去,摩挲着她幼嫩的肌膚:“現在,想着老子就行了,其它亂七八糟的……想的起來算我輸。”他俯身下去,張口噙住頂端,小姑娘周身一顫,眼睛都瞪大了。
柏隊當然沒有輸。
一夜纏綿,酣暢淋漓。夏朝蕊醒來的時候,好像剛跟人打過一架,全身都痠痛的厲害。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回憶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頓時就說不出的委屈。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她喊痛他都不停……
就在這時,柏暮成進來了,全身上下只套了一條運動褲,高大,筆挺,身上汗浸浸的,肌肉健碩漂亮,腹肌的線條性感到不行。
真的帥死了,眼睛都要被他帥瞎了。
她頓時就一點也不委屈了,眼巴巴的看着他,柏暮成一笑,直接整個人撲抱過來,雙手捧着她小臉,狠狠的親了一口:“媳婦兒,早啊。”
她問:“幾點了?”
“七點半。”他把她連人帶被子摟住:“不舒服就再休一天?”
她問:“你怎麼起這麼早?”
“你說呢?”柏隊道:“老子一夜沒怎麼睡!早上被你哼哼唧唧的鬧醒了,你倒睡的挺好。”
“我哪有!”她不認帳:“我根本沒醒,怎麼哼哼唧唧。”
“沒醒?”他挑了挑嘴角,笑的有點痞氣:“天還沒亮,你就一個勁的哼哼‘別戳我’,還拿手撥拉,老子要害都被你控制住了,還睡的成?”
她一下子領會到了他的意思,而且還腦補出了畫面,瞬間羞的小臉通紅,他笑嘻嘻的續道:“以後多吃點兒,養的胖點兒,別回回老子還沒過癮,你這兒就歇菜了。”
車飈的太狠,她真急了:“你別說話了!”
他笑了幾聲,看她羞的緊緊閉着眼睛,也不逗她了,隨手揉了揉小耳垂:“想吃什麼?我去買?”
她在被子裡用力動了動:“你走開,我要洗澡!”
他意猶未盡,又狠狠的抱了抱,這才撤開身,她道:“你出去!”
柏暮成忍着笑退出去,然後就見小姑娘跟個小耗子似的,一溜煙跑進衛生間裡去了,結果等夏朝蕊洗完澡出來,柏暮成居然已經把被罩牀單全撤了下來,而且換上了新的。
雖然夏晏林在這方面也是熟練工,但是柏隊這長相這氣質,一點都不像會幹這種活兒的樣子,她非常詫異,指着牀:“這是你套的?”
“不然呢?這屋還有別人?”柏隊淡定的道:“老子怎麼說也是軍校出來的,除了生孩子不會,其它都會,所以你以後除了生孩子,其它什麼都不用管。”
揀到寶了。
夏朝蕊美滋滋。
文能破案,武能打架,外能除暴安良,內能洗衣套被,柏隊簡直就是居家旅行白頭偕老必!備!再也不用擔心沒有哥哥會降低生活質量了!這種優質男朋友一定要看好了!
於是夏朝蕊翻出新買的情侶大衣,又把一對“520、1314”胸針別在最顯眼的位置,拍了十來張照片,很心機的挑出其中一張她拍的最好看的,跟他道:“師父!你把這張發朋友圈吧!”
柏暮成正開着車:“發這幹什麼?”
“宣示所有權!”她非常兇的揮着小拳頭:“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了!讓什麼魚什麼雪全部退開!”
柏暮成掃了她一眼,一樂:“小狗撒尿圈地盤兒是吧?發吧。”他把手機扔給她:“想發幾張發幾張!”
於是夏朝蕊把那張照片發了出去,並且很曖昧的用了個流行語:“官宣[心][玫瑰]”
很快,回覆就一水兒來了,先是幾人紛紛用髒話表達了一下震驚的心情:“我.操!”
然後明察秋毫的警官們迅速開始排隊:“小嫂子吉祥……”
夏朝蕊非常鬱悶:“他們怎麼知道是我發的?我已經儘量高冷了啊!多麼的言簡意賅!多麼的柏暮成!”
“發的什麼?”柏暮成拿過來看了看:“官宣,什麼意思?”
她看了看他,回過味兒來,一把抓住他手臂:“反正不管誰問,你都要說這是你發的!出自你的本意!”
“知道了。”他不在意的摟住她,看了一眼手錶:“不早了,先去吃飯。”
一整天柏隊接了N個來自南城的電話,隊裡的人也不住起鬨,楊光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宰人的好機會,於是大家還集體出去吃了兩頓,羅錦添除了第一天露了露臉,其它幾天都沒有過來,起先夏朝蕊還擔心他會去告狀,但奇怪的是,夏興東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似乎是對此一無所知。
基於某種需要,柏隊提議恢復晨跑,而夏朝蕊在某種運動中輸掉了打賭,於是兩人一大早開始跑步。
夏朝蕊堅持要跟柏隊穿情侶裝,但是她怕冷,柏暮成怕熱,她陪他穿了兩天大衣就感冒了,所以柏隊只能陪她穿羽絨服,也所以,他還揹着一個超大的揹包,裡頭是兩人要換的衣服。
夏朝蕊跑的慢,柏暮成不時的跑前一兩百米,再跑回來,然後再陪她跑幾步,周而復始,一邊還道:“早說讓你加強鍛鍊,這速度,比走路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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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蕊氣喘吁吁道:“我昨天加強鍛鍊了啊!”
柏暮成挑了挑嘴角:“那都是老子出力,就讓你好好掛住,你都給老子掉鏈子!”
“流氓!”她簡直無語:“我說的是我舉鐵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久違的男神音在耳邊響起:“警報!警報!發現犯人一名!發現犯人一名!男性,身高1.76m,年齡26週歲,體重155斤,攻擊力80……”
夏朝蕊腳下猛然一頓。
最近跟充電寶朝夕相處,電量早就狂飈到了100%,偵測距離≥10km,但已經很久沒有遇到殺人犯了!
男神音仍在繼續:“現在播報位置信息:犯人直線距離10.2km,位於尉城市文魁區北海路60號附近,正以25Km/h由南向北移動……”
“現在播報案件信息:2017年2月14日,殺害20歲男青年一名,20歲女青年一名。並棄屍於尉城動物園虎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