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柏隊保持這個醺醺然的狀態一直到送完小姑娘再回來。
柏父對兒子這個樣子,簡直沒眼看,嫌棄的道:“出息!”
柏母中間還拉着夏朝蕊說了一會兒話,笑眯眯的跟他道:“兒子,媽幫你摸了,小姑娘真的是細皮嫩肉,我兒子有福氣。”
柏暮成被她說的耳朵都有點泛紅,站起來就想走,柏靖宇叫住他:“哥,跟小嫂子打招呼的那個林昆是什麼人?我看到羅錦添跟他說了好一陣子話。”他看了柏父一眼,小聲道:“真是陰魂不散。”
柏父出乎意料的沒訓斥他,皺了一下眉頭,柏母道:“對了,我問了一下小蕊,她的父親是夏興東。”
“哇塞!”柏靖宇道:“興東集團啊?哥!小嫂子孃家給力啊!”
柏暮成不太在意的道:“我跟小蕊說過了,讓她離羅錦添遠點兒。”三十年沒吃過肉的大男人滿腦子都是太后娘娘那句“細皮嫩肉”,扔下這一句,就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天夏朝蕊跑步到了中間路口,就見柏暮成站在路邊,正在抽菸,一身黑色運動裝,身高腿長,眉目冷峻,簡直帥到沒朋友。
見她過來,他就掐了煙,轉身配合着她的速度,陪她一起跑。
她戴了一個毛毛的護耳罩,頭頂還有兩個耳朵支楞着,柏暮成一邊跑,一邊隨手捏了捏,她立刻打掉他手:“別動!我們兔子不能隨便給人類摸耳朵的。”
“你們兔子?”他忍不住笑了:“爲什麼不能摸耳朵?”
她衝他皺了皺鼻尖:“摸耳朵就要去你家吃飯。”
“是麼?”他伸手就掐住了兔耳朵:“什麼時候去?”
啊?碰上這種送上門來的,夏朝蕊有點戰術混亂,好半天才誠懇的道:“師父對不起,我不該碰瓷你的,我不知道你還懂反碰瓷。”
柏暮成被她撩的心癢癢的,手滑下來,捏了一把她嫩滑的小臉。她不好意思的躲了一下,跑快了幾步。
然而她再快也快不他,她越跑越氣喘,漸漸說不動話了,最後他直接不用跑,就走路都能跟上她,她越跑越不高興,一把抓住他胳膊讓他帶着,他也就帶着,沒有訓她。
夏朝蕊終於想起她如今身份不一樣了,於是她老實不客氣的整個人掛上去,一邊小聲道:“師父,你昨天睡的好嗎?”
她話裡還帶着喘,這樣湊在他耳邊,他差點當場挺槍致敬,半天才道:“還行,怎麼了?”
她軟軟的跟他道,“我好久好久都沒睡着,想給你發微信來着,怕你睡着了就沒發,我想萬一今天有案子,你睡不好怎麼行?”
他柔聲道:“想發就發,不用管幾點。”也許那會兒他還沒擼完,畢竟昨天小兄弟有點激動。他咳了一聲才道:“怎麼睡不着?”
她看他半天,不好意思的別開眼:“有點開心。”
他長吸了一口氣,停下來瞪着她:“你再撩老子一句試試!”
混蛋玩意兒,大街上說這種話,幸虧他穿的是運動褲!
小姑娘一臉無辜的瞅着他,他眼神漸漸下移,盯着那小小的圓嘟嘟的脣瓣,他喉結滾了幾下,迫切的,迫切的,想知道它的滋味!
她在他的注視之下不自在的抿了抿,他用力攥緊她的小手,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晚上,讓老子親一下。”
她羞的小臉通紅,半天才蚊子哼哼一樣,“嗯。”
柏隊簡直是心花怒放。
他們手牽手進了市局,然後去餐廳吃飯,他特麼的覺得她吃飯是在撩他,說話是在撩他,嘟嘴更是在撩他,他等不了晚上了,現在就想嚐嚐!
然而還沒吃完就接了個電話,柏隊瞬間綺念全消,一秒變英明神武:“有案子!走!”
陽光花園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案,對方對受害者進行了猥.褻。
下車時候柏隊微一遲疑:“這小區離你家挺近的吧?”
“不算遠。”她隨口答:“怎麼了?”
柏隊沒再說話,大步上了樓。受害者名叫錢麗萍,租住在陽光花園一號樓二樓西,是一個賣手工軟陶人偶的電商,一進門,就看到房間裡到處都是小架子,架子上是一些很精緻的手工玩偶,但也有兩個架子被碰倒,人偶散落在地上。
痕檢於露迅速檢查了門鎖,道:“應該是從貓眼打開的。”
錢麗萍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溼淋淋的頭髮披散着,全身也都溼漉漉的,雙手抱着膝蓋,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
夏朝蕊柔聲柔氣的跟她說話:“你捏的人偶好可愛啊,這個是張大佛爺嗎?捏的好像啊!我覺得他穿軍裝好帥的,你喜歡他嗎,我也喜歡……”
她說了半天,錢麗萍才漸漸的平靜了些,擡了一下頭,露出清秀的眉眼,輕聲道:“嗯。”
夏朝蕊又跟她聊了一會兒,才進入正題:“跟我們說說昨天怎麼回事,好不好?”
她這麼一問,她又發起抖來。
她是個典型的宅女,每天除了給客人發快遞,或者收快遞,收外賣,就極少出門,昨天她出門發了個快遞,順便買了些泡麪之類的回來,捏了兩個人偶就睡了,時間大約是晚上十點到十點半左右。
結果睡到半夜,老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她就醒了,然後一張眼晴,透過窗外隱約的光,就看到牀邊站着一個人。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還以爲自己看錯了,猛然坐了起來,然後她就覺得身後有人一下子撲了上來,捂住了她嘴,用刀子比着她,問她錢在哪兒,她手邊現錢不多,說轉帳對方又不要,然後其中一個人就脫了她的衣服,想實施強.奸,另一個人提醒他會查出DNA,他就逼迫她用嘴和手給他弄……
夏朝蕊被她說的脊背發涼。半夜醒來牀邊站個人這種梗,真的要嚇死人了好麼?
法醫李子涵輕聲問:“你洗手了嗎?”
錢麗萍愣了下:“嗯?”她噁心極了,他們走了之後,就吐了,然後拼命的洗手漱口,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李子涵上前檢查了一下,遺憾的對柏暮成搖了一下頭。
夏朝蕊道:“他們是兩個人嗎?”
錢麗萍點了點頭,夏朝蕊道:“說話有什麼特點?比如口音?”
錢麗萍喃喃的道:“他們……好像戴了很多層口罩,說話嗡嗡的,很低很低。沒……好像沒什麼口音,但也不是普通話,我說不出來。”
“身高之類有印象嗎?”
她無聲搖了下頭:“他們沒有開燈,後來一個人拖着我,另一個人去外頭翻,好像也是用手機照明的,沒有開過燈。”
她頓了一下:“但是應該挺壯的,胳膊很粗,掐着我脖子的時候,我怎麼都掙扎不動。”
夏朝蕊仔細的問完了。
錢麗萍平時還是很注意安全的,外賣和快遞從來不寫樓層,也不會叫人送到家,都是她自己下去拿,所以,正常來說,不會有人知道她家纔對。
整個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可疑指紋,對方顯然是戴着手套做案的,提取到40碼鞋印及42碼鞋印各幾枚,都是磨損不太嚴重的運動鞋,從邁步間距等等來覈算,一號嫌犯,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體重一百六左右,二號嫌犯,身高一米七左右,體重一百二左右。
柏暮成那邊已經簡單的問了問情況。
雖然錢麗萍是租住的,但她這種情況並不多,小區的物業管理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現在冬天了,集體供暖,下面的樓宇門一般都是關着的,也沒有技術開鎖的現象。
閣樓沒有人住,平時很少有人上去,柏暮成直接帶着夏朝蕊往上走,在一角發現了幾個菸頭,柏暮成蹲下仔細看了看,示意她把這幾個菸頭裝起來。
他道:“這兩個人,應該是踩過點的,知道錢麗萍是獨居,提前進入樓裡,一直等到夜深了纔開始行動。這些菸頭應該是等候的時候吸的。而且應該只有一個人吸菸。”
“門前沒做標記,開鎖通過貓眼,而且沒有驚動屋主,應該有專門的夾子,也許不是第一次做案。畢竟偷盜財物不多,又有猥.褻行爲,也許有人不會報案。”
夏朝蕊一邊挾起菸頭放進證物袋,一邊問:“爲什麼只有一個人吸菸?”
柏暮成道:“菸頭都有咬痕,天氣冷,他們有可能雙手插進兜裡,所以會咬着菸頭,但是菸頭的唾液侵染程度也一樣,兩個人的習慣和煙癮通常不會一模一樣,所以我判斷是一個人,而且應該是一號嫌犯。”
看她蹲在地上,小小一隻,他忍不住彎腰,輕輕磨挲着她細白的後頸,夏朝蕊茫然的擡頭,他一手指着旁邊:“因爲他是這個姿勢的,一隻腳屈回來抵着牆的,有鞋印。”
夏朝蕊無語的看了看他。
我要舉報!我上司辦案期間性.騷.擾我!
柏隊一心二用,嘴裡一點沒停,“他們不可能在這兒待太久,雖然閣樓很少有人上來,但也不乏意外,而他們一旦被發現,就很難解釋,所以他們應該是在八九點之後再進來的。”
他又最後摸了一下,這才直起腰來,來回看了看:“走,出去看看。”
小區門口沒有監控,他們問了保安,但保安主要是查車,有小區卡的車直接刷卡就能進,沒有小區卡的要登記,行人通過不會查,畢竟這小區前頭就是小公園,吃完飯出去遛彎的太多了。
柏暮成來回的踱了幾步,濃長的眉微微凝起:“所以,在進樓門之前,他們會在什麼地方?”
他去看了看一樓樓梯下面,樓梯下頭是小車庫,放些自行車電動車之類的,也就是說,還是會有人走動的,夏朝蕊道:“會不會是在車裡?”
柏暮成沉默了一下:“也是一個方向。”
夏朝蕊道:“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也不算不對,”柏暮成道:“他們抽的是最便宜的綠南京,五塊錢一盒,所以消費水平有限,有車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這一項,也是必須排查的。”
夏朝蕊恍然點頭,柏暮成揉了揉她頭髮:“先摸排看看吧。”